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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天氣,一早就像下了火,新聞上播報今年印度又熱死了幾百人。

雖然地鐵上有空調,但是每個人身上發出來的味道啊,比PM2.5更有尿性,帶着口罩也擋不住。

老有人無意有意的蹭過我的身體,靠,多虧穿了長袖襯衫和長褲,要是直接皮膚接觸,我非得當場吐出來不可。

終于到站了,用自覺最狠厲的眼刀,甩向一個猥瑣大叔之後,下車。

我又不是雷鋒,出差一千裏,好事做了一火車,沒義務給你們這些變态免費意淫。

一出地鐵口,撲面而來的熱風,差點把我吹回去。

要不是個數月沒見東子了,我也不會大熱天的出來,還是呆在小爹地的診所裏舒服。

昨天,東子來電話。

“你丫的這些日子都躲哪兒去了?整天不見人。你那淘氣的老爸能離得了你嗎?”我沖着電話說,把一顆晶瑩剔透,結實硬挺的葡萄扔進嘴裏。

葡萄還是硬的好吃,甜美的汁水飽滿,一軟就不新鮮了。

“別生氣,我給你說,那天考完試,我把老爹接回家,這不也省點費用嗎?

天太熱,老爸說要吃冰棍,還非得是老北京牌的冰棍。

我就去胡同口老李頭店裏給他買,我正舉着冰棍,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對我說:“喂,小夥子。”

我一看,他戴着那麽粗的大金鏈子,穿着打扮也不像咱附近的人,感覺不像好人。

別是來找茬的吧,撒腳丫子就跑了。

他在後面追;“你站住,我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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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壞人誰告訴別人是壞人了。我跑了兩個胡同,他累的在後面喘:“你想不想當明星?我是星探啊。”

我站住,吸溜快化了的冰棍,“給我看你的證件。”

他過來拿出一張名片:星辰娛樂Aaron。

他喘着氣:“你長的不錯,個子也挺高的,體能真好,動作協調,有當明星的潛力。來我們公司吧。”

我看看他,反正我是個男孩子,家裏又沒錢,有什麽可騙的?

就來了。”

“娛樂公司?那個圈子挺亂的。小爹地說,現在騙子太多,傻子都不夠用了。你自己小心。”

“沒事兒,我已經在公司預支了20萬,交給醫院了。”

“怎麽感覺,你把自己賣了呢?”

“把自己賣了這個價格也可以了。我這個情況。”

我無語。

東子的老爸精神不太正常,就是人們嘴裏經常說的神經病,不是口頭禪裏的神經病,是真正的神經病。

需要住院治療的,需要有人看着的,需要花錢的。

東子老爸年輕的時候長的帥,媽媽長的漂亮,要不東子也不會有星探一眼相中的DNA。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有愛情就有了全部,就是喝白水也是甜蜜的。

等結了婚,生了孩子,生活瑣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開門七件事,哪一件不要錢?

東子老爸窮啊,貧賤夫妻百事哀,年輕漂亮的女人怎麽容忍被埋沒在孩子尿布,鍋臺上?

先是背着人當了人家的情兒,後來瞞不住了,公然當了人家的二奶。

東子老爸根本就沒有指責這個不負責任的女人的背叛。

竭盡全力挽留,他是真愛這個女人,何況東子年紀太小,不能沒了媽。

那個女人還是堅決離婚。

很是鬧騰了幾年,直到現在,小街上的大媽大嬸還津津樂道當年的盛況,電視上演的電視劇,哪如對面上演的真人秀,而且不用花錢。

最後,東子老爸還是沒留住她,離婚後,他老爸的精神就不太好了。

家裏的錢都拿去給他治病,老房子也賣了,也沒有錢買得起回遷房。

就賴在新建的高層和院牆之間一個L型的地帶,用石棉瓦和木門,搭了一個棚子。

前面,出門幾米就是公廁,後面幾米是個死胡同,算是他們家的後院。

一下雨就漏水,床上,地上接個盆。

一開始,物業上趕過他,可是,他家情況實在困難,還都是老鄉親,老鄰居。

後來就默許了。

如果東子真能在這個公司,出道,發展,對他來說,真不錯。

“我還是不放心。你公司地址。”

“明天你過來吧。地址我給你發過去。你從後門進來,我們這裏的保全還是挺嚴的。”

“我說找你的?”

