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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頭僵硬地笑了幾聲,馬屁拍到馬尾巴尖兒去了,“小小年紀就拜入天元峰了,孺子可教啊!”
季滄笙眼睛一眯:“其實我比他們都大,看不出來吧?”
老頭再次覺得臉上被扇了耳光似的火辣,轉身跑去跟花不語套近乎:“哎呀……”
他一張嘴,花不語突然轉了個身,高束的馬尾差點糊他一臉:“師兄,時候不早了,再晚點進去天就黑了。”
“嗯。”玉蝴蝶點點頭,也懶得再轉車轱辘話,連語氣都有些敷衍,“師尊不在,師弟們說話沒個遮攔,諸位莫要在意。”
一旁五個天元門弟子和四位天元門上仙集體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你們天元峰上上下下演技都是帝王級的!杵面前兒這麽大一人呢!還師尊不在!
什麽叫沆瀣一氣?這就叫沆瀣一氣!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進城之後,馬車被送去了專門看管的地方,将行李放進定好的客棧之後,便可以各自活動了。
四位上仙帶着自己的徒兒入住倒是方便,除了一個帶倆徒弟的需要擠一擠,部分的雙人間設計成了套間,專門供給各大仙門上仙帶徒弟過來住宿的。
不過。
因為某人突然擺架子換名單,而客房早早就定好了改不了,天元峰這幾個就要另外安排了。
除開四個套間——
原本是四位上仙帶徒弟來,其他天元門弟子便是普通雙間,不分主次,所以剩下的三間房規格都沒那麽高。
白歌拉着七汝折花還有花不語讨論誰可能跟師尊擠一屋的時候,玉蝴蝶就拎着行李把季滄笙請到了另一層樓。
好吧,是他們想多了,師尊怎麽可能和他們住平間,人家不住單間都對不起他身份!
本來該是松一口氣的事兒,倒是冒出了幾分可惜的氛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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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惜主要以白歌為主,太過八卦!
現在五個人住三個雙間,自然有一個人要單獨住,七汝和白歌勾肩搭背地拿走一副鑰匙,放行李去了。
折花嘆了口氣:“你想和師兄一間還是和我一間?或者想一個人住。”
“我和你吧。”花不語說到,“師兄要準備奪魁的,我就不打擾他了。”
“呵呵,奪魁?”樓梯口突然響起一聲嘲笑,“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啊,這麽嚣張?”
折花往花不語肩頭拍了拍,示意他別理這種聽牆角的。
然而聽牆角的并沒有見好就收,轉過樓梯口的扶欄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滿是不屑地上下打量。
天元門雖然統一制服,但是不同上仙座下弟子服暗紋是不同的,且除了天元門,門外弟子是白色腰帶,內門弟子是藍色腰帶,親傳弟子是紫色腰帶,獨獨天元峰弟子統一都是碧色腰帶,一種有藍綠争議的顏色。
“趙澤奎,你跑那麽快幹嘛啊!”青年身後,又走過來幾個人,統一的弟子服,華麗得惹眼。
相較之下,天元門純白的服飾存在感就淡了許多,即便布料上的暗紋工藝就夠做好幾套這種普通門派的弟子服了,但要不仔細看,是不太起眼。
“嚯,天元門的啊?”被同伴叫做趙澤奎的青年叼着牙簽笑道,“不錯啊,天元門的弟子服我都見過,內門弟子的藍色腰封那可是純淨的天藍色,你這……哈哈,整個綠油油的色兒,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山寨的啊?”
花不語聽着不僅沒生氣,還有些好笑,這碧色還有另一個名稱,就是翡翠綠,是一種只有上流人士才能用的顏色,另外——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花不語轉身,正對着幾人,人群裏兩個小姑娘頓時羞紅了臉,“內門弟子的腰封不是天藍色,而是湖藍色,你連這個都分不清?”
“什、什麽天藍湖藍的!不都是藍色!你這假貨仿着人家天元門的服飾做,也不怕碰上天元門的人?”
花不語眼帶笑意,不疾不徐說到:“這是碧色,也叫淺藍,照你說的,不都是藍色,我的怎麽就成仿的了?”
“屁!”青年破口大罵,“你這明明就是綠色!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鴻春!好了,你別說了,那個确實是藍色啊?”一個紮着兩個小辮兒的小姑娘拉了拉趙澤奎的袖子。
“小師妹你說什麽呢,那明明是綠色啊!”
“其實我也想說。”人群裏另一個人開口到,“我也覺得那是藍色。”
“操,李木你瞎了是吧!”趙澤奎破口罵到,“咱們是同門,你幫着外人說什麽!”
這個叫李木确實可能眼力見兒不太好,嘀嘀咕咕到:“但是那就是藍色啊?”
