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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在小爹地診所,幫小爹地看着兩個理療烤電的老大爺,他在三樓蒸包子。
東子發來他受傷的圖片,我從二樓往樓上喊:“小爹地,你包子蒸好了嗎?”
他在樓梯上探頭:“幹嘛?餓了?”
“東子受傷了,他去西大門醫院了,我給他送飯去。”
“咋受傷的?”
“他跳舞撞門框上了,他丫的力氣多的沒處使。”
“包子是素餡的,他不喜歡吃肉嗎?”
“行啊,素的也好吃。”
等包子出鍋,小爹地用潔白的屜布包着熱乎乎的大包子,裝在飯盒裏,這樣包子才不會被自身的熱氣泡泛了。
小爹地把飯盒遞給我:“你怎麽去?”
“我騎自行車去。”
“行,戴頭盔啊。”
我下樓把飯盒系在車把上,戴上騎行頭盔,推車出來,一路飛馳往西大門醫院趕去。
天氣陰沉沉的,也沒見多涼快,反而更悶熱。
到了停車場,把車鎖在一根柱子上。
我這車太輕,沒幾斤,別人一提就扔在後備箱偷走了。只能鎖在大樹啊,柱子之類的固定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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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飯盒上樓,按着東子給的地址,找到病房,瞪着眼睛上下打量哪個被包的像個木乃伊的頭。
“東子?”
東子看見我,習慣性的想要笑,可是大白牙還沒露出來,就痛的抽回去了。
“你丫咋整的?不是說傷了手嗎?這臉是怎麽回事?”我放下飯盒,打量他的臉。
“這不公司要給我個角色嗎?有人看不順眼,心裏不舒服了。”
哎,我高中有個同學說另一個同學裝B,因此結怨,最後差點捅刀子。
一句話就能往死裏打,別說一個重要的出道機會了。
“那個人怎麽樣,了?你也不能讓人白打了吧?”東子打架也很狠的。
有一次有人跟我們搶足球場,口舌之間,有人無意也是口頭禪“你丫神經病吧?”
你說說啥不行?偏偏說神經病?不知道禿子都忌諱光,亮?
同理,他老爸是神經病,你能說他是神經病嗎?你這不是自己找抽嗎?
東子就把人家打的滿地找牙,最後被記大過。
這次,打東子的人肯定也沒好結果。
“你別管啊,公司已經出面了。”
我們去洗手,他說;“我自己的事情,我會看着辦的,你別裹亂啊。”
坐在床邊吃包子,青菜,香菇,木耳,粉絲餡的大包子,每個都有自己的個性,自己獨特的味道,你方唱罷我登場,在味蕾上彰顯自己的風味,趁着熱,一股油的香氣撲面而來。
好幸福,小爹地就是有把粉絲整成魚翅的神技。
低頭吃的帶勁。
“晏如,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東子突然說。
我擡頭看他;“你不是我發小嗎?什麽好不好的?不是應該的嗎?說這個就見外了。”
我看他拿的包子沒咬:“吃呀,可好吃了。”
東子咬一口,卻被噎住了,趕緊喝口水順順。
“好吃嗎?”
東子點頭。
“小爹地說下次給你包肉的。今天就将就吧。”
東子沒言語。
吃完飯。東子說;“你趕緊回家吧。我看天色不保準。”
“又沒什麽事,在這兒陪你呗,你不悶啊。”
“公司晚上會派人過來陪我的。天色不好,別等下成了海,你再游泳回去。”
我笑,“那行,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出門,戴上頭盔,推車出來,醫院門口車來車往,我四下觀察,混在車流裏慢慢出門。
靠,我看見誰了?趙小龍?那,鐘衡在不在?
原始本能直覺的危險,昨天晚上把他給【睡】了,他可沒沾什麽便宜,他今天不來找我麻煩才怪呢。
一個字跑啊。還等着他看見我?
一擰車把,順着馬路邊的人行道溜了。
不放心的回頭看,趙小龍的車在馬路上跟着我呢。靠,這,這是沖小爺來的?
旁邊一個胡同,我連想都不想就拐進去。
不是吹,我和東子把附近所有的大街小巷都串游遍了,熟悉的很,活地圖。
憑借對地勢的熟悉,很快就穿過了兩條小胡同。
小胡同有個好處,就是永遠都有賣雞毛撣子的,賣拖鞋的,賣水果的,路邊永遠都有停在馬路牙子上的車。
呵呵,汽車可不如我這自行車靈活。
得意的回頭看,我靠!趙小龍不虧是專業保镖,這車開的,左搖右擺,東躲西閃,繞開哄孩子睡午覺的奶奶,躲開馬路邊的大遮陽傘,就在我後面!