“不用,你的臉就是通行證,你就說是來面試練習生的,保安保證不攔你。

最近公司招了十幾個練習生。

他們不但沒有從公司拿到錢,還給公司幾萬塊的培訓費呢。”

“別說的那麽好,我到明天親自看看,才放心。”

“好,你來,我等你。”

站在大街上,看着馬路對面的時尚摩登的建築,鱗次栉比,找到了幾個大字:星辰娛樂。

可是怎麽過去?一臉蒙逼的看着眼前迂回曲折的護欄,馬路上車來車往。

走十字路口?繞太遠。橫穿馬路翻護欄?太危險。

可是小爺我要被曬暈了呀,急需冷氣。

有一種天堂,叫“人煎”天堂,再曬下去,給我撒點孜然,就能吃了。

快要曬化了馬路上,無論瑪莎拉蒂還是藍寶基尼,大衆還是松花江,都在乖乖的曬着下午的太陽,緩慢滑行,等待紅燈。

我長腿一邁,就穿過了車流,頓時引來一陣喇叭的鳴叫,大家都心煩呢。

來到馬路中間的護欄邊,左手搭上護欄,借着奔跑的慣性,雙腿一擡,利落的就翻過去了,幾步就到了對面的星辰娛樂。

和東子踢了這麽多年的球,不是白踢的。

旋轉玻璃門,進出的人都看上去很屌,很酷的樣子,不知道的以為是個消費i場所,其實是個文化娛樂公司。

門口的保安盯着我的臉看了幾眼,都沒問我,我順利的渾水摸魚就進來了。

雙層挑高的大廳,吊着巨大的水晶吊燈,不靈不靈的閃着光,要閃瞎我的眼。

前臺上兩個姐姐在聊天。

“聽說今天下午泰瑞珠寶的少總裁來公司。人家是香港的公司呢。”

“別再迷信香港公司了,現在不是三十年前了,一說香港就怎麽樣,現在還不是靠着大陸發展。

還有好多公司,只是在香港注冊了一個地址,全都是在內地制造的。”

“人家這個是正兒八經的香港老公司。”

“掙夠了大陸人的錢,還瞧不起大陸人,沒良心。”

“哎哎,關我們什麽事?看看我臉上的妝花了嗎?這天熱的。沒準等會兒和少總裁來個一見鐘情呢。”

“別犯花癡,那樣的人多少人盯着呢,那輪到你?”

“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沒準少總裁就喜歡我這個款的。”

我趴在前臺上,“對不起,打擾兩位聊天,請問練習室在哪裏?”

兩個前臺小姐擡起頭,驚訝了一下,互看了一眼,“你是來應聘練習生的嗎?經理室在六樓,練習室在四樓。”

我笑一笑,不置可否,轉身去乘電梯。

緊接着,一群人進來,前臺小姐甜蜜的聲音:“您好,歡迎光臨星辰娛樂。。”

乘電梯上四樓,這裏果然是練習室,到處飄散這荷爾蒙的氣息,年輕人的天地。

挨個找過去,音樂室,舞蹈室,混音室,錄音室。。。。

最後一間,很寬敞的一間,上面寫着4號練習室

大約二十幾個年輕人,男男女女都有,穿着簡單的熱褲,短袖T恤,随着音樂的節拍跟着老師動作。

哎,有些人跳舞,真不能看啊,如同瞎子摸魚。

這是首節奏鮮明,歡快的曲子,東子随着音樂的節奏,動作舒展,到位,看着他甩頭,扭胯,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衣服,貼在身上 ,好Man。

東子踢了這麽多年的球,身體協調能力好,是他們這群人裏跳的最好的。

他一臉認真,沒看到我。我意識到,眼前這面窗戶是單面的,害我像傻子似得給他揮手。

一舞結束,老師挨個指導:“胳膊要活,別像個木頭棍子似的!”

“你,腰下去,你的腰是鐵打的嗎?”

