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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卡恩的話,薩爾斯眉毛一抽,摟在他腰間的手也下意識緊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錯覺,卡恩總覺得在他威脅之後,那小龍好像是害怕了似得,身後頂着自己的東西也确實小了一點兒。

身下的馬并不知道它背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只是保持着原本的速度,一路向前。

過了一會兒,薩爾斯終于冷靜了一點兒。他手掌一翻反将卡恩随意搭在他手背上的兩只手握在掌心,腦袋湊在對方耳邊,小聲不滿道:“你是我的愛人,動不動就揚言要割了我那,那以後誰來滿足你?”

“我來滿足你就好。”卡恩挑眉:“說的好像就你有似得。”

薩爾斯嘚瑟的笑了起來:“可你沒我大。”

卡恩表情不變:“所以割了之後,我跟你就是有和無的差別了。”

薩爾斯:“……”

感受着身後男人不受控制的一下顫抖,卡恩實在是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噴了出來。

薩爾斯被他笑的惱羞成怒,用一種破罐子破摔似得表情深吸一口氣。一手上伸扣着木精靈的腦袋往側面扳了一下,自己湊頭過去,在對方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直到卡恩被他那口龍牙咬的發出一聲輕呼,薩爾斯才滿意的收了手,翻身跳下了馬背。

卡恩在自己被糊滿口水的唇上擦了一把。

傻龍剛剛的動作看着暴力,然而那也就是“看着”而已。就說被啃到的嘴唇,也只是感到了一絲小痛,還沒來得及見血,薩爾斯就已經收了動作了。

心裏知道這是傻龍的溫柔,卡恩立馬笑的更開心了點兒。

他微微向前傾了身子在馬背上趴下,伸手去戳了戳跟在旁邊兒走路的男人,一邊說:“我身子輕,咱倆騎也不會壓壞這馬。你不用自己下去走路的。”

薩爾斯回頭瞪他一眼:“可那裏真的太擠了,我再控制不住的話,你肯定會謀殺你親愛的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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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恩一愣,随即憋不住似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阿諾坐在一旁馬背上欣賞風景,一邊在心裏默默記住,原來愛情真的是一個可以讓人變蠢的事情。

想着,他又看了眼那邊兒再次被卡恩笑怒的薩爾斯。還是給他的總結補充了一句——

還可以讓原本就很蠢的人,變的蠢炸了。

至于那邊兒沉浸在戀愛的粉紅色氣氛中,已經“很蠢”的兩個人,自然也不會有這種自知之明。

薩爾斯不願意上馬,卡恩也不勸他。畢竟撩多了萬一這龍真要按着他在野外強行來一發的話,就兩人現在的力量和魔法來看,他絕對是連反抗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的。

于是兩人就這麽一個趴在馬背上,一個走在旁邊的聊着些沒涵養的話題,心裏倒是都甜到一起去了。

在三人解決午飯的時候,卡恩又掏出了他随身攜帶的地圖,摸着下巴開始研究路線。

就像是之前說的那樣,南方的城市分布比不北境要密集多了,光是他們通往海德力克的這一路上就能經過七八個城鎮,其中還包括費迪南德的主城阿魯伊。

“按照現在的速度來看的話,大概在明天下午的時候咱們就能到達阿魯伊。”卡恩指了指地圖上他們的位置,又點了下不遠處的三頭鷹标志——這是費迪南德掌權家族的家徽,在地圖上則代表着主城的位置。

等兩只龍順着他指的位置看了地圖,卡恩才繼續道:“我沒有去過阿魯伊,但是說不定下次再見到那個大怪物的地方就是這裏了。所以我們可以趁着明天路過,進城看看,順便去買點補給。”

他這麽說了,兩只龍自然也沒什麽意見。只是卡恩自己撓了撓頭,有些糾結道:“但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那裏有屠龍團的分部,我總覺得,我似乎又可以見到科威特先生了。”

“那你最好從現在開始考慮,該怎麽給他解釋之前逃跑的原因。”薩爾斯面帶同情道:“按照你心想事成的概率來看,距離我們和科威特先生的重逢,也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阿諾在一旁點頭,順帶着有些緊張的朝薩爾斯問道:“科威特先生是誰?他殺龍嗎?”

