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溫衾同眠

沈慕瑤已經料定這世上恐怕只有岑沐風能如此讓她反複置氣。

“為何？”岑大人哪裏舍得叫公主怄氣，不服氣地問道。

沈慕瑤點了點岑沐風的鼻尖：“因為本公主便是這般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岑沐風一把捉住沈慕瑤的手，低下頭盯住她的雙眸低聲問道：“我何時吃過了？”

沈慕瑤被盯得發慌，心髒跟着撲騰撲騰亂跳，呼吸急促起來，胸/脯上下起伏。岑沐風被這輕輕的喘息聲勾得失了魂一般，看着懷中心愛的女子滿臉潮紅，羞澀嬌柔，只覺得一股沖動在胸腔裏亂撞，直想就此擁有此生摯愛，白首不離。

岑沐風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他俯下頭吻住了沈慕瑤的唇，在她的嘴裏肆虐，熱烈似火。沈慕瑤雙手摟住了岑沐風的脖子，任由他狂放的侵襲，感覺渾身的每一處肌膚都在跟着唇舌的糾纏在激動地顫抖。

岑沐風一只手托住沈慕瑤的後頸，肆意地吻着，另一只手把她的腰封卸了，然後解開了錦衣的扣子，一顆一顆，直到将這外衣悉數褪下。此時的沈慕瑤，就穿着一件吊帶裹胸真絲長裙，春色撩人。岑沐風将沈慕瑤抱到床榻之上，俯在她的身上，眼神火辣辣地盯着她。

沈慕瑤表面不羁，內心卻羞到有些害怕。當岑沐風要動手褪下那裹身裙的肩帶之時，沈慕瑤本能地用一只手臂護在了胸前。岑沐風看到了沈慕瑤咬住了嘴唇，一臉驚慌的神色，一下子驚醒過來。他趕緊拉了被子過來蓋在公主身上，自己坐回到床邊，輕聲問道：“是我太沖動，吓到你了嗎？”

沈慕瑤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麽，只是害羞得不得了，索性一頭躲進了被子裏。待她再從被子裏探出頭來之時看見岑沐風坐在桌邊一個勁地喝着桌上的涼茶。她想到那時在遷雲滌墨苑，岑沐風就對她視而不見，只知道一個勁地喝冷茶。

沈慕瑤把裹身裙的肩帶又拉回到肩上，披上了一件披風坐到岑沐風身邊來。沈慕瑤此刻還是一臉潮紅，拉了拉岑沐風的衣袖羞答答地說道：“方才……不是不願意，只是有些緊張罷了。”

岑沐風繼續喝涼茶，一只手握住了沈慕瑤的手道：“知道，無事。”

“大人那日在遷雲滌墨苑也是一直灌涼茶。可是那時大人就有什麽想法了？”

岑沐風放下茶杯，一臉狐疑地看向沈慕瑤道：“小丫頭你可是那時就心懷不軌了？”

沈慕瑤壞笑道：“彼此彼此。大人惦記了這麽久……不是憋屈得很？”

岑沐風伸手溫柔地摸了摸沈慕瑤的臉頰，說道：“此事急不得，要等我的小娘子準備好。再說，東陵有說法，桑中之喜的新人是不被祝福的。”

“桑中之喜是男女不依禮法的結合。我們都有賜婚聖旨，不能算桑中之喜。”

“莫要說這禮法，便是沈公知道了，都會惱火。”

“我爹哪有那麽守舊，他跟我娘便是奉子成婚。當時我外祖母一心想我娘嫁入皇宮做皇後。我娘不同意，非要跟了我爹。便懷了我哥才與我爹成了這婚。”

“這你都能知道！”

沈慕瑤得意一笑：“蘭姨告訴我的。”

“這麽說來，我更要信了。既然已經寫了這聖旨，節前便去跟聖上禀明，早日擇吉日完婚吧。”

沈慕瑤把腦袋一下子靠在了岑沐風的肩上道：“天哪，怎麽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了！”

岑沐風順勢把沈慕瑤抱進懷裏。她窩在岑大人懷中，視線正好對上了凸顯的喉結。這個地方對于男人，可是有什麽蹊跷之處？沈慕瑤想到在南祿，阿禹古的反應就十分異常。便好奇地伸了拇指輕輕撫摸着那處凸起問道：“這樣……是什麽感覺？”

“想知道？”岑沐風說着，一下子抱起了沈慕瑤就放倒在了床上。這次是要來真的嗎？沈慕瑤趕緊閉緊了眼睛，心裏反複默念，不害怕不害怕……半晌，她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岑沐風拿了被子給裹成了個粽子，哭笑不得。

岑沐風笑道：“夜深了，要不要我把你裹進被裏扛回去？”

沈慕瑤松開了被子：“不要！外面這麽冷，我都沒有勇氣出這扇門。”

“那就乖乖在這休息，我明日再來送你回去。”

“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屋裏休息？我害怕！”沈慕瑤低聲道，樣子有些委屈。

“那當如何？”

“你陪我啊！這麽大張床，還容不下兩個人？”沈慕瑤拍了拍一旁的枕頭，笑得十分燦爛。

岑沐風找來自己的一件睡衣，給沈慕瑤套上，上上下下都遮了個嚴實，才說道：“那公主洗漱一下便歇息吧。”

