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杞安侯府。

今日謝老夫人在府中搭了戲臺子, 請了戲班子邀老姐妹來看戲。

她的老姐妹韓氏是太尉府的老夫人,兩人年輕的時候算是手帕交, 這麽些年,也不曾斷了來往。

可這次邀約,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謝鈷年歲也不小了, 是時候議親了,謝老夫人有意撮合他和太尉千金,是以, 才有了今日的相看。

謝老夫人雖不喜姚氏,但對謝鈷這麽一個出色的嫡孫卻是掏心掏肺的好,更重要的是,謝鈷作為長房嫡子, 未來是要繼承爵位的, 杞安侯府的榮辱都系在了他身上,他的妻子會是未來的當家主母,自然馬虎不得。

齊顏是韓氏的孫女, 也是太尉千金, 出身自不必說, 模樣性格又是出了名的好, 自然成了謝老夫人心中孫媳婦的第一人選。

姚氏看着府裏上上下下為着今日的戲臺子忙來忙去,一時不知該喜該憂。

老夫人為了鈷哥兒的親事不惜大動幹戈,親自操辦張羅,姚氏作為謝鈷的母親自然是高興的,可她的阿瑜呢?但她也沒什麽立場怪老夫人厚此薄彼, 姚氏就怕謝姝瑜心裏會不舒服。

她又不由得想到了前幾日那檔子惡心人的破事,又瞧着眼下的光景,胸口有些發悶,竟這樣好端端地安慰起謝姝瑜。

謝姝瑜從一腦門的問號到哭笑不得,心裏酸酸漲漲的同時也暖得不可思議。

她眨眨眼憋回淚意,難得學起了小女的嬌态,圈着姚氏的胳膊撒嬌逗她開心。

最後,反倒讓姚氏嗔怪起她來,“你這丫頭,自己倒是半點也不着急!白為你操心了。”

姚氏嗔癡間眉眼盡是風情,少了幾分少女的青澀,卻多了成熟女人的韻味,這要放在現代,誰敢信她兒子都快二十了?

姚氏平日裏穿的多是顏色沉悶老氣的衣服,許是今日比較喜慶,她一改往日的素淨,特意換了身平日裏不常穿顏色鮮亮的衣裳,整個人年輕了不少,說是二八少女有些牽強,但說是年輕少婦當真一點也不違和。

兀自感慨間,謝姝瑜贊嘆,“母親今日可真美,您就該多穿這種顏色鮮亮點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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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貧嘴!”姚氏佯怒,“我還道你是誇我呢,合着是這衣裳入了你的眼了。”

謝姝瑜繼續拍馬屁,“您啊自然比衣裳美,是這衣裳将您的風姿凸顯出來了而已。”

“我如今這年歲整日裏穿那麽豔作甚?不是惹人笑話麽?”

“母親這話可不對,穿得鮮亮點自己心裏也亮堂啊,這心情一好可不就越來越年輕了。”

姚氏也樂了,捏了捏謝姝瑜的腮幫子,眼角也漾出細紋,“你這小嘴兒甜得吆。”

說話間,戲班子已經上場了,這些戲來來回回就這麽些,旁人早都看膩了,可謝姝瑜卻是第一次看戲,說不上什麽感覺,就是覺得挺有味兒的。

謝姝墨垂眸坐她旁邊,也不知在想什麽,這幾日,他格外沉默,倒叫謝姝瑜有些不安了。

謝姝墨面前的盤子裏多了幾瓣橘子,他目光一滞,忍不住擡眸,就見少女桃腮帶笑,“你喜歡吃橘子,但吃多了上火,可別貪多了。”

謝姝墨眨眨眼,撚起一瓣含在嘴裏,任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他也不知什麽時候就喜歡上了這甘酸的味道。

旁邊的少女看戲看得入迷,謝姝墨吃完了盤子裏的橘子,小心拽了拽她的衣角,“大姐姐,我還想吃。”

他乖巧得不行,被這麽看着,謝姝瑜頓時母愛泛濫,又專心給他剝了兩個橘子。

約莫唱了十幾場戲,戲班子就退下了,謝老夫人和齊老夫人相談甚歡,言語中早就透露了結親的意思,把孫兒誇上了天。

看完了戲,謝姝瑜就領着小屏和芸枝回了玉竹苑,只是沒想到,她前腳剛到玉竹苑,就聽主院傳來了二姨娘摔跤險些滑胎的消息,好似還牽扯到了姚氏。

謝姝瑜面色冷凝,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匆匆趕了過去。

此時,老夫人正笑着送別老姐妹,齊老夫人上了馬車離開後,她當即臉一黑,“我倒要看看,這唱得是哪出戲!

