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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六和三萬八的,最後她都沒買,而是照季淙茗說的,想了一下接下來的打算,然後狠心買了一把六萬的劍。
雖然這六萬一花,她手裏的積分會變得很緊張,但即使壓力也是動力。
實力,只是實力才是真的,積分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不努力去争取的話,就真的沒有了。
鬼屬性200,陽屬性120,火屬性100,雖然比不上季淙茗新換的那把,但也是非常不錯的了。
尤其在這個副本裏,對付厲鬼簡直一殺一個準。
她是這麽打算的,在保護自己的基礎上,看能不能撿撿漏,幹掉一些沒什麽用的小鬼,沖一沖積分。當然,前提是在能保護自己。
獵殺場裏除了特殊任務道具、技能書之類的常規道具,都可以從系統商城裏查找,陸汾糖除非準備一輩子不拿出劍,不然就不可能不讓人知道它的價格。
手感很重要,哪怕一絲半點的增幅或是削弱都有可能影響到自己的生命,所以陸汾糖是每天都要拿着它練習的。
遲早會被知道價值,所以她也不遮遮掩掩。
徐思羽呆住了,看了陸汾糖好半晌才問:“你真的是新人嗎?這真的是你第三個副本?”
為什麽她這個第六次的“老人”用的還是一把八百塊錢的匕首呢?
陸汾糖點點頭,徐思羽猶豫了半晌,顧不上尴尬和難為情,直接說:“小陸,晚上我還是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嗎?”
陸汾糖對她的态度并不驚訝,只是點了點頭:“可以的。”實力,這就是現實。
沒什麽好抱怨的。
她和林助理不也是這樣嗎?沒有實力,就只能依附在強者的庇佑下。
但陸汾糖堅信着,她會活下去,并且慢慢地成為一個可以去庇佑別人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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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到這個,她都特別慶幸,慶幸自己能遇上季淙茗。
六萬的劍對她來說不輕松,但好在有季淙茗大天使幫她兜底。
六萬的積分對季淙茗來說不算什麽,六百萬都不算什麽,但六萬的卻是最适合陸汾糖的。積分用處很大,且無法交易轉讓。對玩家來說,兢兢業業攢積分換屬性點才是正途,季淙茗和陸汾糖是朋友,能幫上忙,季淙茗自己也很高興。
六萬的積分對季淙茗來說雖然不值一提,但陸汾糖認認真真地給季淙茗打了欠條。雖然季淙茗救了她很多次,幫了她很多次,危機時刻也塞過很多的符咒道具給她。
但危機情況和常規情況還是不同的。她總不能每一次都依賴季淙茗,每一次都靠着他去救。她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當成是理所當然。
六萬的欠條,就當是壓力和動力了,讓她更加奮發向上!
季淙茗不在乎劍的屬性怎麽樣,不過也換了一把更好的,兩千三百萬的劍是系統裏價格最高的,屬性也是高得吓人,幾乎把所有能見到的屬性都加了上去。但猶豫系統出品的“透明性”,他又花了一萬買了個“外觀”,反正從外表上看去,只是一把十萬積分的劍。
這個積分對新人來說依然很吓人,但對老玩家老油條們來說,也不算什麽罕見的裝備了。
就季淙茗的觀察來看,他們這個副本裏的,五十萬的道具也不止一把。
和陸汾糖商量完買劍的事情,季淙茗又回過頭去找斐垣。
“斐垣,你的身子太弱了,要不要和我一起早起鍛煉身體?”季淙茗三句不離斐垣的身體狀況。
“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季淙茗點頭。
斐垣的氣息在這個副本收斂得很幹淨,非常幹淨!不會給人一絲半點的冷意。最多,只會在看到他時覺得這人有些陰森不太好相處,那種能把熊貓城主吓哭的氣場沒了。
但并非消失,只是被收斂了起來,就像一只閉着眼睛收斂着爪牙慵懶地在小憩的老虎,無害,且具有迷惑性。
像只大貓。
斐垣不是天生就知道要怎麽去馴服那些桀骜的兇煞之氣,但他的悟性很強。
