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高産量康熙狂喜

醬肘子、口水雞、蒜泥白肉、四喜丸子、拔絲地瓜、蝦仁玉米、桂花山藥、拍黃瓜……索綽絡家的飯菜向來簡單，海格是标準的滿族男子，喜食肉，對過于精細的菜也品不出個所以然來，平日中芸珊因為為他的身體着想，每日必逼着他吃些水果蔬菜，時間一長，海格也能适應了。難得芸珊醬肘子、白肉今天一起給他上來，海格坐到卻拿着筷子卻有些遲疑了。

“阿瑪，怎麽了？”芸珊笑問道，這個阿瑪雖然在男女事情上有些糊塗，可是對自己這個女兒是真的很好。兼之現在對額娘還算敬愛，額娘自己本身也很滿意這種情況，芸珊便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可以操心的了。一個時代一種想法，他們自己都樂見其成，自己何必強行扭轉呢？不過自己的人生何其有幸，兩世父母都是真心的愛着自己，其實這就夠了，不是麽？

海格嘆口氣，放下筷子，看着女兒稚嫩的容顏，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若不是女兒當初哭醒了他，他現在估計還在那裏借酒消愁。人家的父親都是為兒女撐腰的，可是自己……

芸珊對自己阿瑪的直白，是很了解了，看着他的眼神，随即就猜出了他的想法，不就是想請旨讓自己撂牌子自嫁被拒了麽？雖然現如今的結果都是自己算計來的，可是慈父之心，她還是能夠體會的，于是故意撒嬌道：“阿瑪，女兒知道您在擔憂什麽？橫豎女兒如今也也才十二，就是指婚了，一時半會兒也定是不會成親的，還要在家裏賴着您好些年頭呢！您現在這個樣子，莫不是不想養女兒了？”

“混說什麽？就是養你一輩子，阿瑪也養得起。”海格好笑的看着女兒，道。

索綽絡家吃飯，唯有主子上桌，側室姨娘之流根本就不會出現，也沒什麽大規矩，海格在家，妻子兒女定然都會陪着，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飯。待海格剛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的時候，便有下人通報有客到。

海格舔舔嘴，看了一眼門口心腹安布臉上的閃過的驚慌，心中疑惑不已，但看着桌上的吃食，還是略有不甘道：“醬肘子、蒜泥白肉給我留些，你們先吃吧，我去看看。”

“老爺，是黃三爺來了！”安布小聲說道，自小就跟在海格身邊，兩人情分非常，更是被海格賜了索綽絡的姓氏。曾經更是陪着海格見過康熙數回，剛才下人通報的時候，他剛好在，頓時有些驚慌。

海格心中一喜，随意就有些不安起來，于是趕緊跟安布一起，趕緊去看這個突然跑到家裏來的皇帝老爺。

“奴才索綽絡.海格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叩見太子……”一到見到康熙胤礽，海格就趕緊參拜。

康熙不等他說完，随意擺擺手，道：“朕帶太子不請自來，就不用拜來拜去的，起磕吧！”

胤礽含笑趕緊拉起海格，心裏的狂喜不可言表。他真沒有想到汗阿瑪會帶自己來芸珊家，看着面前這個鐵定會會成為自己岳父的男人，胤礽态度很是和藹。

“朕記得上次真陣來你家的時候，大概是在二十多年前？”康熙被恭敬的請上上座之後，拿着由梁九功試過的茶碗，笑着問。

海格忙道：“回皇上的話，剛好二十二年零一個月之前。”

“你我君臣情誼本就非凡，可這麽多年，朕未曾中重用于你，你可曾心懷芥蒂？”康熙看着海格不慎靈活的左手，低聲道。

“回皇上的話，奴才從未有一日忘記過君恩，況皇上已經足夠厚待奴才了，奴才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心懷芥蒂？”海格慌忙回答，面前這個人，已經是成為真正的帝王，跟從前那個還帶着稚氣的小皇帝可是不同。

康熙點點頭，到底是自己的哈哈珠子，康熙也無意為難他，于是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于是問：“那便好，你對朕的忠心，朕素來是記在心上的。朕今日跟太子微服私訪，路上看到糧店，于是想起你前兩年的密折，所以便過來問進展如何？”

海格心中猛地顫了一下，然後擡頭看着皇帝，心中得不安擁了上來，于是趕緊恭敬道：“奴才這幾日正在統計，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結論，請皇上移駕奴才書房，裏面有具體的記載。”

見海格雖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到底還算識時務，康熙便點點頭，跟着他來到書房。

“這玉麥果真畝産能達四五百斤？”康熙看到海格記錄的自己在東北劃分的五個肥貧不同的土地上試驗的結果，驚喜的問？

胤礽一聽，心中亦是狂喜，此事必與芸珊有關，于是故作詫異問：“阿瑪，玉麥為何物？”

