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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能正常的談話麽?!”
鬼徹扭頭看着追上來的花南容,故意說道:“什麽?你不正常?你這麽喜歡我,當然不正常。”
“······”
其實花南容還想在山中多停留一會兒,生怕自己會錯過南蝶他們,好奇的問道:“徹公子,你這麽急着回去做什麽?”
鬼徹現在心裏正估摸着尹春花和李嘉澤的情況,目視前方,幽幽的說道:“扭轉局面,然後先發制人。”
“啥?”
他們果然不能愉快的溝通,鬼徹只得無奈的嘆聲道:“你回去以後還是洗洗睡吧。”
“······”
李家大院之中,尹春花正爬在李嘉澤桌案上安靜的淺眠,總是怕他蒙着眼睛感到寂寥,這兩日她除去給他念書外,偶爾便會彈奏琴音,連每日的三餐她都盡可能的親力親為。
對她來說能有這樣的機會相處,是幸運的,幸福的,還有一點心虛,生怕他會突然把雙目的繃帶解開,發現這不可告人的秘密。
屋子裏還缭繞着花南蝶香袋的味道,是一種甜美的味道,煽動着情愛的同時也伴随着近乎于戀上持有這種香氣的人,蠱惑的香氣,可以奪去心志,精神被侵蝕,讓他成為俘虜。
李嘉澤坐在尹春花身邊,從昨天就困擾在心頭的問題,到現在還沒有解決,反而越發的麻煩起來,一個女子會因感謝師恩而做到這個地步麽?抛去夜裏的不能相見,這個花南蝶幾乎時時陪伴着他。
更加令他心慌的是他一點也不排斥這樣的感覺,反倒愈發的貪戀起來,感性和理性不停的作着鬥争,明明是花南蝶的聲音,花南蝶的香氣,給他帶來的卻是別樣的悸動,一種想要占為己有的欲望從心底燃起。
黑暗中他尋着香氣去輕撫着春花的秀發,是一種綿軟的觸感,在以前他也有過這種感覺,那就是在尹春花年幼的時候。
作為兄長的李嘉澤常常揉玩春花的頭發,她頭發總是泛着茶色,那時他還好奇,男子發質多為粗糙,極少有像春花那樣綿軟的茶色,讓人自然的生出憐愛之心。
後來見她長大了,這種親昵的動作,他也就盡量避免起來,前幾日知道她是女子之後,更加慶幸起當初的決定,沒有給外人留下說閑話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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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又再次找到這種感覺,李嘉澤有點懷念,手指柔柔的穿過一縷縷的發絲,心中似乎有東西豁然開朗,十分确定她不是花南蝶!即便是花南蝶的香味,人卻換了!
回想起來,在第一天他就覺得有異樣,之後的日子不過是在自我催眠罷了。
花南蝶不該是如此,即便是有情,也不會是他。
到底是誰想出這種戲弄他的法子?那天來道歉的四姑姑李薇?還是一向都愛捉弄人的三叔李隐?不管是誰,最後也一定是得到老爹李庸的同意才會施行計劃。
李嘉澤氣惱的站起身,正要伸手解開雙目綁縛的紗帶,看看這兩日到底是什麽女人誰能這樣光明正大的看他笑話!
突然聽到這女子用慵懶倦怠的聲音說道:“雲澤,對不起,我不小心睡了過去,還要聽我念書麽?”
當真是煞費苦心就連聲音都模仿的這樣完美無暇,想到這兩日這個女子抱着戲耍之心,陪伴在他左右,李嘉澤心裏說不出的羞惱,停下手中的動作,沉聲問道:“院子裏現在還有其他人麽?”
怎麽突然會不高興?尹春花站起身摟住李嘉澤的胳膊,見他的臉色不大對勁,擔憂的回話道:“沒了,他們都去忙自己的事去了,雲澤有什麽事麽?我這就去找人來。”
李嘉澤反手死死攥住春花纖細的手腕,用力捏着她的骨頭,咬牙道:“不用了!以後也休要叫我雲澤!他們到底給你開出怎樣的條件?讓你這樣不顧名節的扮作南蝶守着我身邊?”
