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陽光、疾風、細雨
13
兩邊都是三十號。
許游站住腳, 不說話了。
紀淳也跟着停下來。
小區裏路燈昏暗,兩人就站在半明半暗的地方,看着彼此。
直到許游說:“肖像展也是三十號。”
紀淳眼神跟着一動, 随即皺了皺眉。
安靜了幾秒,他才嘆道:“看來你要兩邊跑了, 兩邊你都不能缺席。褚昭那邊我不知道是怎麽安排的,我相信應該和我這裏差不多, 作為創作者,露面和應酬媒體是必須的。”
這一點許游也很清楚,所以才發愁。
箭在弦上, 不可能取消一邊。
她垂下眼,想了下才說:“那就一個上午一個下午吧,我上午過來, 下午去那邊。那邊算上我有七位攝影師, 我晚到一會兒也不要緊。”
紀淳瞅着她, 仿佛在思考這個可能性:“可以試試。”
可許游還是有點不踏實。
肖像展她準備的都不順利,現在又多了一個油畫展, 簡直鬧心。
當然, 她也是興奮的, 畫了那麽多年,說放就放,難免會有遺憾, 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展覽,也算是對過去一個漂亮的收尾吧。
許游出了會兒神,直到紀淳問她:“對了,明、後天你要不要跟我去畫展場地看看,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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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游一頓:“能不能等到周末以後?”
紀淳:“怎麽, 你要出差?”
許游:“我到現在還有兩張肖像展的作品沒有交,我卡住了。”
紀淳跟着一怔:“遇到瓶頸了?”
許游:“差不多吧,一個小坎兒,怎麽拍都不滿意,腦子有點亂,想法很多,卻抓不住一個重點。其實我一直在做減法,但是減來減去,發現要減的東西太多了。”
紀淳問:“是心裏太浮躁,還是缺少刺激了?”
許游搖頭:“我也不知道。”
紀淳:“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許游:“就是先前重感冒之後,病去如抽絲,整個手感都變了。”
紀淳勾了下唇:“哪有感冒是會連靈感一起帶走的?也許還有別的原因,只是你沒有深究。”
許游反倒不懂了,她都找不到症結,紀淳一聽就知道?
“哦,你倒說說是什麽原因?”
停頓了一秒,紀淳才低聲問:“大病之前,你經歷了什麽。”
許游怔住了。
一時間,她就只是站在那裏,看着紀淳,眼裏的茫然漸漸散了,仿佛揭開了迷霧,露出眼底的真相。
大病之前,是她和褚昭的分手。
那幾乎可以說是最“完美”的一次分別,他們都用盡了所有力氣去克制自己,用理智來思考。
可事實上,這非常有悖于他們的本性。
他們熱愛藝術,釋放自己,從不壓抑,也不跟自己較勁兒,因為他們知道,那樣做出不來好作品。
可分手那天,他們不得不壓抑着自己,為的是對方。
盡管那之後許游一直很忙,連續忙了兩個月,可她心裏清楚,那是為了讓自己不要閑下來,不要去回想那天的事,不要庸人自擾,去浪費時間停留在一件已經注定的事情上。
想到這裏,許游問:“你想說什麽?”
紀淳輕嘆一聲,說:“結束一段關系之後,應該先給自己一點時間停下來,去反思、懷念、消化,為的是将來走得更順暢,更沒有顧慮。你直接把這個步驟跳過去了,看似沒事,但它并沒有因此翻篇,反而會停在你心裏,成為一道坎兒,絆住你的腳步。”
許游皺了下眉,并不是很同意:“可我心裏一直很平靜,沒有大起大伏,我還要消化什麽。”
紀淳:“是平靜,還是瓶頸?什麽樣的平靜,會連你的手感一起影響?或許你大哭一場,都會對你的作品起到刺激作用,那畢竟也是你的真情實感,它要來,就讓它來,別壓抑它。這裏面的道理,你應該很明白。”
許游看着他好一會兒不說話,類似的道理,她下午才和韓嵩說過,一套接一套的,想不到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就輪到紀淳告訴她了。
到底是能醫不自醫。
許游嘆了口氣:“可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紀淳問:“你明後天是不是準備忙肖像展作品的事?”