“你,早上沒吃飯嗎?這個舞蹈是要有力量的美感,不是像軟塌塌的爛面條似得”

訓完了,老師宣布;“休息十分鐘。”

開門出來,看到我在門邊,上下打量一遍,走了。

我推門,叫:“東子!”

東子看到我,笑着,露出燦爛的大白牙,走過來,搭上我的肩膀,兩個人往外走。

其他的練習生看我一眼,露出又來一個強飯碗的表情。

“怎麽樣?親眼看了,覺得靠譜吧?放心了嗎?”

“看着還行,挺唬人的。”

“Aaron說會給我安排小角色,沒出道前,先适應一下劇組的工作,也當水個經驗。”

“我看你是這裏跳的最好的,最努力的。”

“我們這裏每個星期都有一次小考核,不停的往下刷人。

那些刷下去的,就去當助理,經紀人了。其實就是打雜的,保姆。

你說,我能不努力嗎。”

正說着,帶着大金鏈子的一個壯漢過來“東子,公司找你有事。”

他一張嘴,我就知道他是哪兒的人了:大金鏈子小手表,一天三頓吃燒烤。吹海風,哈啤酒。

看見我,問:“你朋友?”

“我發小。韓晏如。”東子笑着回答。又給我介紹:“經理,Aaron,我就是他發現的。”

哦,你一個北方大漢叫一個文藝的酸掉呀的艾倫,其實本名是劉壯實吧。我暗笑。

“看你條件不錯,來我公司發展?”Aaron劉壯實同志上下打量我。

“不了。我開學上美院了。”

“想當畫家?”

“設計。”我可不想離開小爹地,高中三年披星戴月的奔波,是我痛苦的噩夢,我就是要上連中午都可以回家吃飯的隔壁的美院。

“東子,上面找你,跟我來。”又對我說:“你在這裏等一會兒。”

兩個人走了,我無聊的站在走廊裏,看牆上的明星照片。

沒幾個認識的,都是幾線明星?看這樣沒有一線明星的公司,那這個公司是不是也不是一線的娛樂公司啊?

還是為東子的前途暗暗擔心。

沒多久,東子回來:“晚上跟我一起出去吃飯吧,公司裏晚上接待投資人,我們也去湊個人數。”

“我不是你們公司的,不太好吧。”

“沒關系,Aaron說了,你是我發小,都是朋友,好不容易來一次,一起來吧。”

到了東子的宿舍,東子洗漱,換衣服,坐在鏡子前,開始塗乳液,竟然化了淡淡的妝容。

東子以前恨不得連飯都吃不飽,哪有擦臉油?

看到我驚訝的模樣“你得習慣,男生也得适當的保養。

尤其是我們做藝人的,臉是吃飯的本錢,如果顏值保持的時間久一些,藝術生命也長一些。

不是好多到40多歲才紅的藝人嗎?

我也明白,就是能出道,也未必能紅,你看每年出道的藝人多少?能紅的有幾個?

如果能紅,當然好,如果紅不了,就是跑個龍套,演個配角,也能掙口飯吃,生活不至于無着。

反正我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了。

人是需要一個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東子經歷的那些讓他是個腳踏實地的人,不浮躁,肯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努力和汗水。

因為有了理想,期間的苦痛也變的可以忍耐。

東子吃的苦太苦,經歷的難太難,他需要一個為之奮鬥的理想。

以前他什麽都沒有,現在不同了,他有了一個夢想。

因為這一個夢想,讓東子有了一種變化,這種變化是從內裏改變的,我這個發小才能發現的變化。

是好的變化。

收拾利索,趕到後門,上了一輛白色的保姆車,東子打招呼:“安娜姐姐,給你添麻煩了。”

車裏坐着一個幾乎要脫*光了的女人,雖然天氣是挺熱的,但是您不能多穿一點嗎?

