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吃飯的時候,鐘衍指揮保姆上菜,把烤鵝放在彧兒面前。
“我們那邊的風俗,要給六個月到八個月的小孩辦開葷宴,彧兒也要開葷了。”
蕭朗看着眼前的小人:“難得你年紀小,卻知道這些老風俗。我們都不知道。”
“孩子長大,太不容易,不養兒不知父母恩。
現在帶着彧兒知道了一個孩子長大,簡直是步步驚心,多慶祝幾次總是沒錯的。”
抱着彧兒湊到鵝嘴那裏,彧兒并不知道,這是什麽,只是懵懂的張嘴,含着,柔軟的嘴唇蠕動幾下,像吸奶那樣,什麽也沒吸到。
松開嘴,臉上的表情;好奇怪,這是什麽味道,扭頭看看小爹地。
衆人被他萌到,哈哈大笑。
彧兒又伸嘴到鵝嘴那裏,嘗了嘗,還好,也沒什麽,這個東西這個味道啊。知道了。
自己玩了。
小孩子有一段時間,逮到什麽都往嘴裏送,那是他們認識世界的一個途徑。
大人紛紛開始伸筷子,保姆把烤鵝拆開,分給衆人,慶祝彧兒出院和開葷。
黑豹吃一口烤鵝,大贊,舉大拇指。
對趙小龍說:“你們有這樣的主子,真是福氣。”
趙小龍說:“我們少爺是世界上最好的boss,誰愛上他,才是有眼光。”
黑豹看他一眼,“謝謝贊揚。”趙小龍這話不就是誇獎自己boss有眼光有福氣嘛。
Advertisement
趙小龍瞥他一眼:你還真是不謙虛。
校園裏,鐘衍抱着一摞課本,蕭朗摟着他的肩膀,兩個人邊走邊談,陽光明晃晃的照着。
最美的時候,最好的日子,感謝能遇見你。
一起逛街,五顏六色的糖果色的馬卡龍,街邊的櫥窗裏,格外誘人。
一見小吃貨走不動道了,蕭朗立刻進去,一樣買了一個,鐘衍微笑着接過來。
蕭朗索吻,鐘衍給他一個飛吻,逃跑了,蕭朗拔腿就追,最終也沒有吻到。
課間,鐘衍煙瘾犯了,躲在角落,背後靠着石頭的歲月斑駁的痕跡的牆,點一支煙,靜靜的休息一會兒,難得放空自己的閑暇。
蕭朗找不到他,就知道他躲出去吸煙了。
看着那個瘦肖單薄的一陣風就能吹走的人兒,煙霧籠罩着,臉上浮起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寵溺表情。
過去,掏出一支,就着鐘衍的煙,點燃,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蕭朗被他的笑招惹,低頭就吻上去,帶着他霸道淩厲火爆奔放的古巴煙的男人味道。
鐘衍嘴裏是清涼的薄荷味,兩種味道帶着各自鮮明的性格,在彼此的口腔裏混合,刺激着對方的唇舌。
蕭朗正準備加深這個醇香,刺激,溫軟,的吻。
鐘衍推開他,忍不住的咳嗽“我不吸男士香煙,就是因為太燒嗓子了。”
。。。。。。。。。
蕭朗開了黑白相間的二人小跑過來接鐘衍,鐘衍看了地盤超低的小車笑說:“你這小跑車像個蜥蜴。”
其實他更想說像個壁虎,在地上趴着。
蕭朗說:“不喜歡?”
