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太尉大婚 (3)
在知道了,不但我看不過去,連他都看不過去。”
伏驕男就竟然是無言以對。鳳後又說道:“你現在忠于那個小皇帝……血統的事我且放在一旁,就是他是個傻子,難道你又繼續忠于他?難道這就對天下好了?”伏驕男無奈一笑,說道:“如果好好教養的話,就算不是明君也不至于昏庸無道。”鳳後便道:“好,如果他不昏庸,等他長大了、懂事了,你的死期就到了!稍微明白的人,也不可能放過你!”伏驕男卻道:“我真心對他忠誠,待他長成了我就隐退,如果他是個好的,不至于殺絕我。”鳳後也搖頭嘆息。
只是鳳後又想,當初伏驕男對待伏家也多有優容,寬待了伏鴛鴦,最後還不是走到這一步。如果這小皇帝長得大些了,果然對伏驕男猜忌,傅幽人也可能受害,彼時伏驕男也該拿出斬殺伏鴛鴦的氣魄來了。經歷過昨日的事,鳳後也決定不往傅幽人身上開刀了,反而覺得傅幽人好好活着也是很有作為的。
鳳後輕輕握住了伏驕男的手,淡淡一笑。伏驕男感覺到鳳後的手心傳來異乎尋常的冰冷,一下反手握住了鳳後的脈搏,五指按脈,心中幾乎大恸,臉上驚色滿布,顫聲喊道:“娘娘!”鳳後輕輕嗽了兩聲,又道:“那次疫症以來,我這身子是越發不如從前了。所以寄望你對我好些。”伏驕男搖頭說道:“話雖如此,娘娘也不該瞞着我。”鳳後又說:“其實昨天你就算回頭殺我,我也不恨你。還會覺得你出息了。”伏驕男十分悔恨自己不孝忤逆。鳳後又道:“如果你肯娶個妻留個後,我就死也瞑目了。”伏驕男沒想到鳳後還記着這事,也是無言以對,卻不想鳳後又婉轉說道:“可你确實不樂意就罷了。”鳳後拿刀威逼還好些,如今這樣,伏驕男倒是好生難過慚愧。
像是為了彰顯自己的慈愛一般,鳳後并不過問昨夜伏驕男将黃氏嫡女丢出窗外險些把人摔壞的事,也不問為什麽傅幽人不應召入宮,更大加賞賜傅幽人,封其為中書舍人。這中書舍人,到底也是普通富家子弟捐資就能買到的官銜,在太尉跟前是不值一提。但作為閹人,得此殊榮,已足夠彰顯鳳後恩德。
然而傅幽人卧病在床,不能領旨謝恩了。鳳後不但寬宥,還命彩夢親自去看望,卻見阿大告訴說:“就是黃府出事那晚上,那馬車的馬兒發瘋撒腿的,傅郎不防從馬車上摔了下來,摔折了腿,好幾天沒下床了。”彩夢便說:“怎麽這樣厲害?我倒看見外頭伺候的說他是熱證。”阿大又答道:“可不是?不但折了腿,還撲了風,第二天就發起熱來了。太尉也心急得很的。”
彩夢便随阿大進院子去,見那抱廈內燒着藥吊子,伏驕男拿着葵扇親自煎藥。彩夢親耳聽說伏驕男為了傅幽人連命都能不要,對此也見怪不怪了,只對伏驕男施禮拜見。伏驕男看見她,便笑道:“姑姑怎麽來了?”彩夢答道:“娘娘聽說傅郎病了,讓我來看看。”
伏驕男唯恐勞動了傅幽人,便推說:“不巧傅郎剛躺下了。謝謝娘娘的心意。”卻不想隔間裏傳來傅幽人的聲音,問道:“是誰來了?”彩夢徑自進了內間,可見紗櫥的帳子已勾起,清風可以吹送入來,傅幽人一臉病态的半卧在紗櫥裏的小床上,左臂下墊着兩個繡花滾枕,右手拿着一本閑書。彩夢便笑着說拜見傅舍人,傅幽人方想起自己被莫名賜了官,也是很心虛,只微微一笑,請彩夢坐下。彩夢便在腳踏上坐下,又說:“傅郎可要珍重。”傅幽人便道:“那是自然,有勞姑姑挂心。”彩夢又和傅幽人寒暄了幾句,傅幽人也謹慎地應答着,并且一直等着彩夢說點什麽刺人的話。果然彩夢見說得差不多了,便又道:“那天的事也鬧得很大,黃葵姑娘還尋死了,總算鬧得滿城風雨的。倒是太尉大人很淡定,一直不出門,也不理人。只是過幾天太尉還得上朝了,與黃老爺見面也不知會不會尴尬。”傅幽人聞言眉心微動,剛降溫的額頭又似開始痛了起來。
