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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這個問題,按照蘇千諾方才說的,自己舀了一行白鷺上青天湯。

用湯匙輕輕攪動下,勺子底部只沾了一點湯,被他面無表情的送進嘴裏,先是一怔,緊接着不敢置信的舀了一大勺送進嘴裏,然後輕嚼幾下咽進空蕩蕩的胃裏。

一碗湯下肚,南宮王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又拿起銀筷子慢斯條理的夾了一塊金豆腐,這一次他眼裏竟隐有一絲期待。

雅間裏的人皆睜大了雙眼,王爺竟然沒有發火扔盤子?!!

要知道平時對王爺胃口的也就兩勺,絕對不會在舀第三勺。

那道一行白鷺上青天湯真的那麽特別好喝嗎?好喝到王爺竟然喝了一整碗,他們驚喜的同時産生了懷疑。

10一兩銀子的賞賜

南宮王将那塊金豆腐放進嘴裏,先是嘗到了豆腐表面融入的紅湯和肉沫的味道,裏面嫩滑帶着淡淡的豆子香,有葷腥味兒,也有清香味兒,兩種味道并不是混合在一起,有先有後,吃過之後口齒留香。

他扯動嘴角,消瘦的臉龐上兩個不深酒窩,美的令人迷醉,誘盡蒼生。

蘇千諾竟然有一瞬間的失神,這樣清冷俊逸的男子竟然每日都沒胃口,飽受饑餓的痛苦。

猛地,她趕緊收回目光,他是天之驕子哪裏容得她心疼可憐,自己的小命可就人一句話的事兒,可笑的将心底的那一絲異樣摘除了個幹淨。

貼身侍從刀鋒見狀一喜,立馬盛了一碗香儒的白米飯放到主子面前。

忘川心裏一驚,南宮王竟然吃了,而且一碗白米飯一盤醉情火焰山被幾個眨眼間都吃了,不禁張着嘴巴傻傻地看了低眉順眼的蘇千諾一眼。

“賞”

南宮王撂下筷子,心滿意足的擦擦嘴角,風輕雲淡地道。

蘇千諾一喜,不僅不用死了竟然還有賞賜?

太好了,堂堂南宮王的賞賜必然不會少了,她有錢了,家裏能過上好日子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噗通”一聲,她跪在地上,無比開心的奉承道:“多謝南宮王的賞賜,南宮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恭祝南宮王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閉着眼睛表情迷醉的伸出雙手等待着千百兩銀子放在她手上的感覺。

突然一塊涼涼的東西放在她手心,怎麽沒有千百兩白銀的厚重感?

緊接着一想,呀!難不成給她的是啥價值千金的珠寶?

那多難為情啊,唇邊的嘴角都快被她扯到耳朵後了,滿懷期待的睜開眼……

手心裏那安靜躺着的小小的銀色,她嚴重懷疑王爺是不是搞錯了?

“一兩?”

忘川在一旁一直在憋着樂,在王爺面前又不敢太明目張膽,可是南宮王的節儉出了名的,那娃娃又一臉自己馬上變成大富豪的搞笑表情實在是戳中他笑點,憋的肩膀都在抽搐,媽呀,要憋出內傷了,他好想大笑啊。

“嫌多?你安心收着就是了,本王向來出手大方。”

南宮王消瘦的臉極其認真的看着她,大方地表示着,仿佛在他看來那一兩真的很多很多了。

“多謝南宮王。”

蘇千諾撅着嘴巴站起身,這一跪真他媽不值,清風南國最大的人物出手就一兩銀子,臉不燒的慌嗎?也不怕讓人講究?!

“你家住哪裏,叫什麽名字?”南宮王發問,似乎有跟她深談的意思。

“草民家是外地的,家鄉鬧蝗災跟着父母逃荒後來走散了。”

這個南宮王很有可能想要留下她專門做飯,因為不想跟權貴沾惹太多,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怕到最後惹禍上身,所以撒謊道。

“哦,那你可願意随我到府上為我做菜,每個月都有一兩銀子的月奉,吃住都管,也算有個栖身之所。”南宮王淺笑大慈大悲的道。

果然。

“多謝王爺,可是草民一心只想找到爹娘。”她可憐巴巴的說道,甚至還擠出幾滴清淚。

“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只想着在爹娘懷裏撒歡,連南宮王府油水肥沃的美差都拒絕。”南宮王面上又開始了不鹹不淡的表情,甚至還有一絲潛在的危險。

