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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撐着桌子冷靜了一下, 未果, 還是覺得十分委屈。
以前秦堯變着法地氣他就算了, 畢竟他就是那幅性子, 趙兆體貼他經歷坎坷不和他一般見識, 自我安慰道至少我還有乖乖的貼心的小師姐。
可是現在他很乖很暖心的小師姐也叛變了!和秦堯那個混不吝的土匪站在一條線上一條心了!
明明之前淋雨的又不止秦堯一個人,只是他沒有生病而已, 況且此事也是因他而起,怎麽可能推在趙兆身上。
趙兆張口欲言, 又想到秦堯交代的不必讓楚辭知道, 現在看起來她好像也不知道, 只能看着秦堯,生生接受了這份指責, 假裝秦堯就是沖涼水才生病的。
趙兆:“是我沒有盡好當師兄的職責,沒有看好他。”可是誰能想到秦堯這樣的人也會生病呢。
秦堯得了便宜假裝大度, “沒事, 過兩天就好了。”
楚辭覺得十分難受,誠懇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點太緊張。”
“沒事沒事。”趙兆見不得她傷心, 立刻安慰道:“是他的錯, 和我們都沒有關系,你更是什麽都沒有做錯。”
楚辭吸了下鼻子默認了。
秦堯看着趙兆搭在楚辭肩膀上的手,覺得十分礙眼,尤其明明上次還說過暫時不讓他來見楚辭, 結果沒過多久這就來了。
楚辭揉了揉眼睛,問趙兆:“齊苼有沒有很乖,給你添麻煩了嗎?”
秦堯就是不想聽楚辭問到他,可也知道不可避免,只能難耐下性子聽着。
趙兆對齊苼十分滿意,忙說:“他挺乖的,年紀雖小但聽的進去話,我請了個先生在府中教導他,有時也會考考他,可以看得出來雖然底子差,但人還是挺聰明的。”
說完又想起秦堯對他的不滿,補充道:“他知道是我們救了他,心中十分感激,早就打消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某人就不必擔心了。”
某人冷哼一聲,不置可否,楚辭扭頭眼巴巴地看着他,秦堯只得敷衍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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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又想趕人,十分客氣地說:“前朝今日堆積的事物,就有勞師兄了。”
趙兆沒秦堯那麽小肚雞腸,也确實實在探病擔心秦堯的,因此聽到秦堯把一堆的事推給他也不惱,只道:“我盡力。”
秦堯也不是要讓他真的全部解決完,不過是找個借口求清靜罷了。
他自己不覺無狀,楚辭卻替他深覺尴尬,只是前朝之事她不便插手,只能挽留道:“快到午時了,師兄留下用飯吧。”
趙兆也不同他們虛僞地客氣,點頭應下:“也好,省得我再跑了。”
于是午膳的菜色沒變,只多加了一碗白粥,給秦堯的。
秦堯坐着喝粥,楚辭和趙兆面前皆是勾人食欲的佳肴,趙兆看得食指大動,啧啧稱贊,楚辭便一樣一樣為他介紹,還說要是喜歡哪道菜,可以讓禦廚抄寫菜譜給他帶回。
楚辭面前是一盤雪裏蕻炖豆腐,她便只夾了幾筷這道菜,別的一概不碰。
趙兆以為她喜歡這道菜,說:“這個時節的雪裏蕻多是腌制的,你要是喜歡,我那還有一壇自己腌的,隔日差人送來。”
楚辭聽的有些猶豫,秦堯倒是替她應下,“行,那就明天吧。”
楚辭不好意思道:“謝謝師兄。”
秦堯和趙兆同時頓了一下,趙兆謹慎地說:“可不該這樣叫。”
楚辭捏着筷子疑惑地看着秦堯,遲疑道:“不該嗎,可是他都叫你師兄,我應當和他一樣稱呼你才是?”
之前私下楚辭也不是沒有在秦堯面前稱呼趙兆為“師兄”,只是還是第一次對着他喊出來,既然秦堯之前就沒有糾正她,楚辭覺得這個稱呼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秦堯喝了一口粥慢慢地說:“沒什麽問題。”
趙兆瞪着他——沒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要是楚辭只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她和秦堯成了親跟着秦堯的稱呼叫人是應當的,可是楚辭不是,她是他們老師的第一個學生,是他們的師姐,雖然年齡比他們都小許多,但就應該是這樣的輩分。
現在他們成了親一切都亂了套了,最小的師弟和師姐成了親,留着他在中間不尴不尬的,要是叫楚辭師姐,那秦堯就一下子成了他的師哥;可要是把秦堯依然當成他的師弟,楚辭就要從師姐變成小師妹。
最後糾結許久,趙兆決定順應本心,無視他們兩個一團亂麻的婚事,如常看待,楚辭就是小師姐,哪怕她真的和秦堯在一起了,也是他的小師姐;至于秦堯,就算他攀上楚辭這棵高枝,他也永遠都是最小的。
可是秦堯這個老賊!竟然不知何時誤導楚辭,讓她跟着自己稱呼,居心何其險惡!