“好端端地怎麽就摔跤了?程氏,你來說。”

被謝老夫人點名的程氏立馬接話,“這兒媳也不清楚啊,當時兒媳走在後頭,許是大嫂不小心碰到了二姨娘……”

姚氏冷笑,“三弟妹這話什麽意思?”

謝姝瑜甫一進門就看到了姚氏面有怒色,當即快步走到她身邊扶着她坐下,可別一時沉不住氣惹惱了老夫人,屆時,再有理也說不清了。

謝老夫人眼皮掀了掀,倒是默許了她的存在。

“喲,瑜姐兒來了,大嫂性子急,你是個懂事的,可要好好勸勸你母親。”程氏看熱鬧不嫌事大。

姚氏冷嘲,“有三弟妹這樣的母親,絮姐兒心眼一定不少吧!”

不,謝姝絮完全就是個缺心眼的。

眼瞅着妯娌兩又要吵起來,話越來越偏,老夫人腦瓜子疼,當即一拍桌子,“夠了,都給我少說兩句!”

“姚氏,這麽些年,你這一點就爆的性子倒是半分也不曾變過,回去抄幾遍靜心音好好定定心性。”

她嚴厲的目光一掃,程氏眼珠子一轉,“母親,兒媳聽說您最近頭風疼得厲害,請準許兒媳也為您抄上幾遍靜心音供奉菩薩。”

謝老夫人面色和緩,“你倒是有心。”

她看向面色嘲諷的姚氏,有心打壓,磨磨她的銳氣,“侯爺公務繁忙,今日之事倒是沒必要讓他操心,姚氏,你作為當家主母,卻半點容人的氣量都沒有,我很失望,即日起……”

“祖母,”謝姝瑜施施然起身行了一禮,“恕孫女無禮,此事事關重大,母親還未曾說過什麽,您就這樣輕易判了罪,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謝老夫人似是沒想到她會發話,睨了她一眼,“瑜姐兒倒是說說看。”

姚氏早在謝姝瑜說話的時候就皺了眉,有心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

謝姝瑜往屋裏看了一眼那被人喂着安胎藥,孱弱地像個病西施的二姨娘,面色冷凝,“母親作為杞安侯府的當家主母,兒女雙全,阿兄又争氣,地位自是沒人能撼動,她犯得着為了二姨娘肚子裏不知是男是女的那塊肉惹得自己一身腥麽?二姨娘奴婢出身,莫說還沒生,即便是生了個兒子,她于母親而言,又算個什麽東西?”

“放肆!”謝老夫人臉色青青白白,怒喝,“你說得是什麽混賬話!”

姚氏有意把謝姝瑜拉到身後,謝姝瑜卻擋在她前面,朝着盛怒的老夫人露出乖巧的笑,仿佛剛剛那字字尖銳的人不是她一樣。

“祖母,您這麽聰明,怎麽會想不通呢?想來也是太過憂心未出世的孫兒,這才一時糊塗了要給我母親定罪,孫女以為,這事還是交給父親來定奪吧。”

若是謝老夫人執意偏袒二姨娘,她不介意把事捅到謝正濠那裏,姚氏嘴硬從不說委屈,到頭來,只能被老夫人壓得死死的。

“瑜姐兒長大了,翅膀硬了,會頂撞長輩了,”謝老夫人看着姚氏冷聲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姚氏被老夫人罵了也不難受,心裏倍兒舒坦,腰挺得老直,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女兒心裏滿滿的欣慰和感動,阿瑜現在勇敢了不少,還學會給她撐腰了,雖然最後的結果是謝姝瑜也被罰了抄靜心音,謝老夫人到底不敢太過,大兒子護短又偏心,要是讓他知道了,那還得了,本來她也就是想趁人不在,好好磨磨姚氏的銳氣,倒叫這個平日裏不聲不響的孫女給攪亂了。

慈安堂。

謝老夫人面色冷沉,陳嬷嬷侍奉在一旁,一時也琢磨不清她的心思。

“老夫人可是被大姑娘氣着了?”

“她如今倒是硬氣得很,我早看出了她也是個倔骨頭!”謝老夫人喝了口茶,總算平息了會兒,“不過,她比姚氏出息,伶牙俐齒不落下風,不是一味地耍蠻勁。”

陳嬷嬷居然聽出了老夫人語氣裏的欣賞。

“正濠一向是我的驕傲,唯獨娶姚氏做了侯府的當家主母這一點讓我不滿,哪個體面人家的主母像她那樣耍小性子,不過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外室就讓她方寸大亂,和正濠置哪門子的氣?正濠竟也依着她,這麽些年,也不納幾房妾室為侯府開枝散葉,若不是我拿着母子情分非逼着他納了柳氏,他是不是打算學着楚青雲終生不納妾?”

