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番外續一:舊柳猶青 平蕪自碧 (2)
如今看來卻是個呆子,又伸手往傅幽人的玉缽裏取了一把瓜子,笑道:“我也不年輕了,你不見我的鬓上霜?”流星卻道:“你這是少白頭,算不得數!”傅幽人卻道:“你這個花癡癖性也該改一改了,我也是為了你的好,不然以後真遇見個什麽蛇蠍美人,死也不知道怎麽死的。”
常自碧嗑了嗑瓜子,卻又聽見有人敲門,原是常府的仆人,說是常無靈已經回府了,見常自碧不在,問他哪去了。傅幽人倒有些訝異,說道:“看來令兄對你倒是很上心。”常自碧将那瓜子緩緩放下,又披起那件鶴氅,一邊要系那帶子,但似是病中飲酒的緣故,那手卻有些發抖,笨拙的拉不起那扣子。傅幽人便上前來,伸手幫他結起扣子,又一邊為他将那鶴氅穿戴好。常自碧微微垂着眼睑,小聲說了句:“多謝。”
常無靈已從宮中回來。他多年來頗得鳳後信賴,但他自己也很懂得分寸。鳳後有時還說:“你這麽聰明、有眼色,就該為朝廷效力。”常無靈卻說自己對朝廷的事一點也不關心,參政會用掉他鑽研醫學的時間,十分的不劃算。鳳後總說:“唉,那真的太可惜了。”殊不知鳳後就是喜歡常無靈不愛朝政。若常無靈一旦生了參政之心,恐怕鳳後會寧願以後沒得整容都要把他宰了。
伏驕男進宮,倒也不是因為常無靈看脈看出了什麽問題,而是鳳後忽然記挂伏驕男,并且還真的有事商量,便順口讓人傳召了。夏炎盛又說:“恐怕今天太尉不在府上。”鳳後冷笑道:“今天休沐,天氣又好,他自然和那個小妖精出去游玩了。我還不知道嗎?叫他給本宮回來!”
盡管表面上鳳後對傅幽人多麽的恩恤,心裏頭她就是認定傅魅就是把自家好兒子勾.引壞了的小妖精。伏驕男進宮,看了鳳後似乎臉色挺紅潤,沒什麽毛病的,也放心了,但仍謹慎地問了鳳後的近況。鳳後一一回答了,又笑道:“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一件事。”伏驕男笑問:“是什麽事?”鳳後便道:“婚事。”伏驕男聽了這兩個字就頭皮發麻,鳳後見伏驕男那便秘一樣的表情,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她雖然不大開心,但仍強笑說:“我說的是小皇帝。”伏驕男聽了,才舒了一口氣,忙笑着說:“當然、當然,是該考慮這個的時候了。”鳳後說道:“我覺得咱們黃氏的幾個女孩子都不錯。”
黃氏,又是黃氏……
這倒是意料中的,但伏驕男聽了還是皺起了眉。鳳後便道:“你有什麽意見嗎?”伏驕男笑笑,說:“沒,皇帝喜歡就好。”鳳後冷笑道:“他那麽孝順,總一副很聽話的樣子,怎麽會不喜歡?”事實上,鳳後昨天就和羽帝提了這事,然而,鳳後只是稍微說了要考慮選秀,羽帝就立即接口說小選即可,只須從世家女子中小範圍挑選,由鳳後和皇太後劃定人選,不要勞師動衆。這明明是最稱心的意見,但鳳後聽了卻不太舒服。原來每次鳳後提意見,才開了個頭,羽帝總能順着說出鳳後的想法。這明明是稱鳳後心的事,但卻讓鳳後非常不安。
羽帝側躺在案邊,想必是累了。流星回來看見羽帝趴在案邊睡,甚為不忍。他心裏總想着,他們的好羽兒沒人疼沒人愛的,全天下只有他流星一個人還把羽帝當做未成年人來保護看待。流星拿着薄被,輕輕蓋到羽帝肩上。羽帝卻忽而警覺地睜開了眼睛,目似虎豹。但在流星看來,羽帝那撲閃撲閃的眼睛,卻像是一眨一眨的小星星。
