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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個樣子,誰以後敢要你。”
用手捶着胸口的落落,聽了,心中也不免的一酸。尤樂是因為這樣才不要自己的嘛?
chapter50
她承認她面對生活是懶撒的,或者就是懶,但她願意為自己愛的人改變。尤樂為什麽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媽媽完全不理會落落不要帶任何東西的要求,她找來一個小箱子,在裏面鋪上厚厚的稻草,然後在上面放上雞蛋。
“這是自家雞生的蛋,一天一個,有營養,”
媽媽又把自己腌的鹹菜用罐子給落落裝了兩罐。
“媽,你是想讓我每天都吃鹹菜啊。”
“你不會送同事,送朋友,”媽媽邊裝邊說:“要跟單位的公司領導搞好關系。”
落落笑了,“媽,你讓用鹹菜去賄賂領導?”她想到段麗紅看見鹹菜的表情,就更覺好笑。
“不會講話就少講話,”媽媽輕輕地打開落落伸過來要拿鹹菜的手,“什麽賄賂。你跟你爸一樣,活該他一輩子就是個村長。”
“啊呀,”落落走到媽媽身後,伸着脖子靠近媽媽,“你嫌村長官太小?你不是想做縣長夫人還是市長夫人?”
媽媽回頭斜了落落一眼,“有你這麽跟你媽講話的。”
落落聳聳肩,“媽你想要紅杏出牆,我還不得替我爸問問清楚。”
“什麽紅杏出牆,”媽媽轉過身就去打落落,“怎麽講話的,沒大沒小。”
落落佯裝吃痛,就跑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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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一箱,腌菜兩罐,大白菜兩棵,菠菜一袋就擺在堂屋。這已經是落落幾番抱怨自己帶不了,媽媽準備的最精簡的東西了。
“我真的帶不了,”落落說,“太多了,我一個人怎麽提啊。”
“你要提什麽?”媽媽不以為然地說,“你爸爸送你到大轉盤,幫你提到大巴車上,你下了車,在叫一輛車在到小區就行了。”
“那也多,”落落是很讨厭繁瑣的一個人,“我不帶啊,”
“你看你,以前我們大蛇皮袋的東西都抗來抗去,”媽媽說,“也沒像你這樣,”
“又來了,”落落嘟着嘴,“以前大家吃不飽呢,那現在也別吃啊。。”
媽媽并沒理會落落,她走到院門口,向外張望着,自言自語地說:“你爸,怎麽還沒回來?別誤了車。”
“誤了車,”落落咬了一口番薯,“就讓我爸用他那輛‘寶馬’車送我到市裏去。”
媽媽對落落不着調的話不予評論,“我讓他三點之前一定回來。”
“那我爸肯定得回來,”落落拿着番薯走到媽媽身旁,也望向村委會的方向,“他一向對你是唯命是從,”末了,又說了一句:“除非是村子裏有特別特別重大的事情要處理。”
媽媽看看啃着番薯的女兒,嘆了口氣,想她當初也是一村之花,怎麽就生個了沒點女兒樣的女兒。
落落不知道媽媽為什麽這樣看着自己,就就行吃着自己手中的番薯,脆脆的,甜甜的,“嗯,老媽,你給我裝點番薯,這個挺好吃的。能生吃,又能煮着吃,還是五谷雜糧,健康。”
“要吃,你自己去裝。”媽媽沒好氣道。
落落聽出了媽媽的不悅,咬了一大口番薯,“不帶了還不行嘛。”
爸爸還沒回來。
落落在村子裏閑庭散步似的走着,大叔,大嬸,三奶奶的打着招呼。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落落最不想聽的話題。
“都三十了?!我家秀秀比你還小三歲,老二都生了。”
“談好了麽?”
“我家娟子也是一樣,到現在沒找對象。我一說她,她就生氣。你們到底想找什麽樣的。”
…… ……
适婚的年紀,催婚的話題真是避無可避。
“媽,”往家走的落落正見媽媽邊穿外套邊往外走,“你去哪?”