許游:“嗯,就算硬着頭皮,也得努力去找感覺。不過我暫時沒有适合的模特人選,我打算試試自拍。”
七張大片,其餘五張都是別人,餘下兩張做自拍,這樣的比例安排也算合适。
紀淳點了下頭:“攝影的事我不懂,但我相信,這對你問題不大。你最好把別的工作都排開,只專心做這一件事。”
許游:“嗯,我會的。”
***
回到家裏,許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什麽都不做,就抱膝坐在床上發着呆。
她回想着紀淳說的話,就好像在黑暗中,有人點了一盞燈。
那光線很微弱,卻總算照亮了一點,令她不至于一直處于伸手不見五指的困境。
其實她從高中到大學,這些年的生活過得真是很刺激,起起伏伏,收獲頗豐。
齊羽臻是她的榜樣,褚昭是她的情人。
那紀淳是什麽呢,她有很長一段時間也搞不清楚,那時候聚少離多,眼看着他一次次蛻變,看着自己一步步走過來,再回頭一看,不免感嘆。
現在想來,紀淳更像是一個人生看板。
她看着他的軌跡,仿佛看了一部電影,讀了一本書。
有時候,也像是照到了一面鏡子。
其實許游很清楚,藝術作品和創作者的情緒是直接挂鈎的,越是感情細膩、豐富的人,越富有想象力,但是創造力高的人,往往需要情感和理智并駕齊驅。
理智,指的是文化素養。
國畫大師吳冠中就曾說過,現在的美協和畫院,就是個衙門。國外協會也有很多,但它們都靠作品生存。法國只給一些有才華的窮畫家提供廉價畫室,而中國卻有這麽多養畫家的畫院,養了一大群不下蛋的雞。
中國畫家的文化水平普遍偏低,意味着大學只能培養出工匠,作品情懷和意境上不來。
吳冠中:“今天中國的文盲不多了,但美盲很多。”
至于情感,指的就是性情。
在藝術界有這樣一種說法,如果一位藝術家的生活太過平順,或是步入世俗婚姻,那麽他的藝術生涯也差不多要到頭了。
搞藝術的人,要時刻保持着“憤怒”,它是放在心裏的一團火,那團火不能熄滅。
這就好像吳冠中到了89歲,仍在痛斥中國當代藝術的現狀,水準甚至落後于非洲。
而後記者問他,您老腔調藝術格調,這到底是什麽?
他說:“藝術就是真性情。”
想到這裏,許游閉上眼。
她很清楚,說到文化素養她還不夠,還需要累計磨練,生活閱歷更需要沉澱。
而真性情,她原本是有的。
其實她也知道,和褚昭的分開,對她造成了很大影響,她原本可以有更好的處理方式,把這種影響激發出來。
但她就像是褚昭逃避攝影一樣,也選擇了逃避和壓抑。
結果,就是表面上獲得了平靜。
真性情卻被關了起來。
人吶,都是雙标的,看到別人的問題,一針見血,遇到自己的困境,就傻了。
是紀淳的話,點醒了她。
許游不禁自問,還要這樣消沉下去麽?
答案當然是要掙脫出來。
可是怎麽出來,她還不知道。
***
就這樣,許游的問題,很快就從找不到手感,變成了怎麽從關押的情緒裏走出來,把它變成動力,融入到作品裏。
第二天,許游來到照相店,安排開所有工作,轉頭就把自己關在休息室裏。
她翻看了這兩個多月的拍攝作品,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消沉和平靜也融入到這些照片裏了。
這就好像一道湯裏沒有放鹽,少了一點滋味。
當然,技巧還在,只是感覺上少了些東西。
一整個上午,許游都在自我檢查問題,到了中午,簡單吃了盒飯,喝了咖啡,就又回到休息室裏。
她把相機架好,折騰了一會兒取景範圍,還做了手機控制器。
她心裏不是很有底,先試拍了兩張自己。
質感是有的,但情緒仍是差了一味,有點寡淡。
許游盤坐在地板上,托着腮在發了會兒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亮了一下,進來一條微信。
她沒點開。
直到兩分鐘後,門口傳來敲門聲,是褚昭的男徒弟。
許游起身開門:“怎麽了?”
