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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只覺一陣天翻地轉。
她的臉朝下, 只能看見姬慎景的雪色錦緞長袍。
腰被他扛在肩頭,仿佛下一刻就要斷開了。男人的步子很大,倪裳在他後背使勁捶打, “放我下來!姬慎景你放我下來!”
婢女聞訊趕來,見狀也是吓了一跳, 大殿下素來沉穩肅重,此刻怎的這般孟浪行徑?!
“殿下!姑娘!”婢女目瞪口呆, 慌亂失措, 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倪裳察覺到姬慎景是來真的,當即大喊, “速速将慶王爺請來!”
她暫時想不出還有誰是姬慎景的對手,當即就想到了莊墨韓。
那婢聞言,從震驚中回過神,立刻往院外跑去。
房門被姬慎景一腳踹開,他竟還存些理智, 進屋後又将房門拴上,随後徑直邁入內室, 将倪裳抛在了榻上, 摔的倪裳後.臀.生疼。
倪裳揉着小腰,怒視站在床榻外沿的男人, “姬慎景,你快清醒過來!”
男人的眼眸已經變為血紅,清俊的面容孤冷,倪裳見勢不妙, 立刻翻身往床榻裏側爬。
姬慎景俯身,一手捏住她的腳踝,稍一用力,又将她拉了下下來,随後他覆了上去,湊到倪裳耳側,低低道:“呵,想往哪裏逃?”
這聲音極具有蠱惑,磁性低沉,宛若夜間奏起的羌笛,直入人的靈魂。
倪裳的臉埋入軟枕,後腰被一只大豬蹄捏着,她吃痛,此刻已經意識到了姬慎景當真不正常了,他像是入了魔,徹底換了一個芯子,變得邪惡詭谲。
“姬慎景!你不能這樣,住手!”後腰被提起,感覺到裙擺下一涼,倪裳大聲驚呼。
身後的男人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麽,突然又附耳,似乎很愉悅,一字一句告訴倪裳,“小乖,你別怕,你我做過這樣的事,你卻什麽都不記得,沒關系,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曾對你做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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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讓倪裳雲裏霧裏,她被摁着,半點動彈不得,不用去看,也知自己被擺成了何等.羞.人的姿.勢。
倪裳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此刻姬慎景根本不是他自己。
“你住手!你不能這麽對我。姬慎景,你我已經約好,要等到成婚之後!”倪裳帶着哭腔喊着。
身後的男人似乎稍稍頓了頓,但很快掌下力道又加重了些,啞聲道:“我已經在心裏娶了你好多次。”
倪裳,“……??”
就在裙擺被掀起,亵.褲眼看着就要淪陷時,“砰”的一聲巨響,門扇被人一腳踹開,莊墨韓幾乎是狂奔而來,一到內室,就看見他可憐的小嬌嬌正被姬慎景摁在榻上,眼看着就要受到慘痛虐待。
莊墨韓怒了!
他的心肝肉,豈容旁人這般對待?!
他一直接受不了,倪裳總有一日要嫁給姬慎景的事實,而此刻親眼看見此景,莊墨韓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莊墨韓氣的內力紊亂,上前就抓着姬慎景的肩頭,而與此同時,姬慎景的“好事”被人打擾,自是十分不悅。
就在兩人對視那一雙,莊墨韓被那雙血眸驚住了,他意識到事态嚴重性,立刻對倪裳道:“裳兒,爹牽制住他,你快離開!”
倪裳哪裏能走。
她當然也意識到姬慎景出了問題。
而此時,姬慎景與莊墨韓當場打了起來。
姬慎景仿佛是突然之間吃了什麽內力暴漲的神藥,曾經莊墨韓還能與他過招,但眼下節節敗退,被姬慎景連打了幾拳。
倪裳看的眼花,從榻上下來後,就站在腳踏上看着。
莊墨韓被姬慎景一拳頭砸在了地上,他兩眼昏花,嘴裏吐了口血。
他一點不想當着女兒的面丢臉,恰好手邊放置着一只藍花細頸的瓷瓶,就在姬慎景再度對他下手時,莊墨韓搬起梅瓶轉身朝着姬慎景砸去。
一下不夠,莊墨韓趁着反敗為勝之際,對準姬慎景的後脖頸,用了九成力氣砸了下去。
姬慎景在莊墨韓眼前昏厥了過去。
莊墨韓擦了把唇角的血漬,就連他都不是姬慎景的對手,實在難以想象,若是姬慎景對自己的女兒下手,女兒小命必然不保。
倪裳驚魂未定,她跑過來看查看了一眼姬慎景,見他額頭溢出鮮血,不免瞪了莊墨韓一眼,“第二次砸他時,你大可輕些!”
莊墨韓雙手舉着梅瓶,甚是委屈,方才他被姬慎景打,裳兒怎麽不讓姬慎景也輕些?!