“楚侯體面了半輩子,老來卻只能守着亡妻留下的兒子,那楚小侯爺還是個混不吝的,年輕時惹得人人豔羨的一段佳話,如今可不就成了笑話麽!

似乎也覺察出自己跑偏了,謝老夫人又道:“好不容易柳氏有了身孕,我自然看重,今日之舉雖是有意打壓姚氏,更多的卻是想護着柳氏,她雖然不安分,但肚子裏揣着貨,至少也得讓她平平安安生下我的小孫兒。”

陳嬷嬷給她揉了揉太陽穴,謝老夫人吐出一口濁氣,疲憊道:”罷了,我老婆子兩邊都讨不到好,由她們去吧!我如今不服老都不行了……”

回到玉竹苑,謝姝瑜心裏憋悶地難受,夫君,婆母,妯娌,妾室,更甚者一幫子庶子庶女,那些看着光鮮的貴婦人,又有幾個沒這樣的煩惱?

真論起來,姚氏這樣的情況算是好的了。

今日之事,妾氏的陷害,程氏的挑撥落局,謝老夫人的偏袒打壓,姚氏那樣驕傲的人,心中必定不好受。

于是謝姝瑜領着芸枝和小屏到她院裏,提議道:“母親,我聽聞京都祁林的桃花開了一大片,好多夫人小姐都趕着去賞花,如今開了春,您要不要也去散散心?”

姚氏少年時期就是個閑不住的,喜歡東遛西蹿湊熱鬧,雖說如今收斂了不少,但還是很樂意陪着女兒出去逛逛的,自是沒什麽意見,欣然前往。

外面陽光大好,連謝姝瑜的心也一掃陰霾,跟着明媚起來。

她坐在馬車裏,微微挑開車簾,看着車外的熙來人往,心裏也感受到了一絲快活。

突然馬夫剎了車,謝姝瑜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馬兒蹄叫聲伴随着一聲誇張的“哎吆!”

姚氏感到不妙,隔着門簾問車夫:“可是撞到人了?”

車夫抹着冷汗,“回夫人,那人突然冒出來,小的吓了一跳,明明是放慢了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那人還躺在地上捂着腿肚子翻滾,嚎叫聲慘絕人寰,“哎吆,疼啊!撞人了啊!”

地上一灘血觸目驚心,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見過很多類似事件的謝姝瑜忍不住扶額,她這是遇到古代版碰瓷兒的了?

姚氏微微蹙眉,吩咐道:“給他點銀子打發了,着人送他去最近的醫館。”

謝姝瑜張嘴想說什麽,姚氏卻已經吩咐馬夫繼續驅馬趕路。

馬車卻不見動,姚氏有些怒了,“又怎麽了?”

“回夫人,那人,那人嫌銀子給得少,橫在路中央不動。”

姚氏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潑皮無賴,差點破口大罵。

那橫在路上挺屍的人又半坐着嚎起來,“夫人,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娃,如今被你們撞殘了,一大家子的生計可就沒着落了啊!還望夫人可憐可憐,多給點銀子。”

話落,又像煎雞蛋似的在地上左右翻滾起來,粗布衣服上沾滿了血跡,場面實在血腥,路人已經開始指指點點,甚至要挖出謝姝瑜她們祖宗十八代了。

姚氏咬牙認栽,拿出幾張銀票就要打發了那碰瓷兒的。

謝姝瑜聽到這人年輕的聲線心中連連冷笑,起身趕在姚氏前面就要下車卻被姚氏攔住,“你這是做什麽?難不成還打算親自同那無賴說理去?”

“母親,這人有意訛詐,我倒要看看這是什麽道理。”

姚氏不放手,急道:“你一個未出閣的閨中少女在大街上和人辯個什麽勁兒?不要名聲了?此事也算我們倒黴,花點錢打發了那無賴就是,用得着賠上名聲嗎?”

謝姝瑜秀眉微蹙,不贊同道:“你這是縱着他訛人。”

僵持間,謝姝瑜已經跳下了馬車,姚氏攔都攔不住。

甫一下車,圍觀的路人就紛紛向她看來,謝姝瑜微微擡眼就見到了地上那灘血,還沒上前走幾步,不遠處就走來一個玄衣墨發的少年郎。

少年半眯着眼,嘴角噙着懶散的笑,雙手負在身後,身着一件玄色雲紋的窄袖錦衣官服,腳上的鍛面長靴一下一下落在地上,姿容昳麗,面如寇玉。

正是小侯爺楚固钰。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是小侯爺,不會變的,各位看觀大大們求輕拍,可憐可憐蠢作者吧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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