在發現了自己意識海的特殊和這些能量團的特性後,他花了一些時間,将生吞硬搶來的煞氣消化了,便向着更多元化運用的方向跑去了。
在童話城的副本裏,他對煞氣的運用還處于一個只憑直覺的粗糙運用,但他現在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
A.級生存類副本的煞氣很濃,非常濃郁。
斐垣很滿意這裏,所以對這個副本,他勢在必得。
一絲半點都不會讓它逃走,所以在沒能百分之百地将他吞入腹中之前,他準備低調行事。
雖然他的低調,好像也沒什麽說服力的樣子。
鬼是一種只憑殺戮本能做事的可悲生物,斐垣只是随便地收斂了一下氣息,他們就放心大膽地繼續等待着屬于他們的獵物進入口中了。
一群蠢貨。
不過正因為是蠢貨,他才更輕松。
“你好像很在意那個小姑娘。”斐垣突然說。
“小姑娘?”季淙茗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比你還大半個月呢,你說話口氣怎麽跟個老頭子似的。”
斐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黑沉沉的眼睛看不出喜怒:“她會是一個好結婚對象。”
季淙茗臉一白:“你、斐垣,你喜歡她嗎?”季淙茗的聲音微微顫抖,眼裏的情緒複雜又糾結,不知道是準備說祝福的話好,還是說什麽才對。
斐垣知道他是誤會自己意思的,但也不解釋:“你和她走得很近。”
“你不喜歡嗎?我下次會注意的,但我和她就是單純的好朋友關系,斐垣我——”如果斐垣不喜歡他靠近陸汾糖的話,那就再多注意一點距離好了。
季淙茗急急忙忙解釋的樣子讓斐垣有些煩躁。
“我不會有結婚的對象。”斐垣打斷了他的絮叨,然後又把話堵死,“也不會有喜歡的人。”
在我下定決心要把你毀掉之前,我給你機會逃走。
“那怎麽可以呢!”季淙茗幾乎是叫了起來,“沒有喜歡的人,那樣、那樣——”那樣會怎麽樣呢?季淙茗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但荒謬和一絲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湧上來的心疼将他籠罩了。
“喜歡一個人的話,自己也會因為這份喜歡而幸福的。斐垣,這種雙倍的幸福,你要好好體驗才是!”
“你又怎麽知道,不喜歡別人就不會幸福呢?”斐垣冷淡地問。
“因為喜歡上斐垣你之後,我就比之前要幸福好多好多啊!”說到這裏,季淙茗嘴邊的笑容根本克制不住,“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幸福!”
“愛有很多種對吧?親情、友情、還有愛情,人都要一一去體驗一下才是圓滿的人生啊!”
“我不需要。”斐垣神色淡淡,一句話就把季淙茗給堵死了。
季淙茗有些着急,他這會兒發覺自己說的話好像有點誤解向了,便慌忙地拉住了斐垣的衣袖:“我的意思是,只要斐垣你能過得開心就好了,愛情、親情、友情、甚至是陌生人的善意都能成為讓人高興的美好心情的。現在不需要,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來臨了呢,我只是希望,斐垣你別急着去拒絕它。能讓自己高興的東西,為什麽要去拒絕呢?”
并不是一定要強迫着斐垣去認為“一切都要有”,而是、而是……不要拒絕呀。季淙茗能感覺到,斐垣身上厚重的疏離感。他不知道斐垣經歷了什麽才變成現在的這副樣子,但是他……很難過。
斐垣閉上了眼睛,一副擺在臉上的拒絕。
斐垣和季淙茗的三觀完全不同,兩人又是同樣的執拗,談話對他們的關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季淙茗在斐垣眼裏,幼稚天真得可怕,他是在完全愛的澆灌下長大的,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對人抱有一絲善意。
但斐垣不行。
不把所有人往最壞處想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不無差別的毀掉所有人,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就像季淙茗沒辦法将第一眼見到的人認定為是壞到極致的惡棍一樣,斐垣也無法對人生出同情。
為什麽我要同情他們呢?
