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誘愛
進入十一月,已經接近秋天的尾聲,就算是正中午的白天,大概都只有十二、三度而已,偶爾天空還會飄雨,雨絲綿連裹着寒氣。
但關家大宅的花房不受天氣的影響,依舊是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戴着橘色圍裙的楚心悅正坐在矮凳上修剪茶花的枯葉,白淨的臉龐異常認真,頭發微微地淩亂,像是被人用手亂撥過一樣。
她專注在修剪枝葉,驀地,她瞇細眼眸,聽見吱呀的開門聲。
“這裏什麽時候多了間溫室?這些花你倒是打理得真不錯。”
一名看不出年齡的中年女人走過來,看着開在白色鐵架上瑰麗燦爛的花朵。
楚心悅轉頭看向那個女人,視線仿佛不經意地将對方由上而下打量過一遍。
看得出來她一身上下都是刻意打扮過的,似乎來這裏對她而言是一件大事,眉目間滿是炫耀,應該是跟關家有聯系的人。
要不然,琴姨也不會放她進來。
“前段時間更好看,降溫後受了些影響。”楚心悅笑着回答,繼續回頭修剪枝葉。
“我剛買了一幢別墅,也想弄個這樣的花房,他們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言下之意,是想要挖角?
楚心悅知道自己被當成花匠了!
她停下手裏的剪刀,回頭看着那女人,“關于薪資問題,你為什麽不直接去問關家人呢?”
程蓉愣了一下,眼角皺紋凸顯,“我是看得起你,才開口問你,不識好歹,活該一輩子栽花,窮命!”
說到最後,一臉尖酸刻薄。
楚心悅輕笑了聲,知道她惱羞成怒了。
她收起剪子,緩慢地起身,遠遠地就看見琴姨抱着個花盆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少奶奶,今天的花送來了。”
楚心悅最近收花收得手軟,從彩紙絲帶裝飾好地到如今連着盆帶土的。
每天一個,雷打不動!
只要花送來,琴姨總會第一時間拿給楚心悅看,還會重複一句,“少爺真有心。”
“少奶奶?你……你就是楚心悅?”程蓉大驚失色,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神情變了又變。
“我是楚心悅這件事情很奇怪嗎?”楚心悅回眸笑觑了她一眼,便跨出門去迎琴姨。
“少奶奶,今天少爺送的這花可稀奇了,送到我手裏時花瓣是透明的,這會兒倒又變成白色的了。”
楚心悅聽着也挺好奇,低頭探究了下那株綠莖小白花。
“我好像在書上看到過,冰蓮好像就是透明花瓣。”
那花很珍貴的,好像是國家二級瀕危物種,也叫山荷葉。
不知這花是不是冰蓮?如果是,他應該花了不少工夫,倒是真有心了。
可眼下這花瓣是純白色,一時也難辨認,有點像雛菊樣子,可花片卻寬大得多,形狀到真有點像蓮花花瓣。
書上說,‘淋雨或遇水,花瓣便無色透明,晶瑩欲滴’。
楚心悅接過那盆花,穩穩抱在懷裏,笑着說:“我們去花房看。”
“少爺是真有心,出差這半個月天天還惦記着送花。”
琴姨自然不會錯過在楚心悅面前誇獎她家少爺的機會。
楚心悅慢下步子,低聲問道:“琴姨,那個人是誰啊?”
琴姨順着楚心悅的視線看過去,面色驟變,剛剛的喜悅一點都不剩了。
這下楚心悅更好奇了,“她到底是誰啊?”
“別理她,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琴姨顯然不歡迎她。
快走向花房,像是去趕人。
琴姨:“請您離開,這裏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程蓉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這就是你對主人家的态度。”
琴姨:“您說錯了,您不是這個家的主人,自然也就不是我的雇主。”
聽了這話,程蓉突然歇斯底裏,“我再怎麽說也是他關厲東的繼母?你一個下人,還敢諷刺我?”
楚心悅現在知道她是誰了。
關厲東還有繼母?
婚禮上提都不提他父母,顯然對他不重要。
怕琴姨被欺負,楚心悅本想上前打斷她們,可琴姨的氣勢一點不輸陣。
琴姨不卑不亢:“我們做工也都是堂堂正正從正門進來的,不會偷偷摸摸地從後門溜進來。”
前門她進不來,琴姨猜她肯定是從後門溜進來的,後門的密碼得換一下了。
琴姨接着誅心,“更何況,老太爺臨終前交代:只要我們少爺在這裏住一天,您和先生就永遠不能回關家。”
琴姨得有理有據,徹底激怒了程蓉,她擡手就想給琴姨一點教訓。
巴掌落下之前,被楚心悅攔住了。
“我雖然不清楚你到底是誰?”楚心悅聲音平靜,不怒自威,“但琴姨是家人,我不允許你這麽做。”
程蓉:“心悅,你剛嫁進來可能不了解,我跟厲東他爸已經領證了,我們婆媳才是一家人。”
“阿姨,你說的那些跟我沒關系,我只知道我老公說什麽我就聽什麽。還有,我楚心悅沒有婆婆。”
程蓉還想再說什麽被楚心悅打斷了。
“阿姨,你還是快走吧!等家裏的安保發現有人從後門偷偷進來了,再把你趕出去,你臉上就更挂不住了!”