她心裏直腹诽:美差?每日不僅要承受擔驚受怕還要費盡心思研究他的口味,哼,一兩銀子的美差她寧可不要,雖然她的房間很小,雖然她的炕板很硬,可是她住着舒心。

“在草民心裏,爹娘最重要。”她擡起頭不卑不亢的道。

忘川在一旁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意思再說:不要命啦?趕緊認錯同意王爺賞賜的美差。

她沒看到忘川警告一般,靜靜而堅定地看着南宮王。

南宮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瘦小,嬌弱,同時堅毅,孝心。

良久,道:“罷了,既然有如此孝心,随你去。”

清水鎮城外,謝殊焦急的等待在那裏,他爹已經先送了荷花和小翠回去,自己留在這裏等諾丫頭,這都太陽照頭頂了怎麽還沒出現,不會真的出了什麽事兒吧。

他想着要不要去忘川酒樓找找,可是又怕諾丫頭正在往這裏趕,倆人錯過。

正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城門那裏一道嬌小的身影向這走來,不等她走近謝殊連忙小跑過去。

“你總算是來了,真是急死我了,有沒有出啥事?”他上下打量着她,生怕身上有啥傷。

蘇千諾搖搖腦袋,微笑着道:“沒事兒,就是迷路了,問了好多人才走出來。”

不想自己在忘川酒樓的經歷給別人知道,就當沒有這茬,不受人打擾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至于那一兩銀子雖然不多,可是對于她家來說還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換成銅錢有一吊錢呢,足足一千個銅幣,找個合适時機和理由再把錢交給她娘。

“沒事就好,對了,我爹見你好久沒來,時候也不早了,就留下我在這裏等你,先送荷花和小翠回村然後再來接我們。”謝殊見她好模好樣這才放下心。

她點點頭,“那我們先往回走吧,路上碰到倔叔我們在做牛車,這樣也能快點趕回去。”

“诶”謝殊應着。

倆人一路上相對無言,剛走出沒多遠的距離,謝老倔就趕着牛車來了,簡單打了聲招呼就往回趕。

到了村口,她跟謝殊和倔叔揮手告別,徑自往家去。

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她娘站在籬笆院焦急的等待着,等看到她身影訓斥道:“你個死丫頭幹啥去了,人荷花和小翠早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被人伢子拐跑了呢。”

“娘,我這不是回來了麽。”她笑嘻嘻的伸手過去抱住黃花菜,今天有那麽一瞬間她真以為自己回不來了。

黃花菜心裏特着急,就怕閨女像上次一樣被人擡回來滿臉是血昏迷不醒一樣出點啥事,那真就要了她的老命喽。

“快進屋吧,飯都做好就等你了。”她娘拍拍她的後背道。

飯桌上,蘇千金見了他姐回來,立馬沖了出去:“姐,你總算回來了,娘虐待我,我不要吃沒有滋味兒的大白菜,我要吃姐做的醋溜白菜。”

她嗤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塞進弟弟手裏:“拿去吃吧。”

蘇千金迅速剝開油紙,兩個還在冒着熱氣兒的大肉包子,開心的用手抓一個就大口咬起來。

“你慣着他做甚,那銅錢是給你的私房錢,買兩個大肉包子都填進他肚子裏幹啥?”她娘不滿的道。

蘇千金拿着包子就跑出去了,有好吃的就行,管他娘說啥嘞。

又過幾天,村子裏開始湧入蝗蟲,雖然沒到蝗災的地步,但也着實不少,好在莊稼早就收割完了。

村子裏的人把自家菜地裏的菜全部收了起來,存放在地窖裏,沒有重要的事根本不出門,因為蝗蟲總是往身上跳,還咬人嘞,只等着蝗蟲沒有啥吃的趕緊挪地兒呢。

蘇千諾拿上自己制作的捕蝗蟲神器就要出去。

“大閨女,你這是幹啥去,外面蝗蟲多的很嘞,咬人怪疼的,不要出去了。”她爹從東屋出來道。

“爹,我就是要去捉蝗蟲,我全身都包上了,不怕咬。”

她把臉上的圍巾往下拉,露出小臉道。

“你這孩子咋這不聽話,你爹不讓你出去就別出去了呗,抓那禍害人的蝗蟲幹啥?”她娘也從東屋探出頭來道。

“哎呀,爹娘,等我抓回來你們就知道了,我先走了哈。”

因為害怕爹娘不讓,說完就快速的跑出去,蝗蟲可是好東西呢,她怎麽能錯過,既有營養又高蛋白,關鍵是好吃啊!

