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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庫裏很熱。

汗水從額角順着臉頰的輪廓滑下，流經颔骨，沿着脖子滑進了T恤領口。

而手臂更熱。

因為它們正環在某個人的脖子上。

嘴唇更熱。

因為它們正膠着在另一個人的嘴唇上。

Dean記得五分鐘之前他們是計劃開車出去兜風的，只是不知為何進了車庫就被按到牆上，來不及說話就被吻了。

一只手緊握在他的胯骨上，另一只貼着他的背，燙到仿佛就要燒穿布料融化他的皮肉骨骼。

接着他的T恤就被扯了下來。

嘴唇經歷了短暫分離之後再次貼緊。

車庫裏悶熱的空氣與對方的呼吸熏得他眼皮一陣發痛。他費力地眨了眨眼睛，睫毛擦過對方的臉，眼皮上泛開似有似無的瘙癢，連帶心上都癢了起來，收縮着，好似被幾百片羽毛輪番折磨。他想笑，嘴裏卻被兩條放蕩的舌頭塞得滿滿當當，咧開嘴，唇舌之間傳來濕乎乎的聲響，牙齒輕輕咬住對方的舌尖，他微微向前傾身，更想用舌頭把對方的嘴、下巴甚至脖子、甚至整片胸膛都弄濕。

“每天都在想你……”

低訴伴随着急促的喘息散開在Dean嘴裏，他的手輕輕揪着對方留得稍長的頭發，用膝蓋磨蹭着對方的腿，似乎想以此告訴對方他也是。

那雙手當中的一只又伸過來拉下他的褲鏈，迫不及待伸進了短褲裏。陰莖被握住的一瞬，他哽咽了一下，牙齒輕咬着男孩的嘴唇磨蹭拉扯，模糊地呢喃着一些語意不明的字句。挺身讓下體更加貼近男孩的手，他放開對方的嘴唇，從背後抓過那件黑色T恤将它拽了下來，随手扔進了一邊的車裏。

雙手攀住對方背後突起的蝴蝶骨上，虎口緊貼着骨骼的輪廓，像他握着兩把槍。生着繭的食指摩挲着背後的皮膚，他迷戀地親吻對方的下巴，埋首與肩頸之間，每一次的吮吻與啃咬都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像他已經完全掌握了如何能在最大限度之內用疼痛刺激對方的欲望又不至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惹人疑窦的痕跡。

他們都很清楚這些，知道該怎麽做，怎麽隐藏自己，怎麽撒謊欺騙。

對方扯掉了Dean的褲子，而Dean也正好扯掉了他的。

完全地赤裸相見并不令他們羞赧，吻只是愈發熱切，觸碰也是，身體的推搡壓擠也是。現在唯一讓他們擔心的只可能是臨時出門的父母突然又折返回來，車庫的門還未完全拉下，他們躲在陽光找不到的陰影裏，可要是父母打算開走他們的車，只要拉起門就能看見兒子們赤裸着糾纏在一起。

杞人憂天般的幻想一瞬占據了Dean的大腦，他的一條腿被抱起，肩上傳來細密的吻，而他的雙手還握在那對蝴蝶骨上，手指緊按住皮膚，害他都有點擔心起事後可能會在上面留下指痕。

“沒有潤滑劑，Dean。”

耳邊突然傳來弟弟略有些緊繃的聲音，沒有緊張，沒有喪氣，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仿佛只為了給他一個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某些事的理由。

果不其然，被抱起的那條腿又被放下，吻又落回到唇上，弟弟的一雙手握着他的臀瓣用力揉捏，又熱又悶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用你的舌頭，老弟。”他說着，故意含住了弟弟的舌頭，雙手從他背後滑下，一手握着他堅硬的陰莖套弄，另一只手輕輕揉捏着囊袋，“還是你就想用這個？”他在接吻的空隙裏把弟弟的前液塗在了他的脖子上，又歪着頭舔過去，一邊幫他手淫一邊嘟囔這些可不夠。

