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種蠱
白束斷沒想到,蠱竟是藏在他日日彈的那琴裏。
看着師父不帶一點猶豫地将那古琴一折為二,白束不由一陣心疼。
這古琴跟着師父的年歲比自己還要長,但師父毀起來卻是眼皮都不眨一下。世間萬物在他看來該是都一般無二,他,或是小狗,都不過是個容器。
“本可以卸去底板,取下再裝回去的。”想着以後都沒有琴能撫了,白束心裏還是有點難受。
“這是純陽材,底板面板渾然一體,取自雲杉木,埋于地下百年不腐,如此才困的住那些蟲卵。”
只見寧琅自古琴內壁上刮了些什麽于一白瓷碗裏,彙入清泉水,清可見底,與白水無異。再見寧琅劃破一指,擠了一滴血于碗裏,原本平靜的水面上瞬時起了細小波動,好似水中孑孓,目不能及卻真實存在。
一滴血被頃刻吸食幹淨,水中竟找不到半絲殘紅。
“此乃血蠱,喜食人血,一旦入體便斷不會再出來,直至人血氣衰竭,幹涸而亡。”
白束苦笑:“這東西這般饑渴,莫說一年,只怕今晚就能把我吸幹了吧?”
“你體內有我調制的草藥,它們吸不了太多,但等它們再大一些便制不住了。”
“到時候又該當如何?”
“每月我會銀針飼他們一次,飼一次蠱蟲可昏睡一段時日,即是抑制他們長大,又是給你緩一口氣的機會。”
兩人相對無言,靜默了片刻,白束終是開口:“那……如何種?”
寧琅拉起白束的手,拉起一根斷弦輕輕一劃便是一個小口,沁出一片小血珠來。
“蠱蟲聞腥知味,自會沿着你的血路找到心髒之所在。”
白束映着窗外日光擡手看去,那只帶着一點小傷口的手竟有些發抖,這一指下去,便當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Advertisement
寧琅并不催他,只見人舉着手端詳了良久,倏忽轉頭對他一笑:“師父,你當知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接着那一指便插入碗中。
一股細麻之感沿着指尖鑽上來,倒說不上來有多難受,緊接着一條若有似無的紅線自指尖開始一路蔓延上去,攀着白淨腕子,最終留在胸前一點。
倏忽如滴水入大海,那些沉睡多年的蠱蟲瘋了一般叫嚣而起,頃刻之間白束面色蒼白,胸口一陣尖銳的刺痛,腦中一瞬空白,就那麽捂着胸口疼昏了過去。
寧琅及時伸手把人抱住,那雙淡色眸子裏罕見有了痛苦之色,一雙手冷若寒冰,若再仔細看才見手上竟有顫抖之态。
他終是……把人送到了這個萬劫不複的境地裏。
期間來來回回痛醒了好幾次,持久且尖銳。像是誰拿了幾根針在心口上緩慢地紮了進去,沒進深處,嵌進肉裏,再也拔不出來。
那銳痛漸漸緩和下來也将至深夜,一盞殘燈如豆,而他卻是躺在寧琅懷裏。
“師……父……”開了口才發現嗓子啞的厲害,寧琅低頭看了他一眼,這才慢慢撤了護着他心脈的一縷真氣。
“你怎的也不告訴我會這般疼,我也好提前做做準備。”白束皺眉道。
“你接下來一年時間裏,只怕疼的時候要遠超不疼的時候。”
“難怪……”白束虛弱一笑:“我小時候師父讓我改了這一疼就愛哭的毛病,其實師父本不必擔心的,真正疼起來了,又怎麽顧得上哭呢?”
白束冷汗早已濡濕了鬓發,一寸寸貼在臉上,面色蒼白的宛若一朵白玉蘭,寧琅執手把發絲給他撩到耳後,緩緩問道:“可覺得苦?”
“佛曰,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老無從說起,我不貪生不懼死,跟着師父無病無災,怨憎無從生,求而有所得,唯一苦的大概就是愛別離了。”白束仰面看着寧琅,那張臉依然是他看了十九年的樣子,古井無波,卻每每都讓他放不下。
白束在寧琅懷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只是再如何變換都掩不住心口隐痛,身上衣物也濕透了皺巴巴纏在身上,白束卻舍不得離開師父懷裏片刻替換下來。
“師父,你上次抱我是什麽時候了?”白束嗅着師父衣服上冷香凝想了片刻,只是記憶太久遠,竟模糊無所尋。
寧琅緩緩說道:“六歲那年,你見我寒疾發作,以後每年發作之時你都抱我一夜。你抱我十三年,每月你劇痛之時我也抱你十三夜。”
白束唇色慘白的一笑:“師父,那你可算錯了,你還欠我一夜呢,你今年寒疾發作,我還會抱着你。”
寧琅默然不語,他欠下的,又豈是這幾夜就能還的清的?
“幾時了?”白束問。
寧琅望向窗外,彎細的娥眉月早已不見了蹤跡,方緩緩作答:“亥時了。”
“我那半碗酒釀團子可還在?”
“在。”
“師父幫我端過來吧,”白束道:“一碗團子沒吃完,就跟生辰沒過完似的,我怕我吃不完這一碗,走不完這一年。”
待寧琅把那半碗團子端過來,白束剛要起身,寧琅卻又把人抱回在懷裏,雙手往前一圈,一手執碗,一手拿勺:“我來喂你。”
白束愣了一愣轉而笑了:“疼一次能享這麽個待遇,卻也無憾了。”
如今他人長大了,湯匙卻沒變過,依舊一匙一個團子,軟糯香彌,一碗吃完剛好時至子夜。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