鐘衍笑:“你自己喜歡就好。”開門上來。
蕭朗說:“哎,其實,這輛車是給你買的。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鐘衍說:“我都不會開車,要什麽車。”
“趕緊的去學啊。”
“我不是事情特別多嗎。沒時間。”
“我教你。”
“你時間也挺緊的。”
“開車挺簡單的,我當教練,三天保準你學會。”
“真的?”鐘衍高興了,現在年輕人誰不想能自己開車啊?爽啊。
兩個人商定了時間,蕭朗擠出一天的假期,過來開了鐘衍的家庭轎車,帶着鐘衍出去找了個開闊地,教給他開車。
“松,慢慢的松離合,加油。”
“加油。”鐘衍抓着方向盤,緊張的重複。
“我是讓你踩油門,不是讓你說加油。”
鐘衍腳下一踩,車子嗚的就出去了,大叫一聲,蕭朗利落的拉了手剎。
鐘衍吓了一大跳,玉容失色。
蕭朗看他的樣子:“換個方法吧。”
蕭朗坐在駕駛座上,摟着鐘衍,四肢完全重合,手握着手,腳踩着腳,全然不顧那頭層
小牛皮的程亮的鞋了。
鐘衍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機械的聽着蕭朗的命令,跟随他的動作。
慢慢的可以自己主動掌握了。
蕭朗的心也已經從教給他開車的專注上,轉移到身體上了。
美人在懷,PP正好在男人最敏感最不能摩擦的地帶一路颠簸,起伏。
誰能正經半個小時?熬到現在已經是柳下惠再世了,要點贊的。
就算是精神上可以控制,弟弟自己已經站起來了。
鐘衍很快就發現PP下面一根火腿腸,其長度和硬度還有熱度,都不容小觑。
停車,開門下車。“我自己來。”
蕭朗眼看着自己的福利就這麽飛了,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鐘衍:“你真忍心。”
鐘衍閉着嘴唇,一言不發。
蕭朗下車,伸手指頭摁了他的額頭一下:“我要是弊出病來,都怪你。”
兩個人換了座位,鐘衍專心訓練手腳配合,根本不理蕭朗。
蕭朗從這件小事上也明白了,他的前路還很漫長,怎麽辦?好發愁。
季節交替的時候,小孩子最容易生病,彧兒只要一進醫院就得住個十天半個月的。
鐘衍也真是沒心情和蕭朗愛來愛去的,他不是故意冷淡,是真沒時間和心情。
有鐘衡那麽一個極品前任就夠了,齁着了。
黑豹在一次火拼中被人打中小腿骨,當時情景逼人,離鐘衍的米蘭郊區的別墅只有一條街。
蕭朗開車就帶着黑豹沖進鐘衍的院子。
拖着黑豹就進了鐘衍的車庫,趙小龍見是他們,馬上叫鐘衍下來。
蕭朗看着穿着睡衣細腳伶仃的鐘衍從睡夢中驚醒,一臉惺忪,被血池呼啦的黑豹吓的一驚,
忙說:“事情太急,你給幫個忙。”
“怎麽了?”
“子彈打入腓骨,有可能骨折。”
鐘衍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趙小龍去拿我們的醫藥箱。”
趙小龍迅速就上樓拎來了醫藥箱,鐘衍吩咐他看着外面點,我給他取子彈。
蕭朗看着他,越有大事越沉得住氣,調度有方,指揮若定。
他知道他怕,但是他天生有泰山崩與前,而色不改的大将之風,也許是一種本能。
勇敢不是一往直前,有勇無謀,而是明明害怕還一往直前。
現在只是年紀太小,假以時日必将成就大器。
鐘衍經過上次給蕭朗處理傷口,已經有經驗了,這次有不同,比上次更複雜,有難度。
這次需要切開傷口,找到子彈,取出,再縫合。
鐘衍下不了手,蕭朗說:“我來。”
抽出匕首,鋒利無比寒光凜冽,消毒,紮進傷口,順勢開口。
鐘衍看着直打哆嗦,咬着牙,蕭朗扒開肉,鐘衍用醫用鑷子,往外拔,只露着一個子彈冒,嵌入的很緊,根本弄不出來。
黑豹咬着毛巾全身被冷汗濕透,蕭朗用力壓着他的腿,防止突然的抖動,造成二次傷害。
蕭朗看醫用鑷子真用不上力:“用汽車鉗子。”
鐘衍擡頭看他一眼,随即轉身去工具箱翻找出一把汽修鉗子,消毒水消毒,搭在子彈上,用力牢固的夾住,往外翹。
松動一下,随即拔離。
再次消毒,查看骨頭,“只有彈孔和輕微骨裂。骨密度還是很高的,沒有骨折。”
“縫合。”
鐘衍頭上也密布這滲出的汗水,蕭朗拿濕巾給他沾沾。
這次鐘衍的縫合術非常利落,快速。
繃帶紮好。
蕭朗給黑豹弄了相對舒服的地方躺着休息。
鐘衍用車庫裏的水龍頭洗手,忍不住就吐了。
蕭朗心疼的給他拍背;“上次給我縫合的時候,你也沒吐。”
“那是你沒看見,我在衛生間吐的。”鐘衍漱口。“你們要吃點東西,補充一□□能嗎?”