“去看你爸是不是死在那了,”媽媽生氣道:“打電話也不接,人到現在還沒回來。”
“嗳,媽,媽,”落落跟在媽媽身後,“我爸肯定有事,你在等一下,”
“還等?都快四點了。”
落落走在媽媽身旁,“不急,今天走不來,明天去也行。”
“明天周一了,你不用上班?”
“我請個假就行了,”落落說,“不是什麽大事,”
“什麽不是大事,”媽媽邊走邊說,“現在說工作不是大事了,你平時怎麽說的?”
落落不知道媽媽具體指自己說的什麽。
“讓你找男朋友,你說工作第一,工作重要。”媽媽說,“現在說請假,随便就請了。你就糊弄我。”
又是個催婚的坑。
“一碼歸一碼,好不好。”落落小聲說,“媽,你不能總拿找男朋友的話套我。”
“我什麽套着你了,”媽媽說,“請假跟找男朋友和結婚比起來都算是大事?你怎麽想的。”
落落動了動嘴,不說了,就聽着老媽說。多說多錯,倒不如聽聽過了。
落落就嗯嗯地迎着老媽,“說得對,說得對,”
“別跟我打馬虎,”
落落本想說自己哪裏打馬虎了,但出口就是,“媽媽說得對,只要是老媽說的都是對的,”
“老婆,”爸爸的聲音忽然飄了來,“這裏,”爸爸從一輛車上走了下來。
“你幹什麽呢,到現在才回來。”老媽走上前,疑惑地看着車,“這誰的車?”
駕駛位上走下來一個人,“阿姨好,”是熊益傳。
媽媽笑着打量了熊益傳,并不認識他。
“後村的,小熊,”爸爸對落落招手,“小學和你同過班的,”
落落看着熊益傳,努力地回想,“啊?大熊,”想到小時候讀書時候班級同學取笑熊益傳的姓氏的開心事,她好笑地笑了起來,“你現在好麽?”
“挺好的,”大熊說,“你呢?”
“也挺好,”見到老同學,落落心情大好,“你都長這麽高了?”讀書的時候,熊益傳的身高可沒落落高。
大熊呵呵一笑,“我晚長。”
“落落,”爸爸說:“小熊晚上要回市裏,你就跟他一起回去吧。”
“你也要去新安市?”
熊益傳點了點頭,“嗯,你就坐我車,”
“好啊!”落落高興地說。她正愁着媽媽讓自己帶的那麽些怎麽提呢。
媽媽見她有車搭乘,居然又給她提了半袋大米。
chapter51
“不用吧,”落落不可思議地看着媽媽把半袋米放在了車的後備箱。
“這都是自家種的米,”媽媽說,“外面的米,看着好看,都漂白過的。吃多了不好。”她說着又把一個袋東西提起來放到了後備箱裏。
“這又什麽?”
“你要的番薯,”
“哦,”落落應了一聲,看着被塞滿的後備箱,“這些東西我怎麽拿到房間裏去。”
“不是有小熊嘛,”爸爸用起來人倒是不客氣,“小熊啊,到時候就麻煩你幫我們落落把東西拿到小區裏去。”
熊益傳連連說客氣了,什麽幫不幫忙的,都是應該的。
“你看,不用你提,”爸爸輕快地說。
落落無語地搖了搖頭,“爸,你都這麽說了,大熊難道說不幫我
提啊。你們也好意思,”
“什麽好不好意思的,都是鄉裏鄉親的,”爸爸看着熊益傳,“就
辛苦小熊了。”
“柳叔,你看你說的。”熊益傳轉對落落,“都老同學,這點
事還叫事。”
“就是這點事也叫事,”媽媽斜了一眼落落,“什麽事情都自己多,到現在也沒個對象。”
“又來了,”落落最不願聽這個話,“放好了麽?走了,走了,”她說着就走到前面,拉開了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熊益傳客氣地跟爸爸媽媽道了別,也上了車。
“真是不好意思,”落落說:“每次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讓我帶。”
“你看你,這麽見外,”熊益傳系着安全帶,“我覺得叔叔阿姨做得對,倒是你,把我當外人。”
落落看了看熊益傳,笑笑,“行,不把你當我外人了,”她換上了一副命令的口吻,“趕緊的!遲到了我扣你工錢!”