快趕上大街上的膀爺了,人家好呆是個爺們,你是女人啊,比膀爺有看頭多了。

我低頭不敢看她,一不小心就看到她肆無忌憚露的肉:“安娜姐姐好。”

“不客氣,順路。Aaron說,這批練習生裏,就你最努力,最有出道的希望了。加油啊。”

“是,謝謝安娜姐姐。”

“這是誰啊?”安娜用下巴指了我一下。

“我發小,韓晏如。”東子和我擠在後面。

“哦,我以為是公司的練習生。”随後兩個人開始聊這次的《前生今世》的電影劇本,

導演,拍攝地,服裝什麽的。

等我們下了車,環顧四周,這是個景區,林木葳蕤,頓時覺得比外面涼快好多。

眼前一個高級私人會所,外表簡約,低調的灰色,掩映在樹林裏,不顯山,不露水的。

進去,哎呦喂,簡直可以和泰國大皇宮媲美。

到處金碧輝煌,一股皇家氣派,我等鬥米小民大開眼界。

有錢人真可以把一根柱子也雕上一條龍啊,再包上金箔。

東子拉着東張西望的我,“這裏是VIP會員制,沒有會員卡,是進不來的。”

一行人跟着服務生往訂的房間走,星辰娛樂還有幾個人一起來,聽他們說話。

知道其中一個是負責這個項目的副總裁,一個是見過一面的Aaron,還有安娜的經紀人,還有幾助理。

推開金光閃閃的房門,是一個非常寬敞的廳,大圓桌能做十幾個人的那種。

鋪着金色的桌布,紅色大花的地毯,總之一切務必華貴。

看久了,我的眼要色盲了。

還好沒等多久,對方的公司來人了,滿屋子的人都站起來。

為首的是一個高個,顏值帥氣,氣場強大的年輕人。

因為他長的高,在人群中,你不注意到他很難,東子有180,他比東子還高,得185了。

東子的身高,做藝人還是沾光的。

來人眼神犀利,和他目光一對,感覺比高中的班主任厲害多了。

也是,人家管理這上萬人的企業,能和只管着幾十人的班主任比嗎?

不自覺低下頭,避免和他對視,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裏閃爍過一絲滿意的亮光。

只聽他說:“貴公司辦事效率很高啊。”

副總客氣:“鐘總裁要求的事情,我們當然盡自己一切條件滿足,就是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滿足。”

一行人落座,鐘總左邊坐着副總,右邊坐着安娜,重要的人物靠的近,這樣我和東子就在他對面了,擡頭正好看到。

原來安娜姐姐今天的主攻對象是他啊,沒有骨頭似的貼過去,極盡獻媚讨好之态。

我是乖小孩,不要想這麽不純潔。

應該說,一個藝人,一個副總為了公司的利益,把自己身段放的這麽低。。。。

關我什麽事?我今天是來蹭飯的。

低頭吃美味鮮美的皮皮蝦。

皮皮蝦的殼太硬,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形象,或者是怕紮手,沒人動一大盤的皮皮蝦。

真是暴殄天物啊。

跟身材曼妙的服務生姐姐要了剪刀。

利落的剪掉頸部和腹部的又細又硬的蝦腳,剪開蝦身的兩邊,拉開腹部的軟皮,再拉開背部的硬皮,輕輕用力拉出尾部,不要因為尾部的肉少,就棄置不要,肉再少也是肉啊。

沾上加了姜汁的美味醬油和十二年陳釀的醋調和的汁,咬一口,啊,那味道,真是賽過世間所有美味,鮮美無敵。

我敢保證,這條蝦剛升天20分鐘,早上還在大海裏游泳來着。

吃的真開心,就差嗚嗚叫了。

一回頭看到東子沒吃,想到東子肯定很少吃這個,立馬給他處理了四五只“吃,可鮮了。”

東子稍微有點尴尬,是因為我們太親密了嗎?但是還是不好拂了我的好意,吃了。

我正打量哪一只皮皮蝦會遭到我的毒手,忽聽一個聲音,“都被你吃了,我們還吃什麽?”

