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江南
私設:江南離京都不遠
紀子珩踏春騎馬的時候摔斷了一條腿,不怪馬,許是路滑,濕林苔痕滿地,馬蹄上去就要摔。
摔了腿,京都的春景他也無心賞玩,滿樹桃粉,只能遠觀。母親就與他商量,說江南的舅公七十大壽,讓他代紀家敬了孝意。
紀子珩同意了,備了幾些生辰綱,坐馬車一路南下。陸路要走幾天,日夜不停,一路也欣賞到不少春色。
便說江南養人,除卻人,江南的景也绮麗秀美。延綿不竟的溪,歡脫的魚兒、與破碎星羅的水田,形成一軸畫卷,綠意着墨,一派生機。
等到了舅公府邸,已是三日未時。下人紛紛來,擡箱子,落墊子,紀子珩被人扶着,坐上四輪車,去堂廳給林舅公問安。
林家在江南是有名的富商,財可敵國,頗惹人眼。紀家在京都排得上四大家,其中也少不了林家舅公在暗中的一番助持。
幾人一頓談笑敘舊,林老就教屏風裏的兩個小輩出來,讓他們領紀子珩去府裏好好轉轉。
“有勞。”紀子珩含笑點頭,眉目都是情,無端的勾人。林嬌看着,癡了眼,被後頭的弟弟推搡,“阿姊,你愣什麽?”
林嬌一下羞了,咬着唇,不說話。屋裏大人瞧見,皆是調笑,紀子珩也笑着,扯起唇,卻沒半分笑意。
三人出了屋,氣氛一下冷下來。紀子珩獨自推着車,在前頭走,回廊路平,車走也輕松。
廊外竹桃三兩枝,遠處高檐,還有紅杏出牆去。
眼見紀子珩就要出拐角,林智便催促他阿姊快些跟上,林嬌忸怩,搓着帕,小聲道,“太不矜持了。”
林智嗤聲,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再看紀子珩,業已停了下來,循他目光望去,一群下人圍在牆角,嬉戲謾罵,不成樣子。
“你們在做什麽!”林智大叱。他翻欄過去,這樣一出,袒在外人面前,只覺丢人。下人聽見,俱是一驚,口裏“少爺”,轉身慌惶跪下。
人一散開,才瞧見牆裏還有個孱弱身形,辨不清面目,紀子珩眯起眼,瞧戲的姿态。
林智将人審問一番,才知他們在欺負一個乞兒傻子。
“荒唐!”林智氣極,踹了為首那人一腳,罵道,“我們林府便是招你們來恃強淩弱的?”
“錯了,少爺,我們錯了,求您饒了我們……”一片求饒,紀子珩耳邊都要生了繭子,“思敏,”他開口,叫林智的字。
林智回頭,怔的,“是,表哥。”
紀子珩本不管這閑事,卻無端對那乞兒來了興致,笑道,“我想收了那人,可否?”