Dean總是很主動，這是最讓男孩匪夷所思的事。

因為最開始表現得不正常的那個人不是Dean。

起初Dean甚至躲避過。

這可是罪無可恕的事。

他正想着，Dean已經放開了他，主動轉身，雙手撐在牆上彎下了腰。

Dean的皮膚很白，白到只要用力抓握或是揉捏就會留下明顯的痕跡。像此刻他的臀瓣，只是被用力揉弄過，卻已經紅成一片。他的肩膀和脊背都随着急促深重的呼吸劇烈起伏着，汗水潮汐般在他的身體之上鋪陳開來，伴随着湧動的潮紅與情欲的氣味。

男孩——Dean的弟弟——Sam在他身後跪了下去，絲毫不在意自己汗濕而赤裸的膝蓋就這麽觸碰到滿是灰塵的堅硬地面。他用雙手分開Dean的臀瓣，鼻尖頂在臀縫上，在舌尖繞着穴口舔過一圈的時候他聽見了Dean壓抑的叫聲。

如果每個人都能有一個機會去實現某個聽來可笑的夢想，Sam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聽到Dean未被壓抑的叫聲。

他們從來都是情不自禁卻小心翼翼。貪婪地抓緊了一切能夠肌膚相親的機會，卻從不敢恣意放縱沉淪。

舌頭伸進穴中，雙手像兩側分開臀瓣，幾乎要展平穴口周圍的褶皺。Sam察覺到Dean的大腿在打顫，叫聲嘶啞低沉，卻如此溫柔甜蜜。他用一只手扶住Dean的腿，停留在腿根的手指揉弄着會陰，Dean陡然夾緊了腿，雙手不支地往下滑動了幾公分，險些摔倒。

Sam急忙伸手抱住Dean。Dean吞咽着，喘息得好似随時都會暈過去的，從弟弟懷中掙脫，轉過身，迫不及待抱着他的脖子吻過去，粘人地催促着“操我”。

接着Sam就抱起了他的兩條腿将他死死按到了牆上。突起的脊柱撞上粗粝的牆壁，Dean在刺痛中抽氣，雙手只來得及抓住弟弟的胳膊便搖晃着被Sam的陰莖頂開了內壁。

脹痛伴随着強烈的異物感而來，乳頭被一口咬住，性器摩擦內壁的快感沿着他疼痛的脊椎向上攀爬進大腦，不費吹灰之力地擠走了所有不适。在被狠狠頂弄了幾下之後就敏感地縮起了身體忍不住哭了出來，Dean的雙腿緊緊環在Sam腰上，Sam的手扣着他的胯骨，于是每一次撞擊他們汗濕的身體都不得不緊貼在一起。

聽出兄長在抽泣的Sam最後溫柔地吻了一下他的胸口，擡起頭，慢慢吻他的眼睛和嘴唇，只是眼中愛意與狡黠糾纏，扣着Dean的雙手一時收得更緊，像是恨不得能就這樣将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愛……”

“愛你，愛你……”Dean的呢喃之中帶着一絲哭腔，他吻Sam，像渴水之人貪婪飲下甘泉。他在Sam的桎梏之中竭力擺動身體，像他貪圖吞食更多的Sam，像他貪婪，貪婪又放蕩，放蕩又瘋狂，“愛你，Sammy……”他含住Sam的嘴唇吮吸，抓着胳膊的手指深深陷入肌肉，直到指尖與關節泛開青白。

一開始做錯的那個人是Sam。

而現在Dean卻是更加瘋狂的那個。

仿佛Dean的身體和心靈、他的大腦和靈魂都完全接受了Sam，完全接受了Sam既是弟弟又是愛人，仿佛他由裏到外地都饑渴地期盼着Sam，企圖吞食他的津液、汗水、他的眼淚與精液，吞食他的愛意與罪孽，吞食他心上的血與靈魂裏的光。

Sam在射精時也毫不意外地聽到Dean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告白，有愛語，有性感的情話，還有直白下流的褒揚。他在放下Dean之後又跪了下去，毫不猶豫地含住了兄長依然堅硬高昂的性器，嘴唇就要貼到根部了，前端頂進了喉嚨。

背後仍是一片刺痛。

赤裸的Dean眨了眨眼睛，還有眼淚從眼眶墜落。他抓緊了弟弟的頭發，誘哄般稱贊他的嘴唇與舌頭，最後射精時仍然無可抑止地想起十三年前那場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街頭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