“他是屠龍團的老大。”不等薩爾斯開口,卡恩就先一步解釋了起來。等阿諾的目光朝他這邊兒對過來後,他沖着一臉呆愣的冰龍呲着牙做了個兇狠的表情道:“他最喜歡殺龍了,尤其是你這種弱弱的小龍,見一只殺一只,還要生吞活剝。”

阿諾:“……”

聽到卡恩這麽誇張的描述,他就明白那個傳說中的團長大人也沒多吓人了。

不過……

創世神大人的惡趣味真是越來越嚴重了啊……

第二天的下午,三人就像計劃的那樣到了城外。

阿魯伊位于費迪南德的中部偏南,從建築角度來看,倒是和埃德加克沒什麽太大的區別。只是交錯的水路比後者要多了許多,而城市也被這些水路,被分成了幾個部分——

普通人,魔法師和傭兵還有貴族的地盤。

和想象中的一樣,屠龍團的分部就坐落于魔法師生存的區域中。卡恩在進城後盯着城門口的城市地圖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先去普通人的活動區裏訂一間旅館房再說。

“一會兒你們在旅館裏等我,我需要去一趟這裏的暗街。”卡恩說:“魔法交易所的藥劑雖說也還不錯,但是藥效太小了,還是需要自己做點兒大劑量的藥水備着。”

薩爾斯立刻表示:“我跟你一起去。”

卡恩皺眉想了想,倒也沒拒絕對方的要求。

在房間裏布置好了慣用的魔法陣,教阿諾學會了通訊魔法陣。等晚上太陽落山,月亮又升了半高,他才帶着薩爾斯一同離開了房間。

所有城市的暗街都有一個相同的标志——當夜晚照明的燭火亮起時,唯獨暗街,永遠漆黑一片。

這個标志在阿魯伊這種主城裏會變得更加明顯。理所當然的,卡恩帶着薩爾斯在魔法區沒轉多久就成功發現了街道的入口。

還是和上次去暗街的時候一樣,用魔法破了門口的結界,裏面的燈火人群便出現在了眼前。

“這次不讓你自己瞎逛了,跟着我就行,有什麽想要的說一聲,我會給你買的。”

卡恩說完,将剛剛用來破結界的魔杖收起的同時,另一手卻往邊兒一伸抓住了薩爾斯垂在身側的手:“裏面亂的很,牽着安全。”

迎着後者驚喜的目光,卡恩有些無語的解釋了一句。沒給對方繼續把這個話題發展下去的機會,他就先一步擡腳朝街道走了過去。

就好像是成了慣例似得,在每個暗街的入口處,總是有些黑巫師,帶着帽兜,推銷着他們的占蔔。

而讓薩爾斯怎麽也想不通的是,為什麽每次這些巫師在看到他時,都讓他有了種狼看着肥羊的錯覺——

就比如上次賣他水晶球的那個老太婆,還比如現在這個拉着他胳膊,骨瘦如柴的黑袍巫師。

“先生,您身旁這位是您的愛人吧?”巫師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半張臉遮在衣帽之中,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薩爾斯有些煩躁的瞪他一眼,在後者識相的松了抓着他的手後,才揚了揚和卡恩十指相扣的手,挑眉反問道:“這還用你說?”

黑巫師趕忙點頭,又贊揚了幾句卡恩的外貌。眼看着薩爾斯表情明顯好轉,巫師也将話題引回到了正題。他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二位的感情現在才剛開始不久,并且你們的身份似乎有些……啧。還有,我剛剛看到你們在幾年後……唉,不介意的話,我或許可以幫到你們。”

黑巫師這話說的斷斷續續,所有的關鍵點都被他用語氣詞給抹了過去。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原本預料中會立刻請求幫助的薩爾斯,居然面色不變的冷聲拒絕道:“不必了,我們還有事,不多聊了。”

說完之後,他根本不聽黑巫師锲而不舍的在身後喊着的那些他的感情路有多不順的話,只一路拉着卡恩走到了前方的人群裏,才終于停了步子。

“這次居然沒被騙啊,我該誇你是吃一塹長一智嗎?”剛剛圍觀全程,卻一句話都沒說的卡恩,笑着看向一旁黑了臉的男人。

薩爾斯冷哼一聲:“他說話都說不清楚,一看就是騙子。”

