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3

刀刃隔開濕黏的薄衣,涼而帶着絲絲痛楚。接着拿布片被一點一點揭開。從手臂,到胸口,到小腹,到腿間。一瞬間的涼意,還有被酒激發的傷口的痛意,逼的蔡居誠重重喘息。胸脯只能上下起伏着,他連痛都喊不出口。

接着一雙手在身上緩緩游走,在胸前微微停頓,向下滑去。

“将軍好像有些着急。”原田川成在一旁微笑。

“哦?還有什麽規矩麽?”佐藤将軍的眼睛已經離不開這一副身軀了。

原田這時卻從一邊開了一瓶酒。

“知道将軍喜歡酒,但近日公務繁忙,所以……只能小酌。”

佐藤眯了眯眼睛。

原田川成拿着酒瓶,把酒緩緩倒在蔡居誠的身體上。酒是緋色的,從胸口乳首滑過,落下,再到小腹,在腰窩聚成淺淺一灘。最後,一股腦全部倒在了微微顫動的**上,緩緩流入**。

“将軍,請。”

蔡居誠只覺得鼻端全是嗆人的酒氣,甜的嗆人。可接着,他的身子不自主的顫動起來。

黏軟的唇舌敷在他的乳尖,吮吸捏咬。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了。

蔡居誠閉上了眼睛,舌尖碰到後牙。

可接着一路濕漉漉是吻順着到了腰窩,他一口一口抿去那裏殘存的一點酒液。

“多麽年輕的身體。”佐藤将軍癡迷的望着,挪了挪位置。

“多麽美好的**。”

他俯下身,把**含入嘴裏。摻雜着酒的甜膩。

沒有經過碰觸,是純淨的,如玉琢一般,年輕而誘人的。

蔡居誠一瞬間感覺要暈過去。他奮力想要緊牙,但一絲力氣也沒有。但一想到佐藤再給他做**,不知道是怒氣還是羞恥感,讓他神思竟然清醒了些。

可是他的身體仍舊是不受控的。年輕的未經開發的身體在沒有克制的情況下,在挑逗下瞬間交代。

“年輕,而敏感。”

佐藤擦拭着嘴角的粘液,目光卻像再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滿足。

“多麽難得啊。”

蔡居誠的手指狠狠掐着地面,指尖的櫻花都被碾碎。

可接着柔軟的器物開始碰觸自己的**。

“這裏……也有酒呢。原田先生可真不會浪費。”

“淺嘗小酒,想來不會讓将軍耽誤公事。”

**不受控的收縮,蔡居誠腦中混沌一片,唯有肩上的傷口還在刺激他,要清醒。

不知道那酒倒了多少次,不知道蔡居誠的身體被佐藤品嘗多少次。

“哦……不行了麽?看來力氣不夠呀……”

佐藤把玩着他顫顫巍巍的**,低聲笑道。套弄一番,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蔡居誠只覺得後腦酸痛。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死,不能暈。

終于,原田開了口:“那麽,下官便不再陪将軍喝酒了。将軍,好好休息。”

“多謝原田先生款待。”佐藤微笑着,手指在他的**打轉,他發覺這個敏感的身軀不論怎麽挑逗,都會有很大的反應。

蔡居誠卻知道,這是因為某種香,導致他不能自控。

原田很快推門出去了。屋子裏只剩下淺淺的吸吮聲。

終于,佐藤将軍脫下了衣衫。

“我很欣賞你。”他靠近蔡居誠,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如果願意為我服務,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定的自由。你要知道,就算你不死,在花町服務過一次,就會被丢進随**團去。士兵們不會憐惜你,況且,男人比女人對他們來說,更有吸引力。”

蔡居誠緩緩睜開了眼睛。

佐藤看到一雙霧蒙蒙的雙眼。

“我不希望你被他們玩死。”佐藤的一根手指抵在了**。

蔡居誠的舌尖抵上了後牙那顆毒藥。

“願意的話,眨眨眼睛。”

接着,手指頂入了**,暖肉瘋狂的包裹上去 。

“你瞧,你的身體很歡迎我。哦,流出來的甚至比酒都多。”

蔡居誠的牙龈微微一用力。

“咚……”