熊益傳就像個受氣的小白領,“是是,領導。這就走,這就走!”
滾動的車輪很快就帶着兩人駛離了寧靜的村子,彙入了喧嚣的車流。天邊的太陽漸次被拖入了深山,遮掩了所有的光芒,夜色緩緩而來。
熊益傳感慨老同學有出息了,進了電視臺當了記者。落落就謙虛回應,只言未提自己在電視臺至今為轉正。
落落知道熊益傳和朋友合夥在市裏的一所駕校當教練,不由地說那不是發財了?她之前做過一期駕校的節目,私下裏聽說教練都很賺錢,就更別說他是跟被人合股辦的駕校培訓點了。熊益傳倒是不謙虛說是賺了不少,不過最近兩年是不好賺了,駕校做得太多了,競争激烈,利潤少了很多。
“賺肯定是有賺的,就是賺得少了點。”
熊益傳點了點頭。
談完現在,就談過去,小學同學一個個都拿出來說了。說到讀書那會踢毽子,搶雞毛,堵着活雞拔雞毛的事,兩個人笑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憶往昔的時間,總是過的那麽快。兩個多小時,六點二十分,車就到了南苑社區。
路燈已亮,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小區銀杏樹樹葉脫落的枝頭。小區裏設置了路障,熊益傳只能把車停在路障錢,然後肩扛,手提地帶着東西快步向落落住的單元樓走去。
落落問熊益傳要不要帶點家鄉的土特産去。熊益傳直搖頭,說是自己上次從家裏帶來的還沒吃完。
果然天下父母都一樣。
米倒入了米缸,腌制的鹹菜和新鮮的蔬菜以及番薯被三下五除二的放入廚房,就好了。熊益傳和落落在這方面是很相像,東西不會分門別類,只要放在房子裏都一樣,差不多就好。
“好了,”落落拍了拍手,客氣地說了一句,“你不要不要坐一會。”
“好啊,”熊益傳答應的很幹脆,已經在四處打量房間了。“這是租的還是買的?”
“租的,”
雖然留熊益傳坐坐是出于客氣,可人家既然就留下來了,也得好好招待。落落打開冰箱,問熊益傳要喝什麽?咖啡麽?除了白開水之外,她就只有速溶咖啡。
“都行,”
落落拿着電水壺在廚房裏接水,“現在這房價,我哪裏買的起。”
“電視臺這麽好的單位,工資不都是很高?”在熊益傳的意識裏,電視臺的人工資最起碼都是萬元起步。
“你是真想多了,”落落把電水壺放在插座上,按了開關,“電視臺就是福利好點,一般人的工資就是三四千塊。”
“啊?這麽低,”熊益傳說,“那你每個月付了房租,也沒什麽錢了。”
“我啊,我因為在電視臺久了,稍微好點,工資七千,”
“哦,那還可以。”
落落的這個工資在新安市的工薪階層已經算是高薪了。新安市的最低工資标準,一年前才上調過,也不過是1520元。
在想想新安市的房價,市中心的房子已經突破三萬每平方,北城區那個城鄉結合帶好點位置每平方也是一萬二三,地段差點的諸如金色假日小區也要九千一平方了。
這收入和房價,實在是差得太多。
落落感慨地說,“房價真是太高了,”
“你沒聽說過現在網上有一句話,叫做新安市的人除了談論生死,就是談論房價了。”
落落笑了。
熊益傳說的這句話她倒是第一次聽。她倒是在網上看到一個統計,上半年全國房價漲幅最高的城市就是新安市。
就房價上漲方面,落落客觀的認為房價上漲是必須性的,畢竟房地産事業帶動了太多的産業。但在入金色間日的的這些天,她深刻的體會到房價對于底層老百姓是什麽概念,真的是要奮鬥一輩子才能換來一個不足百平方的房子。
落落和在沿海城市的同學聊天時談及房價,他們很奇怪,新安市的房價已經超過了地理位置優越有天然港口,又有着濃厚經常文化的沿海城市。新安市什麽都沒有啊?沒有全國知名的旅游點,沒有經濟支柱支撐,新安市的房價有什麽底氣漲了又漲,絲毫不見跌價的趨勢!