羽帝看見流星那淺淺的梨渦,緊繃的神經才漸漸松開,怡然說道:“你回來了?”流星跪坐在羽帝身邊,點頭答道:“是呀,聽說出了大事不是?”羽帝抿了抿唇,道:“朕要成婚了。”流星聽了又是一愣,原來他只把羽兒當成孩子,未曾想過羽兒是到了婚配的年齡了。只是流星把腦子轉回來,想到羽兒長大了要娶老婆了,又道:“恭喜陛下呀。”羽帝聞言,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了。流星見羽帝這個神色,便道他是對新娘不滿意吧,流星仔細一想,便點了點頭,暗道:“想必是給羽兒定了黃氏女子,難怪皇上覺得沒意思。”
流星探頭探腦的,打量着羽帝心裏不高興,便想着要寬解,只笑道:“皇上也別惱,到時候一選,也不止選一人,一溜的美人站那兒一排一排的,任君挑選!要怎樣的就要怎樣的,皇上那時就知道好玩了。”羽帝低頭翻着案上的奏折,根本不答話。流星又笑着說:“哎呀,皇上您……您不知道娶妻納妾的好處啊,以後等你大了,你就知道了!”羽帝聽了這話,挑眉說道:“朕也不小了,該知道的都知道。”流星卻不以為然,道:“不是小人托大,而是小人比皇上虛長那麽幾歲,略多知道一些事情……只怕皇上知道了美人的妙處,以後樂得朝政都荒廢了!”說着,流星想起那些個美人的好處來又笑嘻嘻的。
羽帝聞言,卻“啪”的一聲将手中的奏折合上,偏過頭來笑問:“好三三,聽你這麽說,你倒是很知道美人的妙處了?”聽了羽帝這麽一诘問,流星又愣住了。他原一直将羽帝當成小孩兒,從不在他面前露出他風流的痕跡來,如今還是頭一回和羽帝提起風花雪月相關的話題來。流星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害羞,又說:“這、這也……也略懂吧。”羽帝卻道:“三三娶妻了嗎?”流星便道:“尚未。”羽帝卻道:“我這個年紀都要婚配了,怎麽三三還沒娶妻?”流星一時語塞,想了半天,只道:“那、那太尉年紀更大,他不也獨身嗎?”羽帝道:“太尉娶過了,不是亡故了嗎?”流星卻道:“他、他那公主剛嫁來就死了,他也多年沒續弦啊。”
羽帝卻道:“那是,只是為什麽?”這羽帝從小到大總愛問流星問題,每次提問的時候都眨着那雙祖傳的含情美目,好似個不谙世事的天然美人一樣。羽帝這樣問“為什麽”的時候,流星總會覺得羽兒是真的不知道答案。流星也習慣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只說:“當然是為了效忠皇上!”羽帝聞言一笑,說道:“那三三呢?”流星便答道:“我為了皇上當然也可以終身不娶。”羽帝聞言笑意更深,只道:“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流星愕然道:“我為什麽不可以這麽說?”羽帝只道:“你說了這樣的話,若以後真的娶了,豈不是欺君?”流星想着自己對女人沒有興趣、也沒有一個逼自己對女人有興趣的太後媽媽,這有什麽怕的,且他又慣了滿嘴油滑的,便笑道:“流星不敢欺君,确實不娶,這輩子都侍奉皇上,西施活過來我都不看一眼。”羽帝輕輕一笑,卻道:“那好,你要是違背了這話,朕就要你的命。”流星只笑着答應了。