鐘總正有些好笑的看着我,頓時,像一個被抓的貪吃的現行犯,臉一下子都紅到耳根。

把蝦給他轉過去,Aaron笑着說:“鐘總給你開玩笑的,過來,給鐘總扒個蝦。”

随即他過來和我換了位子,我坐到鐘總身邊。

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吃了人家的美味大餐,給人家扒個蝦,就當付工錢了吧。

低頭給他扒蝦。

“我叫鐘衡,三石鼎力,穩固平衡,所以我叫鐘衡。你叫什麽名?”他低頭問。

“韓晏如。”

“豔茹?如花嬌豔?女生的名字?”他一副原理如此的表情。

“韓非子的韓,晏子使楚的晏,藺相如的如。”

跟他費什麽話,低頭翻了個白眼,晏如的意思是淡然安靜的樣子,古文裏的句子。

懶得跟你解釋。

“好厲害的名字。你多大了?”

給他一個皮皮蝦,又拿一只來剝。“十七了。”

“你看我多大?”

擡頭看他一眼,濃眉又粗又直,眼睛咄咄逼人,很有力量,讓人不敢直視。

鼻子又高又大,嘴唇線條輪廓清晰。

總之這個人很有個性,很自我,不是個好相與的。

吃完飯我就跑,管他呢?

“二十四五吧”

“我有那麽老嗎?”

“你看,念完大學,再念個博士,畢業接管公司,這麽大就是年輕的了。”

“我27了,比你大十歲,叫大哥就對了。”

哎,男人好幼稚,從喜歡露P股的蠟筆小新到眼前這位年輕總裁。

“大哥。”

又給 他一只蝦,怎麽就堵不上他的嘴呢?

“你家是幹什麽的?”

“祖傳正骨診所。”呵呵,我也會一些皮毛。所謂學徒三年,不如祖傳。

天天看,熏也熏會了。

“開學上幾年級?”

“大一。”

“學什麽?”

“珠寶設計。”

“真的?我們是同行呢。”他一臉驚喜。

“以後你可以把你的作業交給我,我看看能出成品吧。”

他看着我扒皮皮蝦手上的動作;“你的手真靈巧,作品一定很有靈氣。”

他的目光仿佛有了實質,好像在撫摸我一樣,渾身不舒服。

“謝謝。”用不着,我自己的理想就是開個小店,設計自己喜歡的珠寶,在網上定制客戶喜歡的款式。

自己當老板,掙錢多少,起碼自由啊。就像小爹地一樣。

每天上班,早起去擠公交車,我受不了啊。

世上最凄慘的事情就是冬天早起,高中三年,我已經受夠了。

我是好馬,絕不吃回頭草。

“你一直這麽乖嗎?看不出來會翻護欄啊。”

我一怔,擡頭看他,他看見什麽?他知道什麽?

他笑,目光深邃,看不透。

一擡手:“哎呦喂,9點半了。我家10點門禁。”

回去晚了,小爹地會打我的!可是夏天黑天晚啊,不知不覺就到點了。

擡頭要跟東子告別,人不在,問安娜:“安娜姐姐,你知道東子去哪兒了?”

“東子和Aaron出去了,你等一會兒就回來。”

我起身去衛生間洗手,洗臉,別讓小爹地問出這酒色財氣的味道來。

回來,已經有人喝高了,拉着人哭訴自己的心裏話,有人在沙發上吃零食。

東子和Aaron回來,他臉色不太好,我急着回去,也沒太在意:“東子,我要回去了,我小爹地那個人,你知道。”

拿包準備走。

東子說:“我們好久沒見了,再多玩會兒。”

“小爹地會打我的。”

“我給他打電話。”

拿我的手機給小爹地打電話;“小叔,我是東子。晏如和我在一起。我們這不是很久沒見面了嗎?讓他多玩會兒,等會我送他回去。”

小爹地說:“東子啊,是很久沒見你了。那就好好玩吧。他跟你在一起,我還放心。”

一群人繼續坐下,鐘衡說;“剛才跟你安娜姐姐喝酒喝多了,我頭暈,你會按摩嗎?給我按按。”

Aaron忙說:“你看這屋亂的,鐘總去另一間安靜的房間吧。我們還訂了另一間。”

拉着我和鐘衡出去,上樓,安靜好多,推開一間房門裏面是如同宮鬥劇裏的擺設。

深栗色的家具,床上鋪着蘇繡小碎花的寝具。

房門一關,莫名緊張,我不會掉坑裏了吧?不是說和東子玩,怎麽變成和鐘衡玩了?

