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還差一個青龍,不然焚血宮四大護法就湊齊了。哎呀!差點忘了,青龍被霜月君重創,這會下不下得來床都不一定。”

花雨霁滿臉可惜,他退後數步,望着客棧周圍遍地魔修的局勢,嘆氣道,“花不染遭焚血宮四大護法圍殺,甭管我結局是死是活,這一戰役被記入史冊,我的個人簡歷也豐富多彩一些嘛!”

白虎超右側移步,和遠處的玄武呈前後包圍之勢:“死到臨頭還故作輕松。”

玄武一身黑,白虎一身白,這二人如同凡間話本裏的黑白無常,再加上倆人經常搭檔幹活,只要玄武現身,白虎定在附近,反之亦是如此,因此“黑白無常”這個稱呼也在修真界廣為流傳。

而且,這二人性格互補,白虎生性活潑是個話痨,而玄武生性沉默寡言,當然了他本來就是個啞巴。所以,既是搭檔、性格又相合、屬性黑白,在《魔仙》之中可有着一大票cp粉。

很久很久之前花雨霁因為實在好奇,閑暇之時給倆人算了一卦。

你還別說,這二人之間真有貓膩。

比如,白虎曾重傷瀕死,玄武遠渡重洋,冒生命之危求世外散仙施救,而散仙不要金銀不要魂器,偏偏要本人身體上的挂件兒,視力、聽覺、嗅覺、味覺、或是聲音。

散仙取走了玄武的聲音,救活了白虎。

雖然白虎不知道這些真相,不然又是一場磨磨唧唧膩膩歪歪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風璃眉心湧出怒意:“玄武和白虎都來了,尊上是不信任我嗎?”

“這你得自己去問尊上啊!可能是真的不信任你叭?哎,你也別傷心,我和玄武還是很看好你的,你也要對尊上有信心啊,整個焚血宮他最喜歡你了,你要确信他并非不信任,而是擔心你的安危,怕你再被生擒了。”白虎看着花雨霁,“再被下個傀儡咒,離魂咒什麽的。”

風璃眼含厲光:“既然如此,這裏的事就交給二位護法好了。”

白虎:“你要去哪裏?要找尊上算賬嗎?佩服佩服,風璃真乃女中豪傑是也!”

花雨霁落目看了眼下方風璃,不戴面紗的她露出了傾世容顏。

花雨霁當真被驚豔了一下,輕雲出岫,絕代佳人,難怪讓所有男性角色魂牽夢萦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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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風璃的眉眼間依稀和他有些神似,只是有些而已,十有三分。

不待花雨霁仔細看清楚,那白虎就拿着短劍,氣勢洶洶的喊道:“你究竟加不加入焚血宮?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去跟尊上求情,不然瑤山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花雨霁白他一眼:“你會從房上掉下去。”

白虎:“啊?”

“而且是求我把你踢下去的。”

“什麽?”白虎一臉懵逼,“你在說什麽東西?”

花雨霁指着遠處的玄武:“然後,他背你回家。”

白虎一臉鄙夷:“有病啊?被打傻了你?”

“好了,就說到這裏。”花雨霁斂起唇邊含着的淺笑,以自己為中心設下禁制,阻擋兩個試圖偷襲的魔修。

白虎給玄武使了個眼色,二人同時出擊,一刀一劍破空刺來,随之一并呼出的還有白雲闊的清濁。

花雨霁沒等動手,玄武的招式就被白雲闊擋了回去。而庚辰也撲向白虎,二人皆是化神境,一個六層一個七層,倒也應付得來。

與此同時,外圍布陣的七舵主也終于大功告成,他抹了把熱汗,大笑着道:“困于陣中之人,我送你們上西天!”

七舵主擅長法陣,只不過這布陣的過程需要耗費很多時間,他從懷裏掏出四個稻草人,用自己的鮮血分別在上面寫了“花雨霁”、“白雲闊”、“尹婉兒”、“庚辰”四人的名字,然後丢到陣眼上。

花雨霁和白雲闊都知道這是“絕元法陣”,那稻草人上寫了誰的名字,法陣就吸取誰的真元,若要破陣必須找到陣眼并毀掉,而陣眼又剛好是稻草人在鎮守,毀了陣眼稻草人必同歸于盡,而當事人也難逃魂飛魄散的結局。

想破陣,就要殺死同伴;如若不然,真元被吸幹,金丹爆裂,大家一起死。

尹婉兒:“這種惡陣,也只有魔修使得出來。”

這種時候花雨霁還不忘調侃:“冤枉,我就不用!”

尹婉兒欲哭無淚:“花前輩就不要逗晚輩開心了。”

花雨霁望向遠方逐漸泛白的天空:“我有預感。”

白雲闊:“什麽?”

“那位七舵主活不過……三百個數。”

白雲闊:“……”

尹婉兒真想哭了:“前輩,若您是想安慰我的話,那大可不……”

數道劍光從天而降,呈暴雨之勢瞬間淹沒了絕元法陣,流竄的淩光歸于一點,筆直的射入七舵主的眉心,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七舵主嗝屁,絕元法陣潰散,以貪狼長老為首的仙道修士陸續趕到!

尹婉兒意外的瞪大眼睛。

花雨霁苦惱的撓撓頭:“五十個數都沒堅持到啊!”