流星入宮當羽林之後就沒什麽時間去勾三搭四了,情話滿級、貼心暖人的技能總放在養護羽兒身上了。他倒也不覺得自己這樣甜膩膩的陪伴羽兒有什麽不對。小才雖然是太監,卻是個大直男,只覺得流星沒大沒小的,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有時還取笑說:“你這樣會說話會伺候的,眼看就把皇上的胃口養刁了。以後哪個妃子怎麽大獻殷勤恐怕都進不了陛下的法眼啊。”
流星工作太占時間,休假的時候也多陪傅郎解悶,找金太尉消遣,因此現在他固定的情人卻只剩下情兒一個了。流星那情兒如今已成人了,讀書讀得不怎麽樣,白上了幾年太學,次次科舉都不中,只知道和流星厮混。漸漸他的家人也不管了。只是近來,情兒家人又說要給他配親事。情兒找了流星,一臉尴尬地說了這話。若說羽兒結婚,流星心底還有些別扭與不舍,那情兒要結婚,流星倒是很大方的,立即就笑了,說:“原該如此。我本來要恭喜你的,但又怕你們家裏不痛快。”情兒卻真正別扭,只說:“我這樣怎麽結婚?只怕禍害別人姑娘。我的心裏就只有你一個!”流星一時就愣了,他倒不想情兒的情意那麽重。
所以流星忍不住說:“你這樣也不是正理,難道竟要和我結婚嗎?”情兒咬了咬唇,紅着臉說:“也不必如此,你到我家下聘,正是要和我正經上契,結為金蘭,你說好不好?”流星一愣,沒想到情兒會有這個想法。情兒見流星臉上有點尴尬,他自己也尴尬,便說:“你不願意嗎?”流星忙堆起個溫柔的笑容,說道:“怎麽會?只是沒想到。我還記得你為了和我撇清讓我蹲大牢的事!”情兒聽了這個,臉上頓時羞愧之色,又道:“你還在怪我啊?”流星一手撫摸着情兒的肩,一邊笑道:“你知道我從不介意這樣的事。”說着,流星哄着情兒見他臉色稍緩了,方說道:“原是見你不喜歡張揚我們的事,如今這樣大張旗鼓的結契,我自是沒妨礙的,就怕你覺得羞恥。”情兒卻搖頭道:“我都跟你怎麽些年頭了,怎麽還會在意?”流星心裏卻忽然想起答應了羽帝不娶的事,卻又想,結契也不算娶吧?且他也就那麽一說,羽帝總不可能真的不準他娶妻吧?也不會真的要他的命吧?
那情兒見流星仍是有些猶豫,便又說:“雖然咱們結契,又只是以兄弟相稱。況且我從來不管你交朋友的事,你也是知道的。這點不會有什麽變化。”流星聽這話的意思,就是不過多了個契兄弟的身份,同食同住,那情兒仍是這樣柔柔順順的,态度卑微得很。流星不覺更為憐惜,卻道:“我怕你家人不願意。”情兒便道:“我也是擔心這個的。但是聽說你現在很受皇上看重,不如你跟皇上提一提,說你我兩情相悅但家人不允,讓皇上賜言,這就沒有不可的了。”流星頗為難受,只怕情兒心情受損,但又更怕跟羽帝提這件事。他總覺得這樣不太妥當。
流星倒是很認真地跟傅魅提起情兒的事情,他又問道:“傅郎,你說,我該和他結契嗎?”傅幽人聞言一愣,卻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流星卻道:“你會想和太尉結契嗎?”傅幽人聽了這話,臉上忽然紅了,啐了一口,卻道:“結你娘!”流星甚少見傅魅臉紅的樣子,忽然覺得好玩,笑眯眯地說:“這不好嗎?就讓大家知道你們‘且協金蘭好,方愉琴瑟情’。”傅魅又罵:“金你媽。”傅魅罵得越狠、臉色越紅,流星就越是要說,最後禁不住拍着手地笑起來。可巧金太尉剛下朝回來,将那簾子一掀,便見流星笑語闌珊,傅幽人卻霞飛雙頰。
