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七十二
那天晚上林野逐漸平複了心情後,我跟他躺着床上聊了很久的天。他告訴了我一個除了他的家人之外現在幾乎沒有人知道的,有關于他的小秘密。
好吧,其實也不算是秘密,只是現在的林野很難讓人想到他以前那個樣子。至于到底是什麽呢,我也不賣關子了,那就是,我們的林哥,看起來帥氣有型,不說話的時候酷酷的,說起話來就拽拽的林野大哥他,在很久以前,在周圍的小朋友說話開始利索的時候,顯現出了一個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樣的地方。
林野小朋友只要說的話長一點,就會斷斷續續,磕磕巴巴,沒辦法一下子就表達出自己的意思,這樣的現象我們俗稱為結巴。至于起因是什麽他也說不上來,天生也好,後期也罷,他說這樣的狀态一直維持到他要上高中,家人覺得再不幹涉會影響他的未來,于是用了将近三年,才慢慢恢複正常。上了大學之後,他說話已經正常,別人也基本聽不出來有什麽不對勁,除非遇見讓他特別緊張的事。不過即使是緊張的時候,他也有了很好的控制力,不會再跟小時候那樣嚴重,大不了就不說話嘛。
我問他為什麽小時候不早點治呢?林野又和我說了他小時候的事。
“他們那個時候做服裝生意,忙的厲害,沒時間照看我,我剛會跑就被他們送到鄉下去了,是我奶奶爺爺帶大的,他們也帶我去看過醫生,但是沒什麽用,然後只能拖着。”林野把手別在腦袋後面靠着枕頭,回憶似乎引發了更多的回憶,讓他顯得深沉起來。
我沒有被他的過去所震驚,只是聯想起之前的相處,很多事就有了解釋。比如剛開始這個人打電話的時候總是惜字如金;比如我說完一些話之後他總是無法及時的回應。我以為他深思熟慮,但其實他只是想順利的說出想要說出的話。
誰能想得到是這樣的緣由呢?
雖然林野現在能把這些事貌似尋常一樣說出來,可我想他經歷的事絕不會因為他不在結巴就能夠輕易忘記。說起來我在小朋友的時期和他正好截然相反,屬于在家裏嘴皮了利索到再快一點就得挨揍的程度。
模糊的回憶一下當時,大概就是屬于口無遮攔狗都嫌的那種小孩。再惡劣一點,搞不好還會嘲笑像林野這樣的小朋友。
我問林野:“你剛才那麽激動是不是因為我要和你分手?”
林野還維持着之前的那個姿勢,緩緩說着:“等你回去的話,還是會分的吧。”
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我從床上坐起來,指着他的鼻子控訴:“你們這些社會人怎麽就那麽容易放棄,不就是那麽點距離麽,這就要散夥了?”
“那你準備怎麽辦?”林野把我指着他的手壓下來,放在了他的胸膛上,反問我。
“還能怎麽辦,反正先不分手,我覺得遇到一點小困難就放棄不太好。”我搖搖頭,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以後的困難更多。”
我想了想又說:“你要是不喜歡我了,或者我不喜歡你了,這樣的原因我才能接受。”
“過來。”林野聽罷把我拉了下來,雙手抱住我。我窩在他的懷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跳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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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靜好,這樣的溫馨的時候,我摸着他的腰,從他的懷中擡頭提議道:“要來一發麽?”
他微微低頭看我,半響,嘆了口氣。
幹嘛呀,年輕人本來就精力旺盛啊。
我看林野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就翻上他的身,開始扒他的衣服。
“你這是什麽眼神,我這是正常需求好不好!”
“明天不上班了?”林野任我上下其手,故作矜持的以淡淡的口吻提醒着我。
我還不知道他什麽德行麽,十分豪爽的宣告:“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及時行樂。”
“這可是你說的。”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他伸出手把我的頭壓了下來靠近,我順勢直接親上去,然後就一直折騰到了天亮。所以沒有意外的,我就帶着黑眼圈,腿腳酸軟的上了開年的第一天班。
好,時間拉回到眼下。
我和林野一路聊着,已經快走到了小區門口。
衛門室值班的老大爺在屋裏聽着收音機,看到我們之後拉開窗戶打招呼:“喲,怎麽那麽晚啊,沒開車?”
林野從口袋抽出兩根煙遞給老大爺,晃晃手:“喝酒了,不好開。”
大爺接過煙嘿嘿一笑,注意到林野邊上的我,問:“這是你弟弟吧?跟你住了?”
“嗯。”林野也給自己抽出一個煙,先給老大爺點上,再點燃了自己的。
“回去了,大爺你也歇會吧。”
他也不多說,沖着老大爺打了招呼就帶着我繼續往前走,路上我拉着他的手,趁着他不注意,飛快地啄了一口他的臉,他反手就往是一巴掌往我屁股上打。
我們進到了樓裏面直接避開了電梯口,轉折去了樓道,我壓着他的背抵開了那扇厚重的門,在黑暗裏膩膩歪歪的親了幾口,忽然“砰”的一聲,合上的門驚醒了應聲等。昏黃的樓道燈從頭頂上照射下來,從幽黑到明亮,眼睛一下無法适應,看到的人都模模糊糊。
“哥哥是吧……我們這樣是亂倫唉。”我的手從他衣服和皮膚的間隙裏溜進去,他輕輕扯咬着我的耳朵,我的鼻息間都是他傳遞過來的酒氣。
我想着剛才在門口林野和大爺的對話,一時之間覺得有趣但又有點怨念:“那個大爺的眼睛肯定眼花,我們長的一點都不像好吧。”
“那我認你做幹弟弟好了。”林野笑出聲來,揉了揉我的頭,這時頭頂上的燈無聲熄滅,又恢複幽暗。
我在黑暗裏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黃色,哼,多大的人了,還占口頭便宜。”
“怎麽,幹弟弟不願意做?”
“不做,幹弟弟也是亂倫。”我大概是被他的酒氣影響,也有點暈暈乎乎的軟了力氣,幹脆借機癱在了他身上,然後認真的比對了起來:“不過姜賀和你也不像,不是都說侄子像舅舅嘛?”
“他像他爸爸。”
“你說他要是知道我搞上了他舅舅,他會怎麽辦?”
“他應該不會注意。”林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他跟他爸性格也像,比較實在。”
我不由地想起姜賀和他人妖徒弟的故事來,也不知道後面怎麽樣了,等下次見面問問他吧,畢竟以我現在的身份來說,也算是他的長輩。
“你別去吓他,還是個小孩子。”林野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想法,拍了一下我的頭。
我聽着他的話立馬就不樂意了:“我就只比他大一點,怎麽他就是孩子,我就不是了。”
“他才上初中呢。”
“馬上就高一了!我回去也才高二呢!”
“你們兩個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就是你偏心!”我含淚控訴。
林野最後給了個方案:“要不我認你做幹侄子?”
“不是幹弟弟就是幹侄子,你這個人口味太重了,變态!”我聽完這個方案後就狠狠的捏住了他的臉,十分痛心起自己,嗐,真是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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