天知道上次騙他買水晶球的那個,也是這種吓唬人又說不到重點的語調。他又不是弱智,被騙了一次,怎麽可能再來第二次。

卡恩很配合的拍了拍他肩膀,一邊毫不吝啬的誇獎道:“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薩爾斯不好意思的撓頭傻笑了兩聲。

卡恩卻挑了挑眉,話鋒一轉道:“不過你以後還是跟着我一起行動吧。放你自己在這條街上實在是太危險了。”

“什麽意思?”薩爾斯不滿道:“我剛剛明明沒被騙到。”

“确實沒有。”卡恩點頭:“但是你這個傻樣兒,走在這裏會被所有人當成肥羊的。”

薩爾斯眨眨眼,好像确實如此。

卡恩有些無奈的揉揉他的腦袋:“我的意思是,回去之後好好跟我學學怎麽隐藏魔法,你這種實力不強,還非得明晃晃的告訴別人自己有多少魔力的樣子,只是被人騙騙還好,碰上那些喜歡欺負獸人的黑巫師,你就死定了。”

之前的一路上他們一直在不停的消耗魔法,就算薩爾斯恢複能力強,在維持人形的情況下,剩餘的魔法量基本也跟別人隐藏之後的量沒什麽區別。

但是現在安穩了一段時間,他魔法就恢複到了一種半吊子的尴尬狀态,高不成低不就,來暗街一站,就像是在臉上貼了塊牌子,表示自己很好欺負似得。

然而這還不是關鍵,最要緊的則是,薩爾斯的魔法在慢慢累積起來後,甚至帶上了點兒微弱的龍的氣息。不仔細的話還好,一旦有人用心察覺并且發現了,那後果才是不堪設想。

不過龍族都消亡一百多年了,應該也沒人會注意到龍的氣息才對吧……

卡恩想着,頓時有點兒後悔。沒想到習慣了這只蠢龍的自己,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好在由于他這話說的很嚴肅認真,一點兒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讓薩爾斯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尴尬笑道:“我回去肯定跟你好好學。”

畢竟根據他對自己愛人的了解來看,如果他不好好學的話,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卡恩一定不會再帶他過來了。

不得不說,薩爾斯對木精靈的了解還是十分準确的。不過這次已經過來了,卡恩便也沒有讓他提前離開的意思了。

兩人一路牽着手在街上走走轉轉的,卡恩挑他的材料,薩爾斯就在一旁站着。只是萬萬沒想到,他明明已經足夠靠邊了,卻還是被路過的一個身材高大,帽兜遮臉的黑衣人撞了一下。

扭頭朝身後看過去,只見到兩個黑衣人并肩走着。不過幾秒,身影便匿進了暗街上大片衣着都差不多的人群之中。

薩爾斯皺了皺眉,也沒去多想什麽。

只是跟着卡恩又往前走了幾個攤位,被人撞過的地方卻突然開始燙了起來。

薩爾斯皺了皺眉,手從卡恩掌中抽出後撸起袖子看了一眼,卻在看清胳膊上多出來的那塊兒紅印後,猛的瞪了下眼睛。

在他收回手的時候,卡恩的目光就已經跟着投了過來。見到他這反應,還不等他去問什麽,心底已經響起了薩爾斯滿帶着疑惑的聲音——

“這是龍族的求救标志。”

話音落下,卡恩猛的一愣。

随即也不管剩下還有沒有沒來得及購買的魔藥了,甚至連心靈感應的事兒都忘了,直接朝薩爾斯開口道:“那人去哪了?”