流星聽見腳步聲便擡起頭,看見那伏驕男的臉色,連忙站起來,說道:“太尉大人,我回宮值班去了。”說着他便一溜煙的跑了。不開玩笑,上回伏驕男吃醋将他揍得怎樣,他還是記得的。那伏驕男只道:“這小子跑得倒快。”傅魅卻端起茶杯,低頭吹着茶水。伏驕男在傅幽人身邊坐下,伸手奪過傅魅手中的茶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又道:“茶水早涼了,你還吹什麽?”傅魅卻道:“茶水是涼,倒是大人似火氣很重。”伏驕男拿手挑起傅幽人尖尖的下巴,笑道:“你剛剛和星兒說什麽了?”傅幽人想躲過去,卻被伏驕男鉗住了下巴,倒是動彈不得的。但那傅幽人現在也被慣得嬌氣得很,只道:“疼!”那伏驕男确實習慣性地縱他,聽得傅幽人說了句疼,也是條件反射地縮了手,那傅幽人便趁機扭頭要走。
伏驕男那容得他就這麽跑了,便一把将他扯了回來。傅幽人也知道跑不掉,但凡事總得試試。伏驕男又用手指梳着傅幽人的發,又笑道:“剛剛說了什麽?嗯?”傅幽人卻道:“那麽多國家大事您不操心,您就關心我們說閑話?”伏驕男見傅幽人顧左右而言他的,越加生疑,更要知道了,只摸着傅幽人的後頸,笑道:“說不說?”傅幽人便道:“沒什麽好說的。”
伏驕男笑了笑,直接伸手探進了傅幽人的下裳,一頓的亂摸。那傅幽人羞紅了臉,只道:“大白天的,做什麽?”伏驕男卻笑道:“你今天穿什麽顏色的?”傅幽人也怪自己這些年了,被伏驕男調弄還是會害羞,卻咬牙說:“我就說你國家大事不關心,每天想着這些沒用的!”伏驕男仍呵呵一笑,說:“是不是綠綢纏枝那件?”傅幽人羞紅了臉不肯回答,那伏驕男便一把将那亵褲扯下,從下裳裏拉了出來,果然就是綠色綢子繡纏枝花紋的那一件。伏驕男又道:“我就知道,今天起床的時候我見你換衣服,就看見了。”傅幽人卻紅着臉說:“呸!不要臉!”原來二人同住多年,傅幽人換衣服的還是還是愛躲在屏風背後,伏驕男有時玩心大作便會偷看他。
伏驕男繼續伸手往裏摸,又摸那傅幽人的疤痕,偏偏他知道傅幽人那兒最禁不得摸。傅幽人的臉上也是飛滿紅霞,一時渾身都顫起來,又伸手緊緊抓住了伏驕男的朝服。伏驕男剛上朝回來,衣服還沒換,就和他胡鬧了,那一身得體的蟒袍倒是造工精修,卻又硬.挺得很,傅幽人那樣攢着也沒攢出褶皺。那傅幽人穿的居家衣服,十分寬松,掙動幾下已露出了那細白胳膊,那伏驕男見傅幽人穿得這樣随便就和流星笑鬧,更多了些不悅,只伸手探進傅幽人的上衣裏,搓弄起裏頭的蓓蕾,卻見那乳首早就挺立起來了。伏驕男一笑,咬着傅幽人的耳根說道:“咱家傅郎真是敏感。”那傅幽人羞得很,卻只能在伏驕男的懷裏蹭動,上頭下頭都被伏驕男随意地亵玩着,偏偏又愉悅得很,傅幽人這瘦瘦的身體在伏驕男懷裏顫個不停,半晌又一味要掙開,只道:“放開我……大人……放開!”那伏驕男見傅幽人說得認真,不是玩兒的,便問道:“怎麽了?”傅幽人眼汪汪地咬着唇,仍是紅着臉的,半晌小聲說道:“我想小解。”
伏驕男聽了這話,卻不以為意,仍撥弄着傅幽人越發敏感的尿口,笑道:“嗯,這也當然的。你喝了許多茶水呢。”傅幽人羞憤至極,只道:“誰和你玩笑了!”伏驕男才将傅幽人放開,傅幽人急忙想走,卻剛剛被逗弄得腿都有些軟了,正要爬起來,卻被伏驕男扣住了腰。伏驕男從背後将傅幽人抱住,二人都是跪着的姿勢,分外尴尬,傅幽人聽到伏驕男錦袍玉帶窸窣聲音,不覺一驚,又覺伏驕男的熱物已頂在他的股間。傅幽人漲紅一張臉,說道:“別鬧!”