11抓蝗蟲

蘇千諾手裏拿着網兜,見到又肥又大的蝗蟲就撲過去,逮到後放進腰間自制的布口袋裏,一路朝着不遠處的河走過去,那裏的草幾乎要被啃噬完了,在殘餘的草堆裏她抓了很多吃飽喝足的大蝗蟲。

看到自己原本輕飄飄的布口袋已經被蝗蟲小小地填充了一下,高興地踏上木橋越過河朝那邊的山走過去,山上草叢裏一定有更多大蝗蟲。

其實她完全可以在村子裏或者河邊抓,蝗蟲特別多,網兜随便一撲就能捉到不少,可她想要找到最好最優質的蝗蟲來做第一餐。

越往山裏面走蝗蟲就越大,腰間的布袋越來越沉,她逮的興奮一時忘了走到哪裏,等停下來的時候完全迷路了,轉悠幾圈都沒能走出去。

這時,肚子裏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預示着她的五髒六腑餓了,樂觀的蘇千諾索性找了一塊空地,撿了些幹樹枝點燃,從包袱裏拿出一塊中間帶窪的碎缸片,好在她早就準備好了在外面吃一頓的實驗東西,不然不僅迷路還要餓肚子嘞。

碎缸片燒熱以後,倒入事先裝進小牛皮袋裏的油,等油五成熟從布口袋裏抓出一小把蝗蟲處理好內髒後扔進碎缸片,有的直接被炸蹬腿了,有的往出蹦,蹦出的又被她重新抓了放進熱油裏,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充當鍋鏟,翻攪碎缸片裏的蝗蟲,很快蝗蟲就被炸的黑紅,撒了些鹽然後用兩根樹枝把碎缸片從火堆上端了下來。

香味撲鼻,用手指捏着一只蝗蟲的腿放在嘴邊,連吹兩下就迫不及待的送進嘴裏。

“恩,嘎嘣脆,好吃!”

真是越嚼越香,這種味道只停留在小時候,她在稻田裏抓,奶奶來做,仿佛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一邊回憶一邊吃着美味兒,不知不覺竟然只剩下一個又肥又大嘎嘣脆的油炸螞蚱了。

充滿儀式感的放進嘴裏,突然她很想要打噴嚏,可是張了幾次嘴也沒有打出來。

“請問姑娘……”

聽到身後有聲音,立馬站起身轉過頭,那種想要打噴嚏的感覺又來了,一時沒忍住,“阿嚏”。

蘇千諾揉揉鼻子,這回舒服多了。

咦?她嘴裏的螞蚱呢?

擡起頭,方才說話那人還保持着張嘴說話的狀态,口腔裏一只又肥又大的油炸螞蚱安靜地躺在那裏。

這也太巧了,打噴嚏把嘴裏的油炸螞蚱打到別人嘴裏了,雖然覺得愧疚可是沒憋住樂,等看清那人的臉笑容僵在臉上。

南宮珏不敢置信的站在那裏,他只想來問問路,發生了什麽?!

閉上嘴巴,本來想吐出去的,可口腔裏鹹鹹的特殊香味讓他遲疑了一下,似乎比那些山珍海味還要吸引他想要吐咽下去,剛剛那個姑娘是要吃掉他嘴裏的那個東西的?

蘇千諾短暫的驚愕過後是後怕,天吶,點子咋這麽背,在大山裏都能碰到清風南國的大王爺,自己竟然還把嘴裏的油炸螞蚱打噴嚏打進了他嘴裏,他會不會殺了自己。

“嚼嚼……”

她咧着嘴試探的道,事已至此,只希望厭食症的他能吃下去,然後不讨厭這個味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南宮珏聽話的咀嚼起來,嘎嘣脆,味道還真不錯,很順利的吞進肚子裏。

突然意識到什麽,他剛剛是不是變相吃了那個女人的口水?

想到這,臉色越來越陰沉,目光射向她,似乎有點熟悉,仔細辨認後猛然間想起,這不就是前幾日忘川酒樓給他做醉情火焰山的那個小女孩嗎。

“原來是你!”