秦堯淡定自若地回視,甚至還沖他颔首——多虧了他當日“以下犯上”之類的提醒,不然他也絕對想不到他們之間的這層關系。
左右楚辭現在還不知道也想不到,什麽時候哄着她再叫一聲“哥哥”,那才是真的以下犯上。
趙兆好似看透他一腦子龌龊的心思,咬牙警告道:“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
“兩年時間,朕記着呢。”秦堯意味深長地看了楚辭一眼,說:“時間還長着呢。”
楚辭的心一下子就墜到了谷底,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秦堯見第一面就娶她是為了什麽,一時之間沒了胃口,連他們說了什麽都沒心思聽了。
兩年的時間,是她信誓旦旦說的,現在明明沒過多久卻好像把這件事情抛之腦後了。
她沉下心來,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就像是腦子發了昏,在名為秦堯的漩渦裏掙紮不起,甚至連原本要做的事情都抛之腦後了。
這實在太不該了。
于是她笑笑,道:“沒事,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可以叫你趙大人。”
這便是生疏得過分了。楚辭心中也有些難過,她是真的把趙兆當成哥哥的,可是既然他不喜歡這樣親近,疏遠些也好,省得她拿不清分寸,平白惹人嫌。
趙兆欲言又止,半饷咳了一聲,道:“其實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
這怎麽可以!楚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趙兆也知道不太好,可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別的辦法,只能先放下。
一頓飯和和美美地開始,最後落得滿心疑問不歡而散。秦堯覺得趙兆此行是多此一舉還添亂,趙兆則覺得秦堯——
膽大包天任性妄為目無法紀欺師滅祖!應當狠狠地揍一頓!
可是打不過,楚辭又是肉眼可見的好性子,秦堯就像是兔子窩裏的狼,誰還能管得住他?
不過好在他還記得口頭的兩年之約,趙兆也信得過他的承諾,略微放下一點心。
此後楚辭雖然看起來和以往沒有什麽不同,秦堯卻敏銳地覺得有什麽不同了,不過他什麽都沒問。
楚辭待他和以往一樣,會撒嬌讨糖吃,也會沖他生氣踢他小腿,會抱着被子軟乎乎地睡懶覺,可是眼中的光芒卻堅定了許多。
秦堯這一病就像窗外連綿的細雨不絕,持續了好些天,雖然斷斷續續的,但是總不見大好。
楚辭吩咐雲舒仔細排查了一遍宮裏留下的人,沒找到可疑的動作,倒是發現了幾個來歷不清白的人。
雲舒壓低聲音說:“他們都是宮裏的老人了,一直在禦膳房工作,雖然似乎之前和那位有些牽扯,但是還從來沒有做出過什麽事,殿下,可是要把他們清理了?”
楚辭想了想,還是決定暫且擱置,“讓人看緊些,不用再做多餘的事。既然這次陛下只是病了和其他人并無幹系,就讓他們都留下吧。”
雲舒:“是。”然後遲疑片刻,猶豫道:“最近陛下病着,聽說那位趙大人似乎也染上風寒,最近也請了太醫過府診治呢。”
楚辭一頓,低聲問:“太醫可說了什麽?”
雲舒:“仍舊是那副說辭,不是什麽大病,天冷吹了風再加上勞累,和當初為陛下請脈的時候一樣。”
“什麽庸醫!”楚辭惱怒道:“一個破風寒,治了這麽久都沒好,還讓別人也染上了,實在是太過無用!”
雲舒沒有說什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大道理,只是無聲地點了點頭,安慰她。
她知道楚辭最近心情低落,正需要一個發洩口,可她平日又太過克制,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人問責,此時指責太醫也不算遷怒。
畢竟太醫自己都在太醫院急得團團轉,熬得頭發都要白了,喃喃自語道“不該啊,難道真是我醫術退步了?”
