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節
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父親,就此收手吧。沒用的,是我們輸了,您這樣……還會連累到更多的人。”
“焱兒你在說什麽啊,我們的大業還未完成,你怎麽能就此放棄呢?”鐘戎伸着顫抖的雙手,想要努力伸過守衛的屏障去觸碰他,“是父親冷落你了嗎?你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不是的,父親,您待我很好,這是我的問題,是我失敗了,所以還請父親不要遷怒于他人。”
“……失敗了?”鐘戎的雙手無力垂下,覺得有些聽不懂鐘焱在說什麽,他在這個大兒子身上寄予了厚望,即便之前在朝堂上,還是盼着鐘焱會随時給他帶來好消息。可是現在鐘焱親口告訴他,一切都失敗了,這不禁讓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這下不用解釋,大家也都能看明白了,鐘戎的兩個兒子都已經承認了鐘家的确意欲謀反,而且更令衆人膽寒的是,岩城甚至已經開始兵變了,若不是及時阻止,就算穩定住皇宮,那也沒有什麽用了。
“陛下,臣有一言!”
“陛下,臣也是……”
“陛下……”
突然之間,聲音又響起了,衆人看清楚了局勢,立馬轉過身,紛紛站出來請柬澤彥。然而澤彥只是百無聊賴地支着腦袋,目光清冷地看着這一幕幕鬧劇,過了半晌,才說道:“諸位愛卿不必擔心,這件事朕自然會處理好的,鐘家策劃謀反,還意圖在朝堂上欺君罔上,罪無可恕。”
“珰——”宮門外的鐘聲适時地敲響了,不少人暗自抹了一把汗,那些曾經為鐘戎辯護過的人更是松了口氣,看起來陛下今日心情還不錯,都未曾遷怒于他們。畢竟這是謀逆大罪,若是受到了牽連,只怕會把自己的妻兒老小一并拖下水。
“退朝吧。”
澤彥說完這句話,就已經站起了身來,他冷眼環視了一周淩亂的人群,發現門口那個嬌小的身影早已經不知所蹤,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顧不上身後依舊嘈雜紛纭的群臣,擡腳向着禦書房而去。
“你打算……如何處置鐘家?”他的前腳還沒有踏入禦書房的門,身後就傳來了清冷的聲音。錦橼抱着雙臂,從廊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她看着澤彥,目光裏充斥着憂慮與焦灼,卻早已沒有了清晨時候的崩潰。
“這外面人多眼雜,你還是進來說吧。”澤彥看了一眼守在外圍的衛兵,壓低聲音說道:“畢竟我也不知道,這皇宮中究竟有多少人的眼線。”
錦橼愣了愣,她本以為這禦書房已經是皇宮中最為安全的地方了,澤彥絕不可能将不信任的人安排為禦書房的衛兵,但現在看來這皇宮中,并沒有什麽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還愣着做什麽,”澤彥見到錦橼又神外游離了,不禁有些啞然失笑,“你不用擔心,雖說皇宮中是不怎麽安全,可是我再怎麽說也沒有無能到這個地步,至少這裏還是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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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錦橼好似松了口氣一般,跟随着澤彥一同走入房內。
“那麽,你想怎麽做呢?”澤彥走進書房,順勢在桌子旁坐了下來,他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仍舊在書房中服侍的宮女出去,待得人群已經全部離開,他才重新開始說話,“鐘家謀逆大罪,若是不好好處置,只怕是後患無窮。”
“論罪當斬,”錦橼毫不猶豫地說道,“你絕不能心軟将其流放邊關,這樣的做法無異于放虎歸山。”
“今日早晨還在為殺了一人哭得這麽可憐,經歷一個早朝,現在倒是變得斬釘截鐵了?”澤彥順手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站在面前的人,擡起眼睛,略有些諧谑地看着她。
“總是要面對的,我現在不做好準備還要等到什麽時候?難道要等到你把我扔上戰場之後,在千軍萬馬之間痛哭流涕嗎?”錦橼失笑着說道,“你放心,我沒有這麽脆弱,該抗的總是要抗的。”
“其實……你在我面前,也可以脆弱那麽一點點啊。”
澤彥低頭抿着茶,壓低了聲音說道,他不敢去看錦橼的雙眼,生怕那雙澄澈的眸子看穿自己,也更怕她再說出什麽殘忍的話語。
“陛下!陛下!”
