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皇帝吃醋了
蘇漫走至書案處,抽出畫軸,纖細的手指扯開上面絲帶,将畫卷平鋪在桌上,借着明滅不定的燭火,畫上俊朗容顏悄然浮現。
不過片刻,她又小心收起,然後提筆在宣紙上落下,兩行娟秀的楷體躍然于紙上,鐘靈毓秀。
墨跡未幹,她坐在椅子上,頭向後仰着,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落在了背上,眼簾微颌,眉心處擰起一道皺褶。
此事過後兩日,她向君默然提出那刑部尚書繼任之人,他竟不問一句便點頭答允,蘇漫也不知這究竟是好的開始抑或是噩夢的開端,只得收斂心神凝神以對。
十日之後是狩獵大會,每年的深秋幾乎都如此,皇帝自然不在話下,還有後宮衆多妃嫔也會随行,繼而是朝中文臣武将,好不熱鬧。
蘇漫本想借着身體不适推辭此行,最後卻被君默然威逼利誘架着上路,其實她對于禦馬疾風向往得很,如果有那麽一片澄淨的天空下的話。
她立在衆多的官員當中,盡管如此,還是能深切的感受到來自皇帝身邊妃嫔眼中射來的怨毒光芒。
她不禁扶額嘆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入了夜,浩蕩的隊伍也到達了平淵山下,士兵們很快紮營生火,熟練而忙碌的穿梭其中,一頂頂帳篷平地而起,蘇漫站在原地看着衆人忙碌,摸了摸鼻子轉身走出幾丈遠。
深秋的山裏氣溫還是很低,寒意夾着夜風迎面吹來,蘇漫攏緊身上衣衫,仍舊抵擋不住那徹骨寒冷。
似乎從那次堕胎之後她的身體差了不少,原本不想承認,但此後的幾次不适都證明她也不過肉眼凡胎。
肩上一暖,扭頭已經多了一件棕色披風,來人竟是景王君默希。
自從上次談話過後她有意無意總會避開他,那種熱切流連在身上的眼神讓她無所适從,是以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正面而視。
她心念一動,伸手就要脫下那披風,卻被他快一步按住她肩頭。
“這裏不比城中,到底山裏風大,莫要染上風寒為難了自己。”他嗓音一貫的柔和,眉目清淨,眼眸亦是讓人沉溺的溫潤。
“多謝殿下。”
Advertisement
君默希沒再多言,灰暗的天色下,他白袍子行得遠了,漸漸看不到背影。
蘇漫抓住身上披風,上面有他身上的味道,甚至還帶着屬于他的體溫,突然有些煩躁,奮力踩着地上枯黃的小草,她重重跳了幾下,将滿心的憤怒之氣盡數發洩在腳下。
“嘩啦”一聲,她吓了一跳生生止了動作,竟是君默希抱着的幹柴掉落一地,而他正笑吟吟的盯着她。
耳尖一紅,幸好此時天色灰暗,看不到她的困窘之色。
不知是不是幻聽,她分明覺得那低頭在生火的人笑了出聲,等他再擡頭卻不見那戲谑的神情。
“過來這裏坐吧,生了火便不冷了。”他熟練的撿起木柴,火光漸漸亮堂,暖暖的熱氣熏得寒氣四下消退。
蘇漫彎腰在他對面坐下,将下巴墊在膝蓋上,整個身子都被裹在那寬大的披風中。
“我記得從前父皇可是怎麽勸你都不願來狩獵大會,怎麽今年竟改變了心思?”他打量了蘇漫片刻,笑問。
她臉一沉,悶悶道:“無聊得緊,便跟着來了。”總不能說是被君默然威逼利誘而來的。
君默希笑了,也不點破。
“出來見識一番也是好的,我敢斷定,今年的狩獵大會比起往年都要熱鬧上好幾倍,你絕不會後悔此行。”
蘇漫蹙眉,只覺他話中有話,尚未來得及多問半句,身後一道冰涼的聲音奪回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愛卿跟景王倒是好興致,馬上颠簸了一日竟還有如此雅興在此談心?”他唇角上揚,一雙眼睛緊盯在蘇漫身上,笑意卻半分不達眼底。
蘇漫對他每一個表情都記得清楚,自然明白那是他生氣前的征兆,只是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跟景王這樣遠的距離,他的醋意也委實太大。
視線猛然落在身上的披風,頓時了然。
“皇兄。”君默希眼神一亮,開口喚道。
“臣見過皇上。”蘇漫雙手抓住披風,維持着坐在地上那姿勢半分不動,口中卻說着恭敬無比的話。
“你們兩人倒是逍遙,竟不知下人們在尋人麽?”他語氣微微帶着薄怒,蘇漫驚詫斜他一眼,咦了一聲。
“微臣出來時分明已經同侍衛打過招呼了,怎會尋起人來了,稀奇。”
君默然老臉一熱,無名火氣繼續上升,君默希畢竟不是沒有眼色的,既然已經決定放棄,只得起身讓空間讓給二人。
“皇兄,臣弟有些困乏,就不陪你們繼續閑聊了,臣弟先行告退。”
蘇漫腹诽:“你個沒義氣的家夥。”
再看君默然那張冷臉,底氣頓時沒了。
“怎麽,景王走了你很失望?”他走到她面前,她坐着,他站着,居高臨下的姿勢讓她無端生出幾絲壓迫。
仰視着回話着實太累,她幹脆重新抱着膝蓋,眼睛盯着火光一眨不眨,良久才道:“皇上何必為難人了,分明我們之間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景王的心思光明磊落。”哪同你那龌龊手段,後面這句她當然不敢當面說出。
“你倒是關心起他來了,在你眼中只怕沒有那麽簡單吧。”
蘇漫無力望天:“皇上,你是否有些太過于專制了,可別忘記,在滿朝文武的眼中微臣是個男的,即便他們有心親近也不會是因為看上微臣啊,怎的到了皇上眼中就如此不堪了。”
“你別忙着反駁朕的話,朕可不知你的身份除朕之外究竟還有多少人知道。”他順勢在她身旁坐下,冷眸凝視。
蘇漫心神一凜,忽然想起那日茶樓中的神秘人。
“皇上,你當日調查微臣之事确定沒有第三人知曉嗎?”她臉色有些凝重,眸光清澈。
君默然聽出她話中的異常,問道:“出了什麽事情?”