鐘衡說:“天氣太熱,出一身的汗,我先去洗澡,你等我。”

沒多久,他只穿着酒店提供的優衣庫的內褲出來了“其實我習慣裸睡,穿條內褲,是對你的尊重。”

什麽呀?是為了顯擺你的肌肉和人魚線吧。

他躺下,我把自己用的乳液倒在手上,上手按摩,松弛肌肉。

我手心微熱,他皮膚微涼,胸膛肌肉鼓鼓的,随着我的按摩,他的體溫也升起來。

“有女朋友嗎?”他突然問。

“沒有。”小爹地才不會讓我找女朋友。

“有男朋友嗎?”

“有啊,東子。”

“他不算。”

“為什麽不算?又是男的又是朋友。”我裝不懂,小孩子知道太多,不算好事。

“我是說,像情侶那樣的男朋友。”他強調。

啊?這不是說我小爹地和老爸嗎?這事可不能說,是秘密。

我不說話了。

“我做你男朋友怎麽樣?”

不要。

“我長的不高?”

搖頭。

“不帥?”

搖頭。

“能力的問題?”

搖頭。

“那為什麽?”他抓着我的手坐起來,仰頭看我。

“我不知道。”

“那我們試一試怎麽樣?”他站起來,我本能的後退一步。

他一把抱住我的腰,低頭,吻過來。

四片嘴唇相接,嗯,接吻是這個感覺?

頭暈,緊張,激動,有點喘不上氣來。

他的嘴唇厮磨着我的嘴唇,用力,想要撬開我的唇,舌頭輕舔唇瓣,牙齒。

我那經過這個?暈的找不到北,軟倒。

忽然小腹上付上一只大手,肌膚相接的那一刻,如同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一下子就清醒了。

“大哥,放開我。”掙紮了一下。

他停了動作。低頭看着我。“我,我還沒準備好,喘不上氣來。”

“人生就是沒準備好,才有驚喜啊。”

被一個男人壓在床上,對我來說,絕不是驚喜,是絕對的驚吓。

他饒有興趣:“別耍小花招。”

“不敢。”

他坐起來。“大哥,我繼續給你按摩吧。”

“可別糊弄我,我可是去泰國做馬殺雞的。”

“那是當然,我可是真心給你按摩的,不是騙你錢的。”

“你是說他們是騙我錢的。”

“他們給你按摩,是把你後背當成蔥油餅做了。”

哈哈,他笑。

按肩膀:“肌肉好硬啊,大哥平時工作挺累啊。”

嗯。他答。

慢慢的上頭按摩,頭上穴位密布,那可不是随便按的。

我是沒想騙你錢,但是我想讓你睡覺!

雖然沒有讓人一指就睡着的功力,但是這樣任我按摩,還是可以的。

沒多久,他不說話了。

我也不說話了,手下力度開始放緩。

過了一會兒,我輕聲問:“大哥,你睡着了嗎?”

他不動,不語。

我把他輕輕放到,拉過夏涼被蓋上,空調調到最舒适的25度。完美。

拿起包背上,輕輕拉開門,門口站着一個精幹的年輕人,是他的保镖。

趙小龍?還是趙子龍?我看你還是叫趙子龍的好,像個門神似得站在這裏。

“幹嘛去?boss呢?”他問。

我堆上一臉的笑:“他睡着了。”

趙小龍往卧室一看,自家boss,鼾聲微起,正睡得香甜。

“我走了。”揮手,趙小龍放行。

我出了會所,一看,這裏離主幹路還有一段距離,撒丫子就跑了。

跑到主幹道,揮手攔出租車,也不怕打車貴了,直奔西城。

心劇烈的跳,要不是嗓子眼擋住,就從嘴裏跳出來了。

直到過了世貿天階,我才想起給東子打個電話:“東子,我回家了。”

東子那邊擔心的問:“你沒事吧?”

