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一場噩夢
最近倪丞佑沒有片約,武媚給他接了兩場綜藝節目。本該是輕松的氛圍,可倪丞佑全程黑着臉,制作人對倪丞佑的表現不太滿意。
“你什麽時候能過勁兒?”武媚有些生氣地在車裏對倪丞佑說。
“我怎麽了?”倪丞佑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
“我感覺現在應該給你接一部苦情戲,都不用看劇本,給你推到鏡頭前就能演出來,說不定還能來個真情流露。”
“有這麽誇張嗎?”
倪丞佑确實因為宋夏的事情影響了心情,最近幾天工作也提不起興致,甚至有兩個女演員來加他微信,他直接就拒絕了。
這幾天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宋夏,可是每當回到家中,都會忍不住地想宋夏有沒有回家,現在在做什麽。他甚在宋夏的車位周圍來回徘徊,想着能不能遇見她,可是連着幾天,都沒看見宋夏的身影。
宋夏這個人,就像是從世界上消失了,更從倪丞佑的生活中,徹底地消失了。
石磊的案子明天開庭,宋夏做了充分的準備,但還是來到了寧鈞言的診所,算是給自己吃下最後一顆定心丸。
寧鈞言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簡單地給宋夏加油打氣,告訴她在法庭上要盡力保證專注,不要将案件和自己聯系在一起。
“你最近還好嗎?”寧鈞言總覺得宋夏的神情和以往有些不同。
“還好吧。”宋夏有些疲憊地靠在躺椅上。
“沒什麽需要傾訴的嗎?”
宋夏搖了搖頭。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她這幾天一直在找盛夏,去那些他可能出現的地方,但還是一無所獲。但是宋夏總覺得盛夏應該沒有走遠,就在自己的身邊,這樣一想,心裏便又生出了希望。
石磊的案子如期開庭,宋夏作為辯方律師來到了庭審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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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開始,由檢察官先做了開場陳述。宋夏讓自己不去在意周遭的情況,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可是一擡頭,她看見了一個面容并不蒼老,但頭發已經花白的女人,坐在旁聽席上。
那個女人神情緊張,眼神充滿了焦慮。
只需要一眼,宋夏就知道,她是被害人張幼文的母親。
她的眼神,讓宋夏覺得熟悉。透過女人滄桑、悲傷的面龐,宋夏看見了九年前的自己。
也是那個位置,也是同樣焦慮的眼神。
宋夏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從女人的目光中抽離出來,開始專注到庭審上來。
宋夏以被害人提前準備兇器,可能存在有預謀對石磊實施傷害為切入點,并在法庭上出示張幼寧屍檢報告,報告上并未提出張幼寧有受過侵犯的跡象。并且石磊在學校的同事和學生作為證人被傳喚,他們都可以證明,石磊平時為人正派,樂于幫助學生,并且資助了一名本專業的貧困學生。
最後法官未當庭宣判,宣布擇日再審。
宋夏在法庭上邏輯清晰、論證有力,使得審判朝着石磊有力的方向發展着。在辯護的過程中,宋夏幾次看向石磊,從他的眼中,宋夏看不出一絲悔意,甚至在法官宣布擇日再審時,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就在宋夏即将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那個女人。就在那一瞬間,她看見了女人猩紅的眼睛裏投射出拊心泣血的目光,那目光相似刀子,每一把都插在了宋夏的身上。
那個女人絕望的神态,一如當初的自己。
庭審結束後,宋夏一個人開車在路上。無論她怎麽說服自己,告訴自己只是做了一名律師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女人的目光卻一再閃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并且和自己面龐不斷重疊。
宋夏開始慌亂,她開始懷疑自己這麽做,到底是不是對的。
一個恍惚,宋夏撞上了前面正在等紅燈的車輛,瞬間發出強烈碰撞聲音。
前面車裏的男人從駕駛位走過來,用力地拍打宋夏着宋夏的車窗。
宋夏這才回過神,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一起。
“你怎麽開車的啊!是不是沒長眼睛啊!”男子憤怒地朝宋夏吼。
“對不起,剛剛我沒踩住剎車。”宋夏走下車,和男人道歉。
“呃……沒關系,你沒事兒吧?”男人在看見宋夏明豔動人的面龐和略帶惶恐的眼神時,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為了避免阻礙交通,兩個人将車開到了一旁。
“我陪您錢吧。”宋夏從車裏拿過手提包。
“咱們留個聯系方式吧,然後剩下的交給保險公司就可以。”男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怒氣。
“五千夠嗎?”宋夏瞟了一眼對方車輛的狀況,發現并不嚴重,只是輕微的擦傷,倒是自己的車被撞得比較嚴重,她從包裏拿出五千塊錢,遞給男人。
“夠了,夠了。”男人本想借機得到宋夏的聯系方式,結果卻被宋夏無情地拒絕了。
宋夏将車送到4S店裏,工作人員告知她需要十四個工作日才能處理好,宋夏只得打車回了家。
石磊的案子告一段落,宋夏和高天翔請了幾天假,準備集中精力去找盛夏。
宋夏來到了曾經的學校、哥哥最喜歡的面館,還有他們一起看煙花的湖邊,每到一處,宋夏就會回憶起和哥哥曾經在一起的畫面。那個時候,宋夏感覺每天都很快樂。