門外突然一聲悶悶的撞擊聲。

佐藤抽出手指走過去。瞬間剎那的空虛感把蔡居誠的理智抽離。

可一陣涼風不合時宜的飄了過來。

“唔……”

餘光裏,仿佛是一道銀光。

一瞬間,沾滿晨露的大衣扔了過來,遮住他的身軀。

“師……兄……”

蔡居誠的手掌被溫暖覆蓋。他終于睜開了眼睛。

邱居新的雙目發紅,看起來是要吃人一般。

蔡居誠眼角一滴淚水落下。

“沒事……”

邱居新卻搖了搖頭,只是喊道:“七弦!”

接着急促的腳步聲靠近,聽到金屬微微碰撞的聲音,他的雙腿突然得以放松。一雙熟悉的眼睛出現在他的眼前。

蔡居誠不敢置信。他微微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秦可情手中一根細小的銀針在鎖扣裏一扭一轉,随即打開束縛他的鐵扣。

她只是輕輕看他一眼:“白鶴,我是七弦。”

邱居新用大衣把他裹好,緊緊抱在懷裏,親了親他的額頭:“沒事了……我在這裏。”

“怨我嗎……把自己,搞成這樣子……跟那些……倌兒……沒什麽不同。”

蔡居誠拼盡全力吐出來後牙的那枚毒藥。邱居新眼光掠及,心中絞痛,沒忍住狠狠抽泣一聲:“別胡思亂想,那人已經被我殺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剛才……我都想好去死了。”

邱居新雙眼通紅,微顫的手扶着他的腰,低聲道:“不行!你是我的……除了我,誰也別想碰你。”他抱起師兄,只是說了一句:“你放心。”

蔡居誠抓緊了他的袖子,一雙眼睛裏,只有邱居新一個人。疲憊的靈魂被滿腔的愛意溫暖着,他終于放下全部的堅強和僞裝,躲在他的懷裏軟軟應了一聲:

“好……”

蕭居棠和寧寧看到三哥抱着二哥出來時,還沉浸在剛剛巨大的震驚中。方才邱居新瞬息之間撂翻了剛剛出門的原田川成,匕首沒首而入,血濺三尺。

而後開門的剎那身影便沖了進去,手起刀落割斷了裏面那個日本人的脖子,還斬斷了他的手指。

“別發愣,快走!”

小棠寧寧急忙追上。

他們一路而來,處理了不少人,最終還是驚動了香町的日軍。

但這時他們才意識到從不露面的秦可情的可怕。她手中不過夾着一把小小的袖刀,便一瞬處理四五個人。

寧寧不甘示弱,更何況看到蔡居誠被羞辱成這一副樣子,真是大開殺戒了。她拔出一把匕首扔給秦可情:“你用這個。”

秦可情微微一笑,破出一條路。

幾人一身血跡跑出花町。冷冽的江風吹來,即刻将蔡居誠吹醒了。

“這裏……”

“滬江。”邱居新不由分說抱着他搶先跳上汽船,寧寧小棠秦可情忙跟了上去。

“走!”

“在前面!”秦可情回頭,看到伊藤舉起了槍。她當機把那幾人往前推了一步,背後一瞬巨痛。

“轟隆!”

秦可情強撐着回身,遠遠望着花町附近滾滾煙火。

“七弦,你真的很喜歡用炸藥。”寧寧目瞪口呆。

“我在軍校學的爆破。”秦可情只是平靜的微笑着,并沒有在意背後的傷。

汽船飛快沿江西行。在最後一道閘口,日本軍隊追了上來。為首的伊藤長官端起了機關槍瘋狂掃射。汽船躲着子彈,飄搖的很辛苦。

“遭了……”

“不過是伊藤老頭子,交給我。”

秦可情二話不說近岸跳下船。這時寧寧驚叫出聲,衆人才看到她被血洇濕的後背。

“你……”

“你們先走!”秦可情伸手推了一把船。“我來之前,早就在一路安放了炸藥,你們快一些,馬上就是滬西港了。”