蕭朗洗手,洗臉,看看黑豹:“給我們來點長力氣的。”
兩個人上樓換衣服,鐘衍在廚房裏做飯,蕭朗依着門口看他。
流理臺上擺着紫色的甘蔗,水蘿蔔,菠蘿,西紅柿,排骨,鐘衍挨個處理他們。
看樣是要炖湯。
“鐘衍,你不問我是幹什麽的?”蕭朗想讓鐘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是對鐘衍為人的一種信任,他就是想知道如果鐘衍知道自己殺人無數,混黑道的,怎麽想?
他想知道,他不願意自己因為這個身份忐忑不安。
一般人如果自己的朋友深更半夜帶着一個有槍傷的人來自己家,肯定懷疑了。
鐘衍并不回頭,淡淡的說:“我只确定你不是一個很壞的人,就可以了。”
世上再壞的人,怎麽能比得過那個人的壞。
所謂的好人,壞人,怎麽分辨?
一個殺人越貨的嘿幫分子,他也許是個孝子,他也對你很好。
一個風流倜傥的富家少爺,也許十惡不赦,無法拯救。
所謂的好怎麽好?所謂壞又是怎樣的壞?
白是什麽樣的白?黑是什麽樣的黑?
對于鐘衍來說,他并不想分辨,也不想用這樣世俗的标尺來衡量他和蕭朗之間的關系。
“如果我真的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你會怎麽辦?”蕭朗問。
“別讓我知道就好了。”鐘衍想了一個會兒,才說。
即使你是個好人,對別人很好,但是對我很壞,那你的好也沒有意義。
蕭朗放棄了想要問鐘衍第一次見面的事情了,鐘衍那時候可能真的沒看到他。
他有自己的一套法則,他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他已經活的夠苦夠累了,再加上自己這麽嘿幫的男朋友。
蕭朗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忽然化成一灘水,好可伶的小孩。
也許他自己不認這個事實,鴕鳥行為,可能會讓他舒服些。
蕭朗覺得鐘衍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他走過去,在背後摟着他。
“鐘衍,我愛你。”
別讓你的心,離我這麽遠,來我身邊,我想要兩顆心貼得更緊。
鐘衍仿佛感知他的不安,擡手拍拍他的手,安慰他:“我只有你一個。”
一句話戳進蕭朗的心窩,他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這句話,他知道,鐘衍也許還沒到愛他的地步,此刻這句:“只有你一個。”
最貼心,最暖心,一招擊中蕭朗。
秋天,蕭朗約鐘衍去法國南部最早成熟葡萄酒的酒莊品嘗紅酒。
在一家人精心的照顧下,彧兒熬過了夏天的酷暑,秋天氣溫變化的流感,最近還算省心。
趙小龍也慫恿自家少爺出去散散心,自從出國都沒有像樣的出去玩玩。
歐洲好玩的地方可遍地都是。
除了上學準備兩科的學校功課,就是忙着照顧彧兒,哪像一個年輕人生活的樣子?
