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印信之謎
岑沐風與無盡即刻去了诏獄。夏日天黑得晚,天幕依然有蒙蒙的光亮。
昨日薛勤開了口便被從暗室中移到了普通牢房。
“提審薛勤。”岑沐風向獄卒出示了鎮撫使的令牌。幾個獄卒随着岑大人走去薛勤的牢房。隔着牢房的圍欄,看到薛勤面朝裏牆躺在稻草席上。
“薛勤,提審!”獄卒喊到。牢房中人紋絲不動。獄卒又喊了幾聲。
“不好!”岑沐風道。
獄卒速開了鎖,岑沐風沖進了牢門,翻過薛勤的身體。只見那薛勤眼珠凸出,張大的口中舌頭外伸,一顆腦袋晃晃悠悠的。這是被人勒死後又一手扭斷了頭頸。勒死之後還擰斷脖子說明來者是非要了薛勤的命不可。看來薛勤身上的秘密非同一般,哪裏只有挪用萬兩白銀那麽簡單!
錢無盡上前摸了摸薛勤的體溫,尚未見冷,說道:“還未走遠!”
“追!”岑沐風一個箭步追了出去同時吩咐獄卒道:“速速告知李信帶人來捉拿兇犯!”錢無盡緊跟其後沖了出去。
出了诏獄,岑沐風預備去馬廄牽馬。路遇一人身着绛紅色潛蛟服,下繡黑色蛟龍紋。不同級別的禦缇使潛蛟服上的龍紋顏色各不相同,這位當是鎮撫使。可是禦缇司統共二十六位鎮撫使,從未見過此人。
岑沐風反應過來,即刻抽出青月劍,直刺入那人胸膛。那假禦缇使起身一躍,向後躲出數步,同時抽出佩劍奮力抵擋住青月劍的頻頻進攻。岑沐風劍術無雙,出招之快無盡已完全看不清,只見劍影如閃電般劃過,劍器相擊之音不絕于耳。
不多時,那人手臂便中一劍,見敵不過岑沐風,轉身蹿上房檐,飛速離去,并不斷向後投擲暗器。岑沐風用劍摒去暗器,緊追其後。兩個身影飛檐走壁,很快便離開了禦缇司。無盡也趕緊追了上去,寸步不離。
行至一片民宅之處,被追蹤之人已體力不支。此時有個黑衣人騎馬出現于民宅十丈開外的官道上。只聽得黑衣人吹了一長聲口哨。那假禦缇使聞聲從屋頂上抛下一包袱。騎馬的一個黑衣人飛身上蹿準備去接那個包袱。
這可是他們來诏獄的目的?無盡無暇多想,原地起步便飛身騰起,一步躍至數丈高,先黑衣人一步搶到包袱。黑衣人見大勢不妙,揮刀便向無盡砍來。無盡側身一躲,退後幾步穩穩落至地上。
黑衣人速躍至無盡身前,刀刀勢在取其性命,無盡身無兵器可以阻擋,只得不斷躲閃。岑沐風眼看無盡就要不敵,速戰速決,一劍刺入那假禦缇使的腹中,抽劍便擲向無盡。無盡飛身接過青月劍,手握寶劍頓覺自己俠氣沖天,使盡全身力氣一劍刺向那黑衣人。
青月劍卡在了黑衣人鎖骨之中,黑衣人應聲到地。還沒等無盡反應過來,又一黑衣人騎馬飛騰而過,把人受傷之黑衣人拽上了馬,飛馳而去,很快消失于夜幕之中。
好巧不巧地,李信帶了一衆人終于趕到了。忙沒幫上個忙卻看了個戲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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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一臉驚訝地看着錢無盡:“好家夥,你輕功竟如此了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岑大人此時拽了冒牌的禦缇使從房頂飛身而下,将那人撂于地上。
“可還活着?”無盡問。
“本想留個活口,他竟咬毒自盡了。包裹中何物?”
無盡将包袱遞于岑沐風。岑沐風打開包袱,裏面只有一個小錦盒。打開錦盒,裏面卧着一枚兩三寸長,瘦瘦窄窄的銅鑄之物。那物件像個鑰匙,一端有匙牙,又像個錢幣,中間刻了某種動物的古怪花紋。
“看起來像一種印信。”無盡道。
岑沐風收起印信,示意下屬收拾了假禦缇使的屍體,返回禦缇司。
無盡松了一口氣,薛勤死了總算還留下了線索,不至于像太子中毒案那般所有線索一時間齊齊被剪短。
只有田福悄悄繞到錢無盡的身邊,低聲道:“難道這許多人,竟只有我注意到了……”
錢無盡:“何事?”
田福:“岑大人的青月劍,跟着那個黑衣人,嗖地一下——不見了!”
錢無盡的腦子突地像被雷劈過,外焦裏嫩。青月寶劍,價值千金,關鍵花錢買不着啊!錢無盡頓時換作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田福看着無盡說道:“看來識貨!所以,你,死——定——了!”