薩爾斯指了指身後:“十幾分鐘前的事兒了,咱們……”

剩下的話都不用他說了,卡恩已經抿唇拉着他轉身追了出去。

然而不說最初薩爾斯就沒看清那兩個人的長相,就算是看清楚了,在暗街這種黑巫師雲集的地方,他們倆也不敢貿然去圍觀每個人帽兜下的樣子的。

所以就算是一路重新回到了那個占蔔師的攤位,也沒能找到那個他們想找的人。

“兩位,需要幫助嗎?”占蔔師單手托着他的水晶球,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朝卡恩笑道。

卡恩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那個黑巫師一眼。反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點頭應道:“如果你真的能帶我了解一下,我想看的東西的話。”

占蔔師立刻點頭:“當然可以,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又或者是家庭和權力,只要您想,我都可以給您看……”

“不。”卡恩搖頭微笑:“我只想看看這裏路過的行人。”

他這話出口,那個黑巫師身體立馬僵了一下。原本打包票的話也變成了擺手拒絕道:“這個不行,我這裏怎麽可能看到這些啊,您要是沒別的事的話,我……”

卡恩微笑不語,只是伸出手指,在那人懷中的水晶球上輕輕點了兩下。口中一字一頓道:“一枚金幣。”

黑巫師條件反射的往後躲了躲身子。

這次卻也沒再繼續辯解下去了。

将水晶球放在桌上,他說:“我還以為你們白巫師不懂這些。”

“只是恰巧喜歡多看書而已。”

卡恩随口應着,一邊伸手放在了水晶球上。綠色的光澤從他掌心散出,觸及到球面,又帶起了一片墨色。

半晌,墨色慢慢散開,裏面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只是在人影身上,比起他們的五官穿着,更明顯的卻是頭頂的一抹顏色。

深淺不一的紅的,藍的,偶爾還會出現幾抹金色和白色。

卡恩靜靜的盯着水晶球,片刻,他指了指正巧過去的兩個頭頂金色的人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店主湊頭看了看,摸了摸下巴道:“有一陣了,十來分鐘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好的。”

卡恩點頭。

又看了看兩人的身材,直到看見左邊的人行走時帽兜下不小心露出了一絲銀發,他才猛的瞪大了眼睛,在桌上拍了一枚金幣後,就拉着薩爾斯直接離開了暗街。

然而從這裏出去,再想從整個阿魯伊城裏尋找人,那就有點兒大海撈針的意思了。

見卡恩站在暗街街口半天也沒了下一步動作,憋了半天的薩爾斯才終于忍不住的問道:“你剛剛在跟那個占蔔師說什麽啊?”

“一種三流魔法師的騙錢手段而已。”卡恩皺眉道:“他手裏那個水晶球可以窺探到行人被掩蓋的魔法大概有多少,比如我在裏面顯示的是淡藍色,你比我強點兒,可能是紅色。垃圾是白色,而高級魔法師是金色。通過看對方的實力,來判斷自己有沒有資格去忽悠對方,這樣解釋你懂了嗎?”

薩爾斯點點頭:“那為什麽他被你戳穿之後,會那麽緊張?”

“暗街裏大家掩藏魔法,就是為了不被周圍人知道實力,所以他這種行為算是很違規的。”卡恩說:“只不過那些能發現他違規的人,他不會去搭讪,而被他搭讪的人,實力還不足以知道這些的。”

薩爾斯挑眉:“那你……”

卡恩笑道:“誰讓你丈夫博學多才呢?”

薩爾斯:“……”

雖然卡恩這幅樣子太過嘚瑟,但是他發現,自己居然還無法反駁。

只是對方也沒給他再繼續思考什麽的機會。又皺眉看了看四周,卡恩便拉着薩爾斯,向他早上觀察好位置的屠龍團走了過去。

阿魯伊再怎麽說也是個主城,到了這個時間,想出城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所以要找到那個魔法師和龍,最好的時間也不過就是現在了。

雖然尴尬的是,按照占蔔師的水晶球來看,他們的能力和對手相差實在是太遠了。

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作為屠龍團的一員,他身後還跟着那麽一大群熱血又強大的同伴,不是嗎?