“是一種糧食，它較之小麥，對土壤要求更少，在砂壤、壤土、粘土等貧瘠地上均可生長。”康熙回憶了一下海格的奏章，給兒子解釋道。

胤礽當即驚喜的回答：“果真如此的話，畝産四五百斤可是國之大幸啊！汗阿瑪，如若索綽絡大人所言非虛，這可是……可是……”

“好了，且聽海格繼續說，不是說還可以在玉麥地一起種植大豆麽？成果如何？”康熙看着兒子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跟平日的穩重有所不同，頓時心中好笑極了，自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是驚喜。

“啓禀皇上，大豆每畝最低都在百斤之上，甚至還有将近二百斤的收成。”海格興奮道，原本只是女兒因為貪吃在家中了兩苗，結果沒有想到沒有做過多照顧，竟然有了如今的成果，他也沒有想到啊！

“這真是國之大喜啊！汗阿瑪……”胤礽看着康熙也是難掩激動地緊握着手中的茶碗。

康熙再三确認了是一畝地種植玉麥加大豆的确定結果之後，心中的狂喜難以自抑，甚至興致勃勃的要求想要嘗嘗這個玉麥。

索綽絡家在京中的莊子裏就種植了玉麥，芸珊喜歡吃嫩的，加上在東北的試驗地上送過來今年新收的，海格看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瞞也瞞不住了，幹脆就讓人去通知女兒用玉米看着做些吃食送過來。

在海格走後，西林覺羅氏也打聽到了一個叫黃三的人攜子前來拜訪，芸珊一聽這個名字，不禁心中一慌，忙對母親使了眼色，西林覺羅氏原本不太明白，但是女兒在她手心劃了兩筆之後，頓時也明白過來。

接到海格的話之後，西林覺羅氏帶着芸珊跟康熙派過來的人一起趕緊就到了廚房開始忙活起來。芸珊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這個時候的太太小姐做飯，幾乎都是都嘴不動手的，芸珊也不例外。

玉米在這個時候有玉麥、玉蜀黍、大蜀黍、棒子、苞米、苞谷等諸多名字，當然之做法更是多種多樣，芸珊知道的就不下二三十種，可她沒有打算一下子都拿出來，家中玉米有老有嫩做起來也方便，芸珊幹淨就下令他們做了包谷籽稀飯，山藥玉米排骨湯、松仁玉米、玉米面烙餅、煮了嫩玉米、蒸了窩窩頭、黃豆炖蹄膀，另外又伴了一盤黃豆芽，就趕緊派人送了過去。

“芸芸，這些是不是有些淺薄了，你快想想，還能做出什麽菜？”西林覺羅氏有些焦急，她知道要是此刻讓皇上對女兒有了好印象，對她大有好處。

芸珊搖搖頭，輕聲道：“女兒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其他做法，況且皇上是為天下蒼生看看這些東西能否果腹，太過複雜的吃食，百姓又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時間來精心烹制呢？”

吃食送到之後，康熙很是欣喜，在海格跟一個小太監一起試過毒之後，康熙也頗為好奇拿勺子舀了一勺包谷籽稀飯，在嘴巴裏細細的品了品，又拿起烙餅窩窩頭吃了一口，然後又拿着筷子一一嘗過之後，擡頭看到胤礽也是學着自己的動作，一個一個很認真的再嘗，父子兩眼中俱是驚喜。

“雖嫌粗糙，但是味道尚可。”康熙放下筷子感慨道。

胤礽緊跟着點點頭，道：“粗做果腹亦有可能，且做細了這味道也是不錯的。”

“海格，你立下如此大功，朕定會加賞于你。說吧，你想要什麽？”康熙對今天所見所聞都非常的高興，糧食産量增高了，百姓也能吃得飽了，沒有一個君王不會希望不見到此時的。

海格咬咬唇，跪在地上，按按自己發餓的肚子，道：“奴才，奴才是有一件事，想請皇上多做考慮……”

“好啊！你說吧，只要不過分，朕都依你，不過……你們家閨女可是必須要選秀的，朕自是不會虧待你們的。”康熙笑道，海格那點小心思，自己可是早就知道的。

海格一聽，頓時有些蔫，他想求的正是皇上不喜的。想了想，于是道：“奴才沒別的想法，只是奴才想着奴才的人手有限，這玉麥到底是否在各地都能生長，工程之浩大，非奴才一人能夠完。奴才覺得皇上洪福齊天，定做的比奴才好上千百倍，故此請皇上抹了奴才在這件事做了什麽……奴才喜歡清靜，不太善于跟人交談，還望皇上成全。”

康熙想了想，便同意了，把事情交給自己來辦，确實比海格更是容易，更何況他也需要得到百姓的支持跟稱贊。于是心中越發覺得海格忠心，這玉麥早就存在，可卻沒人重視，可見海格是真心實意為國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