去吧,去吧,我和cici還有保姆會把彧兒照顧好的。
蕭朗此行也是做足準備,為了時間,從米蘭到法國這段是直接乘直升飛機過來的。
在意大利這個靴子狀狹長的半島國,打飛的比打車還方便。
直升機是比較大衆的交通工具。
兩個人帶着消音耳機,在高空一路欣賞沿途美景,偶然相識一笑,蕭朗覺得幸福無比。
簡單卻快樂。
伸手摟着他的yao ,牽着他的手。
到了法國南部,蕭朗的地勤接待早就準備好了他的小跑,兩個人開車沿着鄉村公路,
路過滿山遍野的薰衣草花田,那種美,讓人震驚,震撼,然後覺得活着真好,這個世界真好。
一襲白衣的鐘衍忍不住站在花田邊,張開雙臂,用力呼吸馨香的花香。
招呼他:“你也快來,趕緊把體內的廢氣排出去,過了這個地方,就沒有這麽好的空氣了。”
蕭朗看着如同畫報般美麗的畫面,笑“你喜歡,我們可以多呆會兒。不着急”
生命不就是把時間浪費在美好的事情上嗎?
再上路,不久就呼吸到清新夾帶着葡萄香氣的空氣,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趕緊下車去玩啊。
兩個人拉着手漫步在金色樹葉的葡萄架下,偶爾有工人沒有摘下的葡萄,摘下嘗一顆,随即吐了,“真難吃。”
哈哈,小吃貨。
酒莊的主人和蕭朗早就認識,熱情的準備了當地的美食,法國也是美食大國,一頓飯從中午吃到日落,二十三菜啊。
鐘衍真是吃到想吐,不是菜不美味,是他胃口受不了。
就慢慢喝香醇似果汁的普通酒,卻不知道這酒喝着當時不上頭,酒勁在後面。
他又不慣飲酒,不知道這酒的奧秘,不知不覺就喝多了,卻渾然不覺。
晚上,兩個人去參觀主人的酒窖。
地下室,恢弘龐大,像個地下宮殿。
兩邊的牆上木質的櫃子裏,堆放着各個時期的酒。
有的上面結了蛛網,有的落滿灰塵,還有些新酒在成熟。
鐘衍忍不住贊嘆:“這酒真好喝,和老爸喝的蓮花白完全不同。”
“喜歡,買給你。”
鐘衍笑而不語。
蕭朗輕擁入懷;“寶貝兒,過來。讓我抱抱。”
抱着這身子就讓人心酸,心疼,就想讓人好好疼着,放在心尖上疼着。
低頭輕吻,溫軟的嘴唇,純美異常,溫柔婉轉,蕭朗就喜歡一邊吻他,一邊輕柔他的耳垂。
柔軟又彈,揉的上瘾。
舌尖挑弄着潔白的牙齒,一顆一顆慢慢的數過來,再去糾纏舌頭,再多次都玩不夠這追逐的游戲。
戰火終于被點燃,蕭朗的手開始動作。
鐘衍柔若無骨的身體突然一僵,兩個人之間如此親密,是無法假裝的,蕭朗低聲問:“怎麽了?”
鐘衍只是伸手阻止了他進一步的動作。
蕭朗溫柔誘惑:“可是,我想很久。”
鐘衍低聲說:“對不起。”
“為什麽?”
“我,我,做不到。”
“試試。”蕭朗進一步誘惑。
“我,我有病。”鐘衍低着頭終于說。
“有病?”蕭朗想過很多,但是沒想過鐘衍有病,那種病?
他這麽幹淨的人,怎麽會有病?這個時候拒絕他,當然是那種病?
“我,我前男友。”鐘衍磕磕絆絆的說。
蕭朗的心忽的就掉下去了。
“他,他在我之前,關系很混亂,我當時太傻,什麽都不懂,他是我第一個。”
鐘衍努力找一種可以形容他心情的詞語;“他喜歡群P,然後,我就感覺好像和全世界的人都做過。
我因為他,感覺,全世界的人都跟我做過。
這個感覺,我,我實在,擺脫不了。
我覺得我自己髒的都爛掉了。
我沒辦法。我控制不了自己。。。。”
蕭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松開鐘衍:“這事太突然,我不知道怎麽,怎麽反應,讓我想想。我們明天見。”
轉身離開。
鐘衍就站在那裏,身形晃了晃,伸手扶着實木園柱,也沒有張口挽留他。
搖搖晃晃的離開地下酒窖,爬上床,連動都沒動,睡去。
無法描述的傷痛擊中了蕭朗。
他無法責怪鐘衍,鐘衍沒有錯,他在承受不該他承受的痛苦壓力。
他明白了鐘衍那種表面上風輕雲淡,堅強,勇敢,前進的背後,是多麽大的撕裂的傷痛。
他不能後退,為了彧兒,只能往前走,只是這些傷,這些痛,他獨自背負着,多麽沉重。
還拖着生病的身體。
難怪他那麽瘦,一緊張就嘔吐,他說是慢性胃炎,其實這些都是AIDS的症狀。
蕭朗拖着沉重的腳步爬上酒窖的臺階,坐在院子裏的臺階上,看着秋天格外明亮的月亮。
審視自己的內心,你是否有足夠的能力接受這樣一個愛人。
你愛他真可以到這樣的地步嗎?