“不行……太危險了!”邱居新剛要拉她,衣袖卻從掌心滑出。

“他沒事就行。”秦可情笑笑,看着邱居新輕聲道:“邱先生,好好照顧白鶴。替我說聲抱歉,以後……不能給他帶早飯了。”

說罷她只身跑了過去。

“是你?情報組的組員。”伊藤微微眯了眯眼。

秦可情一步不停,拔出手槍,向着伊藤扣動扳機。同時,早就埋好的炸藥被觸發。

火光,塵土,震天動地。

蕭居棠沒忍住淚水,但不能浪費秦可情以命換命拖延下的僅有的時間,他駕駛着汽船往滬西港去。

沿河,遠遠響起一段飄渺的簫聲。蔡居誠掙紮着睜開了眼。

蕭居棠一瞬間卸了力。

滬西港。

河岸上,華東軍整頓完畢,荷槍實彈,準備将滬上奪回。

蔡居誠望着模糊的軍隊,眼角濕潤。

“進攻!奪回滬上!”

“奪回滬上!奪回滬上!奪回滬上!”

邱居新溫暖的手撫上他的臉頰:“師兄,我們回家。”

懷裏人縮了縮,埋頭在他頸下,失力,陷入沉睡。

尾聲

24

當夜,華東軍華北軍攻入滬上。因為作戰計劃及時取得,得以搶占滬西、滬北港,控制滬江水路。佐藤與原田遇刺,伊藤長官在爆炸中傷了一條腿,華東軍重重推進,五日的艱辛作戰,滬上城毀,但日軍被逼撤退重明島,滬上主城收複。

這幾日,邱居新與蔡居誠沿水路西歸,回到大岳。他們在城中買了個小院子修養。前方的捷報不停傳來,嘉獎也已經發下。

但蔡居誠的身體全然受不住了,緊繃多年的弦松了下來,瞬間被病痛擊倒,終日昏昏沉沉,不過幾日整個人瘦削下去一圈。

回程的水路上,他就開始發燒,神智也漸漸不再清醒。葉瀾暗示,在香町的香料或者藥物大概需要應有的方法去解。

那一晚颠簸的船,邱居新輕柔而小心,在他身上一寸寸開拓,仔細的吻過他身體上每一處最隐秘的傷痕,侵入血肉,把自小到大一心一意的溫存留在他身體最深處。哪怕蔡居誠半昏半醒,嘴裏喃喃的,不過“阿新”兩個字而已。一夜事畢,他的燒退了不少,意識缺仍是昏沉。

到了大岳數日,一切安穩,蔡居誠更是沉入更深的昏睡。

葉瀾起初覺得他多休息一下也并非不好,直到病情再一次反複。

“他一直在低燒。這麽多天了,燒退不下,恐怕情況不妙。”葉瀾檢查他肩上的槍傷,原本的潰爛已經剔除,但現在恢複的卻算慢,不容樂觀。

“怎麽會這樣?我都……幫他退燒了。”

葉瀾搖搖頭:“之前是外界藥物誘發的,現在卻更像是積年壓抑的病症在放松下來後的爆發,一時也不好壓住,得慢慢疏散。總而言之這是心病,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說着她開方子,這幾日張簡齋也來看過,與葉瀾商議換中藥慢慢調理。

邱居新低下頭,細細看師兄。

他面色蒼白,呼吸淺淺,更像是累極了剛剛睡下。

“邱先生。”葉瀾臨走前轉身,踟蹰又道:“想辦法讓他醒來,多少吃些東西,這樣一直低燒不行。”

邱居新點了點頭。

蕭居棠和寧寧沒過多久送飯來。

“三哥,剛剛……已經把大哥和老四火化了。”小棠眼圈還發紅:“方瑩最後給老四注射的是高濃度白鴉,屍體不能留,只能……火化。不過我們把他們的骨灰灑在一處了。”

寧寧輕輕嘆氣。

“但我不會原諒他。”蕭居棠苦笑:“不管站在什麽立場,他害了樸叔,還要殺我和寧寧。老四原諒他,我不會。三哥,你會理解我的吧。”

邱居新垂下雙眸,沒說什麽。

寧寧艱難的扯出一個微笑:“說些高興的吧。校長要回來了。我們打了一場大勝仗。”