這就是沖我來的呀!
前面一個小十字路口,南邊去主幹道,北邊去大市場,往北一調頭,去大市場啊。
等我鑽進菜攤子挨擠在一起,走路都困難的市場,有你丫好看的。
一般小胡同的十字路口,都那樣,能見度不足20米,我調過頭來,迎面就是一輛彪悍高大的悍【馬,我大叫一聲,也阻止不了撞上人家的厄運。
先是一聲咔嚓聲,自行車前輪撞上了人家的保險杠,悍【馬車系的保險杠舉世聞名的結實啊。
然後我就飛起來,在空中的時候,感覺時間無比漫長,好像電影在放慢鏡頭,我看到了悍【馬司機緊急剎車,驚恐的表情,看到了旁邊賣西瓜的小販張大的嘴巴,
趙小龍睜大了雙眼,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飛過車頂,落在地上。
只聽見咔嚓一聲,木棍折了的聲音,一陣劇痛從腳後跟襲擊了全身,還沒來得及喊痛,時間如同快放,瞬間,臀部,後背,最後是康一聲,頭盔磕在水泥馬路上。
裂了。
自行車店的老板賣給我頭盔的時候說:“你就是戴個便宜的也比不戴強。萬一出事的時候,磕在馬路牙子上是你的頭盔,就算差,也會給你減緩一下沖擊力,就算是摔壞了,也比不帶強。”
老板,你真有先見之明,我再找你去買個頭盔。
一聲都沒來得及出,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瞬間,總之,我被周圍的吵鬧聲弄醒了。
趙小龍沖司機說;“沒你什麽事,趕緊走!”
悍【馬司機看看地上躺着不動的我,看看氣勢如中南海保镖的趙小龍,麻利的上車,加速,不見了。
趙小龍過來查看我的傷勢,我叫喚:“疼啊”哪兒都疼,疼的都不知道哪兒最疼了。
趙小龍标準的一個抱傷員的姿勢,就把我抱起來了。
咧嘴:“P股疼,別別抱哪兒。”
“知道你疼。都飛起來了,能不疼?”
把我放在後車座,我只能側躺着,“我自行車。”
“前輪龍彎了。”他說。
“不行。我要。”那可是老爸給我買的,就是壞了,也不能扔了。
趙小龍又把受傷的自行車放在後備箱。
趙小龍在前面開車,不解恨似的;“讓你再跑,能的你!差一點就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了!”
“你咋不下海,和王八嘴對嘴?”
趙小龍回頭看我一眼:“看來你摔的還輕!”
我立刻喊:“腳疼,腿疼,P股疼,背也疼,好腦勺也疼。”
趙小龍回頭,忍着笑。我叫喚;“我自行車,你得賠!都是你給撞的。”
“知道了,小主子。”
到了醫院,趙小龍又要抱着我,我叫喚,不行,你背着我吧。
沒辦法,只能背着,可是背着好像還是疼,只是換了另一種疼法。
去排隊,插隊,病人家屬不滿意;“都是病人,大家一樣的,怎麽能插塞?”
“注意素質!”
"哎哎,看那孩子疼的不清,就讓他先看吧。”
趙小龍背着我去拍片,拿這片子又回來,“大夫,他疼的厲害,腳不敢着地,到底怎麽樣?”
大夫看看片子,又摸摸腳關節,踝關節,手上一用力,咔嚓一聲。
我哀嚎“大爺,你要用力,你說一聲啊,要命了。小爹地。”
大夫好笑的看着我:“這麽大小夥子了,還哭?還叫爹爹?”
趙小龍急問;“他到底怎麽樣?”
大夫坐下,開處方:“沒什麽大事,就是軟組織挫傷,皮膚表皮擦傷,踝關節脫臼。已經上上了。開點消炎藥,飲食上清淡些就好了。”
“他為啥叫喚的這麽厲害?給他打封閉吧。”
“真沒什麽大事,他年輕,體能好,韌性好,要是換了老年人,這一下非得住一個月院,回家也得養三個月,但是他只是脫臼。”
“大夫大爺,我真疼,給我打封閉吧。我受不了了。”我一點都不形象的叫喚,哀求。
大夫搖頭還是給開了封閉針,護士給打上。
趙小龍結賬,又買了支單拐,給我拄上。
“趙哥,麻煩你了,我回家了。”
“你腳不方便,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鐘總不找你啊?”