蘇千諾“嘿嘿”地賠笑着:“王爺好,王爺好,能在這裏遇見真是巧啊。”

南宮珏并沒有因為她曾經給自己做了一頓滿意的飯菜就打算原諒她,聲音低沉的問道:“你給本王吃的什麽?”

她心一驚,這是要問罪呀。

不禁打起磕巴來:“也,也沒什麽,就是可以在天上飛,可以在地上蹦的……”

那兩個字她真不願意說出口,她怕說了直接被滅了。

“什麽?”他聲音又低沉了一分,似乎耐心用盡。

“……蝗蟲”她弱弱的道。

南宮珏目光瞬間看到滿地蹦噠的蝗蟲,頓時氣血上湧,面色更加蒼白,胃裏一陣絞痛。

這種痛在熟悉不過了,每次發作他都要躺在床上痛的死去活來,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吐血,會昏過去。

蘇千諾意識到不對勁,趕緊走過去問道:“王爺你怎麽了?”

南宮珏一把掐上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旁邊的樹幹上,聲音異常清冷殘酷:“給本王吃蟲子,還吃你的口水,想死是嗎?”

別看他現在胃病發作的厲害,可是手上的勁也是大的很。

蘇千諾抓住他的胳膊想要把它從自己的脖子上推開,可那胳膊就像銅牆鐵壁一樣挪動不了分毫,那雙手正在一點一點的收緊,阻隔她與外界的空氣。

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就算死也不能便宜了他。

不是讨厭她的口水嗎?

不知哪來的膽量,松開手直接摟上他的脖子,也不管自己脖子上還掐着一雙手,用盡全身力氣把倆人拉到一塊,準确無誤地把自己小嘴送上去,張嘴就咬上南宮王的嘴唇。

南宮珏嘴上一陣刺痛,緊接着是胃裏一陣翻湧,“嘔……”

倆人也就勢分開。

南宮珏躺在地上,嘴唇上滿是鮮血,面色蒼白到幾乎透明,形成強烈對比。

蘇千諾傻站在他旁邊,自己有那麽惡心嗎?

惡心到讓人吐血!!

她來不及細想轉身快速的收拾東西,拿上自己的捕蝗蟲神器和那小半布口袋的蝗蟲就要逃離而去。

給南宮王吃蝗蟲,還把他給吻吐血了,她犯的這些罪加在一塊夠判死罪了,還是趕緊遠離是非之地吧,回家收拾兩件衣物出去躲幾天,可不能連累父母和金疙瘩。

一溜煙跑出去老遠,心裏想着,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如果她不管他……想到這裏,突然停下腳步,朝躺在地上的南宮珏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讓她心軟了。

咬咬牙轉身又往回跑,跑到他身邊,試探的道:“我把你扶出山,你就不問我罪,成不成?”

半天沒有等到回應,以為他難受的說不了話,趕緊又道:“同意你就眨眨眼。”

“出去以後你最好祈禱不要在遇到本王。”南宮珏眼睛瞪着她,有氣無力的道。

“這麽說你答應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我送你出山,以後可不許再找我麻煩,我們之前的所有賬一筆勾銷。”

特意強調所有賬,是因為自己欺騙過他,說自己不是清風南國的人,因為蝗災跟父母走丢了,日後他若是再想起這一茬想要問罪自己也能有個說法。

12南宮王的捉弄

蘇千諾拉着他胳膊就要往起拽,不管怎麽拽,怎麽拉,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不動半分。

她直起身子口氣不禁有些沖:“王爺,您只是虛弱,并不是不能動,麻煩您配合草民,不然,天黑了,咱倆也出不去。”

南宮珏心裏正別扭,長這麽大,第一次被女人牽着鼻子走,能舒心嗎?自然是要為難她一番,高貴冷豔地擡起一只胳膊。

蘇千諾板着臉拉他站起身,突然,壓在肩膀上的重量讓她的臉變成了豬肝色,這王爺看着弱不禁風的,咋這麽沉呀,挪動沉重的腳步,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回頭還能看到已經熄滅的小火堆,照這個速度,啥時候能走出去啊,她舔舔幹澀的嘴唇,咬牙繼續挪動腳步。

南宮珏垂眸看着身下的小姑娘,他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本以為她會哭鬧着不走了,沒想到這張小臉上滿是堅毅,額頭上即便出了汗也咬牙“扛”着他走,心裏高看她一分。

可是重量并沒有減輕一點,他就是要為難她,這個臭丫頭竟敢給他吃蟲子!竟敢……親他!