還是你的愛只是愛他年輕的容顏,粉嫩的唇瓣,年輕的美好?
不要說自己目前正在事業上升期,肖邦士以後的權力移交給誰都是不确定的事情,
那些以後再說,就說自己,能不能接受,随時感染的危險?
哪個重?哪個可以舍棄?哪個可以接受?
自己曾經暗自發誓,要對愛情絕對忠誠,執着,不怕困難,選定的人一定要白頭到老。
絕不能像自己的父親肖邦士那樣,朝三暮四,風流成性,并以此為榮。
現在呢?就這麽一個挫折在面前,你就準備後退了?放棄了?
那鐘衍呢?
人家沒有來招惹你,是你死纏爛打非跟人家怎樣的,現在這樣算什麽?
你還算個男人嗎?鐘衍活的已經夠艱難的了,你還火上澆油,落井下石。
你這時候跑了,算是耍着鐘衍玩嗎?
沒人知道蕭朗哪一個夜晚在露水下,想了多少,只是,那樣坐了一夜。
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蕭朗下了決心,邁着堅定的腳步去酒窖找鐘衍,
“寶貝兒,我已經決定了,我會陪你一起,現在這個病也不是不可控的,好多病患都活的很好。我們也可以。
我說過要陪你,要替你扛,我們一起。”
推開酒窖的門,蕭朗迫不及待的叫着:“鐘衍,鐘衍!”
沒人回答,蕭朗幾步沖進去,空無一人的酒窖,只留他自己的回聲。
蕭朗轉身就跑:“鐘衍,鐘衍。”對不起,昨晚的行為,傷害了你。
莊園裏的仆人見他一臉焦急:“鐘先生一早就拉着行李箱去那邊等車了。”
蕭朗跳上他的小蜥蜴,油門一踩,就沿着鄉村小公路追出去了。
沿着上下起伏的山坡,蕭朗遠遠的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拉着行李箱,孤單的走着。
蕭朗的心都要跳出來,嗖的停在他身邊,跳下了,拽住他的胳膊:“鐘衍!”
鐘衍靜靜的看着他,精致絕美的容顏,在清晨的微涼中,趁着傾斜的陽光。
蕭朗一把擁入懷裏:“對不起,對不起,昨晚太突然,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自己已經很艱難了,我還這樣,對不起。
鐘衍,以後我會陪你一起看醫生。
這個病一直在研究新的藥物和治療方法,雞尾酒療法說是很有效,我會陪着你的。
還有很多新的藥品都在陸續出現,我相信總有一天,AIDS會徹底治愈的。
你要有信心,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我會陪你的。”
鐘衍擡頭看他,雙眼裏是莫名其妙:“你說什麽?”
蕭朗堅定的表決心:“我不管你是AIDS還是SAS,我都會在你身邊照顧你的。
因為我愛你,我愛你,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就算沒有性生活,是一個缺陷,但是,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
鐘衍。我愛你,我愛你。
除了你的身體,更愛你的性格,你的人品,你的精神,你的靈魂。
從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準備全身而退!”
鐘衍看着他又急又堅定又表白的模樣,突然笑了:“你真是的。”嗔笑
“你幹嘛不聽我把話說完?”
“啊?”