傅幽人扶着額頭,仍強笑說:“大人清者自清,當然心靜。”彩夢卻道:“大人是大人,別說他清了,就是不清,誰又敢煩他?只可惜了黃葵這麽尊貴的一個姑娘,從此可玷污了。”傅幽人默默半晌,卻說:“是我辦事不力,請娘娘賜罪。”彩夢忙站起來,笑道:“傅郎別說笑了,現在娘娘疼您跟疼太尉是一樣的。您別多心。”說着,彩夢又講了兩句病中要多休養的客套話,便告辭了。
那彩夢與傅幽人在隔間內的一言一語,外頭的伏驕男都豎着耳朵仔細聽着,卻見彩夢離去了,伏驕男又端着湯藥進那隔間去,微笑着說:“傅郎還要不要換蘭花?我怕這兒煮着藥,又有氣味,和蘭花的氣味混在一起反而香得不雅了。”傅幽人聽了這話,也不知該怎麽回答,便仍裝作仔細讀書的樣子。伏驕男最近老是伺候傅幽人,因此在幽人的床邊放了一把椅子。剛剛彩夢進屋的時候,雖然看見了椅子,卻并不坐下,原來審視了鳳後和太尉的态度,不得不把傅幽人當成了個貴人,故她才只坐在腳踏上。
伏驕男那天從朝凰臺回來,就聽說傅幽人發熱了,更是自悔不已,親自來照拂傅幽人,又跟他賠不是。傅幽人聽了,臊得無地自容,何等的別扭起來,不肯說話。伏驕男以為傅幽人認真惱了,便不敢多說話。故這幾日下來,二人都非常尴尬,縱是朝夕相對,卻也無幾句話。
傅幽人原本已經別扭了,經歷了那晚的事就更別扭了。且他身體如散架了一般,又酸又痛,動一下手指都費勁兒,不得不依仗伏驕男照顧。到了晚間,伏驕男又要脫他的衣服,驚得傅幽人只想躲。那伏驕男忙安撫解釋道:“你發熱了,定要擦身的,且又有傷,還得上藥。我只是為了照顧你,沒別的想法。”原本還是好的,及至傅幽人聽了這句“沒別的想法”,又耳熱起來,十分難為情地擰過頭去,不肯看伏驕男。
伏驕男認為這是默許了,便放下簾子,繼續松那傅幽人的衣衫。傅幽人卻說:“你放簾子做什麽?”伏驕男答道:“你又不怕被人看去了?”傅幽人卻說:“也不打緊,還是讓金山他們來伺候就行。”伏驕男卻斷然拒絕道:“這怎麽行?“說着,伏驕男又覺得自己否決得太快,便笑着說:“他們粗手笨腳的,弄痛了你怎麽好?”傅幽人想回一句“不知道是誰弄痛我了”,但只在心裏這麽一想,就覺得臊得要死,便閉着嘴不說話。
伏驕男以為傅幽人還在生悶氣,便不理論,只松開了傅幽人的衣衫,給他擦身上藥。傅幽人側躺在床上,難堪地将目光移開,只盯着那窗紗不說話。這傅幽人倒覺得伏驕男又有道理,要說讓金山那個大老粗來給他上藥也不對,如今伏驕男上藥手法确實輕柔之極,好似羽毛掃過一般,沒一絲重量落在他的肌膚上。這天色半晚,又吃過寧神的藥,傅幽人如此躺着受這溫柔伺候,便覺困倦,漸漸眯了眼睛。伏驕男原正為他的背脊上藥,卻見傅幽人眼皮垂着,睫毛輕顫的,呼吸越發均勻,似是快睡了過去。伏驕男不覺失笑,只想着傅幽人倒是安心得很,赤條條的裸着還不知道怕他。
這伏驕男的手自傅幽人蜿蜒的腰線往下,探入其柔軟的臀肉之中。那幽穴忽然探進一指,驚得快睡去的傅幽人睜圓了眼睛,忙扭過頭來,紅着臉瞪着伏驕男。伏驕男見傅幽人這個情态,極想低頭吻他,卻又不敢,便故作從容地說:“別動,我在給你上藥。”傅幽人也知道那兒傷着了,不上藥不行,只好忍着,卻把臉埋進枕頭裏。伏驕男見傅幽人渾身緊繃的,連帶那肉都緊緊吸着伏驕男的手指,伏驕男不覺輕輕拍了拍他的臀肉,說道:“松開些,我都進不去了。”傅幽人聽了這話,更羞得整張臉都燒紅了,又想跳起來暴打伏驕男,又想擡起手來掐死自己。
