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四回合

敬業的于總在明月谷項目狀況不斷的時候請假了，原因是要帶“小朋友”去吃早飯。

對于于總身邊突然多了小朋友這件事，公司人員均是大跌眼鏡、議論紛紛，唯有四秘深藏功與名。

石程夏大抵是因了失而複得，對活着的于清泉流露出難得的依賴。石警官在于總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從會咬人的大型齧齒類動物，變成了咬人也跟搔癢一般的小型齧齒類動物。

在四秘的目光中和石程夏離開公司之後，于清泉居然生出了“當昏君真好”的邪惡念頭。

不過這一切石程夏不知道，石警官沐浴在“于清泉活着真好”的陽光裏，正像個傻子一樣跟在于總裁身後，亦步亦趨。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于總用食物把石警官的胃容量占滿。

石程夏摸了摸微微突出的上腹，輕嘆了一聲：“我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麽多東西了。”

于總的眉角上挑，嘴唇輕盈得分開：“你應該先贊美這裏的食物好吃。”

石程夏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嘴上卻說着：“精致是精致了，但是味道比油條豆漿還是差那麽一丢丢。”

于總輕笑：“那你吐出來。”

“這多不好。”石警官咧開嘴，“吐出來影響的可是你于總裁的形象。”

于清泉蹙了蹙眉頭：“怎麽講？”

“我是你的人啊。”石警官恬不知恥得說着，話語裏有那麽幾分洋洋得意。

“哦？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于總裁抿着嘴，眼睛彎成了新月，“再說，誰知道你是我的人？”

“啪！”石警官雙手按桌站了起來，迅速前傾了身子，在于總裁的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

偷香之後，石警官穩穩當當坐回沙發，揚揚腦袋，春風得意得看着于總裁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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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程夏的動作很快，要形容的話就是一片烏雲般的影子飛一般得壓過了于清泉的眼簾。撥開烏雲之後，于總甚至來不及回憶唇上那一閃而過的觸感。

但是，石程夏發起攻擊前拍桌子的行徑已經引起了附近的侍者的注意。

“幼稚。”于清泉輕嗔了一句，低下頭，“這裏可是高級餐廳，就算他們看見了，也不敢說的。”

“那就……”石程夏想說“還有你的四秘小姐”,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于清泉接下來的問話打斷了思路。

“比起這個……”于清泉說：“你是不是應該先解釋一下方才冒犯我的不良行徑？作為警察，石警官應該知道自己剛才的做法已經是騷擾了吧？”

“可是……”石程夏想說之前于清泉向自己表露心跡，自己現在是回應。但石警官到底還沒全傻了，知道自己當初以很白癡的方式拒絕了于總。是自己親口拒絕的于總，鍋再重也得自己背。

于總裁正襟危坐、好整以暇，就等着看石警官能給出怎樣的解釋。她雖然喜歡石程夏，卻也知道更多的時候這份感情還存了自己的一些過份腦補。但是石程夏後期的表現還是很容易得将自己這幾分腦補補成了現實。不過嘛，石程夏有句話說得倒是很對，也許等事件結束之後，再來談感情的事情會更為恰當。

在石程夏動容得形象毫無擁抱自己的時候，在她說出“我變卦了，我其實很害怕”的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石程夏的行為等同于承認她對自己也有着同樣的心情。

這麽想想，在未來時空的那些逼迫石警官做出選擇的還算為于清泉的事情做出了一些歪打正着的貢獻——石程夏的反應再一次向于清泉證明了一件事，她在11月2日那一天真的會死。

所以不再為感情的事情發愁的于總裁也開始好奇起來，到底是誰殺了自己，居然讓石警官這般頭痛。

“我想跟你在一起。”

似乎從相識之初，兩個人的腦電波就不在同一頻率。于清泉笑了笑，意味深長。

“就是遇見你之後，我有了脫單的沖動。”石程夏以為于清泉不明白，又解釋道，“我沒有談過戀愛，可能這樣直接到方式有些突兀有些反複無常……但是……”

在于清泉的矚目下，石程夏說：“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現在迫切得想跟你更進一步。”

“之前……是誰說要等到事情都結束？”于總努努嘴，愉悅問道。

“之前是因為……我覺得這事兒不對。不不，我不是說女生喜歡女生不對。”石程夏搖晃着腦袋解釋着，生怕于清泉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我是說，要不是我這穿來穿去的，你不會看上我。我這是占了便宜，這樣不對。”

“那現在，不依然如此麽？”

“我今年23歲，中央警備學院畢業，是個小警察。但是我踏實苦幹，以後一定會有建樹。”石程夏沒頭沒腦得說道，“我的存款可能還不及你十一，但是我願意都交給你。”

“你确定你有存款？”雖然打斷別人的表白不太合适，于清泉還是忍不住。她不知道這樣弱勢的石程夏會持續多久，準備抓緊時間。

石程夏張了張嘴，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屬于“黑戶”什麽都沒有。

“我雇了幾個私家偵探。”于清泉說，“專門盯着你覺得可疑的人。”

“什麽？”石程夏驚訝道。于總的思維也轉得太快了。

“我現在沒有未來，程夏。”于清泉嘆了口氣，“你說得對，我們現在談感情的确不是最好的時機。就沖你對我的這番情誼與用心，我也不能死。你說對不對？”

“所以……有什麽發現麽？”

“這件事和我的堂哥，于清江脫不了幹系。”于清泉說，“我現在還找不到确鑿的證據，不過已經有了些眉目。”

接到恐吓信最初，于清泉沒當回事。遇到石程夏之後，她将全心托付。但是現在，為了兩個人的未來，怎麽也不能再勞累程夏一人。

“我現在還是于氏國際的總裁，說話還有人聽。”于清泉說，“如果要把事件徹底解決，就只有将兇手和幕後主使連根拔起。只是我還沒想好，要讓對方承擔多大的後果。”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內容就是一直看戲的于總要發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