尹春花被李嘉澤突然的發現吓得渾身發抖起來,一時間腦中沒了主意,咬着雙唇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若是能看到,他也不一定會被欺騙,李嘉澤神情厭惡的把尹春花推甩了出去,懊悔的說道:“是我被你的聲音和香氣蒙了心智,即便看不到,我也很清楚你不是南蝶。”
被甩出的春花跌倒在地上,抓着李嘉澤的長袍焦急的問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現在就可以知道你是誰了!我堂堂滄月國的太傅,怎麽能讓你這種女子玩弄!”說着李嘉澤就伸手開始拆解他雙目的紗帶。
不能被他知道!尹春花猛的撲到他的懷裏,雙手拼命的去抓李嘉澤的手臂,用盡全力的呼喊道:“不,不要,我求你了,你不要解開,我走,我現在就走,這紗帶還有一日你才能解開!”
從沒被女子這樣糾纏過的李嘉澤,挾制住她撲面而來的雙臂,腦中都是這兩日在黑暗中他們的親密舉動,寒玉雕琢的臉龐上晃過扭曲的猙意,惱羞成怒的喊道:“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你這卑鄙的女子!不顧禮義廉恥,用着虛情假意借南蝶的名義,辱她名節,即便是我李家人誠心袒護你,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被這樣辱罵的尹春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眸子裏浸着水溢了出來,恍惚間,胸口好似要裂開的疼痛,連連搖頭的哭喊道:“不要啊,澤哥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求求你,不要這樣。”
耳邊雖是花南蝶的聲音,但是那聲“澤哥哥”在他的耳朵中卻異常的敏感而熟悉,李嘉澤像是觸電一般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松開尹春花的手臂,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叫我什麽?”
此時的尹春花早已被李嘉澤吓得亂神智,拿着寬袖用力的擦拭着眼淚,她心裏清楚身份一旦敗露了以後連見面的機會都會沒有,伸手捧住李嘉澤的臉容,嗚咽的喃喃道:“并不是虛情假意,我是真的喜歡你。”
說着她就踮起雙腳,仰頭輕輕覆上他冰涼的唇,薄冰一樣脆弱的東西,涼涼的,仿佛一碰就會融化。
李嘉澤陰冷的眉色間掠過難以言喻的煩亂,将眼前模糊的身影用力的推開,開始拽扯着雙目的紗帶,被弄得麻亂成一團,恍若他現在的心神,試探的問道:“你是春花對不對?”
“不,不是的,我不是!”怎麽會猜出來是她?!完了!一切都完了!而造成這樣局面的人,正是她自己!尹春花一怔,喉嚨好似被柔軟的棉絮堵住,癢癢澀澀的發不出聲,失去一切的絕望漫上心頭,熱淚又奪眶而出,捂着耳朵發了瘋的朝外面跑了出去。
她才跑出院子沒幾步,一頭撞在鬼徹的身上,擡起昏漲的腦袋像是看見救命稻草,眼淚更加控制不住的從眼中傾瀉而出,求救道:“徹公子怎麽辦?他發現了!他發現我不是南蝶姑娘了!無論我是誰,他都不喜歡我。”
鬼徹看着一時還緩不過勁的尹春花,竟然沒有注意到他身旁還有一個人,看來事情真的敗露了,扭頭對着目瞪口呆的花南容無奈的指揮道:“花南容,點了她的昏睡穴,用輕功帶她去我的院子,回去給你解釋,現在馬上給我帶着她消失在這裏。”
花南容行動起來比自己腦子快,按着鬼徹指揮條件反射的辦起事來,滿腦子想着怎麽尹春花的聲音會這麽像南蝶?看了眼淡然的鬼徹,瞪眼道:“徹公子,都是你搞的鬼吧?回去我再找你算賬!”