他們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這個世界毀了,也只是我死了罷了。
他連怨恨都無法做到。
怨恨的前提,是要有愛。
而他沒有愛,無論什麽愛,都沒有。
“斐垣,你跟我出去吧,多走走,你的身體就能快點好起來啦!”
季淙茗不厭其煩地圍着斐垣勸他。
“你好煩。”
“那我不煩你了,你就能和我出去了嗎?”
“不能。”
斐垣情緒穩定的時候,還是挺好講話的。
雖然這個“挺”的程度有待商榷。
“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季淙茗的繼續糾纏。
“沒事就滾。”斐垣閉着眼睛淡淡說道。
“我又是來找季淙茗的,季淙茗在這裏嗎?”
季淙茗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忙跑去開了門。
然後在他一出去,門啪地一下就關上了。
“……”季淙茗對沒能把斐垣拉出來這件事低落了兩秒,然後又揚起笑問來找他的仇博依,“有什麽事情我能幫上忙嗎?”
仇博依開門見山地問:“我聽說你有一把淘汰下來的劍,可以借我看看嗎?”
“可以是可以的,但那把劍現在不在我的手裏。”
仇博依點點頭:“我知道,你借給林邵恒了,我問過他了,他說需要你的同意。”
“他同意了就可以了。”
林邵恒的實力太差,積分也不富裕,讓他花八千買把劍實在是難為他,季淙茗也不需要這八千不八千的,幹脆就送他了,反正都是一個小隊,林邵恒能少拖後腿他也能多點輕松。
雖然都是綁定的隊友,但林邵恒和陸汾糖還是不一樣的。陸汾糖是他的朋友,需要多為她的将來做更多的考慮,林邵恒是普通的隊友,幫助也會幫助,但不會想陸汾糖那麽盡心。
“那就謝謝了。”仇博依很感激地說道。
“你是要熟練一下手感嗎?那把劍有點重,一開始練習的話最好是選擇輕一點的,給手減輕負擔。”季淙茗的視線落在他的手腕上,細細的手腕很白,手上也沒有一絲半點的傷疤或是繭子。
典型的亞健康人群。他那把劍遠比外表看着沉,是林助理連着揮幾下就能累得氣喘籲籲的沉重,對仇博依來說,那就更沉了。
林助理現在手裏有積分,慢慢地加屬性可以适應,但仇博依是嶄新嶄新的全新人,沒有可以換屬性點的機會,對他來說,那柄劍就完全不使用了。
仇博依搖搖頭:“我想觀察一下,它是怎麽能對鬼怪産生作用的。我聽步升說,普通的棍子、刀劍都會直接穿透鬼的身體,沒辦法對它産生任何作用對嗎?”
“是的,好像只有特殊的劍才能對鬼怪産生作用。鬼屬性是專門克制厲鬼,雷屬性對鬼的效果不錯,火屬性稍微差一點,至于其他屬性,我還沒試過,不太清楚。”
拿童話城距離的話,只有鬼屬性的道具在童話城完全就沒了用武之地。因為童話城的城民們是衆多怨念的集合體,不是鬼。
但非鬼的身體也有一個好處——他們會被實物傷害,哪怕只是普通的火也能燒掉他們,只是不能把他們根除,只要有新的身體,就能“重生”。
仇博依點點頭,對季淙茗特意的說明道了聲謝。
“沒什麽的,這些有了一次實戰就能清楚了。”季淙茗對仇博依産生了一絲好奇,“你是要做什麽研究嗎?”
仇博依奇怪地問:“你為什麽這麽想?”
季淙茗想了一下,然後肯定地說:“你的身上有一種科學家的氣質!”
仇博依淡淡的笑了:“我在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科學家。”
季淙茗的情緒一下就起來了,略有些興奮地問:“那我可以幫得上什麽忙嗎?”
仇博依驚訝地問:“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不可理喻的事情嗎?”