“前輩,您怎會知道……”

不用花雨霁解釋,白雲闊就代為說明了:“雲頂之巅的人本就在萬殊樓附近徘徊,這裏距離萬殊樓不遠,憑他們的神識探知的到。就算不用神識只用肉眼,也能看出這裏魔氣沖天。”

焚血宮三大護法都在這裏,再看不出名堂,那雲頂之巅幹脆解散回家種地算了。

尹婉兒恍然大悟,又有些不解:“如果他們來遲一步呢?”

“尹姑娘多慮。”白雲闊目光清遠,“憑我的境界,絕元法陣需要三年才能将我的真元吸幹,至于我師哥……最快十年。”

尹婉兒:“……”

你們都是大能你們厲害,可我只是個小小的結丹期,那七舵主是個元嬰,等級壓制,我要不了一個時辰就挂啦!

尹婉兒內牛滿面。

文曲長老環視天地,手中折扇輕搖:“難得,許久未見這等盛景。”

執法長老頭疼的扶住腦袋:“竟勞血千綢興師動衆,派遣三大護法刺殺,作為我派棄徒,我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花雨霁聽了那麽一耳朵,噗嗤一笑道:“棄徒也是徒,我出名,你們也長臉嘛!”

執法長老當場老臉一紅,怒聲斥道:“不知羞恥!”

花雨霁一笑而過。

雲頂之巅和焚血宮是相殺千年的死敵,見了面就沒有好好說話的時候。因此,貪狼長老一落地便提劍攻上,眼前盡是魔修,也甭管誰是誰,殺掉即可。

料那三大護法也沒想到,簡簡單單的魔修刺殺,竟莫名其妙的演變成了仙魔混戰。

“簡直荒唐死了!那花不染都被你們逐出師門了,還攔着我們不讓殺是怎麽回事啊?”白虎氣的怒發沖冠。

執法長老召出清虛權杖,以泰山壓頂之勢抵住白虎的劍鋒:“休要胡言!遇見魔修當誅,跟花不染有何關系!”

白虎氣道:“話不能這麽說,反正我們焚血宮也是要殺花不染的,你們也要清理門戶,咱們目标一致,何苦互相為難?我們一順手把花不染殺了,你們也省心不是嗎?”

文曲長老擺動折扇,扇沿鋒利如刀,貼着白虎的側頸而過:“花不染如何死,應是我們雲頂之巅做主,沒有貴派插手的餘地!”

白虎穩健落地,怒極:“這是何道理?簡直莫名其妙!”他看向玄武,氣的鼻子冒煙,“雲頂之巅的都是傻的吧?對花不染喊打喊殺,卻不允許咱們替天行道?”

執法長老:“根本是烏鴉一般黑。”

貪狼長老禦劍而過,穿過烏煙瘴氣的魔修,抵達客棧房頂,沖雲而上,照着下方的花雨霁掐了個法訣:“七星光牢!”

以花雨霁為中心,一座七邊形的光牢将他鎖在裏面,他并指一劃,光牢震動,只需再來一下便可沖破光牢禁制。

突然,遠處傳來路一之的呼喊:“花師兄!?”

花雨霁怔了下,回頭望去,路一之站在遠處閣樓樓頂,難以置信的望着他,眼中浸滿淚水,滿臉委屈:“真的是花師兄嗎?”

執法長老:“路一之!快用捆仙鎖!”

路一之一哆嗦,六神無主道:“可是師尊……”

執法長老怒喝:“你要違抗師令嗎?”

“不,弟子不敢。”路一之後背發涼,他哆哆嗦嗦的擡起手,掐了兩回都沒掐明白,好不容易放出了捆仙鎖,本以為自己這點伎倆根本奈何花雨霁不得,卻沒想到,那捆仙鎖竟确确實實勒住了花雨霁的雙手。

路一之身子猛震:“花師兄……”

文曲長老身形如風,出手如電,圍着白虎轉了幾圈,看似他的每次出擊都落了空,實則竟根據他的運行軌道,暗中結成了法陣。

白虎的神魂被鎖,金丹被封,竟瞬間動彈不得了。

不等白虎設法解開禁制,執法長老便揮出權杖,用力往地面一陣,剎那間形成的法陣将花雨霁和白虎,連同數十個魔修困住。

白虎很有眼力:“無垢陣?”

雲頂之巅的術法之一,無垢陣,顧名思義就和掌教的無垢池一樣,專克魔修。

白虎心亂如麻,冷汗直流:“執法長老是什麽境界?”

花雨霁漫不經心的說:“煉虛境,對我這個大乘來說,他的陣法奈何我不得,不過區區化神境的白虎護法你就……一路走好吧!”

白虎駭然失色:“別介別介啊,我風華正茂可不想這麽早死!花雨霁,大家都是魔修,相煎何太急啊!幫幫忙,江湖救急行不行?”

花雨霁:“怎麽幫忙,我被鎖着呢!”

白虎心急如焚:“我現在動不了,你把我推出去就行。”

“推不了,沒手。”

“沒手用腳也行啊,快啊!”

花雨霁勉為其難:“好吧。”

飛起一腳,穩穩踢中白虎的胸膛,将他整個人踹下房頂。

“你大爺的……”白虎差點吐血而死。與此同時,無垢陣啓動,除了花雨霁之外,陣中所有魔修灰飛煙滅。

玄武趕緊過去将白虎扶起來,白虎一邊咳血一邊狠瞪一眼花雨霁。

突然覺得哪裏不對。

——你會從房上掉下去。

——而且是求我把你踢下去的。

白虎:“……”

作者有話要說:白虎:心裏有個mmp……

感謝讀者“林尋月”,灌溉營養液

感謝讀者“蕪青”,灌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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