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命犯桃花
葉婧宜、姚淩姍一走,沈慕瑤便乘車去了禦缇司。她叫鸾駕停在遠一點的地方,自己走到了禦缇司門口。
這時,恰巧碰見了田福。田福見了沈慕瑤如此精致的裝束,開始愣了一下,緊接着拉了她的手便往禦缇司裏走,便走便說:“無盡你今日穿成這樣是又要出任務?”
沈慕瑤忙答:“是啊。”
“你任務不急便先進來坐坐,大夥都許久未見你了,甚是想念!”田福不由分說地把沈慕瑤拉到了第五都尉所的議事廳。
岑沐風正坐在案前翻着薛劉兩案的案卷,擡頭看見田福拉了沈慕瑤進來,立刻起身過來,将田福拉着沈慕瑤得手扯開,又牽着沈慕瑤坐下道:“今日怎麽沒多歇歇,過來禦缇司?”
沈慕瑤感覺岑沐風的手還是寒涼,不覺有些心疼。她晃了晃神才答道:“有事路過,順道來看看。”
這時,江崎過來禀報:“岑大人,劉平和寶貴回來了!”
一會劉平和許寶貴便風塵仆仆地進來了。兩人行禮道:“岑大人!無盡姑娘也來了。”
岑沐風:“在南祿脫身可順利!”
劉平:“很順利,世子并沒有為難我們,我們就試着問了能否把契赫丹給他的庫銀也還給我們。沒想到他很爽快地應允了,說要我們幫他給公主殿下帶個話就行。”
田福:“公主殿下?什麽公主殿下?”
劉平:“我也不清楚。阿禹古世子說他安頓好手頭事物便要來平京向公主求親。”
田福:“現如今未婚嫁的公主只有萬寧公主和裕桢公主……哦,他定是聽聞了那裕桢公主東陵第一美人的名聲,想來求娶!”
岑沐風看了沈慕瑤一眼笑了笑:“看來某些浪子情深不移的話還是少信為妙,人家看來看去還是看中了一個鏡花水月的名聲。”
江崎:“要說這裕桢公主,剛剛好像有人看到她的鸾駕就在附近。”
田福聽着了就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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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沐風叫住了田福:“你去做甚?”
田福:“我要去公主的車駕那裏守着,幫北辰世子傳話啊!這能見到東陵第一大美人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可錯過!”
岑沐風:“回來!第一美人不過是個虛名罷了,有些勳貴們喜愛這些華而不實的名頭。自然有些攀龍附鳳之輩會投其所好,不過尋常樣貌,有何可看的。”
田福:“大人見過裕桢公主啊?”
岑沐風:“見過,常人罷了。田福,你老實坐着,莫出去丢醜了。”
沈慕瑤聽着尴尬極了。此時,她心裏已經開始打鼓。阿禹古是什麽時候知道錢無盡就是沈慕瑤的?岑大人要是知道連阿禹古都知道了實情他都還蒙在鼓裏,一定更生氣了。淡定淡定,不是還有今夜的戲劇,還有殺手锏,莫慌。
沈慕瑤心中不爽,想着還是得先挽回一點裕桢公主的形象,便道:“各位大人們,裕桢公主,我倒是見過,為人謙和,儀态端莊,心系百姓,實為賢人。”
許寶貴:“我記得帝祖曾言,沈家守護東陵商業關系國庫充盈,百姓富足,即便不列相亦實為相。”
“商事流轉,高于基本生活所需之商品的廣泛流通往往是國家繁榮之标志。淯王大婚之時,裕桢公主一支并蒂蓮花舞,東陵各大服飾商鋪前排隊之人便絡繹不絕。裕桢公主獻扶桑神木簪,現如今東陵已流行戴木簪。一個傳說,一個标杆對于商事的促進可見一斑。唯有商貿繁盛,國家民衆才得富足。至于沈家所斂之財,有些需用于維系商業流轉。有些需用于百姓需要又盈利頗薄甚至虧損的行當。也有些直接回饋于民。至于這名聲,裕桢公主從不愛抛頭露面,不愛前呼後擁,要這名聲倒是有何用?”沈慕瑤說了這麽多,才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說罷,她望着岑大人笑了笑,将一個信封塞到大人手中,道:“各位大人公務纏身,便不與諸位辯論了,改日再來拜會。”
待沈慕瑤出了禦缇司,許寶貴才想起來:“我們給無盡姑娘把那兩箱子藥書搬回來了,忘記給她說了!”
岑沐風趕緊拆來信封看了看,是一張今晚的戲票,便對寶貴說:“你把書給我,我帶給她。”
田福這才反應過來,沖着寶貴喊到:“你為何要叫無盡作姑娘?”