“沒關系,今天我有別的任務,不用跟着他。”
“啊,那就更不要耽誤你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可不能讓小爹地知道。
趙小龍連推帶拉就把我弄到停車場,塞進車裏了“都是因為我才出的事,一定要送你回家。”
我正想,怎麽繞遠,又不讓他發現我家在哪兒,又不能讓小爹地看到我被人送回來?
一出大門,“趙哥,我家往西走,你怎麽往東開?”
“你這一身衣服,不能要了。去換衣服。”
一低頭,哎呦我去,白色鉛筆褲,和淡藍色方格襯衫都沾上了地上的塵土,再被汗液一混,
剛才疼的沒顧得上,現在,頓時覺得全身癢癢。
趙小龍停在一個高定的服裝品牌店前,扶着我上去,借他們的衛生間,先洗個澡,從裏到外,趙小龍已經給我挑好了,遞進來。
我看他一眼,“哎呦喂,品味不錯啊。”
他笑;“職業需要。現在當保镖,不只是打打殺殺,給主人擋槍子的。還要學奢侈品,形象管理。總之,讓主人的錢花的物有所值才行。”
換上幹淨衣服,吹着空調,舒服多了。
“謝謝趙哥,我回家了。”
“boss晚上招待朋友,慶祝和星辰娛樂簽約成功,一起過去吧。”
“啊?沒我什麽事吧。”
“因為你才簽約的。”
“和我毛錢關系。”
“你發小東子在裏面也有一個角色。”
“真的?”原來東子說的就是這個啊。
“去慶祝一下吧。”
我猶疑,他說:“你和東子的關系自不必說,他公司和我們公司現在是一體的關系,大家都認識,都沒外人,還能把你怎麽着?”
不待我遲疑,把我摁進了車。
很快,車子來到一個私家菜館前。近幾年私家菜館很流行,每天只接受幾桌的預訂,菜品都有各自的個性,很受歡迎。
一個古香古色的大門,清朝民居,門口還有個大門檻,哎呦喂,這就是為難我這個瘸子的。
邁進門來,是一面青磚雕着鳳戲牡丹的盈門牆{照壁}轉個彎,晚清貴族的氣息撲面而來。
奢靡,華貴,花菱門窗,海南黃花梨家具,雖然是新作,也盡量做舊了。
一個飯局的好地方。
推開雨荷廳的栗色的門,裏面已經到了很多人,昨晚的副總也在,身邊一個年輕的美人。
一看這群人,就知道今晚的飯不會好吃了。
吃飯,第一要看和什麽人吃。你看這個人就生氣,就想上去踹他,還吃tmlgb啊。
吃完也會積食,不消化的。
還不如回家和小爹地清粥小菜吃的開心。
自古酒無好酒,宴無好宴。
鴻門宴,二桃殺三士都是飯局的經典。
中國歷史就是一部飯局的歷史,沒有什麽事是飯局上解決不了的,一頓飯解決不了,那就兩頓飯。
今晚這局不知道什麽目的呢。
掃了一眼在坐的各位的領導精英,再看看他們身邊的美人,顯擺各家的小情兒的?
暗自較勁的?比高低的?
鐘衡坐在主位上,第一個擡眼看到我,看到我拄着拐杖,眉頭皺了一下。
趙小龍用保镖的專業動作引我到鐘衡旁邊,坐下,把單拐收好。
別人也擡頭看到新來的人。
聽見有人低聲:“可惜了一張臉,是個地不平。”
地那不平了?就是說我是個瘸子罷了。
“鐘總口味還真獨特。”
另外一個聲音“你這就不知道了,在床上又用不着他的腿,有鐘總就夠了。”
我假裝聽不見,看窗外一個小四合院,裏面種着一池荷花,正是荷香四溢的時節,聽雨賞荷,意境不錯,可惜,這些人,嫌天氣太熱,關着門窗,開着空調,一絲荷香也無。
鐘衡擡頭看了哪個人一眼,“人來全了,上菜吧。”随即服務員用對講機吩咐下去。
鐘衡低聲問趙小龍:“怎麽回事?”
