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誘愛(修)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想被女人小看他的性.能力,關厲東也不意外。

楚心悅頭疼不已,一點也不想跟一個男人讨論他的性.能力。

她努力壓抑臉上的血液,可惜效果不是很好。

“我、我不是質疑你,我是說騙騙別人差不多了。”說到最後,她嘀咕了一聲,“難道還有人掐表計算你的持久力……”

她以為她說得很輕,可她的嘴就在他的耳邊,氣息淺緩。

關厲東很清楚地聽見了她的抱怨,他撚起一縷遮住白嫩耳垂的碎發,輕輕撥到耳後,“再等一下。”

她垂頭躲避,不去看他的臉,耳朵卻是堵不上的。

平板電腦裏的男女似乎已經進入最後沖刺階段,很激烈……

楚心悅欲哭無淚,關厲東老不按常理出牌,以後要想六根清淨怕是難了!

這跟老公纏纏抱抱,一起觀摩.性.生活教育片,過分新奇了。

楚心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放我下去,我、我去刷牙。”

明知道她是找借口,關厲東見好就收,他手一松,正要放開她。

啪的一聲,他們卧室的門被打開了,一道活潑的聲音響起,“哥、嫂子,吃夜宵。”

氣氛很尴尬、很尴尬。

白棠的眼睛從平板屏幕轉向坐在沙發上那對暧昧抱着的夫妻,她揚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哦,沒想到你們這麽重口味,要看這種片助興哦。”

太丢人了!

楚心悅将頭埋進了關厲東的懷裏。

關厲東鐵青着臉,看着他那個沒分寸的妹妹,“白棠,你的教養都喂狗了嗎?”

啊,生氣的哥哥太恐怖了!

“你做壞事怎麽不鎖門?”白棠馬上溜走了,邊跑邊喊:“爺爺,你準備抱重孫子吧!”

關厲東臉色瞬間冷成冰雕,他看向已經擡不起頭的楚心悅,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因為白棠已經興沖沖地跑去‘告狀’,門一開,屋裏的聲音藏不住了。

而他們夫妻倆的愛好想必很快就會整座白宅的人知道了。

楚心悅對着關厲東擺了好幾天的臉色,因為他弄巧成拙地被人誤會他們兩個很重口味就算了,連續好幾天她都要面對整個白家關愛的目光。

關厲東自然是感受不到他們的目光,他臉一冷,誰敢看他。

一離開白家老宅,她就開始訴苦了,“外公讓周姨煲了各種各樣的湯湯水水給我喝,我都胖了!”

關厲東開着車,微耷着眼睑,“你喝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她一個勁說好喝,三言兩語把周姨誇得喜笑顏開,走的時候周姨還特意做了櫻桃肉讓她帶着。

“因為,真、的、很、好、喝!”楚心悅反駁,語氣裏滿是惋惜。

關厲東餘光倏而睨了身旁人一眼,她好看的眼眸裏幹幹淨淨,澄澈清明,還透着幾分無奈。

“你不胖。”他眼中閃過笑意,壓着悅耳的聲線。

“重了五斤耶,”楚心悅秀眉微微蹙起,委屈又郁悶,“我得保持完美身材,還得去遇見完美愛情呢?”

“我們可以經營愛情。”關厲東的臉冷了下了。

楚心悅專注于身材變化,用手丈量着自己的腰圍,脫口應了句,“你有白月光,沒法完美了。”

車子狠狠地轉了半圈,準确地停在了路邊。

他側身看向副駕駛,眼神凜冽帶着一絲疑惑,“白月光?”

“哦,你不知道?我給你科普一下,白月光是指:可望不可即,放在心上,愛而不得的人。”她認真地看着他,“明白了吧。”

關厲東被她的話哽住,眯了眯眼,懲罰般在她滑嫩的臉頰上捏了一下。

楚心悅吃痛,秀眉微微蹙起,委屈地叫了聲:“好疼。”

她揉着被捏疼的地方,滿臉幽怨。

還不讓說了?

他一個人二十九歲的男人,有個白月光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提都不讓提,看樣子是極其重要了。

楚心悅腦子裏突然出現白棠那句‘夜寒姐姐和亦南哥哥更親密一些。’,有點明白了。

像他這種高傲冷峻的人,提起愛而不得确實應該惱羞成怒,畢竟白月光不在了,想到會傷心,這是和自己弟弟有牽扯還足以為外人道。

“愛而不得是情之常态,你也……”

“停一下。”關厲東無法接受她強加給自己的感情糾葛,鄭重其事地說:“我現在是你的丈夫,我會忠于我們的婚姻……”

“你也停一下。”楚心悅學着他的動作,打斷他的話,“我想要的愛情,是彼此都是對方的唯一,從來沒有愛過別人的那種。可你心裏有過別人,所以我才要了離婚協議。”

啪的一聲,關厲東腦袋裏那根理智線徹底斷了。

當初答應照顧她,是利益驅使,他也想過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等到時機合适給她自由,可她偏要招惹,非要‘合法行樂’。

既然有名有實了,責任使然,他認為他們可以循序漸進,慢慢地成為一對恩愛夫妻,給她離婚協議書,也只是為了讓她安心待在他身邊。

她還給他安排了個白月光,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到眼前。

他的眼裏一片黑壓壓,仿佛在壓抑着什麽,她的呼吸有些困難,她幾乎可以看到他額際的青筋如同游龍般在白皙肌膚下浮動着。

他生氣了。

但楚心悅并不覺得她剛才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她不過是清楚地表達她自己的想法而已,所以對于他的憤怒,她很費解。

關厲東将所有的怒氣都掩埋在冷漠之下,看着她清澈如洗的杏眼,她眼裏的懵懂說明她根本不懂他在氣什麽。

她越是不懂,他越是氣憤,手微微用力,“太任性了!”他冰冷地說:“事情做了是要承擔後果的。”

