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奔赴望蒼
第二日一大早,沈慕瑤收拾妥當便準備去找葉婧宜,她想讓婧宜再幫她挑出幾個風流俊逸的公子來相見,确定自己不是中邪了。剛準備出門,就看見姚淩姍火急火燎地進了國公府。
“瑤兒,我父王,在望蒼中了蛇毒。”姚郡主說得上氣不接下氣。
“何等蛇毒?可有醫治?”沈慕瑤趕緊問道。
“不知具體情況。府裏跟過去的伺候丫頭寫信回禀,說父王不願意張揚,但身體狀況日益見差。我真的擔心……”姚淩姍說着眼淚都流了出來。
沈公也回府了,聽得關西王的傷勢十分關切。沈慕瑤便趁機對沈公說道:“爹爹,不然瑤兒去望蒼一趟,瑤兒也許久未去那邊了,應該看看舅父和哥哥。”
沈時耘琢磨了下:“也好。不過定要注意安全。”
沈慕瑤:“西北有關西軍鎮守,此間很是太平。爹爹派幾個得力的侍衛随行當無大礙。我再帶上思雪,思雨留着給我看院子。”
姚淩姍:“我跟妹妹一同去吧。”
沈慕瑤:“舅母身體一直不好,表姐在京照顧舅母。我快馬加鞭走官道趕過去。表姐同行恐拖慢了行程。”
姚淩姍:“瑤兒路上一定小心!到了那邊我父王的情況如何一定盡快告知。”
沈慕瑤:“不過區區蛇毒,有我在,舅父定然無恙。”
姚淩姍遲疑了片刻又喃喃道:“若我父王身子尚可,瑤兒便跟他說道說道……”
沈慕瑤:“知道知道。定說服舅父,實在不行,瑤兒替表姐嫁便是!”
沈慕瑤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當日便攏了人馬啓程去望蒼城。出發前,淯王專程來送行。
沈慕瑤看見淯王發髻上的白玉簪子已經換成了她送的虬龍刻花的扶桑神木簪,笑得很是燦爛。“墨惜哥哥可喜歡這簪子?”
“這是我近來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這簪子的香味甚是聚氣凝神。而且一看到這簪子我就能想到瑤兒。這簪子戴在發髻之上就好像瑤兒陪在為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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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嫌棄我爹爹送的金銀珠寶太過俗氣了。這是殿上獻給父皇的那支木簪一根扶桑神木雕下的。那截木頭可是耗費了瑤兒數千金,統共才做出了四只簪子。一支獻給了父皇,一支孝敬了我爹,這支便送給皇兄做新婚賀禮。連哥哥和師傅大人也只選了點邊角料做了個香囊。”
“統共做了四支,還有一支呢?”
“留給聖旨裏的那位吧。”沈慕瑤說着綻開了一個頑皮的微笑。
淯王眉頭忽地一蹙,臉上的笑容即刻冷了下來。他遞予沈慕瑤一個錦盒:“給你的禮物。”
“是皇兄新制的暗器,甚合我意。”
“瑤兒貪玩,皇兄又不能刻刻陪在你身邊。親手做了這些護你平安。還記得上次我們同去望蒼,還闖到了南祿城。這次瑤兒不要再做那般冒險的事情。”
“上次還害得皇兄為我擋箭受傷,瑤兒一直過意不去。這次主要去看望舅父,定然不會再那般頑皮了。”
“為兄還是擔心你的安危,不若我派了風影暗衛跟你一道?”
“不用,望蒼有二十萬關西軍,還有武功蓋世的沈少将軍,爹爹還撥了厲害的沈家護衛與我同行。哪裏還需要皇兄的暗衛?而且皇兄的人出現在了望蒼,恐怕引起父皇猜忌。”
“瑤兒,不知為兄何時才能當起你的羽翅,護你周全?”淯王嘆了口氣,握住了沈慕瑤的手。
沈慕瑤又想起淯王成的這門糟心的親事,不覺有些心疼他。這門親事自然不是淯王所願。只是半年前,成武帝就問了一句淯王是否對沈慕瑤有意,隔日淯王府便有刺客來襲,淯王的貼身侍衛徐炎霖衷心護主,以身擋劍,死在了淯王眼前。
徐炎霖被殺只是淯王的那些哥哥們給他的一個警告,告誡他莫要妄想與沈家結親。一直羸弱的淯王才是他們想要的好弟弟。此事對淯王打擊很大,堂堂一個親王,竟然也保護不了自己最親近的人,與祁若雪成婚也是他的宣洩和無奈之舉。
沈慕瑤将手從淯王手中抽出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道:“皇兄也莫要太委屈自己,我們也不是沒有還手的能力。”
“如今勢弱只能先委曲求全。”
“莫要過多憂思,瑤兒都會支持皇兄。皇兄也要照顧好自己,假以時日定能展翅高飛,不會總是這般委曲求全。”
“瑤兒,母妃仙逝,你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一切以平安為先,莫要逞強冒險。為兄只盼你歸來平安康健,再無夢魇。”
“定然平安喜樂,在京城等我歸來。”
京城裏準備去望蒼的不止裕桢公主這一波。