“王爺,草民不識路,請您告訴我該往哪走。”她看着到處都是盤根錯節的古樹和遍地半枯半萎的草道。

南宮珏擡手默不作聲的指了個方向。

蘇千諾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抱着他的腰身奮力往南宮珏指着的方向走去。

良久,她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連呼哧帶喘的道:“王爺,這咋還沒出去啊,這條路是下山的路嗎?”

南宮珏風輕雲淡的道:“本王怎麽知道?”

“啊?”她在人腋窩下擡頭費力往上瞅,“這不是您指的路嗎?”

“是你問的啊。”南宮珏低頭萬分無辜的道。

“可……為啥要指這個方向啊。”她一臉苦逼的問,這個方向滿地都是絆腳石,雜草,樹藤,怕是最不好走的地方了。

“風景不錯,本王想看看。”他漫不經心地看着周圍的景色,一點也不像來欣賞景色的。

蘇千諾一把甩開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他媽耍我哦~”

“嗯哼?”南宮珏順勢靠在一顆古樹上,一副就是耍你你能怎麽樣的模樣。

蘇千諾後槽牙磨的咯吱響,氣憤的把包裹在頭上的圍巾扯下,一頭黑亮的齊脖短發柔順地散落,在耳邊煽動圍巾制造風,使自己涼快一些,也清醒一些,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清風南國的大人物,這裏的主宰,不能得罪,是自己失禮在先,人家出出氣也理所當然,至于掐自己脖子的那份野蠻,看在他權力滔天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了。

想通了這一點,她呵呵的笑了起來,“爺,您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咱繼續趕路。”

南宮珏方才一直盯着她看,這丫頭竟然把頭發剪的那麽短,怕是清風南國第一人了,憑這份勇氣對他無禮也說的通,不過,他可不承認這份勇氣值得嘉獎,反而愚蠢的很。

不過,這可進可退的狗腿子功夫練的爐火純青嘛,剛才還一副老子不幹了的模樣,才多大一會兒就笑着讨好他。

眼瞅着太陽要落山,自己也沒功夫在這陪她瞎鬧,南宮王府發現他不見怕是已經鬧翻天了,淡淡而肯定的道:“順着這條路繼續走。”

繼續走這條崎岖不平的山路?是氣還沒出夠還是想繼續折磨她?

蘇千諾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皺,他堂堂王爺,自己一介草民,還耗不過他不成,走就走,反正有大王爺陪着,才不怕。

皮笑肉不笑的向他走過去,抓起他胳膊就搭在自己肩上,倆人親密無間的繼續走那條路,這次,比較順利的是南宮珏也配合着往前走,省了她不少力氣。

太陽落下山的時候倆人終于從山裏走出去,只是映入眼簾的竟是清水鎮。

“怎麽是這?……”蘇千諾不敢置信的問,跟她想象的頗有些出入。

“本王就是要來這裏呀,你以為呢?”南宮珏琥珀色眼瞳有淡淡的嘲弄意味。

蘇千諾咬上嘴唇,她當然是以為燕陽村啊!

靠,自己又被耍了!

“沒你事了,可以走了。”南宮珏風輕雲淡的道。

她眼神埋怨地看向他,這天都黑透了,難不成要她走回燕陽村,那可是二十多裏地呢。

弱弱地道:“就……這樣?”

起碼給她一輛馬車呀,怎麽說他能順利出山她也是功不可沒啊。

“瞅着本王做甚,不這樣還怎樣?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滾了。”南宮珏清冷不帶任何感情的道。

“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讓我滾的人。”蘇千諾的聲音也有些冷。

“是麽?那還真是榮幸。”他回答的異常平淡。

她轉身就走。

“等等。”

一道清冷的聲音叫住她,她站在那裏等待着,心想難不成良心發現,要給她雇輛馬車?