次日無盡見到岑大人,便看到他腰間的佩劍已經換了另一把。雖說也是一把好劍,但卻不是一眼便能辨認的名劍。
無盡有點不好意思,還特地去打聽了青月寶劍是否尚可求得。答複是青月寶劍是天下第一鑄劍師莫乾大師的遺作。莫乾大師親自配煉的金水,一爐淬煉出來三把寶劍。寶劍出爐之時,新月如鐮,時為黑雲所遮,故稱青月劍。恐是鑄劍當日天時地利之因,青月劍削鐵如泥,無堅不摧。此後任由莫乾如何再造,均不複得青月寶劍。此三把利劍便舉世聞名,更是一度登上了天下兵器排行榜之榜首。
三把劍中一把是關西王姚将軍的貼身佩劍,已贈與他的侄兒沈弘霁少将軍,也即當今裕桢公主的親哥。一把在淯王手中。還有一把便在岑沐風處,多半是岑大人的外公鐘老将軍留給他的,如今已經跟着那黑衣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倒是便宜了那賊人,挨了一下非要緊的傷竟還換來一把寶劍!”無盡憤然道。
岑沐風剛好從身後經過:“錢少俠的劍術師承何處?這種拿寶劍當飛刀用的武功岑某卻是頭一回見。莫不是俠之大者要布施天下?”
“大人!昨日,是無盡的不是。”真是冤家路窄。
“這天下道歉有用,還要禦缇司作何用?”
“青月劍,無盡定當想方設法還與大人!”
“還?錢少俠需知丢掉的是青月劍,還也自當還青月劍。即便是價值連城的白月劍、藍月劍、紫月劍皆不可。錢少俠可知?”
“無盡要還定當還青月劍。”
“錢少俠如何還?”
“這個……”
“以錢少俠寶藏般的能力,倒是有一事可勝任。”
“何事?”
“少俠可每日當差後去我府裏做雜役抵債。掐指一算,約摸……”
“多久?”
“約摸八百年能還完吧!如何?”說罷,岑沐風看着無盡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竟自覺得有些得意,揚長而去。
無盡被氣的肝顫。莫欺少年窮!岑沐風你走着瞧!無盡心中撂下狠話,轉身便進了第五督尉所的議事廳,想再從卷宗裏覓得線索,如若找出黑衣人,沒準能尋回寶劍。
無盡來到議事廳翻閱案卷,邊看邊自語道:“奇怪,清江修築大壩二十萬兩白銀竟然悉數丢失。一個小小的執正竟是如何做到的?”
“劉殷是押送官銀的官員之一。那日他竊了銀庫的鑰匙,每箱白銀取出幾枚,想瞞天過海。一共竊出一千兩白銀,頂多兩人便可擡走。誰料有人尾随其後換了銀庫的鎖。劉殷鎖了銀庫便離去,未注意鎖已經換了。尾随之人開了鎖便把剩下的白銀悉數搬走了。”岑沐風不知何時也來了議事廳,正端着一杯茶在飲,順便答到。
無盡擡頭便看到岑沐風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這人怎麽看怎麽都那麽欠呢?無盡心裏想着,嘴上卻是恭恭敬敬。“大人,無盡有幾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第一,劉殷說他把官銀藏在了西郊別院,為何官銀全不見蹤影?
第二,蘇玲兒為何不直接跑掉,卻要弄個金蟬脫殼?
第三,剩下的官銀足足一百箱,定當動用了不少人力,怎會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把庫銀搬走卻未見任何動靜?
第四,那批銀子不是一批小數目,拿做何用?是留在京城用還是運出京城?如若運出去用什麽運?
第五,那鳶尾毒乃是天下奇毒,北辰、東陵、南昱三國之內也找不出來半瓶,為何在此時此處現世?”
“案件疑點很多。你可知劉平帶人去賞樂亭問話了。賞樂亭的人說前陣子見過薛勤去過蘇玲兒處。”
“薛劉兩案竟還有關聯!”無盡很是吃驚。
這時劉平進來禀報:“宣城府的奚弦公子大人還有印象嗎?”
“蘇鈴鈴的相好,上次我派人盯着了。有進展?”
“在蘇玲玲消失之前,這個奚公子跟他來往最為密切。他最近似乎在打點京城的關系,似有出行的打算。”
“還有這個印信,我拿給第八督尉所的于大人看了,他說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但可能與黑市的地下銀莊有關。”劉平繼續說道。
“印信上的紋路應該是刻畫的三足蟾蜍。”岑沐風拿起了印信邊看邊說道。
無盡:“三足蟾蜍,乃可富集錢財的靈獸,難怪專司勘察證物的于大人也懷疑與黑市有關。”
劉平:“那我等速去調查地下銀莊。”
岑沐風:“讓錢少俠去吧。錢少俠聰慧過人,輕功了得,借花獻佛時很是慷慨。與黑市氛圍甚搭。相信錢少俠定能有所收獲,又能全身而退。”岑沐風說完看了眼無盡,又用食指碰了碰茶杯。
無盡:“嗯?”
岑沐風看向無盡道:“添茶。不是要做八百年勞役的?”
錢無盡給岑大人添了茶,恨不得往茶杯裏再扔上幾只蟲子,便準備起身去長苑市場。
長苑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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