伏驕男一邊摸着傅幽人的頭,一邊笑道:“誰跟你鬧。”傅幽人的尿口原本就敏感得很,現在憋着更是腫脹難堪,忽然伏驕男那熱騰騰的事物就夾在他大腿之間,磨蹭着那尿口前後滑動着,這搔麻的感覺更為撩人,傅幽人又覺得舒服又覺得痛苦,一張臉皺得苦巴巴的,只苦兮兮地求饒道:“大人,放了我吧!”伏驕男仍不緊不慢地摩擦着,又道:“那你剛剛跟流星說什麽了?”傅幽人只說:“我說、我說,您先饒我這一回,我待會兒就說。”傅幽人原本伏在地上,聽見伏驕男冷哼一聲,那熱物也從傅幽人胯間挪開了。傅幽人不覺松了口氣,正要逃跑,卻發現腰部猛然被按下,臀部順勢翹起,迎接了伏驕男一次突如其來的挺送。傅幽人沒預料到這次進攻,只覺那緊縮的甬道忽然被拓開,沒有一點預期的,這灼熱的硬.挺從穴口直接沖進最深處,不加一點掩飾地直沖那最敏感的地方。傅幽人一下沒守住,便淅瀝瀝地溺了出來。
這兒沒有外人,也沒有被人發出什麽聲音,那水聲便顯得尤為明顯。傅幽人的臉都紅得似要滴血了,除了水聲就是自己鼓一樣的響的心跳聲。他羞恥得無以複加,只想跳湖死掉算了,卻不想伏驕男似沒注意到一樣,仍快速地在傅幽人的身體內來回挺送。積攢許久的小解解了出來,那傅幽人體內有股莫名的快意,和着後.穴那瘋狂的頂弄,更給了他一股滅頂的快感。這一次和以往都不大一樣,傅幽人翹着臀部迎接着伏驕男的鞭撻,那一雙白雪的臀部已被裝的發紅,腿間卻是濕漉漉的,是他剛剛溺出的液體,看着又污穢又淫靡。他又沉浸在這快感中又十分自卑嫌棄自己,真是百感交雜。
情事過後,快感如退潮一樣消退,那傅幽人心中只剩下羞恥和自棄了。他又捂着臉,身體縮成一團,不肯面對自己在伏驕男跟前失禁了的事實。那伏驕男倒沒什麽的,只是看着那件費工的朝服被弄壞了,有些傷腦筋。那傅幽人越想越難堪,鼻頭一酸,竟然想哭了。伏驕男見傅幽人這樣,忙來安撫他,又笑道:“這有什麽?等咱們老了,走不動了,更腌臜的還有呢。”傅幽人卻似被觸動心事,又擰過頭說:“我是個閹人,只怕以後……”閹人只怕以後老了,小便失禁的事會成為常事。他卻不好說出來,只是一味的自嘆。伏驕男便輕輕摸摸傅幽人的頭發,笑道:“別傻了。”
那伏驕男抱起了傅幽人,和往常經常做的一樣,幫他擦身洗臉,似沒有一點在意的。那傅幽人卻又驕矜不起來了,只悶悶地睡在枕頭上,計算着自己什麽時候會變成宮裏那種直不起腰、憋不住尿的老太監。
伏驕男見傅幽人這樣不安樂,便一味逗他,又說:“這也是因人而異,你看你也不是常人。”傅幽人卻道:“我怎麽不是常人了?”伏驕男卻道:“你我都不是常人,似乎不大會老的樣子的。”傅幽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卻道:“也只是皮老得慢罷了,骨子還是一樣的。”伏驕男笑了笑,說道:“以後的事以後再想去,現在你還是那樣光彩照人的,我倒害怕了。”傅幽人卻道:“你怕什麽?”伏驕男便說:“自然怕你花枝招展、招蜂惹蝶。”傅幽人只道他放屁,卻說:“這可不能和太尉比。”伏驕男見傅幽人的機鋒回來了,便也樂了,又笑道:“你還沒說,你和星兒聊什麽聊得那麽高興?”傅幽人只道這個話題是繞不過去了,便道:“他說他的情兒求他結契。”伏驕男正要問“他們結契你臉紅什麽”,卻未問出口就想明白了,只笑道:“那你說怎麽辦?”傅幽人便道:“依我看,這些事都是作給被人看的,情兒心裏不安,才想要這個形式。星兒的尴尬忐忑,也正說明了情兒不安是對的。”伏驕男便點頭說道:“也是。”