盛夏在春天時候會帶她去春游,在草坪上放風筝,去公園裏劃船;夏天會拉着她一起去游泳避暑,兩個人在游泳館一待就是一整天,到傍晚才回家;秋天盛夏會帶她來到小時候生活的孤兒院,那裏有一棵李子樹,摘上面的果子給她,宋夏記得那李子特別甜;冬天盛夏會從家裏倉庫中将取暖器搬上來,擺在沙發對面,兩個依偎在沙發裏,一起蓋着毯子看電影,一看就是一整天。
可是這樣的日子,終是不再有了。
宋夏走着走着來到一個巷子,這是酒吧街的一條後巷。曾經這裏還沒有被開發,四周都是矮樓,零星有幾家糖水鋪子。宋夏很喜歡這裏的一家紅豆冰,夏天天熱的時候,總吵着盛夏來帶自己吃。可是這裏離家裏的距離有些遠,宋夏的祈求不是每次都管用,因此每次來吃紅豆冰,宋夏就會格外的開心。
可是曾經的糖水店早已經不見了,周圍環繞着高樓大廈,酒吧街夜夜笙歌,這條巷子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寧靜。
宋夏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停下來回頭看。
突然,一個女人拿着刀,朝着宋夏跑了過來。
宋夏反應過來後,下意識用手去抓刀刃,可是那把尖刀,還是刺中了宋夏的腹部,連同劃傷了手掌。
宋夏在黑暗的巷子中,借着微弱的燈光,看清了那張臉,正是在旁聽席上,那張憤怒、無助的面龐。
宋夏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她低頭看見了自己腹部的傷口在向外不斷地湧着鮮血,瞬間沒有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恍惚間,宋夏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是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戴着一頂鴨舌帽。宋夏努力地想看清他的臉,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是倪丞佑嗎?
宋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
她先是夢見幾個墓碑伫立在一片風景秀麗的山上,她走近去看,墓碑上的照片依次是父親、母親、肖伯桀,還有張幼文。她繼續向後走,突然看見一個墓碑上刻着自己的名字,上面挂着自己畢業時拍的那張照片。宋夏不知為何,在看見自己墓碑的那一剎那,心裏沒有恐懼,反倒有些輕松和釋懷。
可是突然間,她看見了在她墓碑旁邊的一座墓碑上,寫着盛夏的名字,照片中的盛夏,正朝着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宋夏突然慌了,她拿起一塊石頭,用力敲擊着墓碑上的字,想要将它除掉。可是她已經被石頭磨地滿手是血,上面字還是清楚地顯示在墓碑上。
“除不掉的。”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出。
宋夏一回頭,看見倪丞佑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宋夏拉住倪丞佑,哭着求他:“你幫幫我,幫我把這個名字去掉。”
突然天上下起了雨,雨水很涼,淋濕了宋夏和面前的倪丞佑。
突然倪丞佑的表情變得猙獰,擡起手,向宋夏露出了手腕上的疤。那條疤突然開始裂開,不停地有深紅色的血液在向外流出。
宋夏趕緊用手捂住那條傷口,她驚慌失措地拿出手帕按在傷口上,可是依舊沒有用,手帕被血全部浸染,一片鮮紅。
轉眼間,倪丞佑突然消失了,連同着地上的血跡一起消失了。宋夏焦急地來回張望,突然看見自己的墓碑上,換上了倪丞佑的名字。
毛骨悚然。
宋夏想要喊出聲來,可是喉嚨就像被人狠命地掐住一樣,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宋夏感覺到一陣窒息,想要拼命地呼吸,掙紮了許久,終于順了一口氣,整個人緩了過來。
後來的夢,就變成了碎片,宋夏從小的時候,然後夢到了現在。很奇怪的是,宋夏總會夢到倪丞佑,夢見他在陽光下沖着自己笑,笑得很開心。
宋夏突然感到腹部一陣刺痛,這種疼痛将她從夢中帶了回來。她睜開眼睛,努力地讓自己恢複清醒。她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裏,周圍的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
宋夏想要說話,但是卻沒有力氣,只能用力地喘息,透過面罩發出微弱的聲音。
這時,醫生突然走了過來,俯下身來詢問宋夏的情況,宋夏只能通過眨眼睛來回答醫生的提問。宋夏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現在在ICU。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和護士低語了幾句就離開了。這時一個護士俯下身來,溫柔地對宋夏說:“你現在情況穩定了,別擔心,我們現在推你去普通病房。”
宋夏在被退出ICU的那一刻,看見了兩個人沖自己跑了過來。宋夏擡着沉重的眼皮,努力讓自己的目光聚焦。
宋夏這才看清,那兩個人竟是倪丞佑和裏昂。
“你感覺怎麽樣!?”倪丞佑一邊推着病床一邊問宋夏。
怎麽會是倪丞佑?難道自己在暈倒之前,看見的那個身影,真的是倪丞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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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法律部分可能存在一定疏漏,畢竟不是專業,請大家多多包涵。最近幾章都有刀子,但是請相信我!後面會甜的!要堅信真愛是需要一定波折才能獲得的!大家可以來微博私信找我吐槽,接受一切吐槽和批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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