岑沐風留了李信在京城給手頭幾個案件做收尾工作,挑了十多個得力的下屬準備前往望蒼。為了掩人耳目,岑沐風以調查關西軍中最近頻發的中毒事件為由,赴望蒼城查案。望蒼城離京城約有兩千裏,騎良馬走官道,約日行三百裏,六七日便可到望蒼城,比水路還是要快上幾日。
臨行前,岑沐風知曉陸大人已經在往京城回撤禦缇司力量,知道此行有兇險。此前錢無盡還說若去望蒼便告知于她。岑沐風還想勸她莫要跟去。哪知這幾日都不見無盡人影。果然只是萍水相逢,無盡最後倒是連送行都未送上一送。
趕了三日的路程,到了梵修城,岑沐風準備在此修整小半日。梵修城是東陵最為著名的清修聖地,寺廟佛塔道觀比比皆是,不少高僧大德在此禪修悟道,各地善男信女紛至沓來求姻緣問前程解惑人生。統共六七日的路程,岑沐風選在梵修城修整,也是為了讓禦缇使們靜靜心,洗洗塵。
劉平跟着岑沐風在城中閑逛,将近酉時來到聲名遠播的離塵街。離塵街邊坐落着東陵最為有名的道觀白雲觀,道觀的悉遠道長乃是東陵鼎鼎有名的得道真人,若是能得大師點撥一二,實乃三生有幸。只是因緣際會,多少人專程來拜見真人,便有在城中住上一年半載的,也不得見。
離塵街約十餘丈寬,周遭彌漫着濃郁的香火味,誦經聲袅袅入耳。傍晚的離塵街仍然十分熱鬧,街邊有兜售香火、紅燭、祈福燈的攤販,有做義診的大夫,有施粥的善人。一些貧苦無錢治病的百姓有的跋山涉水來求免費醫治,一些遭災的難民也流落到此處求得一口飯吃。
已是晚膳時分,義診攤位的來人漸少,大夫們紛紛收拾起物件準備離開。唯有白雲觀東側門邊的一個義診攤位尚有不少人在排隊就診。就診的大夫是個老者,皓首蒼顏,正在為一婦人把脈,雙目微閉,凝神不語。老者旁邊站着一個十八九的姑娘,梳着垂挂髻,着了一身月牙白點花絹絲長裙,眉目清秀,身形窈窕,舉止溫柔。
這姑娘瞧見了岑沐風,一臉欣喜,不顧接應剩下的病人,提着裙擺快步到岑沐風跟前:“沐風哥哥,果真是你!”
姑娘擡眼看了岑沐風又迅速垂了眼下去,露出害羞的神色。岑沐風想起,這是東陵名醫柳鶴軒的孫女柳依依,那看診的老者便是柳神醫了。柳鶴軒家住閩州,三年前與柳依依渡船遠行,水路行至欽州一段遇水匪。水匪劫了航船還想污了女子清白,柳依依拼死不屈投了河。恰巧岑沐風辦案乘船路過救起了柳依依,順手解決了一幫劫匪。柳家自此把岑沐風視作救命恩人。
“如此難得,我們竟在此處相逢。”岑沐風應道。
“悉遠道長多年前與爺爺熟識,邀了爺爺來此清修一段時日并義診。沐風哥哥這是要出門辦案?你們要去往何處?”
“我等要赴望蒼查看一軍中中毒案件,途經此處。”
“沐風哥哥真是有緣人。這悉遠道長甚為難見,道長這兩日正巧在觀中,哥哥要不要見上一見,可讓道長點撥一二?”
“罷了,四柱紫微之術言之玄幻,內容空洞,如何領會皆可。路是自己走的,無需他人點撥。”
“沐風哥哥這就錯了。悉遠道長是難得一見的真人,昨日他為我蔔的卦,依依彼時也是九分不信,一分将疑,今日便已成真。哥哥去去便知。”昨日,柳依依在白雲觀大殿前求姻緣簽,求得了個中吉簽,乃起始有坎坷,終能成正果。在柳依依的央求下,悉遠道長為柳依依蔔了一卦,道:想見之人明日得見。
岑沐風擰不過柳依依,便随她上了道觀,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小道玄莊。玄莊拿出了個簽筒。竹筒中有百來支簽。岑沐風向真武大帝敬了香,作了揖。便按要求搖了簽筒。靈簽分為上上簽、上吉簽、中吉簽、中平簽、下下簽。岑沐風搖了一會,跳出來一支簽,竟然是一支空簽。玄莊有些訝異,這種搖出空簽的幾年也遇不到一回,這兩日居然接連遇到了兩回。
柳依依有些擔憂:“空簽當何解?可是不好?”
玄莊:“非也,空簽當是這百支簽都解不了這位居士的前程。需拿生辰八字詳算。命格清奇的不在這簽文之中的,有命運多舛的,也有經歷離奇或是尤其富貴的,這都不好說。”
柳依依:“今日正巧悉遠道長在,可否請道長一算?”
玄莊:“道長不輕易為人批八字。也罷,昨日才幫一居士批過,今日試試無妨。”說罷,玄莊拿了岑沐風的八字進了道觀。不多會,道長竟親自迎出了門。
岑沐風看見了傳聞中的悉遠道長,果然道骨仙風,神采奕奕。悉遠道長見了岑沐風,還未等岑沐風行禮,便捏住了他的手腕。這是在探他的骨相。
悉遠道長微微一笑:“你我有緣在此一見。貧道為居士蔔了這簽文。”說罷,悉遠道長拿出一雷驚桃木刻的簽文。簽文未述吉兇,有三行言:“北越蒼靈山,攜手沐歌還。南出蒼靈山,紫微現南番。複歸中原土,普天共言歡。”
“此簽何解?”岑沐風問道。
悉遠道長:“當下無需解,日後自得解。公子收下這簽,日後糾結疑惑之時,說不準會助公子撩開雲霧見得真章。”
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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