邱居新點點頭:“是啊,這一切都值了。”他轉眼望着蕭居棠和寧寧:“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我們會回滬上,整座城都毀了。”寧寧鄭重道:“你們為此付出了那麽多,現在該我們做些事了。我們會把整座城重新建起,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蕭居棠沉吟,半晌緩緩開口:“還要把樸叔的墳遷回來,這個……是你們出事前,白鶴發給我的最後一條電令。”

邱居新轉頭看着床上的人。

他只是沉睡。

蕭居棠三日後便離開了。那時蕭疏寒也回到了大岳。表彰大會上,邱居新替蔡居誠把他那份領下。

“報告組織,93252、93759歸隊。”

兩朵紅花,兩份獎章,并排擱在桌子上。

蕭疏寒曾來看過,但蔡居誠仍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你會怪我嗎?”他看向窗外:“是我安排他潛伏的。”

“不會。”邱居新站在他身後,輕聲道:“我很感激。”

“道生沒有看錯人,他把‘白鶴’交給居誠,是最穩妥的選擇。”

“我并沒有猜到白鶴是他。不然,我絕對不會允許他來犯險。”

蕭疏寒搖了搖頭,笑着指了指他:“你呀……居誠他素來争強好勝,為的是把你安安穩穩放在身後護着啊。”

天上星河璀璨,是一個晴朗的夜。

邱居新打了清水,一點一點仔細的幫蔡居誠擦身,期望可以幫他退燒。換下幹淨衣物,邱居新側躺在了師兄身邊,仍是習慣性握着他的手。

“師兄,醒一醒吧,今晚的星星好多。”邱居新拉着他絮絮叨叨沒頭沒尾說着話。

手指微微的動了動。

“……你都睡了這麽久了,這麽懶啊……以後怎麽養你好啊?”

睫毛微微一顫。

“……你看桌子上,兩朵大紅花擺着,多喜慶,就跟……就跟洞房裏面那些花一樣。”

邱居新說着靠在他身邊緩緩合上眼睛,嘴角銜着笑意。

“師兄,我還想跟你好好過一輩子呢……你可別太貪睡了,賺錢養家這種事你不能偷懶啊。”

在夢中,有人握緊了他的手。溫暖,而小心翼翼。邱居新腦中的弦猛地崩斷,他霎時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他跌入一雙深深的眸子,那裏面有滿天星辰,倒映着全是自己。

“傻了?”

他緩緩擡起手。

邱居新握住他消瘦的手指,緊緊相扣,生怕抓不住似的。

“我睡了多久了?”

邱居新說不出話,只是癡癡望着,淚水流了下來,都無知覺。

“哎……你別哭……”這令人措手不及,他急忙道:“是不是吓到你了……哎多大了這都……”

邱居新俯下身去在他懷裏哭出聲。

睡衣上有幹淨的皂莢香氣,卻從來不比今日令人心安。

他抱着懷裏的人,感覺到淚水洇濕了自己的衣服:“好了,來讓我……抱抱就不哭了。”

“這是第幾次了,你這個騙子!”

蔡居誠眼角溫軟的笑意蕩漾開,擡手擦去他的眼淚:“下次不敢了……”

邱居新擡頭:“你還有下次?!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蔡居誠急忙順毛:“沒有下次沒有下次……”

“蔡居誠,我恨死你了!”

“那不行,我都聽見了。你說那花是洞房裏的花,還說要跟我好好過一輩子呢。”悶悶的笑聲響起,蔡居誠挑起他的下巴親了親:

“再說,我愛你就夠了。”

他側身,虔誠的吻過師弟的眉眼,鼻梁,唇。修長的手接着探入身下。

邱居新解開睡衣的扣子,往他腰上一擰臀上一掐:“不夠,要賠。”

腰身一下子軟下去,邱居新拽下他的衣褲。

蔡居誠震驚而茫然。

“阿新……?!”

