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陷害
清國皇宮,皇後殿,天剛蒙蒙亮。
“孫嬷嬷,父親已經派人偷走了玉玺,而我們也已經成功的在後宮散播消息,将所有的矛頭都指在了那個小賤人的身上,況且前幾天那個小賤人的同謀,還摸進了皇宮來,更是幫了咱們的大忙了。”
此時發出聲音的這個女人叫做穆逸美,是清國的皇後,而她口中的“小賤人”叫做陳小柔,是清國前身康國公主,也正是現在清國皇帝洛鴻天深愛的女人,而現在,陳小柔正在清國皇宮之中,被皇帝金屋藏嬌。
“皇後娘娘說的是,咱們的這個計劃,可是專門為那位準備的呢,保管教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讓她插翅也難飛。”
二人一陣得意的笑聲,穆逸美忽然說道:“對了,孫嬷嬷,事情進行到這個地步,前面的路已經鋪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讓父親收網了。”
“那……”孫嬷嬷頓了頓,遲疑的說道:“我們再把丞相請進宮一次?”
穆逸美反對道:“不行,父親前幾天剛進的宮,如果再進宮,難免會落人口實,萬一被誰看出了端倪,那就麻煩了,到時候咱們全都得完蛋。就算沒有人懷疑到這件事情上,也難免會被人說成是後宮與前朝勾結,不能冒這個風險。”
“是,老奴失言了。只是,這件事情太過要緊,恐怕不能用普通的書信來傳達消息吧。”孫嬷嬷斂聲說道。
“放心吧,我與父親早就商量好了,如果我的書信裏寫到,我的病已經痊愈,不勞父親挂心,這樣寫的時候,就代表時機成熟,父親那邊就可以收網了。”
“皇後娘娘和丞相神機妙算,倒時候咱們再把玉玺人不知鬼不覺的送回宮裏,最好放個離芙蓉殿近一些的地方,看那小蹄子還能如何狡辯。”
“哼,敢和我鬥,我就讓她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這清國的皇後是我,誰也別想改變,就算是來一萬個陳小柔那種小賤人,我也會不厭其煩的讓她們一個個都變成鬼!”
“咣當_——”
清脆的花瓶破碎的聲音,将正在意淫的兩個女人驚醒。
“什麽人在那裏?”孫嬷嬷聲音都有些發抖,她和皇後剛才說的話可是大逆不道的,萬一讓誰聽了去,那就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了。
花瓶碎片旁邊的幔子一個勁兒的顫抖,孫嬷嬷扶着皇後,壯着膽子走了過去。
那幔子抖得更厲害了,漸漸傳出了抽泣的聲音。忽然,一個人影竄了出來,一把抱住穆逸美的大腿,穆逸美吓得打喊了一聲:“鬼啊——“孫嬷嬷也被穆逸美這一聲喊得吓破了膽子,狠狠地向那個”女鬼“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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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她倆這麽害怕,她本就做了虧心事,心中有鬼。況且這時候天色還沒有大白,按照神話傳說,此時正是陰陽交接之時正是鬼怪出行的高峰時分,主要是下班的高峰期,難免因為堵車會有什麽抄近道的或者迷路的。而這一天好死不死的又是個陰天,像是為了應景似的,一陣陣的小風嗖嗖的刮着,吹的幔子飄飄蕩蕩,窗縫裏發出”嗚嗚“的聲響,比真的來鬼了還吓人。
“女鬼”被打的吸吸直叫,卻只知道叫,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聽見她說出一句話來:“皇……皇……皇後娘娘,別……別……打了……”
聽見這說話聲,兩個人動作都停了下來,定睛一看,這哪是什麽女鬼啊,這明明就是後宮的文昭儀阿孫嬷嬷把她扶了起來,說道:“文昭儀,你鬼鬼祟祟的躲在幔子後面做什麽?打你你也不吭聲,害的我和皇後娘娘都以為是鬼呢。”
文昭儀喘了一口氣,她要是再晚出聲一會兒,估計現在就真的變成鬼了——活活被她倆打死的。
文昭儀結巴着說道:“是來請……請安的。”
皇後臉上一陣嫌惡,“臣……臣……臣妾文昭儀,你怎麽還結巴上了啊?”