趙小龍遞給他一個手機,上面是下午的視頻,鐘衡皺着眉看完:“這種事,不能有下次了。”很不高興了。
趙小龍恭敬的答應了。
對我說:“我看看你腳。”
“疼,別看。”男不能摸頭,女不能摸腳,我的腳能讓你随便看?
他彎腰,抓住小腿,擡起腳來,放在他腿上,足踝的地方已經腫起來,皮膚繃的很緊,冒着紫光。
因為腫着,鞋子也只好塔拉着。
他的手敷上去,手心很燙,我說;“腫還沒消下去,現在要冰敷,不要熱敷。”
鐘衡馬上:“來個冰袋。”
服務員對講機布置下去,沒多久就來了一包碎冰,鐘衡拿過來,壓在上面。
呲牙咧嘴,這滋味,這冰爽,鐘衡看着我的表情,沒忍住,笑了。
我瞪他一眼:“幸災樂禍的小人。”
菜上來了,他沒放手,只是用左手抓着冰袋,摁在我腳上。
一條腿擱在他腿上,這樣吃飯的姿勢,還真是羞澀。
很快菜流水般的上來,我的眼光被桌上的菜吸引了,也不顧得腿了。
從頭盤的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西瓜皮鳳凰,到蔥燒海參,豆豉蒸鮑魚,鵝掌,枸杞牛尾湯,魚翅,。。。一桌菜配的橫看成嶺側成峰,柳暗花明,金堂禦馬,富貴逼人。
上來一盅清炖魚翅,每人一盅,金杯玉盞的呈上來,心疼本局的局奴,你這飯錢一半給了這些周圍的家具和家什了。
吃一口。
小爹地在家煮的粉絲比你也還入味些。
鐘衡低聲問:“覺得怎麽樣?”
“用烏骨雞,火腿,還有幾位調和的中藥調料,炖爛的濃湯,魚翅發的也還好,吃着還入口。”
“我在國外也不大吃這些,人家極力推薦的,要嘗嘗,我吃着,也沒覺得特別怎麽樣。”
“牛嚼牡丹。”
他懲罰性的用力壓一下手下的冰袋,我咧一下嘴:“好了,不用冰敷了。”
“怎麽能行?”他以為我是故意不讓他敷的,揉了揉。
“冰敷和熱敷都不能超過20分鐘,否則會組織壞死的。拿開!”
我這韓氏正骨正宗傳人是白當的?
他拿走了冰塊。
我扶着自己的腿,小心的放到地上。繼續吃飯。
聽着一位寵主問自己小情兒:“好吃嗎?”
“嗯,好吃,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粉絲。”
呵呵,有人輕笑。小情兒擡頭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寵主。
寵主寵溺的哄着說:“那就多吃點,外面可吃不到這麽好吃的粉絲。”
兩個人低頭繼續膩味。
另一位:“人家不要吃蒜頭了,會有味道的。”
寶貝兒,那是銀杏。
寵主還非得夾着給他吃,小情兒還矯情的躲,诶,掉地上了,寵主夾一個吃了,湊到小情兒臉前,“有味嗎?”
我低頭,無臉再看,要當衆喂食嗎?
莫名想到紅樓夢裏劉姥姥吃的茄子鲞,今天各位主子在小情兒面前擺譜呢?
可惜小爺腳疼,也沒義務給你們裝癡扮傻,讨主子歡心。
食材本身沒有高貴低賤之分,都是大自然的饋贈,只是世俗的人們給他們分了等級。
我對所有的食材都秉承以衆生平等的原則,對待,只是有喜歡吃的,有不喜歡吃的罷了。
以營養和飽腹的基本原則來說,燕窩魚翅和雞蛋沒什麽大差。。,
以殘害野生動物的代價換來一口欲【望,這麽說,我也覺得慚愧,因為我也吃魚翅。
小爹地是堅決不吃野生動物一派的,他說吃野生動物沒意義,動物是一條命,你只是為了一口菜。
我要是饞魚翅了,除非老爸給買,小爹地就只會用雞湯粉絲唬弄我。
“海參怎麽樣?”鐘衡盛了一個海參給我。
說實話,我還是喜歡吃鮮的海參,其次小爹地自己發的幹海參也比這位入味。
小爹地給我做飯那是投入了愛,愛啊,用愛做的飯,和給人家打工做的飯,味道能一樣?
沒準這個廚師還因為薪水的問題心懷怨念,做出的菜味道怎麽能一樣?
“海參不能發的太過,否則,煮的時候裏面有水,味道沒進去,都表面上浮着。”
咬一口放下了,我又不餓,幹嘛委屈自己的胃?