他指的牆裏的傻子,在場的人皆是一驚,林智先回神,說,“是。表哥若喜歡,便叫人簽了身契。”
他話說完,就叫人把乞兒弄下去,洗幹淨了,送紀子珩房裏。
用過晚膳,紀子珩惦記房裏的人,以腿疼為由,推了林嬌去賞燈的盛情。他知林嬌的情,也曉得林家那點計較,心裏卻不拿來當事,只覺無趣。
擡輪進了屋,沒燈,四圍都暗着。他摸索幾下,點了松明,屋一下亮堂起,光暈到梁上,熏熏然,灼着在桌旁趴睡的人。
真是一點防備也沒有,紀子珩笑,果然是傻子麽。他将人臉捏着,擡起來,軟糯的不行,流浪的風霜沒舍得給小孩劃下一點淩厲的痕。
湊近,看的分明了,才發覺這臉的漂亮。雲霧眉,嫣紅的嘴,透着嬌韻,不像乞丐,應該是個小貴公子。
紀子珩樂了,仿若撿了個寶。他這人,不淫,卻也好色。手上用了幾分勁,人就醒了,凝一雙秋水,不經人事的純。
“醒了,嗯?”紀子珩将人帶過來,抱在腿上,氣息貼的極近,滾熱滾熱,說悄麽話兒似的。
小傻子起初怕,垂着眼,皮肉都有疙瘩。紀子珩倒怿于哄他,拍着人的背,低聲道,“往後跟着我,也沒人敢欺負你。”
不曉得他聽沒聽懂,只覺着癡兒放松下來,嗅着紀子珩身上熏的香,漸漸心安了,窩在人懷裏哼哼。
像只狐貍,勾人,又是兔子,懦的很。紀子珩摟着人,要給他取個名,便聽屋外幾只雀兒叫喚,留在窗檻上,互相觑。
“雀。”小傻子軟聲喁喁,定定瞧着,一雙眼亮的很。“歡喜?”紀子珩指着鳥,問。癡兒猶樂,笑,“雀,漂亮。”
“嗯,”紀子珩聽着,心難得軟,“那叫你雀兒,成罷?紀雀,也漂亮。”
入戌時,紀子珩教下人備熱水,順而帶些豆糕。豆糕味淺,色澤卻漂亮,紀雀坐凳上,眼巴巴看,紀子珩給他纏了袖子,露出伶仃白淨的腕子,往上走,細胳膊一條條痕,被人打的狠。
“疼麽?”紀子珩問,紀雀不懂,搖搖頭,怯生生要吃東西。紀子珩喂他,瞧他張嘴,舌頭吐出來,往軟糕上舔,舔的很濕,紀子珩盯着,意出一點情色味。
他于是一個糕子塞進去,撐的紀雀腮鼓起,留了口水,紀子珩看的燥,筋突突的。
他捉着人細瘦的腰,撈過來,嘴便親了上去,帶着點狠勁,牙咬着紅皮,硬生留了個印,齒間還有豌豆的香。
紀雀不明白,囫囵吞了糕,噎着了,紀子珩便吃口茶,捏人腮,嘴對嘴灌進去。紀雀舔着嘴兒,局促揪着衣裳,臉紅紅的,搖頭,說,“我,”細聲細語的,“我,不好吃。”
紀子珩一怔,登時便笑了。他舌抵着牙,還有甜味,眼沈下來,深的吞人,“紀雀漂亮,好吃。”
紀雀争不過,就又去吃糕,吃的邋遢一片。等吃完了,紀子珩撐着案起來,對紀雀說,“過來,扶着我。”
紀雀攙他,腰被紀子珩勒着,喘不出氣。他身形踉跄,耷着眉,喃喃,“重。”紀子珩便笑,倚着屏風,“我重麽?你太輕了。”
摸紀雀骨頭,大概十有七的年紀,樣貌卻像個方束發的。紀子珩松開他,解了衣裳,露出胸背。他練武,腰腹一層肌肉,漂亮性感。
紀雀盯着,向前走,手往少爺腹上按,有點不知死活,紀子珩瞪他,“怎麽?”
紀雀沒怕,将寬大的衣騰起來,裸了一小片肚子,白,在光裏發亮。他戳了戳,小聲說,“不,不一樣。”
紀子珩瞧的眼熱,半起了欲。他眉擰着,暗罵一聲“蠢貨”,反身撐着浴桶,撈出巾子,往身上拭洗。
弄的差不多,他就褪了下裳,見紀雀還站那,又愠聲叫他去外頭等着。
囫囵擦幹淨了,胯間還性起。紀子珩心煩,弄着那粗長撫動,腦裏浮現的卻是紀雀恁個妖精。他咬緊牙,捋的狠了,一聲低喘,便是洩了。
眼見過了日暮,紀子珩就教紀雀去隔廂睡去。他一人吊腳躺下,心道,待好了,哪會這般隐忍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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