文昭儀仍舊是結巴着,“回……回皇後,臣……臣……臣妾也不知道這……這是怎麽了。”
皇後和孫嬷嬷一陣的無語。她倆見了鬼,倒把文昭儀給吓成個結巴了,怪不得之前打了她半天也不肯說話,原來那時候就已經吓得成為啞巴了。這醫書上是有記載的,若是人受了大的刺激,就會變得結巴,甚至變成啞巴。哎,這文昭儀也怪可憐見兒的,看她的封號就知道了,“文”,定然是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出口成章不再話下。可如今變成了一個結巴,只怕以後皇上都不會跟她讨論詩書了。
穆逸美目光一凜,會被吓得這麽嚴重,看來是被她聽去了不少事情。穆逸美說道:“你來請安?這麽早就來請安?”
文昭儀越是着急,就越說不出來話,急的汗水都從額頭上淌了下來。穆逸美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也失去了耐心,直接說道:“我問,你只要搖頭或者點頭就行了。”
文昭儀連忙點頭同意,她早已哭的淚流滿面了,結巴成這個樣子,她寧願去做個啞巴啊。
穆逸美問道:“你來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文昭儀剛要點頭,又馬上用力的搖了搖頭。
“我個孫嬷嬷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文昭儀更加用力的搖了搖頭,直接甩掉了頭上的一根簪子,變得披頭散發的。
穆逸美與孫嬷嬷對視了一眼,不管這文昭儀到底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她都沒有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的意義了。
扮黑臉可是孫嬷嬷的拿手好戲,她看着文昭儀,貌似不忍心的說道:“要說起來,文昭儀在後宮裏面也算是受寵得了,做得一手好文章,寫的一手好字,“她的手在文昭儀的臉上劃過,“又長了一副好皮囊,可惜啊,這人過得好不好,還是得看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今天,文昭儀的好命也就算是到了頭了。”
文昭儀拼命的搖頭擺手,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到看到。可對方已經起了殺心,她做再多的反抗也沒有用了。孫嬷嬷一把掐在她的脖子上文昭儀死命的掙紮着。當人遇到危機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無盡的潛力來。就是這潛力,讓文昭儀一個弱不禁風養尊處優的後宮娘娘,一下子掙脫開了孫嬷嬷的魔爪,拼命向外面跑去。可孫嬷嬷哪裏會給她這個機會,一把拉住她的腳踝,将她抓到在地,撲上去騎在了文昭儀的身上,可文昭儀死命抵抗,孫嬷嬷竟然無從下手了。
穆逸美見孫嬷嬷一個人搞不定,親自上陣,“嬷嬷,你摁住她。”
穆逸美的手指上都帶着護甲,按在文昭儀的脖子上完全不分輕重,甚至讓人覺得,文昭儀的脖子骨頭都讓她給捏碎了。文昭儀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她只能死命的抓住旁邊的幔子,好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
終于,她停止了掙紮。雙眼睜得大大的躺在那裏。孫嬷嬷和穆逸美連忙躲到了一旁。文昭儀的手還緊緊地抓着幔子,忽然,那只手落了下來,明黃色的幔子也被扯了下來,落了她一身,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晴也遮住了。
文昭儀眼中不僅僅有恨,還有無盡的悔意。她後悔自己今天為什麽要來這麽早,又為什麽要聽了那些話。生前的一幕幕,如畫卷一樣從腦海中劃過。
她只因為昨天來請安的時候,晚了那麽一小會兒,就被皇後訓了一頓,皇後的話在她耳邊回響:“文昭儀不過被皇上寵幸了一次,就已經不把我這個皇後,放在眼裏了,還真是讓人傷心呢。”
皇後這話聽着委屈,卻讓人心生寒意。其實她向來是守規矩的,奈何不知道怎麽的,皇上那天晚上格外的瘋狂,幾乎都要破曉了才餍足的睡去,而她早已累的任由擺布了,可這些事情她怎麽可能說的出口啊因此,今天起了個大早趕來請安。
但是,文昭儀在心裏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誰天不亮就跑去給人請安啊。況且,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來了之後,這殿內竟然沒有幾個人,這分明就是人都被支開了,裏面有人在說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啊。智商啊,是硬傷啊。
在她眼中,最後的時刻,只有無盡的明黃色,看起來格外的蕭條。
穆逸美強忍住心頭的恐懼,是的,面慈心黑的皇後娘娘也會覺得殺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為,雖然她手上有不少的人命,可卻沒有一個是她親手殺死的。以前最多只是看着別人死,自己動手,還是第一次。自己殺人,跟看別人殺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穆逸美驚魂未甫,問道:“孫嬷嬷,接下來該怎麽辦?”
孫嬷嬷說道:“皇後娘娘,放心,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保證沒有人會發現。”說着,她就将慢子拿開,要把文昭儀的屍體搬出去。她心中也有些感慨,本來以為是個鬼,結果真的變成鬼了,這人啊,可真不經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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