不過這次并沒容他們猶豫太久,一聲嚴厲的喝問已傳了過來:“誰在那裏?”
只見李嘉澤從院子中沖了出來,一身月白色的芙蓉長袍,頭戴羊脂玉冠,俊美得讓人心生壓力,雙目布滿血色閃着複雜的神色。
鬼徹扛着白溪月坦然上前,打招呼道:“這不是李太傅麽?這是怎麽了?咦?眼睛好了?這不是還沒到三日麽?”
李嘉澤看着奇怪造型的鬼徹也顧上詢問,不停的看着鬼徹身後空蕩的廊道,尴尬的問道:“徹公子,剛才是不是尹春花從這裏跑過去了?是她對不對?”
鬼徹點頭道:“是有人與我擦肩而過的跑了去,不過我沒看清楚是誰,只知道是個女子的身形。”
拆下紗帶的李嘉澤雙目周圍沒有任何的燙傷的痕跡,篤定的說道:“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會這麽叫我。”
“額,那麽我就不打擾了。”鬼徹有禮的打過招呼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繼續朝着尹春花的院子走去。
【以退為進】章伍拾玖
?以退為進】章伍拾玖
李嘉澤看着鬼徹朝院中走去,又快步的折返追了上來,這兩天也沒見他們有誰來院子探看,一出事人就來了,不由的凝眉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鬼徹嗤笑一聲,提醒道:“前一陣子春花小姐就準備搬離這個院子,今日我剛好空閑下來,順路看看她屋子裏的物件需要多少人手才能清理幹淨。”
傍晚的陽光顯的格外沉靜迷人,李嘉澤望着空蕩蕩的院子,櫻桃樹還在,人卻已經沒了蹤影,樹上的櫻桃不知何時被人摘了去,只留下翠綠的樹葉,清冷更勝秋日金色的蕭瑟,嘆聲道:“她要搬到哪個院子?”
鬼徹可沒打算現在就讓李嘉澤追去找春花,眯眼道:“這我就沒有必要告訴你吧?”
在李嘉澤看來這個徹公子渾身都散發着一種邪魅的氣韻,和山上道士的行為簡直就是背道而馳,不屑的哼聲道:“你不說,我也會知道。”突然腦中靈光一現,面色凝重的又問道:“這兩天的好戲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
和太聰明的人打交道當真是件費腦子的事,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裝傻充愣,鬼徹像是第一聽說這樣的事,興趣盎然的問道:“太傅大人,你在說什麽好戲?這兩日我和花公子一直在連山裏找人,哪裏有空看戲?很好看麽?”
“揣着明白裝糊塗。”若讓一個人的聲音突然改變,李家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夜間做到!定是這妖道用了什麽妖術!李嘉澤眯眼打量了鬼徹半晌,整個造型似劫擄少女的人販子,仿似才想起到底要找誰算賬,冷哼一聲朝着李庸的院子走去。
他們談話一結束,躲在尹春花屋子的銀鈴就探頭探腦的悄悄跑了出來,疾步湊前在鬼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聽的鬼徹無奈搖頭,狹長的眼眸裏透着掩飾不住的同情,對着銀鈴說道:“把那張寫着花南容名字的紙重新放到書桌前。”
銀鈴為難的說道:“哎呀,明明都是誤會,怎麽還要拿出來?”