“為什麽?”季淙茗迷惑不解。
“因為……”仇博依臉上的苦惱顯而易見,“別人都說,我有些異想天開。”
“別人說那是別人的是,你覺得對,不傷害人不觸犯法律,那就做下去就好了!”季淙茗很激動地問,“你是要做各種屬性對鬼怪傷害的詳細分析嗎?”
仇博依笑開了:“是,但不僅僅是這個。說實在,今天之前,我不信世界上會有鬼。”
“誰都不信的,一個月之前,如果有人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有鬼,我也不相信!世界是唯物的,鬼不鬼的,完全就是迷信嘛!我才不信這種唯心的東西!”
季淙茗以為能得到仇博依的贊同,但仇博依卻皺了皺眉:“鬼怎麽可能是唯心的呢?它也是唯物的!”
季淙茗愣住了:“鬼是唯物的嗎?”
鬼不是迷信嗎?剛遇到鬼那會兒,他的三觀都有點崩塌呢。現在好不容易才重塑了三觀,接受了鬼的存在。
但聽到仇博依這麽說,季淙茗又覺得的腦子有點亂。
仇博依帶着一萬分的肯定說道:“它就是唯物的!存在,才是決定是否唯物的依據。鬼是存在的,你怎麽能說它不是唯物的呢?!” 仇博依嚴厲地說:“世上是有可認知之物,沒有不可認知之物。存在的東西,不能因為我們還不了解它就将它否定。鬼也有智慧,也有存在的痕跡,只是我們還沒了解它,只是我們還沒摸透它。”
“它的構成是什麽?它存在的原理是什麽?它的力量來源是什麽?它是高維生物嗎?它是以什麽樣的方式對人産生影響的呢?等等等等……這些,我們都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能通過各種實驗方式去慢慢解開謎題。”
“等到一些謎題都順利解開了之後,鬼還有神秘感嗎?沒有了,它和人、和動物、和植物一樣,都是存在的,只是所屬的種類不同。”
季淙茗一直到現在還有些迷糊的腦袋被仇博依這麽一說,瞬間就懂得了自己原先的違和感來自哪裏了。
“你好厲害啊!”季淙茗崇拜地看着他,“仇老師,我能跟着你一起學習嗎?!”
季淙茗一叫“仇老師”,仇博依的臉色一下便漲得通紅:“我、我還不是老師,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季淙茗卻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你太厲害了,怎麽就不是老師了?!不要拘泥于‘老師’這個稱呼,我能跟着你學到東西,你就是我的老師!”
仇博依被季淙茗說得臉越發得紅。
他一開始進入這個獵殺場,心裏确實有遇見神秘事件的恐慌,但稍微冷靜下一點後,馬上就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深入認識這個世界的機會。
為了科學獻身,他早有覺悟了!
在系統純白空間裏醒來的那瞬間,他幾乎無法克制住自己身體的顫抖。他暫且還分不清這個獵殺場到底是高維世界的科技還是來自神秘側的規則。
但沒有關系,存在即是合理,他相信自己會将它的秘密解開的。
“……”
斐垣聽着季淙茗跑遠的腳步聲,心裏不知怎麽的就生起了一股煩躁。
呵,男人!
仇博依的積分很少,兩張符就清空了,但季淙茗積分多,他對仇博依的思想和實驗非常感興趣,興致勃勃地問他接下來的實驗,大有一種掏出幾千萬積分資助他的樣子。
“……”陸汾糖死死拉住了季淙茗,“他說你就信啊!萬一他就是拿這個騙你的怎麽辦?!”
陸汾糖憂心忡忡,季淙茗人暖心善,但也是他的致命弱點,他太容易相信人了。
“他不會騙我的!”季淙茗很肯定地說道,“他的眼神很堅定,他是一個有信念的人!”
陸汾糖磕巴了一下,她是願意相信仇博依的,但也真的擔心季淙茗:“有信念的人不一定全是好人,萬一他生出貪念了怎麽辦?”