“因為昨晚我說的那些原因,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沒有任何哪方面的病。
但是,我心裏不安,為了這件事一直焦慮,就每個月都去檢查。
不是AIDS還三個月的窗口期嗎?
過了窗口期還是不放心,每個月都去檢查,醫生就讓我去看心裏醫生。
心理醫生告訴我,我得了性病恐懼症,焦慮,緊張,擔心,日夜不安。
一般都發生在有過高危性行為之後,後悔,自責會加重這個病情。
要相信醫生的話,逐漸建立信心,放松心情,逐步融入正常生活。
我現在在治療這個病。”
蕭朗看着他,鐘衍看他出了這麽大的烏龍,實在忍不住開始笑。
蕭朗一時又驚喜,又覺得好丢人:“你這個小壞蛋!還笑,你知道不知道,我昨晚多糾結!
我活這麽大,都沒這麽認真的思考過一件事超過一晚上,你!
你!”
撲過去,用力擁抱,使勁親吻,甚至啃上去,揉,發洩末日餘生的狂喜。
兩個人狂吻了一會兒,蕭朗安靜下來:“那你什麽時候好?”
“不知道,我也在慢慢治療。”
“等你好了,告訴我。”
“呵呵,等我好了,我不會悶騷的會主動的。”
“小壞蛋,你為什麽要走?”
“你昨晚都那樣了,我還留在這裏幹嘛?”
“我昨晚那樣了?”
“臉色都變了。”
“那不是特別在意你,才這樣的。”
“謝謝你,蕭朗,你真讓我感動。”
“我自己也被自己感動了。”
“好人有好報。”
“我不是好人。”
“對我是好人就足夠了。”
兩個人甜蜜的又吻了,長吻,吻到頭暈,天地都不存在,時間都被費去,只留彼此。
彧兒會站了,會走了,會叫人了。。。。。。。。
鐘衍考試挂了,國際駕照考下來了,為了教彧兒說話,腮幫子腫了。。。。。
蕭朗畢業了,又跟嘿幫火拼了,歐洲的生意肖邦士正式放權給他了。。。。。。
四季輪回,星月更疊。
蕭朗約鐘衍在一家經常見面的咖啡店見面。
蕭朗準備了一枚非常華貴的男士對戒,鑲鑽,對戒,可拆可和。
“小寶貝兒,這回就跟我結婚吧,我們可認識的時間不短了。用這個圈把你套牢,別想逃了。”
蕭朗拿着戒指,暗自幸福着,下車,突然,一條黑布袋就套在他頭上,緊接着就聽見黑豹
拔槍射擊的聲音,蕭朗還沒掙紮幾下,就被口袋裏的麻醉劑,麻倒在地上了。
黑豹舍身救主,被敵方一并擒獲,綁架走了。
随即就是長時間的兩方談判,肖邦士也趕來歐洲和敵方談判。
就是□□的業務,分成,入股,綁架的贖金。
肖邦士是讓人沾便宜的人嗎?因此一直在推磨,斡旋,磨叽。
而幫裏的老人又拿蕭朗只是個庶子這件事,出來說。言外之意竟然是放棄他,也不能和敵方言和。
因為沒了蕭朗還有蕭瑀,肖家怎麽能為了一個庶子被人威脅,還要拿以後長久的利益分配。
等于在肖家長了一條啓生蟲,每天吸肖家的血。
因此肖邦士也有些猶豫,這樣一來,蕭朗被綁架的境地就變的無比危險,時間也因為這些人的争論不休延長。
蕭朗為了幫裏的事務憂心的同時,擔心的卻是鐘衍,他又不敢讓別人去給鐘衍帶話,一方面擔心父親那邊的人知道,會責備自己,為難鐘衍。
更不敢被敵方的人知道,不敢想象,鐘衍會置身如何危險的境地。
他和鐘衍的事情一直都是非常保密的事情,每次見面約會都是小心翼翼,多走好多彎路才過去的。
鐘衍對他的事情并不清楚,即使知道他可能和嘿幫有關,但是從來不深問,一是他本身的性格使然,不愛過度進入別人的生活。
二是蕭朗也特意隐瞞了。
蕭朗被□□着,只是獨自憂心着,誰也不敢透露半分,獨自煎熬着。
和黑豹密謀逃脫看守,在逃跑的時候,為躲避追兵,誤入敘利亞戰區,被當地武裝組織劫持。
下落不明,肖邦士這邊因為沒了蕭朗的消息,和當地嘿幫徹底撕裂,談判失敗。