楚心悅現在只想研究她那株冰蓮,對程蓉早就沒耐心了。
程蓉慌亂幾秒,便恢複姿态出去了。
等人一出花房的門,楚心悅就興沖沖地招呼琴姨圍上那株冰蓮。
只見她拿着噴霧瓶對着那白色的小花瓣噴了好幾下。
水霧彌漫。
那白色花朵遇水果然變透明了,花瓣小巧玲珑,吹彈可破,仿若水晶一般清透明亮。
——
新加坡楚氏集團。
關厲東剛結束一個會議,正在休息室閉目養神,過會兒還有一個會議。
他突然睜眼,問身旁的秘書,“今天的花送到了?”
李秘書早些時候就接到了琴姨的電話,答道:“太太上午就收到了。”
順便将電話內容轉述了一遍。
關厲東坐起身來,輕揉太陽穴,難掩愉悅,“她倒是分得清遠近。”
李秘書:“琴姨還特意交代,要字句不差地轉述太太當時說的那句話,太太說的是:我老公說什麽我就聽什麽。”
老公?還沒聽她喊過。
關厲東起身整理一下袖扣,悠悠吐氣,“可惜當時不在場。”
“通知各部門會議提前。”
早開完,早回家。
——
最近這一個月,楚心悅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用處。
他帶着她出席各種場合,以秀恩愛的名義在拍賣會上,為她拍下很多價值不菲的東西。
媒體大肆宣揚她們恩愛的那番說辭,她已經聽到麻木。
其實她更想跟他說,秀恩愛分得快!
他還為她買了一個小海島,以她的名字命名,悅島。
這名字真不咋地!
當時她拒絕,他說,這是提升你地位的一種方式,順便可以宣傳一下公司,後來她覺得也對,反正又不花她的錢。
關厲東出差時,她莳花弄草,舒心自在。他不出差時,她在家待着也不得舒坦,忙得很。
這不,飛機還沒落地呢,就通知她晚上有朋友聚餐。
楚心悅收拾好自己下樓,關厲東已經坐在車上等她了。
楚心悅:“先說好,我可不喝酒。”
關厲東眼眸沉沉,神色冷了下去,出差這麽長時間,她一見面就只想到說這個。
關厲東邊發動車子邊回她,“沒事,有我。”
問題解決,楚心悅颔首,“嗯。”
關厲東看了她一眼,“這幾個朋友是我從小就認識的,但平時不怎麽見面,大家各有各的事情。”
楚心悅看着他,“有利益關系?”
有幼時的感情卻不怎麽見面,只偶爾見面,這只能說明他們之間有利益關系。
她有時候很聰慧,一點就通,但在他們自己的事情上,她就愚鈍了。
他贊賞地看了她一眼,“嗯。”一頓,“他們人都不錯,就是性格霸道。”
楚心悅默默地看了看身旁人,他有資格說別人霸道嗎,他難道不知道他的性格很霸道嗎?
“不過,他們平時沒分寸,愛鬧。”他皺眉,“如果他們說了什麽,你不要聽也不要信。”
“信了會怎麽?”
“不知道。”
車子停好後,關厲東牽起楚心悅的手走。
她低頭看着那雙格外修長的大掌,臉色有些奇怪。
她的手心能感覺到他寬厚大掌所傳來的熱度,那股熱度溫溫的,直暖人心扉,可肌膚相親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地想抽回手。
他的眼睛直視前方,大掌卻稍稍用力,壓制了她想臨陣脫逃的意念。
她有時候真的無法相信,他目光都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他為什麽總能感覺到她的想法呢?
她可不相信他有看穿人心思的本領,于是她故意慢下腳步,長腿的他竟在幾秒之後也慢了下來,她不信邪了,她又加快腳步,他也跟上。
她疑惑地看向他,意外撞進他漆黑幽沉的眼眸裏,她臉微紅,但依舊故作淡定地說:“我腿短,麻煩你配合我走。”
顯然是在試探,她卻說着反話。
他也不計較,笑着說:“我不覺得你腿短,纖細修長,皮膚也很白……”
“謝謝,這些我都知道。”她板起小臉,催促:“快點,別遲到了。”
他扯着她,不讓她走太快,“急什麽,我一向壓軸出場。”
作者有話說:
壓軸出場的就明天見了!
今天寫的太晚了,廢話不說,留評論發小紅包!!!
求作收文收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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