“那也只是一點積分罷了。”季淙茗寬慰她,“人都是會變的,變壞變好都有可能,但也只是一種可能罷了。如果在糾結以後會變壞還是變好,那不現在不就被忽略過去了嗎?”
“就像我們遇見一樣,如果你一直在糾結我會不會害你搶你的積分,現在我們就不可能成為朋友了呀。”
陸汾糖被說服了,她在季淙茗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行吧!就你會說話!但你要和我保證,你能什麽都說,積分餘額更是要保密!”
季淙茗不是要炫耀,他就,很單純地容易和人交心。是屬于陸汾糖順嘴一問他有多少積分,季淙茗就能順嘴把積分說出來的那種。
陸汾糖也不是剛進副本時的單純傻白甜了,怕自己容易說漏嘴,死死地忍住了向季淙茗詢問打聽的好奇心。
“別把我當小孩行嗎?”季淙茗有些無奈地看着他。雖然外表看着很好騙的樣子,但他也是很有分寸的,怎麽可能随便什麽人都說?
“那行!”陸汾糖叮囑往季淙茗,馬上就一蹦三丈高,“我也要參加實驗!”仇博依的觀點論點太吸引人了,陸汾糖雖然剛結束痛苦的高中生涯,但也正處于一個最自律最好學的知識海綿階段。
鬼怪動搖了她的世界觀,緊張急迫的逃殺生活讓她的精神一直處于一個十分緊繃的狀态,但仇博依的出現讓她開始反彈。
對獵殺場的害怕,很大一部分轉換成了對新世界的好奇。
正如仇博依說的那樣,這個世界的神秘之處,僅僅在于未知。
未知是可怕的,但将未知變為可知,那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小衫村是個貧困村,國家級貧困,村裏人人都需要靠着補助才能生活下去的貧困村。
雖然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但這裏依然只是通了水電,僅僅是通了水電。
初冬的夜晚來得很快,不過六點,已經黑得十分徹底了。
季淙茗幾人聚在林助理的房間,床上桌子上擺滿了道具。
“大佬,你有多壕?”徐思羽的膝蓋有點軟,有些克制不住地想要彎下去。
“也沒多少吧,這些不都是基礎道具嗎?”財不外露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獵殺場不是現代社會,不講什麽投資回報,殺人越貨才是這裏的常态,季淙茗決心要将獵殺場的秘密挖出來,但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
目前,他們要做的是針對厲鬼展開專題研究。為了擴寬研究渠道,季淙茗将一千積分以下的任務道具全部兌換了個遍。
徐思羽默默無言,是,這些都是基礎道具來着,她也不是買不起,但、但幾百個的基礎道具加起來,就只是一個她唯有仰望的壕無人性了!
仇博依面容嚴肅,一邊翻着系統商城一邊将上面的描述和手裏的實物一一對應起來。
“這些留着晚上用,其他的就都先收拾起來吧。”陸汾糖、步升、林邵恒和徐思羽點點頭,飛快利索地将東西歸整好還給季淙茗。
季淙茗有空間背包,也就不受那“十次”的限制了。
“你們也挑一些好了,積分不積分的另說,關鍵是我希望今天晚上不出現傷亡。”
徐思羽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沒走。不僅僅因為遇上了一個壕氣沖天的大佬,更是因為季淙茗展現出來的實力。
積分難掙,誰都知道,道具多的不一定實力強,心狠手辣的類型的也能積攢起一堆的道具,但實力強的,積分一定多。
季淙茗對積分和道具不在意的程度已經讓徐思羽在心裏留下了季淙茗=百萬積分大佬的印象了。
跟着他,起碼沒那麽快死。
仇博依再次強調了一下今晚的計劃:“盡量活捉,大家不要掉以輕心不要受傷,但也盡量不要殺死厲鬼,我們的實驗什麽都能缺,就是不能缺鬼,知道嗎?”
“好的!”季淙茗、陸汾糖和步升齊齊應道。
徐思羽和林邵恒對視一眼,心裏沉甸甸的,喊話的也是氣不足的心虛。
這群人是怎麽回事?!馬上就要見鬼了,還想着活捉?!以為自己是在玩精靈寶可夢嗎?!不知道厲鬼有多厲害嗎?!