伏驕男見傅幽人這樣,知道他羞了,便笑了笑,慢吞吞地塗着藥,這指尖卻不懷好意地四處鑽探。傅幽人卻說道:“你爽快些!要塗到天亮嗎?”伏驕男便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外用藥要按摩才好吸收。不好好将養着,你以後就後悔了。”傅幽人才悻悻地閉上了嘴。到底是看着傅幽人受傷又發熱的,伏驕男也不忍多加逗弄,只點到即止,将手指抽出,又慢慢為傅幽人穿上衣衫,更怕他着涼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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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來,伏驕男都有定時為傅幽人上藥,漸漸的傅幽人也沒那麽別扭了。倒是看着傅幽人慢慢康複,伏驕男又無恥地添了幾分色心歹意,卻不好宣之于口。這今天彩夢提及的事,卻又成了傅幽人心病。伏驕男見他滿心不悅的,便又說道:“我可沒唐突過那個黃家小姐,她要因此尋死,也是氣性太大了。”傅幽人悶悶說道:“就是不唐突她,出了這樣的事,她還能活嗎?”
伏驕男嘆了口氣,說道:“你又怪我了?”傅幽人便坐起來,說道:“我怎麽能怪你?是我把你放在那兒的。”伏驕男知道傅幽人有歉意,便笑着說:“可不是?你這是做什麽亂點鴛鴦的糊塗事?卻不想點到自己頭上了?”傅幽人聞言,那臉又紅了,卻說:“那……那到底是鳳後的意思,我也不好違抗。”伏驕男聞言一嘆,說道:“我看她也是智計百出,不熬到我娶個老婆,她是不會完的。”傅幽人聞言,心中頗為哀傷,又想着:“我這不是求仁得仁了?”那傅幽人便說:“原該如是。”伏驕男低頭問道:“你真的想我娶妻?”
傅幽人又不言語了。那伏驕男又道:“那我真的娶了?”聽了這話,那傅幽人只覺頭上有驚雷劈過,半晌回不過神來。卻是見他如此,伏驕男嘆了口氣,說道:“你看你,苦口婆心勸我娶老婆,如今我真的要娶,你肯定又一輩子不肯理我了,叫我怎麽辦?”傅幽人也是又羞又氣的,只是氣的是自己,又想裝大方卻又真小氣,拖泥帶水的,半點不痛快。從當初相識開始,傅幽人就別扭得很的,伏驕男雖然習慣了,但也總為此相當頭痛,只是因為情之所鐘, 沒法子就只能受着,故伏驕男又握住了傅幽人的手,說道:“你不喜歡的事我是不做的。”那傅幽人卻扭過頭來,薄責說:“你也該醒醒了!平日看你耳聰目明,又是經歷過事情的,怎麽還滿嘴胡話?再如此肆意妄為,不為将來計,這腔子上腦袋還要不要了?”
伏驕男見傅幽人如此,方才明白了他的心,卻不想接這個話茬,只眯着眼睛抿着嘴唇笑着說:“那你不惱我了?”那傅幽人倒是被他哄得沒辦法了,只幽幽一嘆,說道:“惱什麽呢?你我走到這一步,也是無奈之中的無奈,卻又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哪裏還有什麽不如意的?”話聲頓了頓,傅幽人卻又道:“你結一門好的姻親,也算是為将來好的。”
伏驕男卻說:“這黃家女娶不得!鳳後怕是還指望着我當皇帝呢。”傅幽人聞言一笑,卻道:“天呀,難道你竟然寧死都不肯做皇帝?”伏驕男微笑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就是不想做皇帝。你現在看我是個好人,當了皇帝就只能是個昏君。”傅幽人卻道:“胡說!”伏驕男卻道:“向來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都是昏君,你說對不對?”