這丫鬟是操心他對尹春花不利?鬼徹好笑道:“這你就不要管了,我只會做對你們家小姐好的事。”
銀鈴依舊不放心的看了鬼徹一眼,行禮道:“我這就去告訴老爺和三老爺換院子的事。”
鬼徹推開尹春花的房門,環視了一遍屋子,招手道:“你不要着急走,馬上就會有人來給你家小姐換院子,家居不要搬,但凡是李嘉澤送給你家小姐的東西不要搬,帶上所有衣物和必需品走就好了。”
其實隔壁屋子裏發生的事她都看在眼裏,若不是得到主子的囑咐,她恨不得沖進屋子為春花辯解,厮打一番嘉澤少爺。
平日裏傲然儒雅的小姐,哭的那樣傷心欲絕,肝腸寸斷,任誰看到都覺得憤然,這樣斷絕了關系也不一定是壞事,将來找個打心眼裏疼惜小姐的姑爺比什麽都強,銀鈴果決的點頭道:“好!我這就去收拾小姐的衣物和東西。”
鬼徹飒然的轉身朝外面走去,懶懶的說道:“行了,我去看你家小姐。好好招待搬家的人。”
等着白溪月和鬼徹出現在自己院子裏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尹春花一個勁兒和花南容道歉的情景,要說他是拐賣少女的人販子,花南容此時的形象就是欺男霸女的惡少爺。
鬼徹對着花南容吹了聲口哨,逗趣道:“呦,花公子!我才離開你不到半個時辰,你就暴露本性了?”
和尹春花相處對花南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變态的折磨。擁有和自己妹妹同樣嗓音的女子,哭訴着事情的前因後果,因內心的愧疚,讓她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之中無法自拔。
現在終于看到鬼徹回來,他欲哭無淚的急忙脫身道:“徹公子,你可算回來了。”
尹春花淚眼朦胧的看着鬼徹,呆愣的說道:“徹公子!現在怎麽辦?一切都被我搞砸了,澤哥哥他好像發現是我了。”
鬼徹進了裏屋,先把白溪月放在床榻上,探了一下她的靈臺,沒有異樣,才扭頭對緊追而來的尹春花道:“李嘉澤只是懷疑而已,還沒有确定是你,在這個李家大院裏沒人會說出去那個女子就是你。”
尹春花摸着自己的嗓音,凝噎道:“可是我的聲音?”
變聲藥丸的效果本就是三天的時間,鬼徹從梳妝臺上拿起梳子遞到尹春花的手中,不緊不慢的說道:“放心好了,再過一天就會恢複到從前,在那之前堅持不要在李嘉澤面前開口說話,一切都會沒事。”
尹春花明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她從院子裏跑出來和花南容道歉之後,就想着再和李嘉澤去解釋,現在突然告訴她不能說話,驚恐的喊道:“不讓我說話?!可是我想和澤哥哥解釋,我并不是他說的那種女子啊!”
鬼徹臉上挂着譏笑,揉着酸脹的肩膀,将花南蝶按着梳妝臺前,偏歪過頭,故意湊到她的臉容旁邊。
銅鏡中映出倆人的臉龐,他涼涼的指尖摩挲過春花線條細美的下颌,只可惜現在的她頭發散亂,目光無神,哪裏像是十五歲少女,更像是被人抛棄的怨婦,連這邪魅的男子看起來都要比她美好,失望的搖頭道:“瞧瞧你這般模樣,我要是李嘉澤也喜歡花南蝶,絕對不喜歡你。晚一天解釋能怎麽樣?這麽急着讓他知道欺騙他的人就是你?”
怪物,現在的她就像是怪物,一個擁有花南蝶聲音的女怪物,曾經保護她尊嚴的鱗片,早已被她親手一片片的剝落,痛的麻木卻又鮮血淋淋的慘不忍睹。
尹春花被鬼徹扳着張臉容,逼迫她去面對鏡中的自己,使勁搖晃着腦袋,臉容慘白如紙,俱是痛楚的神情,淚水順着臉頰一滴滴滑落,脆弱到幾乎要令人崩潰,爬在桌上嗚咽的痛哭起來。
這不是火上澆油麽?花南容一把将鬼徹從尹春花身旁拽開,沖着他擠眉弄眼道:“喂!你要是李嘉澤還是不要喜歡南蝶的好,搞的我好害怕。”
鬼徹看着比花南蝶臉容要陽剛的花南容,轉身無奈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喜歡男人。”
尹春花擡頭剛好對上花南容的臉,像是看到花南蝶似得,懊悔,絕望的情緒不停的在翻攪,反倒是停下流淚,再次擡頭看着銅鏡中的自己,愣神道:“現在我徹底完了,他不但不喜歡我,而且還認為我是那種不顧名節的女子。我以後還有什麽臉去見他?!結束了!都結束了!”