不過……
他方才的确是故意加重了力道。
莊墨韓将姬慎景拖上了床榻,這人的身段體格,比自己還要更勝一籌,莊墨韓瞄了一眼倪裳的小身板,真真是傷感的不行。
若是有的選擇,他當真想破壞倪裳與姬慎景之間的緣分。
待安頓好姬慎景,莊墨韓神色極為嚴肅,“裳兒,告訴爹,今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雖厭惡姬慎景,可他了解這個人,若是倪裳不同意,姬慎景絕對不會強.迫。
屋內安靜至極,倪裳給姬慎景的額頭止了血。
她雖差點被姬慎景所傷,但她心裏很清楚,那不是他的本意,她不怨他。
倪裳稍作回憶,姬慎景今晚起初一直很正常,直至欽差大臣出現,還帶着一顆頭顱……
難道是被……吓到了?
倪裳神情陰郁,“我暫且不知,等到調查清楚了再告訴你,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先回去吧。”
莊墨韓看了看姬慎景,又看了看嬌軟纖細的女兒,最終決定賴着不走,“裳兒,他若醒來再對你不利呢?爹給你看着他,你今晚去你娘那裏歇着。”
好像很在理。
倪裳也不敢冒險。
倘若今晚不是莊墨韓及時趕到,後果真真令人害怕……
一想到他在她身後,用那樣孟浪強勢的語氣對她說話,倪裳心尖一顫,立刻同意,“嗯,那……今晚多謝你。”
莊墨韓不要臉的本事,不僅僅是在面對宋顏的時候,他臉上被打的青紫,此刻一笑,顯得有些滑稽,“裳兒,你跟爹謝什麽?這小子日後也得喊我一聲岳父,我此刻照看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倪裳,“……”那你方才還下手那樣重?
***
太子實在憋不住,遂親自跑來打探姬慎景的消息。
正朝着院內探頭探腦,就見一絕美的姑娘朝着他走來。
太子立即站直了身子,“咳咳,表妹,我是來找皇兄的,你看見他了麽?”
倪裳懷疑到了太子頭上,她心裏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并沒有十足的證據,“他很好,不勞太子費心。”
倪裳知道此事與太子八成脫不了幹系,可太子又是如何知道姬慎景的軟肋?倪裳覺得,她可能需要對太子下手了。
倪裳勾了勾唇,笑出一抹妖冶妩媚的弧度。
太子被倪裳臉上的笑意,晃的一陣眼花。
“表妹,你對孤好像有意見。畢竟,孤是你的嫡親表哥,你日後見着我不必這般生疏。表妹對皇兄倒是極好的,這樣晚了,還留着皇兄在屋內。”
他意有所指。
可倪裳不上當,即便是她将姬靖景藏在她卧房,那又如何?誰能将她怎麽樣?
所謂的清譽名聲,到底能給人帶來什麽?!
她為何要死守着不放。
倪裳往前邁了一步,“太子殿下誤會了,我并非對殿下有意見,只是我這人素來膚淺,只會以貌取人,對俊美的男子,難免偏向些。”
太子胸口一痛,被傷到了,“……”
倪裳又說,“明日我會設宴款待太子殿下,僅此你我二人,太子殿下可一定要到場。”
她這哪裏是邀請,分明是命令太子要露面。
太子的嘴動了動,被倪裳盯視着,他不受控制的應下,“好,孤明日一定赴約。”
表妹約他?
給了一棒子,又塞給顆?
美貌的姑娘,心機甚重啊!
***
園中,樹影婆娑,紅纓、與左龍、右虎兄弟兩人并排站着。
而他們對面的人是倪裳。
到底是慶王的女兒,即便是個十足的嬌軟美人,但真正彪悍起來,也是可怖的。
倪裳再一次問道:“你們主子曾經發生過什麽?他的眼睛因何會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次。”
三人被倪裳盯視時,頓時菊花一緊,竟然莫名害怕眼前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見三人沒動靜,倪裳哼笑了一聲,“你們主子現在在我手裏,他已昏迷,不要指望他能來救你們,倘若你們三個今晚不把話說清楚……後果會很慘。”
紅纓幾人,“……”
主子已經落入倪姑娘手中了麽?!
擒賊先擒王,王都被擒了,他們還.堅.挺.什麽?
紅纓很快投降,如實道:“主子幼時被人追殺,有一次在滿是頭顱的驢車內躲過一宿,等到他再次出來,人就入魔了,幸而有一燈大師出手相救,這才将主子拉回神智。故此,主子即便這些年南征北戰,可他從未親手殺過人。”
帶血的頭顱……
果然是太子幹的好事!
倪裳又問,“此事可還有旁人知曉?”
紅纓篤定說,“此事是主子的秘密,也是主子的軟肋,我等絕對不會出賣主子,一燈大師更是不會,如今這世上,便多了一位倪姑娘你知道此事。”
倪裳陷入沉思。
既然無人知曉,那太子是怎麽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表姑威武。
姬慎景:将來夫綱難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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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今天的第二更奉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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