“嗯?”師弟已經在他身上又啃又咬,不由分說頂了進去,重重一碾。

蔡居誠沒忍住軟軟叫了出來,眼睛迷了一層蒙蒙的霧,誠不我欺。

“阿……新……”一聲喚也彎彎繞繞跑了調子。

“嗯。”邱居新顯然已經琢磨透了,手指在他腰間股下靈活揉按了幾下,身下人就服服帖帖只知道要化在自己身上了。

入墜雲煙的蔡居誠神智飄蕩着,感官誠實的去索取身上那人更多。嗓中不斷飄出綿軟快活的嘆息,卻又盡數被堵回口中——但即便在清醒的最後一刻,他還在想:

好吧好吧,就讓他一次……下次找回來就是了。畢竟是師兄,要大度。

雖然他并不知道師弟并沒有讓他下次找回來的想法。

情染雙眸,眼中唯此心中人,便是幸甚至哉。

自此後,當不離不棄,縱天涯海角,此生不渝。

自此後,當一世與你,縱風塵潇潇,心有靈犀。

番外

大岳,墓園。

天還早,泛着好看的青灰色,草木都沾着露水,郁郁蔥蔥的墓地裏人跡罕至,靜悄悄的。

兩個人并肩滿滿走着,手裏都抱着一大束花。

他們在其中一個空白的墓碑前停了下來。

“師兄,這裏……是大哥和老四的衣冠冢。”

身穿黑風衣的男子蹲身,把一束花放在那裏。一旁灰色西服的男子則擱下兩壺酒。

“聞叔特地囑咐,要給你倆帶的酒。”邱居新微微笑着,不過還是說:“大師兄,你得看着老四,不能讓他多喝。”

蔡居誠笑着回頭看他:“管這麽多。”

邱居新拉過他的手:“是啦,老四有人管,我就管你就好。”

蔡居誠撇了撇嘴,又沖着墓碑說了好些話,閑事雜事,絮絮叨叨,有的沒的。

天際漸漸發白,他們才起身。蔡居誠卻發覺,邱居新另帶了一束花。

邱居新指着遠處,輕聲道:“還有一個人,留給你一句話。”

他們走到了墓園另一角。蒼翠松木下,有一個小小的白石碑。

蔡居誠狠狠一抖,眼睛不由得發酸。

“她說,以後不能給你送早飯了,要你原諒她。”

蔡居誠接過花,緩緩蹲身,擡手撫摸着墓碑上的名字。

——秦可情

他仿佛看到明眸皓齒,歪頭沖他一笑,而後,漸漸遠去。

“蔡處你好,我是秦可情。”

“白鶴,我是七弦。”

“我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是你。”蔡居誠輕聲道:“謝謝你。”

“蔡處……”

蔡居誠匆忙起身,四處尋覓。

青松微顫,風攜帶着輕輕一聲喚,悄悄遠去。

太陽從東邊升起,天空一片澄淨。就這麽輕輕落在兩人身上,并肩走遠去。

柳明妍回大岳彙報工作,專程到小院拜訪他們。蔡居誠邀她坐下,親自泡茶。

“這茶叫不知春。新采的,你有口福了。”邱居新笑道:“師兄他很少親自泡茶的。”

柳明妍羨慕的看着他們:“你們現在可真是百事無憂了。”

“他還在休養,老師沒有安排太多工作。在家還算安逸。”

蔡居誠随手遞給邱居新一杯茶,接話道:“偷得浮生半日閑罷了。”

柳明妍事情還多,可沒有這兩位清閑,沒多久便告辭離開大岳了。

午後陽光正好,邱居新搬出躺椅,蔡居誠合着眼睛打瞌睡,他坐在一旁看書。看着看着便不安穩了,湊上前去數他的眼睫毛。

數着數着發現他師兄眼睛開始抖,耳尖發紅。

接着他被一手撈了過去。

“哎……”

蔡居誠沒說話,就這麽抱着他,閉着眼睛笑。

“你怎麽……”邱居新又怕這躺椅撐不住,又不好掙開,這被抱的一個累啊。

“你想什麽我不知道啊?”蔡居誠懶懶開口。“那歌怎麽唱來着?天涯啊……海角……”他輕聲哼了起來。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邱居新跟着唱。

蔡居誠終于睜開眼,滿心滿眼笑意:“都一條心了,情哥哥要娶,你嫁不嫁啊?”

邱居新忍無可忍把他打橫抱起:“我看還是回屋讨論這個問題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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