花不語看着這群人一陣無語,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會和一群會争論碧色是藍色還是綠色的人認真。
“你們還在這裏站着做什麽,天快黑了。”送季滄笙下來的玉蝴蝶完全沒往那群正在争論的人那邊看。
“沒什麽。”折花把鑰匙遞過去,“踏花和我一屋。”
“嗯。”玉蝴蝶點了點頭,“那……”
“嚯,又來一個假貨,哎你們沒完了是吧,我知道天元門的就在這個客棧,你們膽兒挺肥啊……”
花不語:“……”
還是大師兄厲害,他剛才怎麽就沒想到呢!
玉蝴蝶在趙澤奎一開口的時候就立了個隔音結界,真正做到完全無視。
“多穿一點,晚上涼,一炷香之後在樓下彙合。”
“是。”
然而,玉蝴蝶的結界雖然隔音,卻只隔開了他們三人,趙澤奎大喊大叫外加上蹿下跳,直接引來了樓上樓下的圍觀。
玉蝴蝶手一揮,轉而将那群人身周立了個結界,等他們自己鬧騰,拿了鑰匙拎着行李進屋了。
趙澤奎見看的人越來越多,便越鬧越起勁,最後越來越覺得不對,怎麽那些人看熱鬧的方向變成自己了?
“行了鴻春,人家給咱們施了隔音結界,你喊再大聲也別人也聽不到的。”有人看不下去了,出來勸道。
“什麽?!”
隊伍裏幾個女生已經被氣得沒臉,轉身離開了。
“陰人!”趙澤奎眉頭一皺,師姐師妹們離開了,更方便破口大罵,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都罵了出來,反正外人聽不見。
這施術者的修為比他高太多了,他試過很多次都無法解開,索性自暴自棄問候某不知名人士的祖宗們。
然而,到最後,除了趙澤奎身遭的結界,其他人的結界都解開了,趙澤奎再罵也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想和同門交流都只能靠嘴型,差點沒把他氣得閉過去。
花不語換完衣服出來,發現剛才那一群只剩了零散幾個,而趙澤奎就在那裏光張嘴不出聲,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沒忍住笑出了聲。
“什麽事這麽好笑啊。”
花不語回頭一看,季滄笙長發微束,身着白色鑲金邊公子袍,手執折扇,扇上挂一玉墜兒,風度翩翩,像極了教養極高的世家子弟。
“師尊。”花不語低眉抱手,态度恭敬,卻被季滄笙的折扇敲了下手。
“叫季來。”
花不語:“……”
不是,這人怎麽還玩兒上瘾了呢?!
“師……”折花從後面走出來,顯然也是還沒繞過彎兒的,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改口到,“季來公子,我們都收拾好了。”
倒是七汝和白歌,穿得才叫一個逍遙,一青一藍,穿金戴銀,活活打扮成倆纨绔,不帶半點不适應地喊着季來就過來了。
“怎麽都在這裏站着。”玉蝴蝶也收拾好出來,一身低調的蔥白褐,對着季滄笙微微行完禮,沒有喊名字。
看來諸位師兄都比他要輕車熟路了,以前也沒注意,指不定季滄笙就經常幹偷跑出來玩兒這事兒呢。
雖說若非不得已,天元仙尊禁止離開天元門,可這規矩立了太多年,離開也帶不來什麽影響,只要夏老祖不追究,又沒其他人管得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過去了。
然而他們剛準備離開,趙澤奎便兩只手張開攔了過來,想要玉蝴蝶給他解開結界,然而季滄笙看見來人,忽然折扇一點,定在趙澤奎身前,趙澤奎就保持姿勢一動不動了。
是某人最擅長的定身術,修為差距越大定身時間越長,二十二上仙都能定半個時辰,這人……估計不到明兒晚上都解不了。
周圍傳來各色的嬉笑聲,特別是小姑娘的聲音,簡直像是關了一樓的百靈,但是這些小鳥兒們太過害羞,擡頭看過去的時候,便羞紅着臉縮回去,然後再悄悄探出腦袋來偷看。
這人一到齊,都是私服,只有花不語一人還穿着弟子服,頓時覺得自己被孤立了,但又不好意思提回去換一身,只好硬着頭皮一并出門。
天色還亮着,有些微醺,夕陽還沒開始紅,空氣裏浸着丹藥和脂粉的味道,街道上人來人往,有的店家已經點上了燈籠,各式花車停在街邊,熱鬧非凡。
清冷久了,一下掉進鬧市,連情緒也被渲染了起來,染上了絲煙火氣。
但是,在被“不小心”撞到的第六次,花不語确實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太對。
未完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待修,淩晨三點半,發現我寫文未眠,我是真的不行嘛!(大哭)以後想把更新時間換到中午十二點或者晚上九點,你們的看法呢
我自.殺了,我寫到淩晨三點半,七點不到起來,忙到現在,回來看到一條評論都沒有,心态頓時崩了,打開文檔打算修文,發現我沒有設置自動發表……………………………………我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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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