戌時剛到,芙蓉戲苑裏已是人頭攢動。岑沐風看好了座位見沈慕瑤還未到便到戲苑門口等候。沈慕瑤倒是一早便想來會岑沐風,雖然她很少抛頭露面,還是害怕被人認出故意來遲了。
沈慕瑤到的時候,夢蝶衣剛剛開場。岑沐風牽了沈慕瑤的手拉她就坐。這果然是個平民戲苑,座位密密麻麻地擺了好幾層,沈慕瑤和岑沐風的座位還十分偏僻。這葉婧宜是有什麽壞心思吧。
沈慕瑤四下張望了一番,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眼神,葉婧宜正在不遠處直勾勾地看過來。沈慕瑤趕緊松開了牽着岑沐風的手,瞪了葉婧宜一眼便扭頭看劇。岑沐風看着沈慕瑤的反應微微笑了笑,又把她的手握了回去:“我的手太涼,用你的暖暖。”葉婧宜坐在不遠處已笑得花枝亂顫,她今日是值了,一張票,看兩場戲。
劇目開演,原是講述一個風流才子在一處園林邂逅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皇家三公主後,茶飯不思,得了相思病。這個才子便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夢見自己與公主相識,相戀,相守。可惜大夢方醒,夢去無痕,三公主依舊高高在上,才子卻卑微如斯,滿腹愛戀無從述說,只譜了一曲夢蝶衣,廣為傳頌以期待公主能夠聽到他的心聲。
沈慕瑤越看越不對勁,這個什麽皇家三公主可是暗指的自己?她四處張望一番,便看到第一排正中間落座的陳文琮。沈慕瑤輕聲問了問一旁看得抹起了眼淚的姑娘:“這劇是何人所寫?”
“便是東陵鼎鼎有名的大才子陳文琮。據說陳文琮一日在馨芳園偶遇了裕桢公主,便深深愛慕公主殿下,寫下此劇以寄相思。真希望裕桢公主能讀懂陳大才子一腔深情,有情人終成眷屬!哦,對了,那個蝶衣,便是劇中才子在夢裏給公主做的嫁衣,公主穿上出嫁那一幕若是真的該有多好……”
沈慕瑤冷笑一聲,這劇再看下去只怕得氣絕身亡。誰料岑沐風還跟了一句:“這裕桢公主,果真風流多情。”
沈慕瑤看着劇場上一對男女親親我我,而那女人竟是暗戳戳地喻指自己,實在忍無可忍,騰地一下就站起了身,岑沐風拉都沒拉住。
沈慕瑤起身離開了劇場。岑沐風趕緊跟了上來。葉婧宜坐得不遠,她知道今晚全是被自己搞砸了,也無心看劇,遠遠地跟着兩人出去了。
走到劇場外,沈慕瑤才停了下來。岑沐風趕過來看見沈慕瑤一臉愠氣,問道:“覺得不好看?”
“白日夢淫,有何可看?!”
“自然應該允許平民百姓有做夢的權利。最好還有些夢可成真。不然若都是權貴一手遮天,尋常百姓與士大夫之間沒有流動,那麽普羅大衆豈不是都沒有努力的動力,國家如何前進?”
沈慕瑤被岑沐風說得一怔。沈家尚商業,商業最講究平等契約,最忌諱不講誠信、仗勢欺人。故沈家在朝堂之中是最鼓勵平民入朝,等級流動的。朝廷官員裏布衣起家的基本皆為沈公舉薦。平日裏,沈慕瑤也盡量做到對待下人禮遇有加,對待百姓盡善而為。只是今日,沈慕瑤被寫成了劇中人,覺得陳文琮冒犯于她竟是如此憤怒。難道尊卑貴賤、慕強厭弱竟是每個人刻在骨子裏的東西?想到這些,沈慕瑤氣已消了許多,她望着岑沐風說:“大人可愛這部劇?”
“劇沒有太認真看,不知好壞。”
“嗯?”
岑沐風心想,眼前人都看不夠哪有心思去看臺上人。可是沒有說出口,只道:“那戲子不太合眼緣吧。”
“大人,我覺得這個不是百姓能不能有夢想的問題。你想想,若你心中已愛慕旁人。愛慕你之人卻偏把你編排進劇裏,劇中還親親我我,大人你能開心嗎?”
“那我便帶了那心儀之人一同去看這戲,叫她也吃吃味,對我多在意一點,不是更好嗎?”
雍璘侯府對待感情就是這個思路嗎?聊不下去了。“大人,你重毒剛愈,還是早點回家歇息。”沈慕瑤心中不快,幹脆告辭。
“我送你回去,你住得遠。”
“不用,今日有馬車……呃,師傅的。”
“那你便早些回去歇息。”說完,岑沐風叫侯府跟過來的下人把劉平、寶貴帶回來的兩箱毒籍給搬到了沈慕瑤馬車上。臨別前,岑沐風對沈慕瑤說道:“明日便是中秋節,可有空來侯府坐坐?”
沈慕瑤笑道:“明日我得先去探望我師傅,若再去侯府,可能會晚了。”
“晚了我等你。在雍璘侯府東苑。”
“好。”
沈慕瑤看着岑沐風的車駕遠去了才上馬車。這時葉婧宜湊了過來,還沒等她開口求饒沈慕瑤便語氣不善地說道:“你還說我面泛桃花,我看泛的全是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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