傅幽人聞言倒是紅了臉,又說:“呸!不知羞恥!”伏驕男卻想了想,說:“其實讓我當這個皇帝也并無不可的,除非……”傅幽人便問道:“除非什麽?”那伏驕男又笑道:“除非傅郎想當皇後?”傅幽人聽了,臉更紅得熟透的蘋果一樣,只罵道:“嘴裏沒句好話!我心裏愁成怎樣了,你還拿我取笑!”
伏驕男卻一把将傅幽人圈在懷裏,說道:“黃葵的事還不是你做的孽,你自然當愁!”傅幽人卻捶了伏驕男一下,說道:“黃葵作踐自己到這個程度,你還不理?這可太不給黃家面子了,你縱是權傾朝野也不可如此放肆!就當買個花瓶放家裏擺着呗!”伏驕男卻笑道:“可不是怕你醋。”傅幽人才剛好了點,臉又漲紅起來了,背過身來不肯理他。伏驕男卻輕撫他瘦削的肩膀,說道:“我倒是有個想法……”傅幽人紅着臉說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我不聽了。”伏驕男聞言輕輕一笑,說道:“好,不聽就不聽。”
傅幽人掙開伏驕男圈着他的手臂,他的力氣自然是掙不開的,可伏驕男不敢用力,便讓他溜走了。傅幽人歪在小床上閉起眼睛睡覺。伏驕男卻湊近他,細細看他的臉。那傅幽人雖然閉着眼睛,卻能感覺到伏驕男溫暖馨香的氣息,便又臊了,說:“你回去你的大榻上,跟我擠小床做什麽。”伏驕男便笑道:“這兒确實好擠,落下簾子就更覺局促了,倒不如睡那大床,很闊朗,又舒服,且離窗戶遠,曬不着日光。”傅幽人卻紅着臉說:“那是你的床,我可不敢去躺。”伏驕男笑道:“我的不還是你的?”
說着,伏驕男又湊得更近,嘴唇幾乎貼上了傅幽人發紅的耳尖。傅幽人感到伏驕男的氣息噴在耳朵邊上,忙轉身推開伏驕男,又說道:“我受不起太尉這話!太尉這話倒是跟黃姑娘說去吧!”伏驕男聞言一笑,說:“還說不醋呢!”傅幽人聞言一愣,又背過身去,蓋上被子,不肯理伏驕男了。伏驕男怕傅幽人認真惱了,且又覺得傅幽人要多歇息調養,便不再逗他,只起了床,又放下垂簾,回自己那個寬床榻上睡去。傅幽人卻又似故作不在乎地說:“你的手臂可好了?別急着睡,倒忘了換藥。”伏驕男聞言笑得極甜的,忍不住抓起傅幽人,往他臉上親了一口,又說:“已經好了。”倒是傅幽人鬧了個大紅臉。伏驕男看着傅幽人那滿臉緋紅的樣子,很是心癢,但自己先怕起來,便放下他走開來了。原來伏驕男對待傅幽人已經是小心作陪的,現在更是忐忑謹慎了。
倒是之前一直以禮相待、秋毫無犯還好,如今嘗過了滋味,那伏驕男似偷過腥的貓兒一樣總鬧心,只是難安得很,又想着明天又要開始上朝了,便勉強穩定心神去睡。
翌日上朝,果然像傅幽人所言,伏驕男遇見黃老爺,彼此心裏都是有些尴尬的。只是伏驕男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照樣的上朝。卻見明堂玉階上小皇帝被小才抱上龍椅,龍椅背後鳳後垂簾聽政。那些朝臣奏報一番不痛不癢的話後,伏驕男便站了出來,彙報了巡兵的結果,并彈劾柳祁的營地種種不法現象。那柳祁竟也不十分申辯,只免冠跪地,說自己身居京城,疏于管教外地部下,乞求天子賜死罪。