心頭蕩起一種似乎馬上就要面對決戰的激動,卡恩腳下的步子也是越走越快。

因為暗街本來就在魔法師的分部區裏,所以兩人到達同區的屠龍團時,其實也沒花太多時間。

卡恩腳步不停上前就敲了幾下大門,這裏的分部沒有多少他熟悉的人,但是他身上帶着的徽章,卻沒人不認識就對了。

“科威特先生在這裏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現在就要告訴他。”

進門之後,卡恩略帶焦急的朝守夜的團員問道。

那是個身材高大的黃發獸人,他低頭看了看才剛剛到他胸口的卡恩,皺眉想了想,最後還是擡手指了指二樓:“二樓左手第三間房,現在大家都睡了,你別出太大的動靜。”

卡恩點頭道了謝,拉着薩爾斯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當卡恩敲響房門時,科威特還穿着他的純白色睡衣,打着哈欠明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借着屋內剛剛燃起的燭光,科威特那雙寶藍色的眼睛盯着卡恩看了半晌,待其中恢複了些許清明,他才開口問道:“你從上次逃跑之後,已經很久沒跟我聯絡了。現在還敢直接來找我,絕對是出了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吧?”

“我明明有跟德曼聯系過幾次的。”卡恩撓撓頭,小聲反駁了一句。然後趕在科威特繼續說什麽之前,又趕忙将話題扯回正題上道:“我來找您确實是出大事了,剛剛我帶着我愛人去暗街,然後在那裏,他被人打了個求救印記。”

說着,卡恩示意一旁薩爾斯撸袖子給科威特看看,而後者似乎是才剛剛發現這還有一個人,那雙蔚藍的眼中閃了一瞬的驚訝,卻在下一秒,帶起了更加濃厚的探尋意味。

卡恩被他這反應弄得心頭一緊。

正在擔心科威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時,後者卻驚嘆了一聲道:“小薩姆居然真的是你跟男人生的啊……”

卡恩:“……”

薩爾斯立刻高興的點頭應道:“沒錯,那是我們的孩子。先生你好,我叫薩維,薩維·沃倫。”

“迪恩·科威特。”科威特微笑着回應,只是看向卡恩的目光中驚奇勁兒更多了幾分。

後者擡頭看天深呼吸。

他覺得自己真的不需要再去解釋什麽了。

好在科威特也沒有糾纏着這事兒不放,只說了兩句後,便将目光對上了薩爾斯露出的求救信號上。只一眼,他眉頭就不由擰了起來。

“這是龍族的求救信號,在百年前屠龍戰的時候,有龍族用過,羅德先生也把它記錄下來了。”科威特皺眉看向卡恩:“你看到那個留下信號的人了嗎?”

“沒有。”卡恩搖頭:“薩維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機會。但是我在一個黑法師的水晶球裏看到,一個銀發的人帶着這條龍離開了暗街。我見到他們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上了,所以現在……”

“讓我想想。”

科威特擡手在眉間按了按,一邊轉身走回到房間裏坐下,一邊示意卡恩兩人關門進來。等三人面對面坐好,他才繼續問道:“對于那個操控龍的人,和這條龍,除了銀發之外,如果我帶你見到他們了,你能通過外表确認下來嗎?”

“這個……”卡恩皺了皺眉:“我不确定,我不知道他們的長相,只是在綠谷城的時候,聽說過有只龍是紅發,而現在這只……”

“昨天晚上,亞岱爾的龍骨消失了。”科威特嘆了口氣道:“那只龍可以操控雷電,記錄上也只說了是只黑龍,化形出來是什麽樣子也沒人知道。”

卡恩聽着,面色也凝重了起來。

阿瓦沙的預言,果然比想象中還要不靠譜一點兒。又或者說,這還真是因為自己那幾次小嘗試,導致出來法則變動的蝴蝶效應?

原本勝券在握的感覺頓時失了大半,卡恩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可以搜尋一下啊。”

對手明明已經被鎖定在一個城裏了,總不能就這麽放任不換了吧?

然而現實就是,科威特在露出一抹苦笑後,微微點頭道:“沒錯,我們找不到他的。”

卡恩皺眉。

科威特則繼續解釋道:“這裏不是北境,費迪南德的領主可沒有克爾維拉那麽支持屠龍團,對于他們來說,龍只是吟游詩人歌曲裏的角色而已,那是存在于傳說中的生物,不可能出現于現實的。”

“可是龍确實是出現了啊!”卡恩怒道:“不光是我們,茶霧鎮的人,間隙城的人,還有……”

“那只不過是極北的瘋子們編出的謊話罷了。”科威特嘆了口氣道:“這是我前天告訴他龍族蘇醒之後,他親口對我說出的話。撇開這一點不說,還有一點,這裏除了士兵之外,更多的是手無寸鐵的民衆。在我們有萬全的把握,确定能直接除掉那個魔法師前,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不然他出手了,這個城會被毀了的。”

科威特解釋的很認真,一字一句邏輯缜密,讓人根本無法反駁什麽。

卡恩盯着那雙蔚藍的眼睛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的撇了嘴道:“那這麽好的機會,就只能放棄了嗎?”