“這些菜都沒滋味,我要吃麻辣的。”其中一個微胖界的人說。
“來麻辣火鍋,看誰能吃辣,這些個養生的菜,吃着口裏淡出鳥來。白說的金貴。”
一會兒,一個火辣翻滾着胡椒,藤椒,麻椒,朝天椒的火鍋熱騰騰的上來了。
一夥子人興奮起來:“今天放開肚皮吃,看誰先慫!”
“脫光膀子吃,夏天吃火鍋,真他Ma過瘾。!”
雪花羊肉片,黃喉,牛肚,油麥菜陸續下去,撈出,給自己的小寵,“吃,這個才是最好吃的。”
頭上開始冒汗珠子,有小寵開始推辭:“吃不了辣,胃疼。”
“不吃就是不給這些哥哥面子。放開吃。”
有人開始脫光膀子,勸別人吃,全沖着別人的小寵去的。
臉上的粉兒一擦掉一層,只怕有人心裏也在冒冷汗了吧?
我心裏暗笑,這哪是吃火鍋,是要這些塗了油畫了妝的小寵們,卸了妝露出真容吧?
五十散的始祖爺,何晏是個美少年,曹丕以為他敷了粉,大熱天請他吃熱湯面,指望他出汗把妝花了。人家也算是一樁雅事。
可是眼前的人存了戲耍之心,要人出醜,以此取樂。
我算是知道這個飯局的目的之一了,只要爺們高興,小寵們丢醜委屈算什麽?
有人在挑鐘衡:“你家那位不吃火鍋?”
鐘衡說:“他受傷,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我笑着看了哪個人一眼,鼻子裏嗤笑一下,想看小爺出醜,你段位還不夠!
就是沒受傷,我也不會陪你們玩,給你們取樂的。
黛玉說:“我原是給爺們取樂的。”她的小脾氣,真性情,我一直最喜歡。
擡手看表,“鐘總,我得回家了。”
“叫大哥。”他這個海龜,還挺懂國內風氣的,黑幫片看多了吧?
一抱拳:“大哥,小弟家教甚嚴,家父十點門禁,過時不歸,剝皮抽筋。還往大哥海涵。”
鐘衡忍俊不禁,又看看我的腳,幹點什麽也不方便,點頭;“我送你。”
趙小龍遞過拐杖,我一蹦一跳的出了門。
身後有人議論;“看這樣,鐘總還沒得手啊。”
“養的挺嬌的,小吃主兒。”
“模樣是挺招人疼的,可惜。。。。。”
當我是瘸子,我忍了,目前确實是瘸子。
當我還是聾子,我這粉嫩的小豬耳朵是擺設?少說一句你會死啊?
出門,趙小龍開門,我上車,鐘衡一擡腿也上來了。
“大哥,不用麻煩了,您還是請回吧。”很麻煩啊,大哥。
“你腳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再回來。”鐘衡吩咐趙小龍開車。
“大哥,有件事想給您說。”我想了好久,還是開口了。
“說”
“大哥,咱們倆真不是一個階層的人,您是王侯貴族,我是鬥米小民,高攀不起。謝謝大哥的擡愛。”
以後咱倆還是井水不見河水的好。
“什麽意思?”
“您是高貴的金絲燕窩,我是平常的綠豆粉絲,不可同日而語,連超市都不在一個貨架子上擺着。
咱倆本來就沒有機會遇見。您還是讓我回農副産品區呆着舒坦。”
“我要是非得讓你跟我在一個貨架子上呢?”鐘衡有點惡趣味的問
“不想自取其辱。”
他看着我,臉上閃過路邊霓虹燈的斑斓的燈光,變幻莫測,然後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別想太多,他們就是那麽一說,我不是那樣想的。別往心裏去。
昨晚說的話,我是認真的。”
你是不是那樣想的,我不在意,但是你把我和那些人當成一樣的人,才會把我帶到哪裏去的。
你骨子裏就是這樣以為我的!還騙我?
“我很感謝我的老爸給了我足夠的物質,讓我可以不用像某些年輕人一樣,出賣自己的身體時間精力,來換取一些自己的利益。
或者換另外的說法,為了不得已的各種原因,但是,我實在不需要。
所以,趙哥,麻煩地鐵站停車。”
話已經說的很露骨,很直白了。你個米國鬼子,懂了吧?