鬼徹早已坐在茶桌旁,挑眉問道:“春花姑娘,這兩日過的開心麽?”
尹春花轉過身反問道:“你覺得呢?”
前兩天鬼徹就坐在這個地方,現在他依舊坐在那裏,手指敲打着桌面,摸着下巴道:“那你還有什麽遺憾?明明我都讓你嘗了蘋果的味道,作為偷吃的懲罰,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為過吧?”
“可是!”這種似曾相識的畫面和蘋果理論在尹春花腦中突然又重新閃現了出來,這兩日和李嘉澤的相處,讓她想要更多了······
鬼徹哼笑一聲,從想擁有現在的幸福到想擁有和戀人在一起的未來,兩天相處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切,接話道:“可是你還想要得到更多?不要太放縱自己的貪欲,小心入了魔道。”
恍若從夢中醒來,尹春花拿起鬼徹遞給她的梳子,開始獨自梳起披散的青絲,将兩天前梳上去的劉海重新放了下來,低頭道:“不,不會了,是我太高看自己以為他會喜歡上我,不過是鏡花水月。這樣也好,等過兩日我去和老爹說明情況,離開這裏一段日子,除了金陵城哪裏都好,我想出去散散心。”
冷靜下來了?鬼徹站起身,沒在理會尹春花,嘆聲道:“這樣也好,反正過兩日我也會離開這裏,到處走走。今後你就住在這裏,好好睡一覺吧,睡起來什麽都好了。”
鬼徹又把白溪月扛在肩頭,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這貨竟然一點響動都沒有,誰也沒理會的朝着外面走去。
花南容尴尬的看了眼尹春花,不好意思的追了出去,等出了院子才擔憂的問道:“喂,你這樣好麽?她一個人在屋子裏不會出事?”
“她沒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懂得惜命。”鬼徹斜睨了一眼花南容,又問道:“你每天都在吃蘋果并不覺得它有什麽稀奇,突然有一天你再也吃不到蘋果了,而且蘋果還在別人手裏,你會怎麽想?”
話題什麽時候變成蘋果了?花南容随口回應道:“好想吃蘋果。”
鬼徹一打響指道:“當你強烈意識到生活裏習以為常的蘋果早已成為必不可缺的東西,只是習慣的錯覺,讓你覺得它并不稀奇罷了,會是什麽感覺?”
花南容了然道:“這麽說,你是要我們的太傅大人意識到春花小姐的珍貴?”
終于能愉快的聊天了,鬼徹耐心的說道:“從兄妹到戀人總是需要過渡期,李嘉澤打心眼裏認為尹春花是值得他疼惜的妹妹,即便心中有個想法,也從未想過把她當作戀人,所以我才會讓李嘉澤在毫無辨析的黑暗中用心去看身邊的人。”
花南容也沒看鬼徹他們到底要去哪裏,緊追的問道:“這麽說他們之間已經會有所進展了?”
鬼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眯眼道:“保證春花小姐在及笄的時候嫁出去。”
【紙得用處】章 陸 拾
?紙得用處】章 陸 拾
花南容想象着李嘉澤萬年冰封的臉也有崩裂開的一天,得意的笑道:“太傅大人要是知道你們這樣欺負他,一定會抓狂。”
鬼徹搖頭道:“花公子,若是遇到這種情況,抓狂的只會是你,李嘉澤的話只會受內傷。”
花南容停下腳步,打心眼裏開始佩服眼前這個男人,這才相處不過三天,李嘉澤的性格就被吃的透透得,難怪李家人那麽放心他。
鬼徹擡頭望着天色,迷眼笑道:“離春花爛漫時,還有一個漫長的冬季,不長也不短。”
要等到春天?花南容也跟擡頭望着已經墨藍色的天空,好奇的說道:“徹公子,你為什麽這麽幫尹春花?”
