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孽愛輾作塵
“出什麽事了?”藍田伸了個懶腰,倒了杯水,在那咕嘟咕嘟喝了起來。那個大冰山整天一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樣子,能出什麽事?
“如意姐!”小紫見藍田還是一副沒事人兒的樣子,一邊替她着急,一邊跑的氣喘籲籲地說:“三爺,三爺他被皇上打入大牢了!”
“噗——!!”藍田一口沒喝下,差點噴了出來:“啥!?打入大牢??因為啥啊?”
藍田這回可不敢怠慢了,倒不是因為她怎麽關心那個大冰山,只是她現在的身份,如果那個瑾亦非真是胡來做了什麽得罪當今皇上的事兒,她這個準皇妃肯定會被拖累的!
呃……我這麽年輕,可不能死!藍田眼珠子朝天,手在胸前畫着十字“阿門”着。
小紫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楚,這個時候,沈從雲從門外走了進來,神情慌張,見到藍田急聲說道:“因為三爺不答應與色目族和親,在朝堂上與皇上公然反目,皇上一氣之下,竟将三爺打入了大牢。”
這個瑾亦非,還真是蹶啊!無視包辦婚姻?嗯,還是挺具有反封建精神的,有點小佩服!
本來藍田感覺老子關小子,其實也不會出什麽事,虎毒不是不食子嗎,況且那個景陽帝看起來還是挺疼這個大冰山的。但是看到一向淡定從容的沈先生焦急慌張的眼神,藍田微微感覺,好像事情也并不像她揣測的那麽簡單。
“可有解救之法?”藍田應聲回道。
沈從雲捋胡須,沉吟片刻:“如今,皇上正在氣頭上,若我等進言,怕是說什麽也都無濟于事。”
沈從雲微嘆一口氣,擡起頭對藍田說:“據說如意姑娘和其他皇子走得比較近。四殿下是定然不會相助三爺了,現今唯有懇請六殿下去為三爺說情。六殿下是皇上最為寵愛的皇子,如若六殿下肯幫忙,或許三爺能夠及早被放出來。”沈從雲的眼睛帶着一絲期許看着藍田。
藍田腦袋裏卻對沈從雲這幾句話轉了半天。啥叫我和其他皇子走得比較近啊,整得我真跟個紅杏似的。還有,四殿下人那麽好,平和謙遜,沈先生為啥不讓我去求他呢,還以肯定的語氣說四殿下不會幫忙?
不過,最後一個建議,藍田覺得可行。她心裏知道,如果真跟瑾亦煦開了口,瑾亦煦一定會幫她的!
“好的,沈先生,那如意這就去容止殿找六殿下,請他幫忙。”
沈先生的眉頭微微舒展,臉上露出一絲欣慰:“有勞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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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田稍作了下修整,便匆匆忙忙往容止殿出發。快要走到容止殿的時候,她突然停住。
她不怎麽靈光的小腦袋又開始轉了。這幾天四爺一直在讓她練習天羽人間這支舞蹈,就是為了讓她在和親盛會上讨好皇上,然後準奏四爺迎娶她。如今,大冰山不在,而且短時間也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沒有冰山的阻撓,這可是個絕頂的好機會跳槽到四爺那裏去。
想到這裏,藍田轉身準備往回走。走了幾步,又不得不為這個邪惡的想法內疚,畢竟大冰山也沒怎麽她,只是揩了她點油而已。這樣見死不救,好麽?
藍田又轉向容止殿。
但是,但是這真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如果錯過了,錯過了的話……
就在藍田轉來轉去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許久沒有聽見的清脆聲音喊道:“如意!”
藍田轉過身來,一襲鵝蛋黃長棉錦袍,周身一圈貂毛護體,鳳眼明朗有神,熠熠閃着星光,流光溢彩。正漾着天人一般的微笑的,正是瑾亦煦。
“如意,好久沒見你了!”瑾亦煦上來便捏了下藍田被微微凍紅的鼻頭,寵溺地笑着說道。
藍田同樣也看着瑾亦煦,真的很久沒見這個大男孩了,媽的還是真麽的帥!
“是啊,六殿下。”
瑾亦煦微嗔,搖了搖頭:“許久沒見,倒是客氣起來。”他看了看藍田前行的方向,戲谑道:
“看這個樣子,好像是來找我的。怎麽,幾天不見,想我啦?”瑾亦煦一邊逗弄着藍田鬓角邊的發絲,一般暧昧地看着她問道。
藍田又黑線一把:“這個……這個……”
見藍田一副“這怎麽可能”的表情,瑾亦煦哈哈大笑起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的确是想你了。”瑾亦煦逗弄藍田發絲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也撫上來,輕輕環住她,有些玩笑又有些認真地說。
只是幾秒鐘,瑾亦煦放開了藍田,眼中滿是清澈:“可是為你家三爺而來?”