林邵恒雖然見識過季淙茗的厲害,但人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轉變過來。
他們對付的是鬼啊!那是鬼啊!他們難打到鬼,但鬼能随随便便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跑來弄死他們了!
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對了,我去和斐垣說一聲。斐垣起床氣很大,萬一鬼去找他就不好了。”季淙茗說着急忙跑了出去。
起床氣?不好了?
徐思羽覺得這個邏輯有些奇怪,便轉頭問了看起來是比較正常的林邵恒:“我們不該擔心斐垣的安全嗎?”
斐垣周圍那股讓人靠近就忍不住心生恐懼顫抖的氣場被收斂得很幹淨,徐思羽雖然覺得能當得起他們老大的人實力不會差到哪裏去,但再厲害,也有個限度才是。徐思羽将斐垣想成了脾氣有些古怪的百萬積分大佬,但百萬大佬又怎麽樣?這可是A級副本啊!
林邵恒的笑容僵住了,擔心斐垣?不如先可憐一下自己好了,他委婉地說:“老大脾氣不好的時候,我們也會跟着遭殃的。”
徐思羽再看陸汾糖,也是一臉的驚恐。
“你們老大生氣的時候,很恐怖嗎?”
“他不是恐怖不恐怖,而是……”讓人打心底顫抖,腦漿都恨不得炸裂……
輕飄飄的視線一掃過,他們的心就恨不得直接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季淙茗去找斐垣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玩消消樂,一關又一關,精力就沒有掉下三十過,闖關速度快得出奇。
季淙茗跟他說晚上如果有鬼過來的話,希望他能喊一聲,他們在對付就好。
斐垣知道季淙茗的煩人勁兒,沒多說什麽就應下來了。
季淙茗看着昏暗小燈下斐垣帶着一絲倦意的臉,小小聲地說:“晚安。”
乒乒乓乓的音效聲停頓了一秒,“咻~~~”的鳥毛面具吸走了紅狐貍,又一個漩渦轉了起來。
兩個鳥毛面具的全清特效沒有了。
斐垣低垂着眼簾,什麽也沒回,等着季淙茗的腳步聲走遠後,斐垣一把将手機砸在了地上。
煩躁,很煩躁,非常煩躁。
看見季淙茗,他會煩躁,看不見季淙茗,他也會煩躁。
好像他的冷靜,在遇到了季淙茗之後,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很好,季淙茗,這是你對我的挑釁嗎?!
小衫村四面被層層的大山包圍着,這裏的人出去難,日子也難,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睡得便了很多。
夜裏靜極了,也黑極了,沒有月光的晚上讓人心慌。
步升躺在床上,聽着外面細微的風聲,卻怎麽也聽不到——他的心跳聲太大,大得讓他的耳膜都震麻掉了,哪還能讓他聽見其他的什麽聲音!
“林哥,你聽到什麽動靜沒?”步升緊張地問。
林邵恒也緊張地搖搖頭,手裏攥着的符咒幾乎要被他的手沾濕。
“你說……晚上會有鬼來找我們嗎?”