“機會只會在日後的交鋒中越來越多。”科威特笑着伸手在木精靈那頭如火的短發上搓揉了兩下,用一種慈父安慰孩子一般的語氣,平靜緩慢道:“現在敵人不管是實力,還是對對手的了解,都比我們要強太多了。所以我們能做的也只有抵禦,在抵禦中尋找反擊的機會。一旦貿然出手,失敗的一定是我們。”

卡恩嘆了口氣,嘴唇張合了數次,也終究沒能吐出一句反駁的詞兒來。

他不傻,只不過是在得知消息的瞬間被喜悅沖昏了腦子而已。現在聽了科威特說的這些,他理智上也可以放下了,就是感情上……

科威特看着他的反應,突然揚了嘴角開口笑道:“實在不放心的話,明天你和我各站一個城門,把所有銀發的人長相都記錄下來。”

“可他又不一定明天出城,如果他一直不出去的話,我們得記錄多少個銀發啊?”卡恩不由的抽着嘴角道:“況且萬一他帶了帽子,那我們不就徹底白忙活了嗎?”

“你知道就好。”

科威特搖頭笑道:“現在的情況,只不過是從外最大的海底撈針,換成了一片小一點的海域而已。所以你也別再繼續想這些沒用的了,我們能做的,只有争取在下次交鋒前,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

卡恩撓撓頭,低聲說:“我知道了。”

科威特看了看他,也沒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問道:“正好我現在也睡不着了,咱們可以繼續解決一下另一個問題了。”

卡恩聽着這話下意識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只是他眉毛剛剛跳起來兩下,科威特就緊跟着繼續道:“我讓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你急着跑哪去了?”

“去找阿瓦沙了,這個我跟您講過了。”卡恩說:“我跟着阿瓦沙學了一段時間的預言,直到前幾天他去了塞林頓,我才離開了埃德加克。”

科威特剛剛放平不久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他說:“他什麽時候去的?我到現在也沒聽到任何消息。”

“因為除了預言者之家外,就連埃德加克城裏也不見得有人知道。”卡恩嘆了口氣道:“雖然阿瓦沙的預言也不是絕對的正确,但不得不說,我還是挺喜歡他的。”

“神會保佑他的。”科威特點了點頭,将話題岔開道:“你在那裏學了這段時間,有預言到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卡恩立刻點頭:“祭神月,龍會來阿魯伊。那将是我們下一次的對戰。”

科威特摸了摸下巴:“我可以相信預言者的言論嗎?”

“間隙城的那次已經證明可信度了。”卡恩微笑道:“雖然我只是個剛剛入門的預言者,但是您相信我,這話絕對不會有錯。”

科威特挑眉看他一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應聲。

不過根據兩人多年的交情,卡恩也明白,對方這算是相信自己了。

把最重要的問題說完,剩下也就只有閑談了。為了防止話題再次轉移到他生下薩姆之類沒法聊的問題上,卡恩在随便說了幾句後就立刻表示自己困了,需要回去旅館睡覺了。

而對于科威特的留宿邀請,卡恩也只是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薩爾斯,回了對方一個略顯暧昧的笑容。

科威特立刻心領神會,用崇拜的目光送兩人離開了屠龍團分部。

“你剛剛的表情我看懂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薩爾斯牽着卡恩的手,一臉認真道:“你在跟他說,你晚上和我還有‘活動’,所以不能留在那裏,對嗎?”

