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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事,謝姝瑜更是不樂意出門了,宅在玉竹苑裏撸貓。

這天,她心血來潮尋了根削得平整的木棍,又找了幾根羽毛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逗貓棍”來撩撥撩撥高冷的團子。

“團子,看這是什麽?”謝姝瑜将手中的逗貓棒亮了出來。

“想不想玩啊?”她半蹲着誘哄道,還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據說只要是正常的貓,見了逗貓棒都會發瘋,然而她家團子顯然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任憑謝姝瑜怎麽靠近将逗貓棒湊過去,“喵喵喵”地誘惑,他都無動于衷,眼皮也不掀,謝姝瑜似乎在他湛藍的眼眸裏看到了鄙夷和嘲諷,仿佛在嘲笑她是個愚蠢而又不自量力的人類。

沒來由的一陣挫敗,她從前就聽養貓的同事說過,喵星人天生高傲,在它們眼裏,自己是大爺,主人就是個鏟屎的。

如今可真是深有感觸。

小屏剛從前房領了新炭回來,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姑娘蹲在地上逗貓,這幾天,她們早都習以為常了,姑娘是真的對這貓上心,成日裏搗鼓些稀奇的物件兒,樂此不彼。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姑娘能高興,管他什麽貓呢,只要不是個小沒良心的,傷着姑娘就行。

這些天,團子從未傷過人,也沒見得有多兇,甚至大部分時間都是不理人的,小屏也算松了口氣,不再時時警惕着他,也不怎麽讨厭他了。

但鑒于這家夥有前科,性子又臭,卻偏偏那麽得姑娘喜愛,她是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的。

小屏抱了些新炭放在炭基裏,走到謝姝瑜身邊,說道:“姑娘,當心腿麻。”

被她這麽一說,謝姝瑜總算感覺到了腿腳處傳來的密密麻麻的刺痛,扶着小屏慢慢站了起來,走了幾步那陣麻意總算散了去。

她坐到榻上,手裏還拿着逗貓棒。納悶道:“你今日怎麽去了這麽久?”

被她這麽一提,小屏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神秘兮兮道:“姑娘,奴婢聽說咱們上京出了件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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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姝瑜知道這丫頭八卦的本性,端起茶盞抿了口熱茶,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是永樂侯府的楚小侯爺”

謝姝瑜握着茶盞的動作一頓,收起眼裏的情緒,問道:“怎麽說?”

她們誰也沒注意,剛剛還懶散卧在竹籃裏的團子此刻已經站了起來,豎起了耳朵,眼神專注。

好不容易有自己的消息,他怎麽能不激動?

“聽說是前些日子和缙王去外莊,不小心落了馬,摔了腦袋,已經昏迷小半個月了,永樂侯府本來是封鎖消息的,

眼看着這一天天過去了,小侯爺還是沒醒,這才瞞不住了,走漏了風聲,現在傳得沸沸揚揚。”

昏迷不醒?

也就是說他還沒死,也沒有什麽東西像他占據貓的身體那樣占據自己的身體。

楚固钰松了口氣,不得不說,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若是他的身體已經沒了生命的跡象,那他這輩子可能就只能做只貓了,若是他的身體被人占據了,誰知道占據他身體是是人是鬼,亦或是畜生,屆時還不知道會捅出什麽簍子。

他是松了口氣,謝姝瑜可就頭疼了,原書裏有這麽一出嗎?

男二摔成了植物人?

這個劇情她明明記得楚固钰雖是摔了馬,但僅僅受了些皮外傷,一點事也沒有,反而因為這件事男主借機拔出了身邊不少的“釘子”。

說來也可憐,作者秉承着“我是男主親媽”的理念堅決不虐“親兒子”,讓悲催苦情的男二成了擋箭牌,替男主擋了這場算計。

但謝姝瑜怎麽也沒想到,這一擋災,男二直接變成了植物人。

這算是偏離劇情了嗎?