“房價一旦漲上去了,就不會在下跌,”熊益傳的話把落落從新安市高房價的疑惑中拉了出來,“所以要買房,就得趁早。”
水開了。落落就去給熊益傳沖咖啡,“我是買不起,”
“你一個女孩子,到不用買房,”熊益傳說,“男方會準備好的。”
落落笑了笑,“随便了,有一個地方住就行了。這些東西,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你還真想得開。”熊益傳說,“要是全國的女孩子都像你這樣想,這房價肯定漲不起來。”
“那也未必,”落落說,“買房是觀念問題,也是面子問題。”
熊益傳連連點頭,就說小學同學中的誰誰在市裏買了兩套房子又誰誰在哪裏買了很多房。
聽來聽去,普通的上班族都是沒能力承擔起獨自買房的重任,買房都是開五金店的啊,擺早飯攤的,或者是像熊益傳這樣做駕校培訓的。
熊益傳在市裏買了三套房子!都是有錢人吶。
等到送走熊益傳,已經快八點了。從這裏到北城區,大概是九點左右,明珠會所的熱鬧剛開始。
“韓大醫生,明珠會所走起。”
chapter52
“你在哪?”
“我在南苑社區,你過來接我,”落落說,“我們一起去明珠會所。”
“我們在明珠會所門前見,”
“啊,你現在在哪?”久韓俊琪沒回答,落落就猜到她是不方便來接自己,“行,我現在就打車去明珠會所。”
嘀咕着早知道就應該在北城下車的落落,叫了一輛車,一個小時的颠簸就穿梭到了北城。
韓俊琪已經等在那了。
落落走了過去,“說真的,我很好奇,你到底住哪?”
韓俊琪沒回答自己住哪裏的問題,轉身就向明珠會所走去。
落落跟了上,“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居于何處?”她邊走邊說,|“我之前看見你去的方向,應該是住在市裏。為什麽你會經常從雙鳳縣的方向出現?你不會房哥吧,擁有房産無數,根據心情換地方住?”
韓俊琪依舊沒沒回應。
“喂,”落落快步走到韓劇器面前,擋住他的去路,不滿地說:“我問你話,你為什麽不回答!”
“我們來這裏的重點要解決的事情,不是我住在哪裏,”韓俊琪嚴肅地說:“而是劉莉願不願意出庭指證劉偉!”
落落冷哼了一聲,“什麽叫重不重點?現在的重點是你這個人很沒禮貌!”
“小姐,”韓俊琪顯然是生氣了,“我什麽時候沒有禮貌了?”他接着說:“我一向都很尊重他人。”
韓俊琪一副據理力争的模樣讓落落很不舒服,“你尊重他人,你尊重誰了?”
“我尊重任何值得尊重的人!”韓俊琪的話铿锵有力,他要捍衛自己的尊嚴,不允許落落質疑。
“笑話吧,”落落抹了抹被風吹到臉上的秀發,直視韓俊琪,“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剛才所說的話,在我聽來就是笑話!你尊重誰了?”停了停,她接着說:“你除了尊重你的自以為,你誰都沒尊重!”她指着前方的明珠會所,“你真正的尊重過這裏面工作的女人麽?沒有!”
韓俊琪看着情緒略顯激動的柳落落沒說話。扪心自問,他确實對會所裏工作的女人心有歧視。
“你所謂的尊重她們,不過是為了顯得自己有素養,而故意做出來尊重她們的樣子!”落落長吐了一口氣,“每天高高在上,冷冰冰的的樣子給誰看啊,你以為你比別人都高人一等?”