傅幽人從沒有情兒的煩惱。情兒雖然伴随流星多年,流星對他的好也是從未變改,但情兒心中的不安卻只會随着年歲流過而越積越厚。情兒也不是什麽善于隐藏感情的人,他的不安總不時流露。流星總笑說:“我這個人雖然多情,但也長情得很。對你只會越看越愛,不會始亂終棄。”情兒卻道:“流星當然是好的,是我不好,只怕年紀大了,就更不好了。”流星笑着握緊情兒的手,道:“因為你年紀越大,越是個怯懦的呆子不是?”那情兒一聽,頓覺被說中了自己的壞處,不覺又露出怯懦和呆呆的樣子來。那流星擡起情兒的臉,笑着親他一口,又道:“可我偏偏喜歡你這個樣子,喜歡得緊!”情兒聞言,心頭一蕩,半晌不語。那流星又笑道:“就是你這樣,總是笨笨的,怯怯的,叫我滿心的放不下。你若不是這樣,我還不那麽舍不得你了。”那情兒只被他說服了,竟覺得自己這個性子還真有可喜之處,只是半天他又說道:“可是你遇上更好的人,就不再喜歡我了。”流星卻哈哈一笑,說道:“這是什麽話?你還不懂?可愛的人麽,來多少個,我就愛多少個。我只怕你到時不肯再做其中一個,那才可能将你我兩心分開了。”對于自己的花心,流星是不以為恥的,只是對方要因此離棄甚至怨恨他,他也服氣。情兒卻道:“只怕你遇見一個美人,真心的喜歡了他,從此眼裏再容不下旁人,我就是個多餘的了。”流星聽了,只覺得好笑,卻忽然想起傅幽人的話,只幽幽道:“我就是個水性的楊花,幹不來那磐石無轉移的事。”
情兒覺得自己只是幸運而已,碰上流星閑不起來去撩別的人,才仿佛獨占了流星将近十年。但也只是“仿佛”而已,流星從來不單獨屬于他。不是他成了流星的唯一的情人,是恰好流星沒功夫建立并維系其他男男不純潔關系。流星大部分的時間和心力都放在了陪伴和保護羽帝上了。最近流星開始活躍起來,也多出門晃蕩了,情兒感覺到了這一點,卻把握不出來原因。
原因麽,流星想着,大概是寂寞了吧。或者說,又寂寞了。他也鬧不清楚什麽時候開始這種空虛的感覺又回來了,如之前所言,他有一顆填不滿的心,在守護羽兒長大的這些年頭,他卻漸漸覺得不那麽空虛了。但漸漸地,他好像覺得自己的守護已經不重要了。
羽兒長大了。
他也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喚過對方一聲“羽兒”。不是因為傅郎或是太尉的提醒,他自然地不再口呼皇上名諱了。大概是他的羽兒怎麽看都是一個器宇軒昂的少年天子了。而羽帝也不再是那個需要流星抱在懷裏才能安穩的嬰孩,羽帝大部分情況都是那麽的安穩,可以說是不動如山了。甚至說,他能感覺到很多時候羽帝有意無意的疏遠。
流星有時是有些天真,但他其實也不傻,羽帝在和他拉開距離,他自己知道。
在不記得幾年前,他已經不是唯一守候皇帝帶刀侍衛了,開始有了別人,會跟他替班。他擅自請假離去,皇帝也不會表示出在意他缺席的樣子,好像他真的只是一千一百個的侍衛之中的其中一個。在太尉面前,皇帝說不需要換別的人跟羽帝對練劍法,但看着羽帝箭技已百步穿楊,騎術也在貴族子弟中獨占鳌頭,但劍法仍止步不前,流星十分羞恥慚愧,擰傷自己的手,說是不小心弄的,現在無法侍劍了。于是太尉主張換一個更好的侍劍。果然同年,羽帝的劍術也突飛猛進。流星忽然記起太尉說的那一句,流星的劍術跟不上皇帝前進的腳步。
流星覺得,太尉說得對。
而且嘛,怎麽止是劍術跟不上?