太皇太後冷笑幾聲,暗道:“這柳祁知道我不會殺他,便裝出這樣子來,真叫人看不上!”伏驕男擡起頭,看着幼帝一臉懵懂的看着階下群臣,便暗想,如果這時幼帝牙牙學語,也跟着柳祁的話尾複讀出“賜死”二字,不知柳祁會是什麽表情。那伏驕男只是啞然失笑,那柳祁見伏驕男這樣,只道伏驕男驕橫如此,在朝堂譏笑他,但也沒什麽辦法,只能忍受。太皇太後便聽取了一下朝臣們的意見。朝中的人早就料到柳家是要敗的,柳祁的盟友也被清理過了,因此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也有人看出來柳祁是不會死的,便也說:“柳公縱然有罪,然而于社稷有功,不宜加誅。”太皇太後卻只道既然大家意見不統一,就容後再議。
只是好不容易抓住了柳祁痛腳,太皇太後也不會輕易放過,只讓大理司嚴審,勾連出一堆的人,該殺殺,該抄抄,搞得也是腥風血雨,柳祁每天都免冠跪地。到了最後,判決是削柳祁國公之位,實權職位全被剝奪。那太皇太後又想警告他不要以為和外族聯姻了就得意,将他那一雙兒女收為義子義女,接入宮中撫養。自此,柳家也頹了,黃家本家也頹了,伏家早已敗亡了,伏驕男自然而然地成了權勢最熾的大臣。
待傅幽人身子好了些,便自請入宮謝恩并謝罪。謝的是封賞財帛官銜之恩,謝的是當晚未曾應召複命之罪。鳳後見了傅幽人,只覺得他和以往不同,以往幽人臉雖然俏,但似覆着冰霜,如今似冰消雪融,眉目間都有些春意,更添了些動人顏色。鳳後只道:“這傅幽人越發的生出妖精的樣子來,真真煩人。”心裏是這麽想的,鳳後臉上還是很和藹的,又賜他一個杌子坐着,問他的病怎麽了,并不提他沒完成撮合黃葵婚事的事兒。傅幽人便謹慎地應答了一番。
鳳後微微一笑,又說:“我看你也不是驕矜的人,才賜你千金,賞你官位,請你可千萬別辜負本宮的寄望。”傅幽人聽了這話,連忙跪倒,拜道:“小人願為娘娘千歲肝腦塗地。”鳳後便笑着說:“不必這麽嚴重,你好好伺候太尉,時時勸告提醒就行了。”傅幽人也是冷汗泫然,伏倒答應。
不想半晌,卻聽見人報說黃家叔侄來見。傅幽人更覺得可怕,只閉口不言。那黃老爺便帶着黃葵進了內殿,只拜見了鳳後,那傅幽人也拜見了黃老爺。黃葵如今也是半死之人了,名聲已被毀盡,如果入了不金迦藍的門,就真的該上吊自盡了。故黃葵只含淚拜倒在傅幽人腳下,只道:“乞求傅舍人容我……”傅幽人聽了,吓了好大一跳,連忙也跪下來,對鳳後拜倒:“小人罪該萬死!”黃老爺見大家都跪着,自己站着好像沒什麽禮貌,便也跪倒在地,口稱“乞望太後開恩”。
鳳後看着這些人跪了一地,也是好笑,正想說什麽,卻又有宮人傳信進門,拿的是奏報,那鳳後自然是先看奏報,再理他們的。鳳後将那奏報看完,先是一驚,而後冷然一笑,說道:“你們都別跪了。”三人便也站起身來,鳳後又道:“原來迦藍已經結過親了。”傅幽人一聽,臉上頓時就挂不住了。那黃葵倒是轉數快,仍跪了下來,說道:“就算是當太尉的侍妾,我也歡喜不絕的。”鳳後聞言也有些驚訝,半晌卻贊賞地點點頭,說道:“你倒很識得大體。”
傅幽人只覺得這黃家本家嫡女、鳳後的親侄女、故去國舅的掌上明珠,如今紮火囤仙人跳、一哭二鬧三上吊都玩了一遍,爬在地上磕着頭就為了進太尉府的門,連妾都肯當,真是絕了。不過傅幽人關心的還是金迦藍已經訂過親的事,鳳後哪裏不關心這個,只甩開了奏報,說道:“好了,都下去吧。”待遣退了衆人,鳳後便傳召緋聞男主金迦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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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