韓俊琪心中忽然一沉,眼前的人是在說自己虛僞麽?我沒有。
“韓大醫生,你想幹嘛就幹嘛去吧,”落落轉身就走,“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別髒了你的腳。”
韓俊琪的心被落落的話戳痛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那種嫌貧愛富或者是故作高雅的人,可為什麽面對落落的指責,他卻認為是對的。
落落氣哄哄地轉過身,大步走向明珠會所。
“嗳,你們幹嘛,我找人,”
人還沒走進大廳,落落就被兩個保安架了出來。
“別在來搗亂,”一保安說,“人在外面,你們想怎麽鬧就找怎麽鬧。在會所裏就不行。”
落落認出他們就是那天把她和韓俊琪趕出來的保安,“你們會所的保安不換班麽?天天都是你們?我不是來鬧的,我是要找人,”她說着就又要往裏去。
保安又一次把落落駕了出來。落落再一次試圖進去,又再一次被趕了出來。
剛給車調了頭的韓俊琪,本是要離開,但透過車窗望見落落在兩個保安中間左突右進,他就熄了火,等着了。他在等落落,等着送她回金色假日或者是南苑社區。
落落迫于無奈,向上吐了口氣,吹了吹額前的秀發,自言自語道:不讓我進,我偏要進去。
此時此刻不在是劉莉出不出庭的事了,而單純就成了落落能不能進入明珠會所的事。
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休息會,繼續去撞。
落落轉身回走的時,看見了望向自己的韓俊琪。她沒做理會,就便快步繞道了明珠會所的後方。
那天她在會所裏等劉莉的間隙四處轉悠是看見了後面有一個小門。她猜想着這個門應該是警察掃黃或者是其他緊急時刻用于工作人員出逃的。
韓俊琪在落落消失于自己視線的三分鐘後,下了車,循着落落的足跡走到了明珠會所後方。
落落見韓俊琪走過來,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不悅,開口就問他會不會翻牆。
啊?韓俊琪懷疑地看着落落,随即視線就轉移到了一扇鐵皮門上。門上沒有鎖,也沒有任何可以拉開門的把手或者其他提示性的東西。
“你蹲下來,我踩着你上去?”
韓俊琪還沒反應過來,落落的雙手已經在壓着他讓他彎下腰。被她人的手碰觸到自己的身體,韓俊琪渾身上下觸電似的忙避了開,“我,”他看了看身後的路,容得一輛車進出,“我去把車開來,踩着車上去,”
踩車比踩人要方便多了,落落連連點頭表示可以。韓俊琪的車技是沒得說,車緊靠牆壁,位置停得正好。
落落手腳并用,爬上了車,輕輕松松地就坐到了牆頭。這兩米多高的距離,要怎麽下去?牆角處堆着些看不清的東西,先踩着那,在就好下去了。
落落就盡量地向牆角挪着屁股。韓俊琪在下面看了她一陣,也踩着車,上了牆頭。
男生的爬樹翻牆的膽量顯然是比女生大,也有先天性的優勢。韓俊琪并沒往牆角移以借助下面堆集的東西讓自己下來,而是直接就從兩米高的牆頭跳了下去。
“你厲害,”已經移至牆角的落落,努力地用着腳尖踩了踩下面的堆積物,想想試試虛實。
也不知是堆積物太矮,還是落落腿太短,落落整個身體力量向前傾你,人就掉在了堆積物上,整個人陷入亂七八糟的廢棄物裏。
韓俊琪走上前,想要去扶她。但他見落落掙紮着,自己能起來,也就沒伸出援手。
“誰啊?”