鬼徹走進了花南容的院子裏,無所謂的說道:“這個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不喜歡欠別人,倒是喜歡別人欠我的情,就像是穩定投資,總有一天我收回所有利益。”
花南容跟着進了院子,見沒了在眼前走動的下人,拉住鬼徹的胳膊,嚴肅的問道:“南蝶真的和滄安瀾走了麽?你不用蒙騙我,南蝶絕對不是心甘情願跟着滄安瀾走的。”
這親兄妹果然是心有靈犀啊,鬼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拍着他的肩膀道:“花公子,金陵城要出大事了,你也不要回去了,算我送你的免費忠告。”
連一個道士都知道金陵城要有變動了,花南容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多謝你的忠告,可我終究是逃不過,我是花樂香的兒子,也是花英涵的兒子,這兩點無論如何都無法舍棄。南蝶的脫身方法就是身為女子可以嫁人,冠以他人姓氏。”
眼看着鬼徹要走進南蝶的屋子,花南容喊道:“你進她的屋子做什麽?”
他的腦子是間歇式不夠用?鬼徹一手撥開擋在面前的肉牆,淡然道:“白癡,我都說了南蝶不會回來了,我和傻子睡她的屋子也省的找人重新安排地方。”
花南容看鬼徹肩頭的少女,從連山到李家大院一路上就沒離開過她兩丈遠,突然想到他在的雙修理論,指白溪月問道:“咳,你們真的要睡一起?”
鬼徹轉過身打量着花南容,挑眉問道:“難不成你也想和我一起睡?”
得!花南容老實的給他們合上門道:“就當我沒說,你們好好歇息吧。”
比起怒罵,沉默才是最徹底的失望。
李嘉澤找到李庸時,恰巧三叔李隐也在,他不客氣的把這兩天發生的鬧劇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兩個人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片刻,一個說不可能,一個故作驚訝的詢問,草草了事的蒙混去過。
憋着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想着在天黑前找到尹春花,所有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他回到院子,銀鈴正指揮下人們擡着四大雕花紅木箱子,被褥細軟也已經被她早早的打包好,等着一并擡了去。
看到李嘉澤的身影,惱火歸惱火,銀鈴還是上前草草的行禮,打過招呼後又去忙着指揮人。
為了辦事快,李家大院的嬷嬷和丫鬟全都過來幫忙,不出半個時辰,屋子裏就人去樓空,一點人氣兒都沒了,留下獨自銀鈴清點剩下的東西。
李嘉澤一直坐在廊道上看着人們來來回回的搬東西,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從心裏強行抽走,連喊痛的機會都不給他。
怎麽前兩天不搬走!現在就想着搬走!整個李家大院他最像是外人!
李嘉澤站起身走進尹春花的屋子,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陰郁的問道:“銀鈴,你家小姐搬到哪個院子了?”
銀鈴還在忙着記錄屋子剩下的東西,頭也不擡的回話道:“大少爺,你找我家小姐有事?”
李嘉澤看着屋子裏百分之八十的東西都是自己贈送給尹春花的物件,瞪着銀鈴,心煩意亂的說道:“沒事就不能問了?”
銀鈴聽出李嘉澤話裏有情緒,急忙走到李嘉澤面前半蹲行禮道:“回少爺,我家小姐搬到徹公子在的院子裏了。”
搬得地方倒也不遠,李嘉澤試探的問道:“那東西都搬完了?”