“我很好。我給鐘衡按摩,他睡着了,我就跑了。”

東子明顯松了口氣:“那就好,到家給我個信兒。”

“好。”

到了西湖路中段的小街上的家,街邊的夜市,還沒收攤,正熱火朝天,吆五喝六。

攤主滿頭大汗,大鍋烈火,揮舞着鍋鏟,粗狂豪放,彪悍生猛。

不由的感嘆,這才是我的世界,平民小販,市井的煙火,凡俗的熱鬧,心裏熱乎,接地氣啊。

給東子回了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到家了,他也已經回公司了。

悄悄上了三樓,一室安靜,橘黃的小燈照着滿屋已經睡着還在打呼的家具。

小爹地已經睡覺了,輕手輕腳的開冰箱找吃的,安慰我備受驚吓的小心髒。

晚上只吃了幾只皮皮蝦,怎麽夠?

找到了小馄饨,小爹地包了晚上吃,我沒回來,就凍在冰箱了。

小爹地包馄饨用的是四方形的馄饨皮,把餡兒放在一個角的三分之一處,往上折疊抱住,把兩邊的角往中間折,還有一個角立着,如同潔白的馬蹄蓮,清秀漂亮。

坐鍋,燒水,入馄饨,這個時間已經開始脫衣服,等馄饨熟了,盛出來,去洗澡。

洗完澡,穿着小褲衩,逛蕩着坐在餐桌前吃飯。

湯清但是味厚,馄饨清鮮。

餡兒是豬肉,鮮蝦仁,榨菜,時蔬,豬肉豐腴,鮮蝦Q彈爽滑,吃到嘴裏不時彈出來像一個一個小驚喜,蔬菜熟了之後,柔軟細密。

煮熟後,隔着半透明的皮,誘人遐想,曼妙身姿在湯中舒展,皮和湯一起落花流水下去。

好吸收,有營養,心滿意足。

小爹地穿着超大T恤出來,頂着一臉的睡眼惺忪。

哎,小爹地,你不知道你這付樣子很容易招色狼的啊。

三十大幾的人了,還白白嫩嫩,沒有一點爹地的樣子,走在大街上,常被人當成小兄弟倆。

他看看表:“回來了?瘋了?幾點了?”12點。

“小爹地,你沒有十七歲過嗎?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孩很容易就荷爾蒙飚發,燒的沒抓沒撓的,就叛逆啊。

我只不過是晚回來一會兒。”

他看見我只穿着內褲:“在家也不許光膀子!”轉身去卧室給拿了純棉的背心,扔給我。

我順服的套上。

“開着空調開風扇,你那小身板不知道怕涼啊?想落毛病啊?”擡手就把空調關了,風扇也關了。

我叫喚:“我熱啊,我熱。”

他搖着純天然植物的棕榈樹的葉子做的扇子“我給你扇風。”坐在旁邊搖着扇子看我吃。

我獻媚的笑:“馄饨真好吃。”

小爹地看着我,毫不知恥的說:“我怎麽越看我自己的孩子越完美呢?”

“你是典型的老公看別人的好,孩子看自己的好。人家別人的孩子也挺好的。”

“切,別提那個人。”

“話說,那個人好久沒回來了。”

“愛來不來。”小爹地那傲嬌的小模樣,翻個白眼,表示不屑。

全世界要是翻白眼還能這麽好看的,也就是我小爹地一人了。

“我想他的禮物了。”

“沒出息。”小爹地對于我有奶便是爹的狗腿精神很是瞧不上。

稀裏嘩啦吃完了馄饨,小爹地起身去冰箱拿了一副眼貼貼上;“都這個點了。我得睡覺去了。

明天有眼袋了。我這個年紀可不能熬夜了,我可不想變全是褶子的老蟾蜍。”

“小爹地,你一點都不老,就是變,也會變青蛙,不會變蟾蜍的。”

嗯,小爹地傲嬌的頂着眼貼,仰着臉回屋去了。

去流理臺把碗,鍋刷幹淨,如果放在槽裏,泡着,明早,小爹地一起床,看到已經發馊的碗,在起床氣的盛怒下,會直接給我扒皮的!

都是老爸慣的!

我把自己扔在床上,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果讓小爹地知道我的初吻沒了,他肯定會扒我一層皮,這事絕不能讓他知道,只是糾結了一會兒,

沒一會兒就睡得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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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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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