“啊,”落落掙紮地站了起來。
自幼都是好學生的韓俊琪,從來沒做過翻人後牆這種不雅的事。心裏本來就是突突的害怕,這會兒有人來了,他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一般的緊張和難堪。
chapter53
“阿姨啊,”落落走到韓俊琪身邊,忙依到他懷裏,低聲對韓俊琪說:“抱着我,抱着我,快點。”
發怔的韓俊琪就木木地伸過手,輕輕地攬住了落落的腰。
保潔阿姨對落落有印象的,見到她和韓俊琪的狀态,以為兩人是在這裏談情。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就走開了。
保潔阿姨走了。落落就大步向裏走,邊走邊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塵,還不忘對身後的韓俊琪說,“走了,找劉莉去。”
情急之下的選擇,不能當回事。稍稍遲疑,韓俊琪就跟着落落往裏會所裏走了。
會所在建的時候,包廂的隔音處理的很好。耳朵貼在門上,也只能模模糊糊得聽到一些模糊聲響,根本就分辨不出誰是誰的聲音。
想要知道劉莉在哪間包廂只能靠問了,好在兩人問的男服務員都不知道韓俊琪和落落是被驅趕的對象。
落落蹑手蹑腳地推開了5號包廂門,眯縫着眼,在一群熱情的男男女女中間看見了劉莉。
“就在這裏,”落落小心地關上了厚重的包廂門,擁擠的喧鬧聲立刻消失而去,“我們守在這裏,她肯定會出來的。”她說着就站到了過道一側,堵住包廂門可不太好。
韓俊琪也跟着站到了她身旁。對面牆壁上是鏡子的裝飾物。兩人眨着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落落忽然覺得好笑,就忍不住地笑了。韓俊琪不明所以地望了望她。
落落就忍着笑,站會到原來的位置上,對着鏡子做了個鬼臉。擔心劉莉像之前一樣溜走,落落會不時地往包廂裏看一眼。
韓俊琪倒是想說什麽偷窺不好,但一想到自己都翻牆進來也就沒出口了,也就忍不住好奇心往裏看。
劉莉步履飄浮地向門這邊走來,一個男人提着酒瓶邁着淩亂的步子想要拉住她。
“來了,來了,”後退的落落撞到韓俊琪的懷裏,“趕緊的,”她推着韓俊琪向後退出了一米左右的距離。
劉莉拉開門走了出來,她頭發散亂,面色紅暈,眼神迷幻,身體就不受控制地要往下倒。落落趕忙一步上前把她接了住。
醉酒的男人也出了來,伸手就要裏拉劉莉。
“先生,”韓俊琪站到了落落和劉莉面前,“他已經喝醉了,”
醉酒男子握着酒瓶的手在空中掄了掄,“你是誰啊?”酒精麻木了他的舌頭,他咆哮似的說了一會,大致的意思是:我付了錢,我讓她喝酒她就得喝。你算那棵蔥,我讓她喝酒,關你什麽事?
醉酒的男人步履淩亂地步步靠近韓俊琪,想要推搡他,但每次都被韓俊琪避了開。
落落也不得不連連後退。她看看了身後的休息室,就用力把懷中已經不省人事的劉莉往上抱了抱,拖着她向休息室退去。
她用屁股推了開了休息室的門,讓劉莉在沙發上躺好,又把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了上。
“呀,”剛走出休息室大門的劉莉,就見韓俊琪被幾個男人圍困在了中間。醉酒男人是要去休息室拉回劉莉,韓俊琪不許,包廂裏就走出來幾個醉酒男人的朋友。
被包圍的韓俊琪還在那試圖跟他們講道理,讓他們注意言行,體諒已經喝醉酒的劉莉。
落落真是服了韓俊琪了,她快步走了過去。“出來,出來,”她想要把韓俊琪從他們中間拉出來,可誰料卻成了這場一觸即發的肢體沖突的導火線。
最先是落落被身旁的大漢用胳膊肘打到了,韓俊琪看不過去就讓大漢道歉。
開玩笑,這種地方這種事情讓大漢道歉?大漢沒道歉,倒是揮手要到礙事的落落。韓俊琪一把握住大漢的手腕,一個轉身,就聽到了咯吱的骨頭翠裂聲,脫臼了。
就這麽打起來了。影視劇中以一打百的英雄畢竟是佳的,現實中的群架就是群起而攻之,結果就是雙拳難抵四腳。
韓俊琪畢竟是因為自己牽扯進這件事的,落落當然不能袖手旁觀。關鍵時刻落落能抓頭發就抓頭發,抓不住頭發就抓衣服,或者是扯耳朵,情急之下還能想到撓癢癢這個細節也是絕了。
狗熊群攻的團戰沒打多久,就被聞聲趕來的保安和服務員拉開了。
客人是上帝。明珠會所的工作人員面對客戶是連連給賠不是,答應了客戶提出免單、賠償事精神損失費以及重新安排小姐的條件。
随後保安就把賠償清單送到了大廳裏,落落和韓俊琪正坐在那。明珠會所裏賠償客人的所有損失都有由他們出。
“會所的費用,去前臺結賬。”保安說,“精神損失費,直接給客戶。”
韓俊琪看了看手中的賠償清單,“可以,”
落落伸過去拿過了清單,這件事因自己而起,要賠償也是自己賠償,不能賴到韓俊琪身上。
她看着清單,心裏默數着精神損失費後面的零,“啊,一萬!他們精神哪裏受損失了?”