銀鈴心不在焉的環視了一眼四周,句句藏針的說道:“搬完了,其他的都是些不相幹的東西,沒必要再搬動,更何況明年春天小姐就要嫁人了,到時候都是新物件,更不稀罕這些東西了。”
不相幹的東西,好會說話的丫頭,李嘉澤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渾身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冰冷,正準備發作,銀鈴再次開口道:“少爺,沒什麽事,我就回小姐在的院子了,我怕金鈴在那邊招呼不過來。嬷嬷給你重新指派的丫鬟估計一會子就到了,你也不用着急。”
心中的好奇還是驅使着李嘉澤尴尬的問道:“你家小姐這兩天······這兩天一直在院子裏對麽?”
想起這兩天的事的銀鈴,把頭低的更深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主子的事什麽時候輪到我們下人過問?我和金鈴這兩天在照顧四姑奶奶的子善小少爺,不可能知道小姐白天在做什麽,只是晚上才會伺候小姐入睡。”
李嘉澤彎身看着銀鈴臉上隐忍的神情,淡淡的問道:“銀鈴似乎對我很不滿意?”
銀鈴不自然的把臉偏了過去,倔強的說道:“奴婢怎麽敢對少爺不滿意?少爺你想太多了。”
李嘉澤站起身,哼聲的斥責道:“你們也別打掩護,這兩日在我屋子裏的人一定是尹春花!別以為我眼睛看不到就真的是瞎子。”
銀鈴心裏替尹春花叫屈,噌的站起身,開始收拾書桌上的紙張,帶着氣的把那張寫有花南容名字的紙佯裝不小心的甩了出去,大聲喊着:“大少爺,是春花小姐能怎麽樣?不是春花小姐又能怎樣?您真逗!沒空陪你了。”
那張紙飄飄蕩蕩的從空中落在李嘉澤的腳下,他彎腰撿起那張紙,認真地端看起來,是尹春花的筆跡沒錯,墨跡幹透的程度看,絕非一兩日內完成的東西,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邪火從胸口翻湧上來,舉着那張紙,對着銀鈴質問道:“這是什麽?”
銀鈴故作緊張的快步上前,跳着去搶那張紙的喊道:“我們小姐平日練的字畫罷了。”
李嘉澤将那張紙在銀鈴面前展開,怒氣沖沖的盯着她,突然覺得就是有這樣的下人,春花才會被她們帶壞,厲聲問道:“她平日就在閨房裏描寫男子的名諱?”
銀鈴像是要自毀證據一般把張紙從中間撕開,白色的紙片快速紛飛在李嘉澤的眼前,向後倒退三步,指着他說道:“少爺,這裏雖然是李家大院,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我家小姐愛寫誰寫誰,即便你是她的兄長,這種事也輪不到你管吧?你要有什麽不滿意,和老爺說去,別在這裏污蔑我家小姐的名節。”
越來越沒規矩了,李嘉澤指着銀鈴,呵斥道:“銀鈴誰給你的膽子敢跟我這樣說話!”
銀鈴跳上書桌,雙手插腰,指着現在比她矮一頭的李嘉澤道:“我在這裏叫你少爺是給小姐面子,我和金鈴的賣身契小姐早就還給了我們,留在這大院裏完全是因為感激小姐對我家裏的照顧,既然挑明了。我也就不客氣了,說實話,你一點也配不上我們家小姐。”
“你!”
看着李嘉澤氣的啞口無言的表情,銀鈴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用手扒着下眼皮的得意道:“就算沒有你們李家的陪嫁,多的是好男兒願意娶我家小姐,誰稀罕你這冷冰冰的太傅!就當我家小姐瞎眼了十年。”
此時李嘉澤的腦袋只想着這兩日尹春花說過的話,“我想春花姑娘是歡喜你的。”“并不是虛情假意,我是真的喜歡你。”那這就是她的喜歡?喜歡他的時候可以念着花南容?還有那個吻算什麽?算她一時蒙了心智?