突然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将他的這句話完美地掩蓋了過去。錦橼僅僅看到澤彥的嘴唇開合了一下,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可是來不及她疑惑了,禦書房的門在下一個瞬間被叩響了。
澤彥嘆了口氣,他緊緊地捏着受傷的茶杯,骨節都有些發白,十分煩躁地問道:“何事如此嘈雜?!”
“陛下……是冷宮中的鐘采女,不知為何沖了出來,一直嚷嚷着要見您。”
50 香橼
“啪——”
澤彥一聽此話,手中的杯盞瞬間被摔了出去,在不遠處裂成碎片,臉上霎時間陰雲密布,刀削般的嘴唇緊緊抿着,一對英挺的眉毛不禁緊緊鎖在了一起,他用雙手遮着額頭,努力深吸了幾口氣,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
“原來他們說你脾氣差,還真不是謠言啊。鐘栀呢,你要見便見,你也知道,她本來就和鐘戎謀逆這件事沒有半分關系,更何況你不也是借助了她的侍女清荷,又何必發這麽大的火呢?”錦橼看着自己腳邊的陶瓷碎屑,含笑搖了搖頭,俯下身子,想要把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你不要撿。”
“嗯?”澤彥冷冷的語氣傳過來,令錦橼呆了一下,她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麽澤彥讓她停下,所以笑容微微有些凝固。
“不是,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澤彥見到錦橼僵硬在了原地,心裏一陣慌亂,趕忙解釋道,“是我語氣不太好,我是怕你割傷了手,這些東西,還是讓下人來收拾吧。”
“沒事的,我哪有這麽金貴,就算割傷了也是一點小傷,一兩日就好了。”錦橼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絲綢手帕,澤彥遠遠看去,只看得見素雅的雲紋底上繡着幾朵小白花,秀葉細瓣,五片長長的花瓣簇擁着中心淡黃色的花蕊,襯得整塊手帕格外淡潔。
錦橼察覺到了澤彥的目光,她小心地将碎片攏成一堆,然後再用手帕包好放在桌子上,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問道:“怎麽了?難道這手帕上有什麽東西嗎?”
“這上面的花樣,很好看。”
“喔,這是香橼花呀,其實結祗國的西北部有很多,但多都生長于野外,不過令我驚訝的是,這宮中的湖水邊居然也長着幾株香橼。這種花頗具清香,還不堪摧折,它只能這樣在野外肆意生長着,若是被采摘下來賞玩,活不了多少時辰。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很喜歡這種花,看着它們綻着細小的花瓣,向光而生。”
錦麟百尾安,鯉游驚香橼。
澤彥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聽鯉宮寝宮門口的門聯,那時候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覺得這姑娘居然還有些文采,現在想來,她早在第二日就已經開始提示自己了,錦鯉也好,錦橼也罷,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只能歸咎于自己的疏忽和不信任。
“那你——”澤彥剛開口,還想說點什麽,門外又傳來了震天的哭鬧聲,生生打斷了他的話意,那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傳進澤彥的耳朵裏,令他剛剛稍微平靜了一點地心情又重新煩躁起來,“她怎麽還在這裏啊……”
“趕緊讓她進來,別再在門外吵鬧了!”澤彥一拍案幾,沒好氣地向着門外吼着。錦橼見狀,便悄悄地退到了角落的陰影中,慢慢地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澤彥這段時間都不要說出她的所在。
鐘栀是被一群衛兵押着進來的,她雖說已經落魄至此,可終究還是後宮中的妃子,那些衛兵盡管再怎麽心生不悅,也依舊不敢輕易傷了她,只好輕輕押着她,不讓她能有所造次。她跌跌撞撞地走進來,不甘地昂着腦袋,在那一個瞬間,有一種壓迫人的氣勢從這朱顏國色之中蔓延開來。灼色皎皎,依稀可見那國色天香,一笑嫣然。
還好我不曾為男子……錦橼背着雙手隐藏在角落裏努力掩蓋住自己的氣息,看着鐘栀不禁在心裏發出了感慨。就算經歷了人生的這般大起大落,在冷宮中被磨砺,卻還依舊如此美色灼人,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一種凜人的傲氣。錦橼瞟了一眼紋絲不動的澤彥,卻發現他的目光并沒有停留在鐘栀身上,反而時不時朝着角落的方向飄過來。
“真是糟糕。”錦橼見到澤彥看過來,趕緊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她還不想對此造成什麽誤會,只好默默地垂下眼睛,裝作靜靜傾聽的模樣。
澤彥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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