藍田擡起頭,詫異地望着瑾亦煦,默許地點了點頭。
瑾亦煦微嘆口氣,看向藍田的眼神中仿佛帶着一絲失落和一絲惆悵。他低垂下長長的睫毛,略作沉思,然後擡起頭來,又是那抹陽光的笑。他輕輕拍了拍藍田的肩膀:“放心吧!我也不想三哥有事,我一會就去觐見父皇,求他寬恕三哥。”
“若是這樣,如意便謝過六殿下了。”藍田其實內心的矛盾依舊沒有解開,但還是福了一福。
瑾亦煦看着揖身的藍田,臉上依舊笑容不變,但眼中卻早已失去了剛剛遇到藍田的喜悅,心裏陡然升起一陣涼意。
“如果是別人,我當然受得這謝字。但若是你,就不必了。”瑾亦煦溫柔地說着,雙手輕柔地攙起眼前之人。藍田恍惚間,覺得瑾亦煦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大男孩形象,而是一個普通的多情男子。
不不不,藍田默默在心裏搖了搖頭,不可能的,瑾亦煦可是宮裏最最風流的人物。即使對她有那麽點好感,那也是正常的。若一點沒有的話,她還真要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女人了。
藍田如此安慰自己,雖然她知道為什麽他對她永遠不會說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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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二十年,色目族與景朝的和親盛會在景陽宮如期開始。
景陽帝高高坐在玄龍寶座上,侃皇後優雅地坐于景陽帝身旁的儀鳳椅上,劉詩蘭和周婉兒各位坐蟠鳳椅上,其她妃嫔們依次列坐。皇子與滿朝文武以及攜家眷與妃娥宮嫔們與景陽殿中各自列坐。長方形的桌面上放着各色好酒好菜。禮樂伶人在一旁奏着歡快的滿堂紅,殿中間嬌豔欲滴的美女翩翩起舞,為這冬日的盛會增添了一抹油亮的光彩。
藍田和小紫跟着瑾亦抒的一行人過來的。瞟了一眼,果然是非同凡響。到處鋪着“紅地毯”,鼓手和樂手也比之前的太子大典多了好多。景陽殿張燈結彩,上空還放着七彩的煙火,映得下面把酒言歡人的笑臉紅紅的。
藍田四周巡視着,不想正好碰到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臉,巧笑言兮,玉面芙蓉。
這個人正是周婉兒。
周婉兒也看到了她,笑容猛地僵在臉上,對視着藍田的眼中閃着一絲哀怨,一絲歉意。
藍田沒做任何表情,別過臉,但心裏還是酸酸的,怎麽說,也是相處了近一年的姐妹,怎麽可能說恨就恨起來呢。
幾支舞過後,瑾亦抒示意藍田做好準備,快要到她的天羽人間了。藍田點了點頭,被小紫和其她宮女們拉下去,化妝梳頭做造型去了。
大總管一聲長長的娘娘腔:“接下來的舞蹈,是景朝特地為色目友人準備的最喜歡的一只舞,天羽人間——”
藍田穿着叮叮當當的一身演出服上場,奇怪,這服裝怎麽這麽奇怪,根本不像是漢族的衣服嘛。怎麽聽那個變态說,這是色目人喜歡的舞蹈,不是上面的那個景陽帝喜歡的麽?
不過已經上場了,藍田也顧不了那麽多,前奏一開始,便配合着那華麗麗的音樂開始舞袖子了。藍田這幾天還真沒白練,加上本身的細嫩小腰,跳起這支舞還真是适合。只見她羅裙飄擺,長袖如織。笑容中漾着笑意,明眸生輝。一盈一袖間,如不行雲流水趨步生姿。陣陣清香飄轉在景陽宮殿上下,灑落在每一個觀賞此舞人的鼻尖。
待最後一個音符戛然而止時,藍田以一個很美的水中攬月的舞姿收尾,婀娜妩媚。
在場的人全都露出震驚欣賞的神情。而下面的色目族使者們眼睛睜得老大,連同景陽帝一樣,瞠目結舌。
藍田舉手撈月的手腕,興奮地想,難道我跳得這麽好,把你們全都給震了?!
“好!好!!”帶頭的那個色目人高興而激動地拍着手,用一種聽不懂的語言對旁邊的使者說着什麽。
那個翻譯又小步走向景陽帝那裏,對皇上旁邊的人小聲說着譯詞,那個人又說給皇上聽。
景陽帝聽完哈哈大笑:“愛卿們可知色目友人對朕說了些什麽嗎?”
底下一片搖頭狀:“懇請吾皇明示。”
景陽帝笑着說:“他們說,這支舞是他們久已失傳的舞蹈,此女跳得如此形神兼備,與他們當年的赫連首領的舞姿氣質相差無幾,尤其她身上所帶的特有味道,正是赫連族內的尊貴氣息。他們願意将色目族最美的女子進獻,以求兩族長期友好發展,唯一的請求就是希望朕能夠将此女送給他們。”
啥!!藍田一聽,耳朵都恨不得豎得比兔子長,沒聽錯吧我。聽說色目族與景朝積怨極深,我這一去,還不得被虐待死。
藍田扒着小眼望向四殿下瑾亦抒,瑾亦抒朝她笑着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藍田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還好有四殿下解圍,望着景陽帝,得兒,當不了你兒媳婦兒就不當好了,俺不是王昭君,可別把我送到色目族那裏當和親的犧牲品。
那色目族頭領有嘀嘀咕咕對旁邊的翻譯官說了些什麽,翻譯官翻譯道:“色目族使者說,此次他們進獻的美女已被首領封為公主頭銜,問,不知哪位皇子願意迎娶我族最美的公主?”
景陽帝聽完,巡視了幾個皇子一番,最後笑着看向瑾亦抒,問道:“抒兒願意嗎?”
呃?!藍田與衆人一同,循着景陽帝的目光看向瑾亦抒。
只見瑾亦抒彬彬有禮地走上殿中,微微施禮,好看的眉頭輕挑,含笑對景陽帝道:“謝父皇。”然後溫情脈脈地看向色目族使者後面隐藏的絕世佳人:“兒臣對這位美麗的公主,早已心儀已久。”
作者有話要說: 即日起,我回歸了,hiehieh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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