蘇漫尋思着找一個借口将此事告知他,好讓他查查幕後之人,但同時又不能洩露了中間的交易。
下巴一痛,她皺起眉頭,一把甩開他的手:“你輕點,讓人看見微臣的頭還要不要。”
雖說傳得朝野盡知,可她還沒有開放到在野外被他調戲。
“呵,你還知道要頭啊。”他冷哼着嘲諷一聲,将手放了下來,蘇漫摸着捏疼的下巴,眼睛瞪着罪魁禍首。
“下次出手輕點,你宮裏秘藥是多,微臣可不想活受這份罪。”
“如此就老老實實呆着,別在朕面前耍什麽心思,朕可沒那麽好的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饒你不死。”他又冷冷威脅道。
蘇漫氣得咬牙,只能往肚子裏頭咽,多年來她的性子已經被磨砺得失去輪廓了,可遇着他偏偏會不經意露出爪子。
“微臣只是有些擔心而已,或許是多慮了。”
氣氛沉默下來,火光跳躍,不時發出霹靂之聲,蘇漫雙眸靜靜垂着,長長的睫毛掩蓋了她眼底的情緒。
夜深,風愈發大了起來,吹得她臉頰生疼,抽出雙手摸了摸耳朵,又重新放回了火苗旁,借着暖意驅散那寒冷。
君默然心思有些複雜,看着她身上的披風發現心底有些不适,他靠近了過去挨着蘇漫坐下,伸手便将她身上披風扯落下來。
蘇漫冷不防打了個寒顫,視線停在他手中的披風上,暗罵莫名其妙,哈嗤……她捂住鼻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見效了,身上衣衫本就單薄,唯一的溫暖被莫名奪走,身體冷得直發顫。
他見狀整個人貼了過來,抓着她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拉入懷中,頭頂上傳來的聲音低沉又霸道,耳朵貼着他胸膛。
“不準用其他男人的東西。”說罷他伸展雙臂将人抱緊。
蘇漫從懷中探出頭來,下巴遮擋着看不見他此時臉上表情,可心裏只想狠狠罵一句,腦殘。
管的也太寬了,她可不是後宮那些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妃子,由不得他整日裏指手畫腳,她就不明白,同樣出身在皇家,差距怎麽就那麽大。
“明日進入森林你便不要跟着去了,狩獵的都是好手,唯恐到時出現什麽意外。”他低沉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蘇漫這次徹底不滿:“為何不能去,在宮中我便說不想來了,你當時可不是這麽說的,如今到了又端出架子來,我不是你的妃嫔,不要那種方式來對待。”
想她當年馬上英姿,只是入朝為官後沒時間動了而已,相信只要練習兩日也不定不比他差。
“朕說不行便是不行,森林中兇險萬分,朕沒那麽多的時間時刻看着你。”
“我跟景王去。”
“你敢。”他咬牙,手臂纏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咳咳……放手啊你。”
“朕警告你,莫要打他的注意,否則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手一松,漆黑的眸光瞬間陰冷下來,仿佛那瞬間的溫柔不曾存在過。
蘇漫早也習慣了他一驚一乍忽冷忽熱,扯過他手中搶奪的披風望身上一套,轉身欲走。
“微臣受不得風,皇上你且慢慢欣賞夜……色。”最後一個字被堵在了嘴裏,他霸道的上前拽着她,狠狠的吻了下去。
也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撬開她的下巴,舌頭纏了進去,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蘇漫很快被他吻得手腳發軟,只得緊緊依附在他懷中,唇舌暧昧的糾纏在一起,等他松開時她又露出那惡狠狠的表情瞪着人,只是臉上紅潮未褪,耳尖上都是淡淡的粉紅色。
“皇上請自重,這裏可比不得你的寝殿,任你為所欲為。”她喘着粗氣,話音帶着怒氣。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