如果真的是那樣,沒有誰會跟自己過不去,她可以暫時放下倆人的不愉快接受那輛馬車。

“這件衣服被你碰到已經髒了,給本王扔掉。”

身後的話語剛落,一件月牙白帶着血漬的衣服扔在她腦袋上,緊接着是離開的腳步聲。

蘇千諾扯下腦袋上的衣服就走,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欺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可理喻的男人,最好就此這樣,再也不要讓她遇到他。

回到家已經後半夜了,她剛進客廳,爹娘就沖了出來,連平時不舍得點的蠟燭也點上了。

“你個死丫頭,哪瘋去了,整整一天半宿沒回來,知不知道擔心死娘喽。”黃花菜抱着她就開始抹眼淚。

“娘,我就是上山迷路了。”她有些愧疚的道,都是她不好,讓爹娘擔心了。

“你咋總迷路啊,不會是上次撞了腦袋還沒好吧。”黃花菜捧着閨女的臉來回瞧,腫已經完全消了啊,就是有幾道紅印子,大概還要恢複一段日子。

“她娘,別光顧着哭了,快去廚房拿兩個大白饅頭進來,大姑娘怕是早就餓了。”蘇柏松打斷道,閨女只是迷路,哪裏是腦袋摔壞,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去,閨女以後還咋嫁人,他婆娘真是擔心誤事。

接着又對蘇千諾充滿關愛的道:“大姑娘,那可是白面饅頭,你娘特意給你蒸的,說是等你回來吃。”

蘇千諾有些哽咽的點了點頭,爹娘的關心讓心裏頭跟南宮王的郁結也都消散了,“恩,我還真餓了。”

“等着,白面饅頭始終在鍋裏給你熱着呢,就等着你回來,娘這就給你拿去。”黃花菜抹抹眼淚就去廚房,很快就把白面饅頭拿來放到她手上。

13油炸螞蚱

蘇千諾吃過白面饅頭,将布口袋裏的大蝗蟲盡數都倒在桌子上,均勻地攤開,經過一天的折騰,這些大蝗蟲已經都蹬腿了。

“大閨女,你弄這些蝗蟲幹啥,看着怪吓人的。”她娘看着桌面上的大蝗蟲滿眼驚恐。

“你出去一天就是弄這個去啦?我還以為你就是想捉兩個玩玩兒,這咋還成口袋的往家帶呢,這要是讓人看見了多不好。”他爹不贊同的道。

“爹娘,今天就讓這些大蝗蟲在這裏呆上幾個時辰,明天你們就知道我到底要幹嘛啦,現在,你們快去睡覺。”她笑着催促道。

“你這孩子,這,這要是讓人看見了指不定說啥呢?”黃花菜轉身回屋有些不放心的道,突然連想到她閨女這幾日的舉動,腦子裏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接着又搖搖頭。

心道:不可能,她閨女不可能什麽肉都吃的,她們家還沒窮到那個份上。

蘇柏松安慰着:“愛說啥說啥吧,閨女好好的比啥都強,再說了,就算大閨女沒有今天這個舉動,外面人也沒少說。”

蘇千諾回了自己的屋子,從懷裏把一團被揉的皺皺巴巴的東西抽出來,看也不看的扔進箱子裏,要不是害怕被人發現她早就扔了。

雖然夜黑風高的扔個東西沒啥,可是南宮王的衣服是何等名貴的料子,別說他們村,就是鎮裏都少見,如果被她随便扔了,不說南宮王會怎麽樣她,就是他們村子也會炸開鍋,聚在一起一讨論就會知道今兒個晚上都誰走過那條路,她自然而然的就會被揪出來,那樣一來,恐怕會有更多的事情接踵而來。

把身上沾了一天灰塵的衣服脫下來,換上比較柔軟的衣物,躺在被她娘燒的熱乎乎的土炕上,一夜好眠。

次日一大早,她就起身去看桌子上的大蝗蟲去了,她弟金疙瘩正坐在桌子前捏螞蚱腿玩兒,螞蚱大腿有神經,即便是死了一捏也會蹬腿。

“金疙瘩,你去廚房給姐拿個盆,一會兒可是有好吃的。”她道。

一聽到好吃的,蘇千金眼睛都亮了,蹭地就跑出去了,緊接着又一陣風似的跑回來,手裏多了一個木盆。

迫不及待的問道:“姐,有啥好吃的?”

她接過木盆,把桌子上的大蝗蟲一點一點的收進木盆裏,“一會兒你就知道啦,馬上就好。”

她拿上裝了半個木盆的大蝗蟲走進廚房,按照昨天在山裏的那套方法,把半盆的大蝗蟲炸了個金黃泛紅光,只是比昨天多放了一點辣,因為這樣很下飯。

蘇柏松夫妻倆天還沒亮就去地裏忙活去了,把地裏的苞米桔梗趁着下雪捆成一捆一捆的,好等着冬天的時候燒火用。

在地裏忙活了兩個時辰,剛進院子裏蘇柏松就道:“啥味兒,這香?”