從小,羽兒不是一個好親近的孩子。唯有流星能讀懂他,能讨好他,如今嗎,流星覺得自己也失去這項技能了。他覺得自己開始喪失讀懂羽兒心思的能力了。羽帝不開心和開心的表情好像都是一樣的。又或者,羽帝越懂事就越不快樂,而流星那些小把戲又不能讓成熟起來的羽兒解頤了。
“我有什麽用呢?”流星有些自暴自棄地想着。
我頂個屁用啊。
羽兒已經不需要我了。
流星的心被羽兒喜怒哀樂填滿的部分又漸漸地離散,心裏又慢慢的開出一個洞來了。他想找些什麽來填補填補,在未嘗填飽過之前的空虛還是挺好的,現在填滿過了又空起來,倒顯得難受許多。流星放假的時候喜歡陪陪傅幽人和伏驕男,不僅是為了喜歡傅幽人、或是喜歡伏驕男,他覺得自己喜歡看的就是伏驕男身邊的傅幽人、傅幽人身邊的伏驕男。
伏驕男獨一人時,沒那麽動人,傅幽人單一個的時候,也沒那麽可愛。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最好。
流星暴躁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袋,覺得有些麻煩。這種執着又複雜的心情,他可從未體會過。前幾年,羽帝開始會與人密議大事時,羽帝開始密召旁人時,流星就開始品嘗被排除在外的滋味了。事實上麽,他在伏驕男手底下做事的時候也經常被屏退,但這感覺不大一樣。羽帝心裏有好多很重要的事情,都是流星不知道的,也并不打算讓流星只道。不僅如此,流星就是生了一絲想知道的心,按照常理,那都是錯的。羽兒那可是皇帝,皇上的心思,那叫天意,天下的人都不能猜測。他流星當然也只是天下人中的一個。
還是一個漸漸變得可有可無的。
那馬叫飛霜,是太尉的馬,白色的一匹,快如閃電,在夜色中似一道白影。飛霜背上坐着一個勁裝男子,目如流星,身如流星,捷如流星,就是羽林衛流星大人了。他縱馳一匹烈馬,聽着風聲過耳,只想着心頭的煩躁也能去掉幾分。太尉把這馬送他了,見流星得了馬開心得很,才又對流星說:“如今皇帝準備充實後宮,那你出入內宮也不方便了。你自己跟皇上提出提出,看商量着怎麽辦吧。”流星聞言一怔,半晌才說:“太尉當初讓我做羽林,我也是知道些意思的。”
這意思不好說,只是太尉看後宮都是鳳後的人,又把皇帝養成那個樣子,太尉覺得流星比較可靠,就讓流星近侍皇帝。如今麽,羽帝倒不太需要這流星的看護了。那流星故作不在乎的聳聳肩,笑着說:“我這些年倒也算是盡心盡力吧?只是真累人啊!既然現在皇上都大了,還是饒了我吧!”太尉笑了笑,說:“我偏知道你這猴兒圖受用。”流星卻道:“不是星兒圖受用,是星兒不懂事,怕在禦前失儀。”太尉聞言,臉色也顯得有些凝重,卻道:“怎麽?最近在皇上那兒吃罪了?”