男徒弟說:“那個,紀先生找你,他說你們約好了,但你手機沒回。”
紀淳?
他們約好了麽?
許游愣了兩秒,說:“他已經來了?那你讓他進來吧……”
褚昭的男徒弟很快去了。
不會兒,紀淳就進了攝影棚,順着走廊一路來到休息室門前。
許游已經盤腿坐了回去,見到他時還皺着眉頭,第一句便是問:“咱們什麽時候約好的?”
紀淳進門脫鞋,将門關好,才說:“你應該照照鏡子,你現在的臉色就跟見到仇人似的。”
許游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要閉關兩天,你忘了?”
紀淳:“我記得,而且我也猜到你閉關不順利,所以才過來,看能幫上什麽忙。”
許游被他氣樂了:“你懂攝影麽,你能幫我什麽?”
紀淳拿着一袋東西走過來,遞給她:“給你帶點藥。”
許游接過來一看,是幾瓶酒。
她非常直接的翻了個白眼,對已經在旁邊坐下的紀淳說:“我喝醉了還怎麽拍照,你瘋了吧。”
紀淳:“大醉傷身,小醉怡情,這你都不懂。”
他也沒理她,很快從裏面拿出一小瓶洋酒,擰開蓋子,在她的咖啡杯裏到了一點點。
紀淳:“就當是愛爾蘭咖啡了,嘗嘗看。”
許游嘆了口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香被酒香蓋住了一點,又刺激又帶着一點苦澀,兩種味道交織在一起,沖擊着味蕾和鼻腔。
許游下意識咳嗽了兩聲,等那勁兒過去了,又喝了一口。
紀淳問:“怎麽樣?”
許游說:“第一口有點沖,不是很喜歡,但是喝了第二口,好像又覺得可以接受。”
紀淳笑了下,随即看向對面擺好的相機架,問:“你是怎麽自拍的,要先過去設置時間,再跑回來擺pose?”
許游拿起手機控制器,指給他看:“現在黑科技很多,你看,可以用手機遙控了。”
紀淳楊了下眉,好奇的湊過去。
但如果兩人都擠在手機前,他入不了畫,許游就讓他錯開一點,坐在她身後。
休息室很狹窄,紀淳人高腿長,坐下以後就占據了一大塊地,這會兒又要挪到後面,長腿無處安放,就只能斜坐着橫在旁邊。
紀淳入了鏡,詫異的看着鏡頭裏的自己和許游:“所以現在咱們看到的畫面,是這臺相機照出來的,不是你的手機?”
許游:“我演示給你看。”
許游邊說邊試拍了一張。
很快,對面相機就想起快門聲。
紀淳又是一怔,随即看向手機呈現出的照片,評價道:“有點神奇。”
許游說:“這種控制器會方便很多,如果要擺出一個高難度的姿勢,或是要兩人合作,就不用跑過去設置時間,再急忙跑回來了。而且還可以拿着手機,先看一下畫面效果,不滿意就做調整,等細節都調好了,再用手機設置好倒計時,這樣就避免了盲拍。哦,不過拍的時候,還是要把手機藏起來的,不然相機會把舉着手機的姿勢一起拍下來。”
紀淳聽的很認真,一直看着手機畫面裏的許游。
許游講起這些時很興奮,那雙眼睛有些亮,大約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眼角也有點泛紅。
然後,她就看到鏡頭裏的紀淳微微笑了一下。
許游停下來,剛要問他笑什麽。
紀淳已經擡起手,輕輕落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挨的很近:“你的耳朵和臉都開始紅了。”
許游自然也看到了,畫面裏的她,比紀淳的臉色紅潤很多。
而這樣的畫面也是很奇妙的。
這不是紀淳第一次靠她這麽近說話,然而過去他在她耳邊低語時,她總是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自己的神态。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她的神态是這樣的。
表情似乎比剛才生動了些。
許游也跟着笑了一下。
眼神一轉,對上鏡頭裏紀淳的目光。
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結緩慢的滾動了一下,他的手,也漸漸從肩膀滑向她的鎖骨。