聞着這香味仿佛一身的疲憊都沒有了。

“八成是大閨女又琢磨了啥好吃的。”黃花菜一臉的高興,這種回到家就能吃到閨女親手做的飯的感覺真好,這幾日,她臉上的笑容明顯比以前多多了。

“姐說一會兒有好吃的,可是我只見她拿着半盆蝗蟲進廚房,沒看着別的啊。”蘇千金滿臉的疑惑的對他爹娘道。

蘇柏松夫妻倆對視一眼,心裏默念着不……

懷揣着最後一絲期望走進廚房,就看到她閨女手裏拿着兩大海碗的……大蝗蟲。

“爹娘,你們回來啦,剛好我飯也做好了,趕緊進屋洗手吃飯吧。”她洋洋得意的展示着手裏的完成品。

客廳的飯桌上,蘇千諾滿懷期待的看着親人,“還等什麽,快嘗嘗呀。”

“閨女,這,這能吃嗎?”黃花菜臉上帶着明顯的拒絕。

“當然能啊,不信我吃一個你看看。”說着就用筷子夾了一個放進嘴裏,邊嚼邊道:“特別好吃,嘎嘣脆,越嚼越香,這個肉味很特別的,你們快嘗嘗。”

“那個,要不,她爹你嘗嘗看。”黃花菜遲疑的對自家老頭子道。

蘇柏松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眼睛看着別處,就連蘇千金也是雙手撐着下巴,不敢動筷,小眼睛眨呀眨的,那可是蟲子呀,能吃嗎?

黃花菜無奈,心想他們父子倆沒一個靠得住的,關鍵時刻還得自己上,在自個兒閨女的注視下夾了一個最小的蝗蟲

視死如歸一般放進嘴裏,剛咬了一下,呼吸間全是很特殊的肉香味,引誘着她不斷地咀嚼,直到咽進肚子裏。

來不及說好吃,趕緊又來了一個放進嘴裏。

“娘,好吃嗎?”蘇千金看她娘吃的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忍不住問。

黃花菜搖搖頭,又夾了一個放進嘴裏道:“不好吃。”

蘇千諾好笑的拿了個饅頭就着油炸螞蚱吃起來,蘇千金見了,也不管是不是害怕,伸手抓了一個就放進嘴裏,“哇!好吃诶!”

蘇柏松本來不想吃的,可是看他們娘仨吃的那樣津津有味兒,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嘗試着夾了一個蝗蟲,這一吃不要緊,當下就道:“金疙瘩,去,給爹的酒杯拿來,爹喝點。”

“我不,我要吃蝗蟲,才這麽一點呢,一會兒該沒了。”蘇千金一個一個的往嘴裏放,真的太好吃了,比清水鎮買的零食都好吃。

黃花菜白了他們爺倆一眼,她就知道,等他們嘗過以後肯定會搶的,還好自己聰明剛開始說不好吃,多吃了好幾個,現在兒子吃的那麽開心,她都不好意思在搶了。

只好對自己姑娘道:“閨女,你咋知道這玩意兒能吃嘞?”

蘇千諾咬着筷子頭,“呃,畢竟是肉嘛,只要是肉有啥不能吃!”

她的人生宗旨就是:只要是活蹦亂跳的生物在她面前皆是一道美味兒。

“兒子,給爹留點喝酒。”蘇柏松商量道。

蘇千諾見弟弟未動,親自起身去給她爹倒了一小杯白酒,然後道:“爹,一會兒你給我用木頭做一個小槽子。”

“诶,好嘞。”蘇柏松着急喝點小酒吃點蝗蟲,很快的應承下來。

他別的愛好沒有,就是遇到愛吃的飯菜喜歡喝兩口,雖然他嘴上沒有說油炸螞蚱有多好吃,可是要了酒吃,就代表了肯定。

心滿意足的吃過飯以後,弟弟拿着碗裏他爹他娘故意剩下的小半碗蝗蟲就跑要出去了。

臨走前,蘇千諾叮囑道:“記得分給村子裏的其他小朋友吃,如果他們喜歡就讓他們自己捉蝗蟲拿到咱家,晚上姐給做,也可以叫上他們爹娘一塊來吃,聽到了沒?”