這一夜，沈慕瑤抱着岑沐風的胳膊，聞着熟悉的味道，睡得特別香甜。清早，岑沐風輕悄悄地起床生怕把公主吵醒，剛剛起身卻還是被沈慕瑤從背後抱住了。

“大人要去哪裏？”

岑沐風轉過身給沈慕瑤蓋上了被子：“去禦缇司，還有好些案子等着。瑤兒乖乖等我回來可好？在府中無聊的話可以去找我娘親陪你。”

“不要，就要大人陪。大人最近都為了那些案子發愁，不如和瑤兒成婚之後，把這公職辭了，專心做驸馬如何？”沈慕瑤說着，笑靥如花。

沒想到岑沐風不假思索就說道：“和公主成婚，這禦缇司的差事肯定就做不成了。屆時沒有了俸祿，不是只有靠公主養着？只是眼下，這些案子到了手裏就得為他們負責是不是？”岑沐風摸了摸沈慕瑤的腦袋道，“一會我吩咐下人照顧你梳洗。完了叫我娘陪你，乖乖等我回來。或者，你若想回府便喚下人安排馬車，我把今日差事了了便去公主府看你。”

沈慕瑤點點頭卻還是拉住岑沐風的衣袖不松手。

“不然你現在就起來，我送你回府再去禦缇司？”

沈慕瑤開心地笑了笑這才肯松了手。

回到公主府，沈慕瑤一直都在想象她婚後的幸福生活。她的如意算盤是叫岑沐風把她沈家這些打理商行的活都接了去，岑大人如此聰慧，一定很快上手。然後自己呢，就專心研究毒術，再帶帶孩子，她沈慕瑤一定能成為天底下第一厲害的毒師。不過這公主府，毒物太多，是不是不太适合養小孩子？那生了孩子之後還是放在侯府或者國公府吧。

沈慕瑤還在花癡中，思雪來了，沈慕瑤趕緊問道：“我爹昨日有沒有問我去哪了？”

思雪：“昨日老爺被雍璘侯叫去赴宴，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哪有功夫管公主去哪了！”

沈慕瑤心中暗自贊嘆，還是自家公爹道高一丈啊！

思雪接着說：“昨日公主不是說去尋岑大人了嗎？結果岑大人反而來府裏尋公主，弄得我們都不知道公主去何處了，擔心了一晚上又不敢去報國公爺。”

“岑大人最後找到我了呀。”沈慕瑤說道。

思雪啊了一聲随即又用手捂住了嘴，道：“那那那……你們昨夜？”

沈慕瑤拉開思雪的手：“你驚訝個什麽勁！昨夜什麽都沒發生，我只是去侯府歇了一夜，昨日岑大人生辰。”

思雨也跑了過來，聽了剛才的對話又疑惑道：“你們孤男寡女待了一夜什麽都沒發生，這岑大人不會有隐疾？”

沈慕瑤拍了下思雨的腦袋：“你們兩個都是什麽人？這是發生了什麽也不是，不發生什麽也不是，到底要怎樣？”  三人叽叽咕咕聊了好一會，卻聽到葉婧宜遠遠的喊着：“瑤兒！”

思雪：“糟了，剛剛是來禀告公主葉家小姐來了，這一說起未來驸馬爺的事居然激動的忘了。我趕緊去把葉小姐迎進來。”

待葉婧宜進來，沈慕瑤忙把她迎進了屋，給她解了披風問道：“婧宜，你不是要去閩州陪葉伯伯和詠音哥哥過年，為何還未出發？”

“這還有三四日便到除夕了，肯定趕不過去了。”葉婧宜一臉不快地說，“瑤兒，你最近真是有了情郎便不要姐妹了，我整日都尋不着你。昨日我來府裏就尋你不找，都找到了芗悅閣。”

“然後呢？”

“看到你桌上一本鬼故事書，看了一兩節什麽解憂忘情，侍女掌燈的，就吓得不輕，趕緊又跟着思雪走了。瑤兒，你昨日去哪裏了？”

“這個不重要，晚點跟你說。你先告訴我你為何今年冬天不去閩州了？”

“我本要去閩州過冬，可是收到哥哥來信，信上叫我今年留在平京過節，說閩州那邊恐會不太平。瑤兒，你說，這景王上了位，是要開始收拾我們葉家了嗎？”

沈慕瑤沒說話，心中卻十分清楚，葉詠音被淯王當作了馬前卒，要拿去與景王短兵相接了。景王動葉府丞，那便是很快之事。

葉婧宜見沈慕瑤還未開口便又說道：“好瑤兒，如今岑大人已經是景王的心腹，若是真要查我哥哥，可否跟他說說好話，放我哥哥一馬？”

“詠音哥哥我們了解，貪贓枉法之事哥哥定不會做。岑大人一向公正廉明，即便情況如你說的這般糟糕，岑大人也定會還他清白。”

葉婧宜想着岑沐風最近大張旗鼓地調查徐家的事，就遲疑地說了句：“真的嗎？瑤兒你知道這男人在權力的誘惑下會變得不一樣。”

“岑大人不會，放心吧。”

辭別舊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