她不服,頑固地看着他,“我覺得我們雞同鴨講。”

關厲東嘴角微微一扯,死死地望着她。

“是你不懂我在說什麽。”

他上身微微前傾,食指快速地點住了她欲開口的小嘴,隔着他的食指,與之面對面,幾乎快要貼上她的唇。

楚心悅猝不及防,瞳孔驀然睜大,倒吸一口氣,想要退後,可他的手抓着她。

她動不了,想說話,可他貼得太近。

嘴唇要是動一下,也許就親到他了,她瞪着他,想反擊,卻被他無聲的威脅給弄得不敢開口。

關厲東沒有顧忌,薄唇的熱度漸漸熨透過來,态度大反轉,似在安慰地說:“老婆,我只有你。”

跟一個小女孩生氣,他簡直是找氣生。

他一聲老婆叫得她耳根子發熱。

擡眼,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英隽臉龐,心裏嘀咕,莫非他剛才說的是真的,只有她?沒有過別人。

不應該吧,他這個年紀。

男人貼她很近,鼻息間溫熱的氣息噴灑過來,楚心悅慌的斂了呼吸,乖巧地咧嘴沖他笑:“你沒有喜歡過夜寒?”

夜寒?

原來真是那天的原因。

“楚心悅。”他指尖挑起她尖尖的下巴,打量她那仿佛不染塵埃的那雙沁水眸,性感的唇角輕扯下,湊近她耳畔,壓低的聲線,沉沉道,“你吃醋了。”

楚心悅:“絕對沒有!”

“哦——那沒有,你就給我解釋解釋,”關厲東覺得有必要跟自己的小嬌妻好好談談了,“為什麽會覺得我喜歡夜寒?”

這不是一回事嗎?

但她确實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夜寒?

或者深入點,他到底有多喜歡?

“那天在墓園,你一副死了心的樣子,關亦南也說了,你就是再忙也不會錯過夜寒的忌日。”楚心悅頓了頓,“可你卻在新婚之夜跑了,留我一個人……”

有些賬,雖遲,但一定會算。

“我不走,跟你洞房花燭?” 關厲東扶着方向盤,目視前方,緩聲道:“我只是想給你空間。”

他這話倒是真的,不論婚前婚後,在自己沒撩撥他之前,他一直保持距離,從未越界。

楚心悅忽然不好意思起來,清清嗓子,脊背不覺挺直,“你還是說說夜寒吧。”

“夜寒喜歡的是關亦南。”

“夜寒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關厲東指骨分明的手點了點方向盤,餘光看她一眼。

視線落回前方的路面,輕聲呢喃,“我們都把她當妹妹,她出事那晚,關亦南拒絕了她的表白,還狠狠罵了她一頓。”

“她是開着我的車出去的,半路剎車失靈,她沖下了山坡,傷得太重了,沒撐幾天就走了。”

“我對她更多的是愧疚,雖是偶然,但……她替了我。”

“她最大的遺憾是沒有穿上婚紗……”

關厲東停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短暫的沉默。

“然後呢?她最後如願了嗎?”楚心悅等不及追問道。

“沒有。”關厲東揉了揉眉心,決定坦白,“我提議娶她,她搖頭拒絕了,關亦南帶着婚紗在病房求了她一天,夜寒哭濕了枕頭,最終也沒點頭。”

關厲東還記得夜寒對他說得最後一句話,“感情是不能摻雜責任的,你總有一天會懂的。”

“一個是自責愧疚,一個是憐惜後悔,都不是她想要的。”

惋惜是蒼白的,夜寒才入盛夏就被迫永墜寒冬。

楚心悅很快抓到了另一個重點。

“關厲東,是誰要害你?”

關厲東突然斂去憂傷,抿着唇一語不發。

楚心悅看着,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能說什麽。

她從來沒見過這麽頹喪的他,他從來都是氣勢淩人,眼下卻像是被捏住了軟肋,不敢動,不能動。

他發動車子,駛入車流。

車內沉默了許久。

自打她問出那個問題,關厲東就沒說過話,楚心悅覺得他情緒更不好了,不同于剛剛對夜寒的傷懷,而是他由內而外散發出悵恨。

索性安安靜靜的,盡量把自己當成空氣。

不知過了多久,關厲東冷不防冒出來一句:“就因為這個,想跟我離婚?”

他語氣變得溫和,抽空往這邊看一眼,“怎麽不說話?”

關厲東出聲打破了沉寂,楚心悅扭頭,答得有點遲疑,“就那天…那個情形下,我們剛那啥……你也不體貼慰問我一句,買束花就去墓園,還情緒那麽……濃烈,我怎麽可能不失望?”

是個女人都會生氣的。

要不是她定力強,想得開,擱一般妻子早破口大罵了!

楚心悅接着說:“當時也沒想離婚,我只想着全身而退。”

“我又不笨。”她抿了下唇,猶豫着還是把話說明白,“我們本就是利益結合,相敬如賓是常态,你對我其實也挺好的。”

“你倒是想得挺明白。”關厲東眉宇舒展,言語中透着欣慰。

關厲東側首,深邃的目光看過來“現在誤會解除了,我們好好過,經營愛情,好嗎?”

車廂內旖旎缭繞。

楚心悅不回答,紅着臉佯裝鎮定地往車窗外看。

直到車子進了關家,停穩。

楚心悅解開安全帶,轉頭質問關厲東,“還經營,你都不知道給我買束花!”

又翻舊賬?

關厲東莫名感到愉悅,嘴角上勾,“還是吃醋。”

作者有話說:

某些人竟然學會哄老婆了?

關厲東:“我哄我老婆,你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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