“客人玩得正開心,你們突然出現突然打斷了,客人能不失落?”保安說的很認真。
韓俊琪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為一個陪酒女動手打架不是一件能上得了臺面的事。這與尊不尊重女性不是一個概念。
“可以。”
落落看了看韓俊琪,“是,我們打斷了客人的雅興,要賠精神損失費。那衣服怎麽辦?”她指着韓俊琪被劃破了的西服,“他們撕的,這個他們也得賠吧。”
“這是你們自找的,”保安說,“你們不找他們的麻煩,他們會找你!”
“你包庇的也太明顯了!”落落不高興了,“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們不還手,等着被他們打死。”抓到一個能誇大事情的詞,她繼續說:“你是不是想讓我們死!”
“什麽死不死的,”保安也扯起了嗓子,喊了起來,“你們要是不把陪着他們的小姐帶走,他們怎麽打你們,還是你們自己找的。”
“我們帶走劉莉,是因為她已經暈了,不能在喝了。”落落解釋地說:“她會喝死的。”
“她喝死了麽?”保安不耐煩地說:“要你們多管什麽閑事?”
“你們這什麽意思?”落落不滿道:“等到人死了,才算事。沒死就不算事!我們幫你們會所防範于未然,你們就這個态度。”
“我還沒見過誰喝酒喝死的。”保安顯然是不想跟落落在廢話,“你賠不賠?!不賠的話,我打電話報警了,翻牆進來,小偷!”
翻牆是事實,理虧也是事實,但不能随意污蔑自己是小偷,“你才是小偷呢!”
chapter54
韓俊琪可不想聽兩個人因為錢的事争執不休,更不想被人說成小偷,“錢,我現在就去付,”他認真又嚴肅地說:“但你要就‘小偷’一詞做出道歉。”
“可以,”保安可不在乎說兩句對不起,“只要你們賠錢就都可以。”
這樣的的對不起,聽不聽不過都是一個面子問題。韓俊琪對保安的道歉沒有了任何興趣,問了一句是不是前臺付錢,就往前臺走去。
“等等,”落落走到韓俊琪身邊,“我們還是先去付他們的精神損失費吧,”她繼續說:“他們還沒消費完,會所的款等等在結,可以吧?”
保安點了點頭。他們付了精神損失費,客戶滿意了,對會所也是好事。
落落從韓俊琪手上拿過清單,對韓俊琪說道,“你先坐一會,我去付錢。”見韓俊琪欲開口,她搶先說了:“這件事,畢竟是因我而起。”頓了頓,接着說:“嚴格上來說,你也是受害者。”
韓俊琪心中不免的一暖,待反應過來,落落已經走到包廂門前了。
目送落落走入包廂,保安覺得自己的工作順利完成,對韓俊琪說了句,“你就先坐會一吧,”就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個人站在大廳裏,感覺不好,韓俊琪就走到座椅旁坐了下來。他眼睛望着包廂的方向,落落翻牆,打架之類出人意料的畫面在莫名地在眼前閃現。
這些在韓俊琪的認知裏不雅粗魯的行為,現在想來,只覺得好笑,他抿嘴微微笑了。
若是單純的去付一萬元的精神損失費,人應該早出來了。難道在裏面争執起來了?韓俊琪看了看手表,已經十分鐘過去了,可落落還沒出來。
難道他們在裏面起了争執?應該不會。韓俊琪想到落落的話痨屬性,說不定是在裏面聊開了。
心有所憂的韓俊琪就站起身,一雙鞋子在地面踩出韻律有致的清脆聲。就在他猶豫着自己要不要推門進去時,門開了,随即便是落落的笑臉。
緊随落落走出包廂的就是之前打架的幾個男人,十幾分鐘的時間,雙方劍拔弩張的争鬥畫面就成了舊友相逢的和諧畫風。