生存類副本的厲鬼性情不定,有性子急的第一個晚上就要把人全部吃光,也有抱着貓耍耗子那樣心态一點點把人逼入絕境後在吃掉他們的。
才第一個晚上,才第一天,他們什麽情報都沒有,心髒一點點地往下墜,看不見底。
很多時候,新手們大多是死在自己的疏忽和恐懼之下的。
林邵恒很相信季淙茗和斐垣的實力,但實力是他們的,自己什麽也沒有。救,還是不救,他說得根本也不算。
這種生命被別人捏在手裏,無法自己看見的感覺太糟糕了,糟糕得林邵恒想要哭出來。但他不敢。
他太害怕了,怕哭聲會引來鬼。
“人你們都不怕,為什麽要怕鬼呢?鬼的曾經,也不是人嗎?”仇博依對他們的想法很不能理解。
“但人能做到穿牆、上天、無知無覺地殺人嗎?扣眼珠、拉腸子、挖心、碎肢……”林邵恒越說,聲音越發抖得厲害。
他又想起兔子先生給他看的“未來”了,破爛不堪的身體抱着鼻青臉腫滿是血污的腦袋朝着他一步一步走進,熟悉又陌生的身體映在他的眼睛裏,刻在他的恐懼裏。
步升也是一臉的青白,他也不止一次地在生和死間錯過。
“你只要經歷過一次,你就會怕了。”林邵恒的發抖的聲音破碎不堪。
仇博依只是靜靜地看着上方:“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害怕。如果只有經歷過才有資格說的話,那我就去經歷一次好了。”
林邵恒幾乎要為仇博依的自大和狂妄無語了。
步升卻覺得,仇博依很厲害。
能在這種條件下還保持這樣的鎮定,不管是中二濃度高,還是真的冷靜,步升都很羨慕,且佩服。
黑沉沉的山,黑沉沉的樹,黑沉沉的山村,黑夜幾乎要将天地間的一切都融為一個墨點。
斐垣睡得很不安穩,記得的,忘記的,熟悉的,陌生的,一張張的臉在他的夢裏滑過。
他站得很高,看着那些人一個個一群群地向他走來,經過他,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遠。
所有人都對他熟視無睹,所有人都不多分他一個眼神。
斐垣對他們也熟視無睹,也不肯多給他們一分在意。
斐垣的心很硬,硬且冷。
一個又一個的人走過,他無動于衷,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下,他平靜無波,一個又一個的人炸成煙花,鮮血噴了他滿頭滿臉,斐垣終于有動作了。
厭惡嫌惡的表情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來,後退了一步,不太高興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污。
煩人。
斐垣知道,這又是他意識海裏的煞氣和怨氣在搞鬼了。
人類和這種東西沒有适應性,本不該合在一起的,本不能攪和在一起的。
誰能知道除了斐垣這麽個異類呢?
“你們好煩。”就不能老實一點嗎?就不能安靜一點嗎?就不能聽話一點嗎?
越來越多的血霧随着爆炸炸裂開。
“不是喜歡這樣嗎?那就讓你們炸個痛快好了。”
痛苦的哭嚎,絕望的求饒從四面八方傳來,斐垣半點反應也沒有,他只是如一潭死水地看着這一切。
“痛苦嗎?那就讓你們再痛苦一點好了。”
煞氣、怨氣,沒有意志,但它們是一切不甘、恐懼、悲痛……負面能量的集合。誰的痛苦都不是,但誰的痛苦都在裏面。
厲鬼為什麽沒有理智可言?吸收了煞氣的它們有了力量,但同時也被煞氣的力量束縛住了。本就痛苦,又因為煞氣變得更加痛苦。
除了執念,什麽也不剩下。
然後在某一天,連執念也被煞氣同化。
痛苦嗎?斐垣問自己。
自然是痛苦的。
但別人的痛苦,與我何幹呢?我既不能對你們感同身受,也不會同情你們,你們的遭遇如何,與我何幹?
我只知道,你們打擾了我。
——那去全部去死!已經死了的,那就消失!
連綿不斷的爆炸聲慢慢停了下來,沒教訓了的煞氣和怨氣聚攏不能,沉在意識海裏,老老實實的當鹹魚。
電閃、雷鳴、飓風、地震……混亂不堪的意識海重新恢複了末日般的慘烈,無數的煞氣和怨氣連哀嚎哭喊的力氣都不再有。
黑色、紅色、灰色的小分子氣體散出了星星點點透明的光點,因為混沌的背景,所以顯得格外明顯。
溢散出來的純淨能量讓斐垣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多想什麽,一陣刺骨的寒氣直直沖他的脖子湧來。
——那并非從意識海裏來的寒氣。
斐垣眼睛也不睜,伸手便抓住了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脖子,蒼白的指尖掐入她細長沒有光澤的皮膚,鮮血灑了出來,濺了斐垣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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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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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