“沒錯。”卡恩點頭,在薩爾斯期待的目光中繼續道:“我們需要研究一下你胳膊上的印記,我知道你對同族的氣息都沒什麽印象,但是或許阿諾會記得的。”

薩爾斯撇嘴。

他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

卡恩拉着他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扭頭看向男人,他皺眉道:“你說,同樣是剛剛複活的龍,我們至目前為止也遇到過三四只了,為什麽只有你這麽弱?按照羅德先生的記載來看,你應該是最強的那個才對啊。”

“用不着他記載,我本來就是最強的。”薩爾斯口中輕輕嘁了一聲道:“但是它們只是死了而已。時間會讓他們的魔法停留在死的那一瞬間,那時候有多少,複活之後就有多少。可我去了時間之海,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

卡恩皺眉:“你說過,虛無?”

“沒錯。”薩爾斯點頭:“除了我之外,什麽都沒有,沒有天空,沒有大地,就連時間在那裏也失去了意義。但是就是那沒有盡頭的白,反而像是黑洞一樣,在時時刻刻不停吞噬着我的魔法。”

卡恩同情的看他一眼,手指也不自覺捏了捏自己牽着的那只手。

薩爾斯卻是嘴角一咧又笑了起來。口中繼續補充道:“後來剛剛出來的時候确實也恢複了一點兒,但是你布置了五年的魔法陣還真不是糊弄事兒的。天知道你那一堆法陣下來,比時間之海吸收魔法的速度快多了。我能不當場暴斃都是很棒的了,你居然還質疑我的能力?”

他說着,沖卡恩挑了挑眉,明明該是很生氣的事情,卻硬是讓他在話語間帶起了些許玩笑的滋味兒。

卡恩沖他眨了眨眼,這時候要是再去道歉就有點兒太過不解風情了。

于是也只是擡手在臉頰上撓了兩下,他朝薩爾斯暧昧的笑道:“其實除了魔法陣之外,你以後更需要防止的是在另一個方面被我‘吸幹’,不是嗎?”

說着,卡恩伸出舌尖在嘴唇上掃了一下,嘴角笑意也更濃了些許。

薩爾斯:“……”

卡恩現在的樣子,和他在水晶球裏看到過無數次的模樣徹底重合。腦袋裏名為理智的弦斷裂的同時,薩爾斯立刻就想翻身撲倒身邊柔弱的木精靈,讓對方從身到心都去感悟一下他到底有多強。

只是這念頭才剛剛于腦中成型,額頭就挨了一下熟悉的敲擊。

“我說了,我不希望我的第一次是像個野獸一樣,在光天化日之下解決。”卡恩哭笑不得道:“我們先回去處理正事,至于你腦子裏想的那些事情,以後有的是時間,也不急一時。”

那至少也得讓人看着點兒有機會的苗頭才是啊。

薩爾斯在心裏憤怒的吼着。

然而也只是在心裏吼着。

現實他不但沒有說一句話,還乖乖的耷拉着腦袋,跟卡恩并肩回去了旅館。

由于卡恩擔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冰龍可能會被那個操控者二次抓走的緣故。這一路上住旅館的時候,三人一直都是訂的雙人間。

就算這次薩爾斯變成大人的模樣了,在訂房的時候也還是照舊——

畢竟不管是小孩兒還是大人,最後他都會爬到卡恩床上擠着睡就是了。

也正是因此,當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捧着書,滿臉焦急盯着門口的冰龍。

“你們終于回來了。”都不用卡恩開口,阿諾就先一步長籲一口氣,一連串的說道:“這麽久都沒點兒動靜,我還以為你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都要擔心死我了。”

“事發有點突然,我腦子沒轉過來,光想着去屠龍團了,也忘了通知你一聲。”卡恩口中解釋着,沖他露出個抱歉的笑容,又看了看他臨走時畫在地上的通訊法陣:“你怎麽沒想着用它聯系一下我們?”

“我怕打擾到你們的正事。”阿諾說:“不過你說的事發突然是什麽意思?你們遇到什麽危險了嗎?”

“那倒沒有,只是你們的同族可能有人遇到了問題。”

卡恩搖頭應着,扭頭給薩爾斯使了個眼色,讓對方過來再次展示印記的同時,他朝阿諾道:“這個是我們在暗街上的時候,有人悄悄給薩爾斯傳遞的信息,根據你對同族的了解,你能看出來留下它的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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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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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