她飛快的眨了一下眼,屏住了呼吸,舉着相機的手卻沒有動。
他的眼神也一直盯着鏡頭裏的她,漆黑且深沉。
直到他的手,貼在她的頸側,感受着動脈的跳動。
那只手上下緩慢的滑動,他的嘴唇勾了勾,笑道:“體溫也變高了。”
許游閉了下眼:“紀淳……”
“噓。”紀淳卻輕聲将她打斷,說:“你現在這樣,很美。”
許游沒聲了。
有多美,她也看到了。
這是她找了一上午,卻遲遲沒有找到的狀态。
紀淳伸出另外一只手,來到她舉着相機的那只手旁邊,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兩下,設置好時間。
時長一分鐘。
然後,他把相機拿走,手指輕輕擡起她的下巴,示意她看向相機:“別管我做什麽,去感受就好。”
許游的呼吸漸漸變快了,心跳也是“砰砰”的,可她沒有掙紮,就只是望着對面那個空洞的鏡頭。
紀淳坐在她身後,她看不到他的動作,只能憑着感官去感覺。
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頸側,耳邊,仿佛只是拂過,而他的手也抓着她的,交纏在一起。
許游眯起眼。
她不知道時間是怎麽移動的,只覺得這一分鐘無比的漫長,且折磨人。
比起炙熱的糾纏,像是現在這種若有似無的撩撥,更令人受不了。
許游皺了下眉,索性閉上眼。
她聽到他在耳邊說:“其實最美的東西就在自己身上,你只是沒有發現罷了。許游,別把弦繃得太緊,把心放開……”
許游便跟着他的聲音引導,漸漸松弛下來,不再抵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那股溫熱的觸感忽然從她身後撤離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對面的快門響了。
許游一怔,睜開眼。
紀淳已經拿起地板上的手機,遞到她面前。
許游一看便愣住了。
照片裏并沒有紀淳,他在最後一刻往旁邊讓了一下,躲開鏡頭。
事實上,照片裏的許游也沒有拍下全貌,她只露出左邊半張臉和半個身體,她閉着眼,睫毛落下,而她的左耳下面,還露出一截男人的手指,觸碰着她的耳垂。
許游盯着照片發呆。
紀淳說:“我不知道你們專業的标準,不過就我看,很到位。”
許游吸了口氣,轉頭看他:“的确。”
紀淳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這個吻,許游沒有躲。
錯開時,紀淳淡淡笑了:“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的劇情情緒,是根據女主角許游的“性情”變化來游走的,許游興奮的時候,文字表達也是興奮的,許游失落,摸不到生活重心的時候,劇情也會跟着變。
前面許游和褚昭相知相識,而後聚少離多,現在分手,要重新找回狀态,站起來,這些情緒也都一樣會代入到文字裏,所以張力會有張有弛,畢竟沒有人的人生,是永遠出于興奮狀态的。
接下來,許游要步入新的臺階了~
……
本章裏提到的文化素養和真性情,在前面的章節裏也提到過類似的,比如達芬奇、米開朗基羅,他們之所以成為文藝複興時期的大師,靠的不只是繪畫能力,還有其他學科的輔助。要做到頂級,必然是綜合學科能力強的人。
畫畫和攝影,其實是需要大量理科知識的。達芬奇的構圖涉及建築學、天文學、物理學,還有很多機械知識。
西班牙建築大師高迪,不僅是藝術家,他的理科知識也非常紮實,畢竟要建造聖家堂那樣的建築奇跡,是需要精通結構和土木的。
現在國內很多所謂的攝影師和畫家,就鑽研本專業內的知識,想要玩出更多技巧,但真正能成為大師的,是把更多精力都放在其他看似沒有關系的學科上,最後融會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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