這個人物可是和原主有着莫大的關系的,謝姝瑜不能不緊張。

他對女主有多暖,對原主這麽個礙眼的“絆腳石”就有多冷。

萬一真走了劇情,這個人絕對會是最難纏的,想到書中這人的手段和乖張的性格,謝姝瑜是真打心眼兒裏怵他。

小屏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姑娘,這楚小侯爺不會真有什麽不測吧?”

謝姝瑜收回思緒,聞言垂眸輕飄飄道:“他不會有事的。”

平靜的語氣帶着絲篤定,仿佛帶着一種魔力輕易就能讓人躁動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楚固钰呆呆地望着她,連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能不能醒過來,這個和他僅有幾面之緣的女人為什麽就能這麽堅信他一定會沒事,那篤定的神情完全不作僞,充滿了真誠和信任。

這樣一個說話溫溫柔柔,調子不緊不慢的深閨女子,何以有這樣令人信服的力量?

莫名的,他的心微顫了一下。

忽略心底的異樣,他尋思着這個女人是不是思慕自己,否則僅憑幾面之緣為什麽會這麽關心和信任他?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飄。

他楚小侯爺名聲雖臭了些,但身高腿長顏正家世又好,思慕他也不是沒道理。

楚固钰心裏升騰起隐秘的開心和得意,完全忘了當初是怎麽毫不留情地将思慕他的太尉千金的芳心給狠狠碾碎的。

同樣意外的還有小屏,“姑娘,您怎麽這麽肯定?”

她家姑娘好像和那位沒什麽交集吧,怎麽好像感覺很了解他似的。

謝姝瑜又笑了一下,明顯敷衍了很多,她當然知道啊,男二這麽舉足輕重的人物怎麽會沒有出場機會?

只是,這話她是不能說的。

“因為啊……”謝姝瑜頓了頓。

楚固钰和小屏同時看向她。

“禍害遺千年!”

不僅小屏愣了,楚固钰更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貓臉扭曲,貓須一顫一顫的。

禍害?!

他沒聽錯吧?

這個女人哪裏的膽子挑釁他?!

楚固钰渾身炸毛,猛的躍出竹籃,他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貓爪一亮,猛的一劃。

空中飄落幾根羽毛。

謝姝瑜詫異地看着手裏的逗貓棒,又看了看在自己膝上炸了毛的團子。

有些意外,有些驚喜。

“我們團子喜歡這個是嗎?”她晃了晃手中的逗貓棒。

楚固钰感覺身體中有一種本能驅使他上去撲咬,但他到底抑制住了這種渴望,仰起腦袋想要與那女人對峙,他怎麽就是禍害了?

那女人卻依舊用一種慈愛包容的眼神看他,他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憋的慌,又想去撲咬那個逗貓棒了。

謝姝瑜彎了彎唇:“你這性子倒是像極了那位楚小侯爺,一副大爺脾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若非她神情自然,語氣玩笑,楚固钰當真以為她看出了什麽,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他愈發覺得這個深閨小姐有着一顆七竅玲珑心。

“楚固钰此人,離經叛道,行事乖張,沒有風度,嚣張跋扈,不可一世……”謝姝瑜不帶什麽感情色彩地細數着書中對這人的描寫,每吐出一個字,楚固钰的貓臉就黑上一分。

不再壓抑那股子沖動,他猛的撲向被謝姝瑜拿在手裏把玩的逗貓棒,死命的撲咬那幾根少的可憐的羽毛,突然感覺情緒釋放了不少。

小屏被吓得不輕,見他沒有傷害姑娘的意思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她鼓着臉氣呼呼道:“姑娘你看這貓,發什麽瘋呢?”

謝姝瑜看着膝上突然發作的團子,動作一滞,聞言不确定地說道:“許是團子對這逗貓棒起了反應吧。”

只是這反射弧也太長了點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是個憨憨,本來今天要簽約的,但編編告訴我身份證要過期了只能等新的身份證辦下來,簽約之路一波三折,我太慘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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