“知道啦。”蘇千金一溜煙跑了老遠,頭也不回的道。

黃花菜抿嘴偷樂,以為閨女這是想在村子裏顯擺顯擺,要知道小孩子可是最會傳話的,從村東頭到村西頭一路吆喝着,小嘴都不帶停的,殊不知,這只是其一,蘇千諾還有另一個打算。

14村裏人來做客

蘇柏松喝過酒以後也沒有忘記答應閨女的事,立馬着手幹起來,不消一個時辰,小槽子就按照蘇千諾要求的尺寸形狀做好了。

蘇千諾從菜地裏挖了一些濕潤的土放進爹爹做好的小木槽子裏,将頭兩天拔掉的大蔥重新又種回土壤裏,只不過從菜地換成了木槽子,這裏是北方,一到冬天就沒有青菜吃,就連大蔥也一樣,雖然大蔥不是啥稀罕蔬菜,可是任何菜肴都會用到它,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樣佐料。

将栽到木槽子裏的大蔥在客廳找了個角落放置,這樣等到冬天的時候就不會凍,依然可以保持新鮮,而且大蔥的生命力很頑強,只要留個頭它就會繼續生長,這一小木槽子的大蔥夠他們家冬天用的了。

栽好大蔥後,她又拿上捕蝗蟲神器和布口袋,既然爹娘和金疙瘩都接受吃蝗蟲了,而且那麽愛吃,她相信村子裏的其他人肯定也會接受的,更加會愛上那個味道,等到她的蝗蟲大宴在村子裏打響,漸漸傳到清水鎮,她想,她的第一桶金就要來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捕捉更多的蝗蟲,蝗蟲是季節性動物,而且秋收以後沒有啥吃的,它們就會大遷徙離開這裏,在蝗蟲消失之前她要盡量抓,現在每一只蝗蟲在她眼裏都是錢。

這一次她不管大小全部接收,一天下來竟也是捉了整整兩布口袋的蝗蟲,在家裏找到網口很細密的鐵籠子,将螞蚱全部倒進籠裏停食等着排除糞便,這個過程大概要一天。

之前急着給自家人嘗鮮,所以內髒都是處理幹淨了的,畢竟不是很多不需要多長時間。

可是,如果是大批量的就需要幾天時間不吃東西來排出糞便,這幾天要勤抓螞蚱,她猜想過不了多久螞蚱就該大遷徙了,只有螞蚱足夠她才能在清水鎮大顯身手,賺她的第一桶金。

而今天晚上宴請村子裏的人來吃螞蚱就是她計劃的第一步,因為她自己無論怎麽抓,抓到的都是有限的,假如村子裏的人都幫着她一塊抓那就不一樣了。

晚上,金疙瘩不辱使命的領着一衆高矮胖瘦的小朋友來到他們家,身後還跟着幾個聞風趕來的大人,其中就有謝殊一家人。

謝氏進院就笑呵呵的道:“我聽說諾丫頭又琢磨了好吃的,自從上次吃了諾丫頭做的鵝肉總是念念不忘,一聽着今晚有好吃的我們一家人都來蹭來了,可別嫌棄啊。”

她這次來可不只是吃東西那麽簡單,還有想要撮合兒子和諾丫頭的心思,上次的炖大鵝就連家裏嘴刁的婆婆都連連誇着好吃,今兒個她再來觀察觀察,如果諾丫頭不像之前那樣任性,變得賢惠了,她就讓兒子娶回家,畢竟兒子也到年紀了,不管怎麽說,曾經諾丫頭也是喜歡她家兒子的。

還有就是她家條件在村子裏那是相當不錯,她相信,諾丫頭的爹娘肯定樂意的,他們這些當大人在說和說和,當初不愉快的事情也就翻篇兒,這門親事兒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你這說的哪裏話,我閨女說了,琢磨了這麽好吃的東西,就是要給咱們村子裏的人嘗嘗鮮。”黃花菜連忙過去相迎。

“姐,你看看,我們抓得蝗蟲,夠不夠今晚上吃的?”金疙瘩指揮小夥伴兒們把蝗蟲給他姐。

蘇千諾笑盈盈的接過:“一會兒我在做兩道小菜,應該夠的。”

虎子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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