鐘衡一把拉住我,目光透着凜冽,他有些急了。
伸手抱頭摟過來,嘴唇親上來。
遠不如上次溫柔,焦急,粗暴,猛烈。
急迫間,兩個人扭打的時候,嘴唇被他的牙齒磕破了,我又急又氣,用力推開他,擡手就是一巴掌,清脆響亮!
以至于趙小龍的車子在車流裏猛的一震。
“這就是你所謂的認真?!”
黑夜裏,我的眼睛噴着怒火“停車!”小爺什麽時候受你這個?
趙小龍被我一吼,本能的靠邊停車。
我開門拄拐下車,鐘衡在另一側下車,追過來。
我拄着單拐站住,指着他:“站住,別讓我說出更難堪話來,免得以後不好見面。”
他站在街邊,漆黑的眼眸中閃爍着我看不出的情緒,莫名興奮,熠熠發光。
如同一頭猛獸在荒原上發現自己滿意的獵物,興趣被激發,要猛撲上去的興奮。
我真擔心他撲過來,還好,我目光足夠堅定,意志足夠抵抗他的意志。
他沒動,他有他的自尊,不容許他向我這樣一個無論在哪一方面都不是他的等級的人,低頭,請求。
我轉身,一步一步,下地鐵站的臺階,右腳,單拐,左腳,小心翼翼。
下到盡頭,站在站牌前研究路線,等車。
等到我要的車來,開門上車,透過車玻璃,看到鐘衡和趙小龍站在站臺上。。。。。。。
出了地鐵,就是美院,離家很近,要是打車,司機又不願意,可是走路,又嫌太遠。
正拄着單拐在人行路上蹦,對面理發店老趙頭騎着老頭樂打門球回來。
“晏如,咋弄的?”老臉上的每個褶子都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騎自行車摔了。”
“呵呵,就看你騎車每次都像個燕兒似的,日地就過去了,看倒黴了吧。”
我笑“大爺,您就別笑話我了,您就是想日的一下過去,您也日不動了。”
“熊孩子!上來吧,我捎着你。”爺倆貧歸貧,還是死活要捎着我回去。
我收了拐杖:“趙大爺,謝了。”
“客氣啥。”
可是,我坐着老頭們出門買菜的三輪車,真丢人,掉價,別讓街口大排檔的老板看到,別讓肉店劉哥看到,低頭,捂臉。。。。。
到門口,樓下‘愛回家’超市的李哥正往屋裏收拾東西,見我從三輪車上下來;笑了;
“晏如這是怎麽了?變瘸腿小青蛙了?哈哈。”毫不吝啬他的嘲笑。
“常在江湖走,怎能不濕鞋?”我拄着單拐下來。
開門上樓,小爹地滿臉貼着黃瓜片仰着臉,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聽到門響,一看我這個樣子,直接跳起來,黃瓜片掉一地:“你這是怎麽弄的?”
我咧嘴讨好的笑:“騎自行車撞上車了。”
拉着摁在沙發上,捉起受傷的腳,摸了一遍,我叫喚:“你到是輕點啊,我是你的孩子,親的孩子,不是別人的,你輕點。”
“你叫喚什麽?我生你的時候,也沒這樣叫喚。”
“那是,你是誰啊,你是我小爹地啊,要不我怎麽只佩服武皇,小爹地和鄧文迪呢、”
“還好,上的挺周正的。”小爹地确認沒大毛病,放心的甩手“撞你的人呢?跑了嗎?”
“上哪兒跑,現在到處都是監控。這不就是事主給看的,還送根拐棍兒呢。”我指指單拐。
“你覺得還沾光了呢?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生你受了多大的罪?還有誰比我更擔心你?
你多大了?懂點事不?熊孩子。”小爹地又爆發了。
我捂着腦袋,耷拉着,“小爹地,我困了,想睡去了。”
“感情我說的這些,你都沒記心裏是吧?全當耳邊風了?一個兩個的都不把我放眼裏,氣死我了。”
小爹地氣憤憤的回他房間去了,傳來他跟老爸叫喚的聲音:“又臭又硬的三塊石頭,你兒子出車禍了,趕緊麻利的回來,我不管了!”
我倒在床上,聽着小爹地給老爸訴苦的傲嬌小脾氣抱怨,反正過一段時間,小爹地就這樣一次,我都見怪不怪了,沒多久就睡着了。
遠處電閃雷鳴,終于在一夜之間下了一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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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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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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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