蕭朗和黑豹出生入死,九死一生逃出戰區,回到法國邊境終于獲救。
重回肖家。
父子倆表面上雖然上演父子重逢的感人戲碼,背地裏,都明白,這次,肖邦士拖延贖金,談判不讓步才讓蕭朗陷入危險的境地的。
蕭朗因為這件事更下決心要獨掌大權,早晚要脫離肖家,另立門戶。
現在還是把歐洲大區的□□公司牢牢的抓在手裏現實,等以後慢慢來。
肖邦士為了安撫兒子,把蕭朗以前掌握的公司還給他,又額外給了一筆錢,置産。
蕭朗就給鐘衍在法國南部買了一個葡萄酒莊,環境很好,彧兒也會很喜歡的,很适合養病和孩子成長。
但是,他抓狂的就是鐘衍沒了蹤影,就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的消失了。
米蘭的別墅,已經換了主人,對于原物主,新主人并不知道聯系方法,是通過中間人辦手續的。
而中間人已經環球旅行去了,一時半會聯系不上,沒準在哪個雪山無人區變成幹屍也不一定。
找到學校,費勁口舌,甚至攻擊了學校網站,才搞到的國內登記的住址,說是查無此人。
彼時,韓晏如正因為要從鐘衡的手中買回家裏的股票,變賣了所有鐘三石留給他的産業。
蕭朗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錯誤,所有愛情中的人,都沒仔細去深挖對方身世底細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陷入愛情的人都容易變白癡的緣故。
因為這個人就在眼前,就在你心裏,他是真實存在的,甚至連看對方身份證都沒有過。
你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突然消失不見,況且,突然消失不見的是我自己,不是對方。
蕭朗只知道鐘衍在國內有一個富有的老爸,家裏應該是一個企業家。
但是從事什麽行業,多大規模,鐘衍從未提及,蕭朗也從未問過。
這突如其來的分離,蕭朗被現實打擊的暈頭轉向。
安排偵探社,回國尋找,國內那麽多企業家,那麽多出國留學的孩子,中國龐大,人口衆多。
蕭朗深刻的體會到什麽叫大海撈針,什麽叫人海茫茫。
他知道那些丢孩子的家長是什麽心情了。
“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找!”
“你知道中國的城市有多大嗎?人口有多多嗎?”偵探社的人要哭了。
“我不管,你給我找!一天找不着,找一天,一輩子找不着,找一輩子!”
。。。。。。
蕭朗低頭品味法國南部最好的當季的新鮮紅酒,眼前是那個在葡萄園,微醺的少年。
如同心電感應,他擡頭,看到對面牆上挂着的木乃伊已經開始拆去細麻布,露出雪白的頭發,
一看那發質,和粗細,心裏一跳,好像那個愛染發的人。
一雙眼睛,晶瑩剔透,飽含着巨大的不可描述的心痛,只看那麽一眼,蕭朗就再也移不開自己的視線,那麽熟悉,那麽美麗。
臉上被細麻布勒的一道一道的紅印,也沒有阻止蕭朗奔過去。
“鐘衍?鐘衍?”
急切的解開布條,該死的盧卡斯,竟然在鐘衍嘴裏也勒了細麻布條!
解下細麻布條,鐘衍的舌頭和嘴角都腫着,艱難的張嘴,發出兩個模糊的音節:蕭,朗。
蕭朗從他的唇形和音調中,知道他叫的是自己,心裏一陣抽痛,用力擁入懷中:
“竟然是你,原來是你,真的是你!”
失而複得,悲喜交加。
沒有你,這個世界沒有意義。
擁抱你,這個世界才完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