流星忙道:“那倒沒有。只是怕有那麽一天。大人知道我胡打海摔慣了,也沒個輕重的。”伏驕男聽說了這話,也覺得有些道理,只道:“既如此,你自去跟皇上辭吧。”流星卻覺得有些別扭,只道:“我跟皇上說這個不合适吧?你才是管羽林衛的太尉大人啊。”伏驕男卻笑道:“胡言亂語!羽林衛是天子禁衛,且你和皇上的關系親近,這原該你和皇上說的。我看皇上也未必舍得你走。”流星卻不以為然。
流星一邊策着馬一邊那心跳得似那腳下馬蹄滴答。他還記得自己答應了少帝,不婚不娶,這輩子就侍奉羽帝。這話當然那是個頑話,但何嘗不是流星心甘情願的事。可是麽,好像也沒什麽必要啦。
長安樓,不在長安。流星讓小二綁了馬,便徑自上了長安樓。這兒他也是久慕大名了,卻沒怎麽真正來過,上一次來還是為了常自碧那子虛烏有的“羊皮奶酥”。羊皮奶酥是不存在的,但常自碧的美貌卻是實打實的。流星上了長安樓頂樓,只見那一襲青衫的常自碧在吃茶。
那天常自碧回了常家醫館,就看到了黑口黑面的黑醫生。這些年,他一直只有常無靈一個伴侶,他猜測常無靈也只有他。事實上,他一直認為常無靈是沒有情欲的。現在的話,常自碧可不敢這麽說了。現在常自碧站在常無靈跟前,總有些不自主的怯。
常無靈陰沉晦暗,心狠手毒,可這些都不足以讓常自碧畏懼。常自碧怕的是那個在他面前下賤的自己。常自碧素來善于察言觀色,常無靈眼中不悅已很熟悉了。之前在長安樓,常自碧和魏略說了幾句,常無靈就惱成那樣。
常自碧到底沒想明白,之後常自碧和魏略走動近些,都會馬上遭到常無靈的報複。常自碧甚至會想:“他是妒忌?他是愛我嗎?”但常自碧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低,他和常無靈情事雖多,但從未真正的溫存,連一個吻都沒有過。這對常自碧來說頗難想象,他有時還是會大膽肖想親一親傅幽人是什麽感覺。
傅幽人的嘴,一定是甜的。
想着這些,常自碧不由得又妒忌起來,傅幽人的吻在伏驕男那兒一定像是不要錢一樣的批發貨,要多少有多少。
常無靈不知道常自碧有什麽心理活動,好像常自碧也搞不懂常無靈的想法一樣。當然,常無靈是故意讓常自碧搞不懂的。常自碧是個怎樣的人,常無靈很清楚,他可不敢将自己的軟肋袒露。哪怕常自碧自己就是那道軟肋。
常自碧好像很順從一樣,将手擡起來,常無靈心頭的怒火也稍降,将黑鐵索拉下,用鎖扣将常自碧纖細皓白的手腕給鎖起來。常無靈真想給常自碧鎖上,然後将鑰匙丢進熔爐裏,永遠不給常自碧離開的機會。在常自碧剛落入他手裏的頭些日子,常無靈也是這麽做的。可是常自碧受不住,幾乎死去。常無靈才決定給常自碧一定限度的自由。
出門可以,科舉可以,複仇可以,但勾三搭四就可以去死。
常無靈惱悻悻地把常自碧腳下的鎖也扣好。常自碧曾經提議過自己鎖,但是被常無靈拒絕了。常自碧認為這大概是常無靈怕自己狡猾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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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