心房似有遲鈍帶齒的刀深深地插進,是痛嗎?連痛字都覺得形容不了,那把刀反複的剜着他的心,刺激着他今日脆弱無比的神經,煩躁,頓時生出恨不得粉碎一切的沖動。
快步朝着尹春花現在所在的院子沖了去,銀鈴看着李嘉澤這氣勢洶洶的架勢,也趕緊追在他身後,大聲喊道:“來人啊!少爺瘋了!”
金鈴遠遠聽到銀鈴的喊叫,帶着護院将李嘉澤攔在院門口,雙手叉腰的看着他道:“少爺,我姐小姐現在正睡着呢,沒心思理會你,等她醒了,想見你了,你再來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你是我們滄月國的太傅大人,男女有別的道理總歸是懂的吧?”
“這是我家!我們李家的院子,我進院子還要看你們的臉色?!”
“啪”一聲茶杯被砸碎的聲響從裏面的屋子裏傳出,金鈴轉身進了屋子,對着護院命令道:“沒小姐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人進來!”
“是!”這護院們平日都是受尹春花和李庸的指揮,即便尹春花是女子對她的尊重也沒減半分,反倒越發佩服起這女子的氣度和膽量,全都巋然不動的聳立在院門口,呵聲回應。
李嘉澤像是傻子一樣的站在外面,金鈴和銀鈴進了院子之後,她們就再也沒出來過,更可氣的就是花南容能進院子,他不能進!
花南容本是來替鬼徹他們取先前留在屋子裏的衣裳,沒想到院子門口會是這樣大的陣仗,硬着頭皮讓護院通報之後,頂着李嘉澤炙熱的目光就進了院子。
【再見晉源】. 章 壹
?再見晉源】. 章 壹
百爪撓心也不過如此,李嘉澤眼睜睜看着花南容抱着一包袱走了出來,尾随其後的問道:“南容,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和我說說?”
花南容對着李嘉澤傻呵呵的幹笑兩聲,用輕功跳到院中的圍牆上,俯視着下面的人,嬉笑道:“額,春花小姐泡的茶挺好喝。人美茶也甜。”
李嘉澤擡頭看着花南容,難以相信的問道:“她給你泡茶了?!”
給救命恩人泡壺茶有什麽好奇怪的?花南容理所應當的說道:“對啊,我去拿東西,總不能傻傻的站着吧?”
難不成真的鐘情于這花花公子了?李嘉澤略有不甘的提醒道:“她有沒有說話?你就沒發現她的聲音······”
原來是打聽聲音的事,花南容随口胡謅道:“春花小姐沒和我說話,只是沖着我笑,陪我坐了片刻,便進裏屋歇息了,她好像很累的樣子。”
見李嘉澤将信将疑的态度,花南容坐在圍牆上面,學着鬼徹平日不死不活的悠悠語調道:“哦,對了,春花小姐後天就要離開李家大院了,似乎是要和徹公子他們遠行,散心,我大抵也要随他們走走,太傅打算什麽時候回金陵城?”
李嘉澤再次确認的問道:“你說她要走?”
花南容跳下來與李嘉澤并肩而行了一段路,搖着腦袋開導道:“對啊,丫鬟們正收拾過冬用的衣裳和貂裘,畢竟是十五歲的孩子,這麽多年一直忙生意,換個心情也不錯。”
聽到這個消息李嘉澤步伐變的緩慢起來,與前面的人錯開了一大截,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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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大陸傳奇,一戰成名;鳳凰聖女,風火流星神界刀法;雙升融合,金陽藍月,雷霆之怒,這裏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術,卻有武魂。唐門創立萬年之後的鬥羅大陸上,唐門式微。一代天驕橫空出世,新一代史萊克七怪能否重振唐門,譜寫一曲絕世唐門之歌?
百萬年魂獸,手握日月摘星辰的死靈聖法神,導致唐門衰落的全新魂導器體系。一切的神奇都将一一展現。
唐門暗器能否重振雄風,唐門能否重現輝煌,一切盡在《鬥羅大陸》第二部——《絕世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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