況且楚辭也只是口頭上對人抱怨兩聲,不會有任何的責罰,甚至連話都只說了這一句,看得雲舒有些心疼。
楚辭雖然自己在心中和趙兆劃分出了一道不遠不近的界限,可到底還是關心記挂他,吩咐準備了山參燕窩之類的補品,還有些布匹留給他們做衣裳。
雲舒一一記下,問:“可要順便給齊苼帶些東西,摻雜在一起不起眼的。”
楚辭猶豫片刻,搖了搖頭,不欲讓他太過依賴自己,這樣對他不好。
補品直接差人送到趙兆府上,是齊苼收的,他圍着補品轉了一整天,但是沒有擅自打開,等趙兆回府迫不及待地告訴他,然後守着不肯離開。
趙兆哪裏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還是個孩子呢,在允許的範圍內,趙兆總收縱容着他的,而且相信楚辭也要有分寸,不會做出讓人為難的事情。
送來的盒子一一打開,都是些參茸之類的,翻到底了也沒找到其他的東西。
齊苼看起來有些低落,勉強打起精神對趙兆說:“我今日課業還沒完成,先生,我先回書房了。”
趙兆也有些唏噓,一方面感動于楚辭對他的挂念,一方面也有些心疼齊苼,不過這件事情楚辭并沒有做錯,因此他只是點點頭,“去吧,別忘記吃晚飯。”
他聲音有些啞,偶爾忍不住還會咳兩聲,和秦堯的病例如出一轍。
第二天他換了一身厚一點的黑衣,面無表情的樣子簡直和秦堯一模一樣,章華為他們奉茶時目光在他們之間游轉,最後在心中感慨一句,果然不愧是同門師兄弟啊。
秦堯随手端起茶盞潤潤嗓子,無意中看到了章華的神情,他頓了一下,扭頭打量趙兆片刻,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他主動邀請趙兆,“師兄要不要留下用飯,阿辭聽說你病了,一直很擔心你,你們見一下也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堯那種小心眼到斤斤計較的性子,要讓他主動邀請他去見阿辭,太陽都要打西邊出來了。
趙兆質疑,“你又打什麽鬼主意?”
秦堯一笑,推讓道:“師兄此話何意,朕何時不讓你們相見了?況且此舉是為了安阿辭的心,也給師兄一個當面道謝的機會,師兄怎麽可以倒打一耙,說朕不安好心呢?”
真的好心的人,才不會像你這般挾恩圖報。趙兆暗自腹诽。
不過他原本就打算當面謝謝楚辭讓人送來的東西,雖然用不到,但到底是一份溫暖的心意,趙兆很珍惜。
不過他應下之後也沒忘記再問一句,“有什麽條件?”
秦堯點頭,十分理所當然地說:“自然是有的。”
趙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秦堯這種锱铢必較的性子,不當皇帝後十分适合去做個賬房先生,一定不會少算一毫一厘。
不過不管什麽條件都可以先聽聽,不滿之後再回絕也可,于是趙兆可有可無地問:“說來聽聽。”
秦堯卻賣了個關子,說:“很簡單的,你和朕一同去,跟在朕身後,朕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但是不要開口。”
聽起來更加莫名奇妙了。趙兆皺眉不放心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秦堯無辜道:“只是阿辭最近心情不太好,逗一逗她罷了。”
“這有什麽可逗的?”趙兆滿心疑惑,“咱們兩個就算穿的一樣不說話站在一起,有眼睛的人也能分的出來誰是誰,況且阿辭還見過我們那麽多次,弄這些有什麽用?”
秦堯不置可否:“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趙兆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來折騰這一出有什麽用,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秦堯換了一身和他一樣的衣服,帶着滿頭霧水跟着他去飛鸾宮。
他真是怕了秦堯的瞎折騰,尤其是怕他去折騰阿辭,有他跟着至少能照看一二,要是他看不見,還不知道秦堯要怎麽擺弄人。
這雨落個不停,弄得哪哪兒都帶着濕氣,地面上濕漉漉的滑腳,樹上的夜裏也掉光了,有幾分寂靜蕭瑟的冷清感,他們兩人一人一身黑衣,沉着臉一言不發,像是索命的幽靈。
楚辭這幾日在對照着名單一一召見宮人,算不得忙,只是走馬觀花地草草看一遍,仍舊讓人頭疼,覺得自己記不住相貌的毛病更加嚴重了,有時候看到伺候的更人都會一陣恍惚,只能認得清雲舒一人,雲舒便寸步不離地陪着她。
有時候她也會走神,看着九連環或者秦堯送來的一紙半言發呆,但不再像以前一樣莫名奇妙地傻乎乎地笑,而是看一會兒就收起來,然後下次再忍不住拿出來,周而複始來回往複。
雲舒看得心疼,有心想要點醒楚辭兩句,最後卻一直遲疑着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最難消受帝王恩,等閑變卻故人心。時移世易,人心易變,宮中最難長久,要是楚辭一腔真心錯付,還不如就放任她繼續糊塗着,至少不會傷到心碎。