落落對韓俊琪挑了挑眉,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最先動手的男人笑對韓俊琪,“剛才的事情不要見怪啊,都是喝多了,一時間沒了輕重。來,”他說着就伸手去拉韓俊琪,想要把他拉進包廂,“進來喝一杯,”
落落擔心韓俊琪潔癖症發作,趕忙就拉回了他,“他不喝酒的,要開車。”她接着說:“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玩了,先走了。”
頗為尴尬的場景就這麽上演了,落落和韓俊琪在幾人的注目下,從休息室裏擡着不省人事的劉莉往外走,中間還有一個男人上來幫了忙。
走至門前,保安攔住了他們。得先把客人晚上的消費錢付了。
“他們自己會付的,”柳落落回頭看了一眼客人所在的包廂,“不信你去問。”
為首的一個保安去包廂問客戶情況,另外一個保安留下來看着他們。
落落見韓俊琪懷中的劉莉有往下掉落的趨勢,雙手就從下面用力把劉莉往上頂了頂,韓俊琪順力将懷中的人又往上抱了抱。
走出包廂的保安,沒待落落發出“走”的音,就大聲地喊着:“別讓他們出去!”
門前的保安立走到兩人身前,伸直了雙臂,堵住了門。
保安邊向這邊走邊拿起電話講着什麽,幾個男服務員結隊地跟在他身後,往這邊走來。
“怎麽回事?”落落奇怪地問,“我已經跟客人說好了。”
幾人不由分說,把落落和韓俊琪往裏拉。
“你們要做什麽?”韓俊琪極力想要掙脫開自己的人,但怎奈他抱着劉莉,騰不出多餘的力氣,“你沒賠償他們錢?”他轉而問柳落落。
“什麽賠償?”落落扶着韓俊琪懷中的劉莉,邊讓他們慢點,邊對對韓俊琪說,“我都跟他們說好了的。”
韓俊琪不關心落落所謂的說好了是怎麽說的,他只關心她有沒有給對方錢。
落落不得不說,“錢是沒給。”
“我付他們的精神損失費!”韓俊琪對身邊的人說,“我現在就去付。”
“不是錢的事。”
那還有什麽事,我們又沒偷沒搶。
韓俊琪和柳落落就被帶進了一間無人的包廂。這麽一折騰,劉莉人是醒了,但酒還沒醒。
保安說兩人不能離開會所不是錢的問題,确實不是錢的問題。
“到底什麽事?”柳落落以為他們子所以被帶到這裏就是因為沒賠償給那幾個客戶錢:“我現在去給他們精神損失費,可以麽?”
不由分說,就有人上前來給韓俊琪和柳落落搜身。
韓俊琪讨厭別人碰自己,他之所以會抱劉莉完全是出于對生命的尊重,“你們憑什麽搜我們的身!”
“你是記者?!”保安問落落。
“嗯,”柳落落立即明白了,她随即對要給韓俊琪搜身的人說,“等等!他是整容醫生,跟他沒關系。我是新安市《大事小城》欄目組的記者,”她邊說邊把自己口袋裏的手機掏了出來,“這是我手機,”然後自己給自己簡單的搜了個身,“我沒有帶任何拍攝機器進來,我來這裏是為了勸說劉莉,讓她出庭指證劉偉!等她徹底醒了,你們可以問她!”
一工作人員把落落的手機拿了過去,在他手機裏翻找有關會所涉黃的相片或者是視頻。
“我本人對會所這種娛樂場所,沒有任何的看法,也沒意見,”柳落落真誠地說,“我覺得存在即合理。”
夜場的存在,落落覺得是社會發展的必要,是有合理性的。但是,客戶索要的一萬元精神損失費就是赤裸裸的敲詐,她不能忍受!
所以,落落就去了包廂和向自己索要賠償的人說明了自己的記者身份,并從手機的相片裏找出了證明自己身份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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