因此雲舒只是無聲地陪伴着她,偶爾開解兩句舒舒心,更多的便不會再做。
秦堯還沒走到門口就有工人去前來通傳,只是得了秦堯的吩咐,沒說趙大人也同行,只道:“殿下,陛下已經回來,正在路上,馬上就要到飛鸾宮了。”
這一則通傳好沒道理。宮中後妃只有楚辭一人,秦堯夜裏也一直宿在飛鸾宮。以往只有秦堯晚歸或者不回時讓人來告知一聲,從未有過這種回飛鸾宮還讓人提前禀告的事情。
雲舒也是滿心不解,直覺其中有些問題,卻一時也想不通。楚辭卻想到他們近日的疏離,眼神一黯,有些灰敗下去,心中覺得秦堯該是快要封立別的妃子了,因此才開始重視這些禮數。
宮人通傳了一則猶不算完,還說:“陛下要喝雲霧茶,只是茶房裏好像沒有了,正在着急,想請雲舒過去看看。”
雲舒遲疑,放心不下,楚辭卻勉強笑笑,寬慰她,“沒事的,而且我也想喝茶了。”
秦堯那個人根本品不出茶的好壞,給他喝白水都一樣,可是他的吩咐卻不得不聽,況且楚辭也開口了,雲舒便不再猶豫,況且只是去找一份茶葉,想來也不會用多久時間。
只是沒想到茶房沒有餘茶,庫房裏倒是有,只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急得團團轉也束手無策不過好在也沒人來催促。
那邊楚辭得了信知道秦堯要回,猶豫許久還是站在門口靠着門往外看迎接。煙雨朦胧中,有一人身體挺拔一身黑衣,撐着一柄青紙傘,像是清水中一滴濃重的墨跡。
趙兆滿頭霧水地走在前面,想着都到了門口秦堯腳步一錯落到他身後,推着他肩膀讓他在前走的事情,感覺他今日從頭到尾都寫着不懷好意。
只是雨涼天冷,他已看到楚辭在門口等候,不欲多耽擱讓她受涼,便沒有計較他奇怪的動作,擡腳走在前面。
收傘交給小宮女,宮女俯身要拜,秦堯在這種背後示意噤聲,小宮女吶吶不敢言語,惶恐地收起兩把傘。
趙兆率先擡腳跨過門檻進入殿內,楚辭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此時跟在他身後咬着唇想說什麽。
趙兆還記得秦堯的交代,讓他不要開口說話,便一言不發,看起來氣勢和秦堯相差無幾。楚辭低頭踩着他的腳後跟往前走,有時候還會故意踩到他的腳。
趙兆:“……”
感覺阿辭今天也奇奇怪怪的,不過怪可愛的,就像生氣的小孩子撒嬌似的,讓人看一眼就心軟。
楚辭察覺到趙兆停下腳步,無辜地擡頭,說:“我不是故意的。”
趙兆對着她有十二萬分的縱容,想說是故意的也沒關系,卻因為不能說話,最後只是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手感特別好,趙兆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一直跟在趙兆身後的秦堯。從頭到尾恍如一個隐形人,根本沒得楚辭半分注意。忍到此時再無可忍。握拳抵唇咳了一聲,警告趙兆收斂。
趙兆瞪他一眼,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楚辭卻是吓了一跳!一瞬間她才發現後面還有一個人,立刻受驚的兔子一樣跳開,背靠着桌子驚疑不定地看着他們。
她呆愣愣地看着秦堯的臉好一會兒,然後又艱難地扭頭去看趙兆。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再睜開,手指緊張地捏着桌子沿,視線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游弋。
趙兆責怪地瞪了秦堯一眼,覺得是他突然出聲吓到阿辭了。
秦堯微不可查地勾唇,又很快恢複到古井無波的表情,自顧自地走到桌邊坐下。趙兆想了想,還是按照之前的約定,跟着他的動作也坐下。
楚辭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眼中仍是難以置信。她拼命地思考着以前見到秦堯時候的情景,卻腦中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又或者說,以前秦堯和趙兆絕不會相似成這樣,一言不發地出現在她面前。秦堯總是在見到她的時候就笑,或者故意出言逗弄兩句,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
楚辭緊張又害怕,怕自己剛才認錯了人,又怕自己現在認錯人。畢竟之前第一次沒有認出他,秦堯已經明顯表示過不悅,楚辭現在不敢貿然出聲。
秦堯卻不肯輕輕放下,放柔了聲音說:“阿辭,傻站着做什麽?”
楚辭眼睛一亮,扭頭去看趙兆,趙兆卻也跟着說:“過來坐。”
他們兩個的聲音聽起來并無不同,都帶了些沙啞和關心,和趙兆以往說話的聲調很像。
秦堯點了點桌子,看着楚辭一笑,問:“怎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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