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仙人舞劍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一柄稀世寶劍，青瑤只看那劍一眼都覺得刺眼。劍光閃爍靈氣凜人，削鐵如泥吹毛斷發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只是這劍身的顏色都是玉一般的色澤。如同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種細細琢磨出來的一般，只是玉大多溫軟。自然不可能琢磨成劍。也不知這劍是什麽質地的。

劍身閃爍着的劍光讓人難以直視，而且就只那劍光就讓人有一種正氣凜然的感覺。

而自己手中的那柄青霄劍，竟是铮铮地顫抖着。猛然就從青瑤手中脫手而出，直接插于前方的地面中，青霄有靈性。原本就和青瑤心意相通。脫手而出這種事情基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如此看來，想必是青霄通靈。感覺得到伯夷喚出的那柄劍的高貴。說起來大抵就是劍與劍的跪拜禮一般。

原本青瑤以為自己所得的那柄青霄已是極好了。但是現下這麽一看，青霄算是靈器的話。那伯夷的玉色長劍，就是神兵。

“這是莫邪劍！”影湖低呼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他曾經見過尊上使用這柄劍，猶記得那時他還年幼。尊上救他出來，一路奮戰，卻依舊血不沾身，手中所持這柄長劍，劍于掌中如持無物，還記得那些人面對着尊上之時，眼中所透出來的驚駭之意，口中喃喃道“莫邪神劍……竟是莫邪神劍！”

青瑤還來不及細問影湖莫邪劍的詳細，就聽得铮一聲，那玉色的莫邪長劍已經主動躍于伯夷掌中，劍于掌中如持無物，這才是真正的人劍合一。

青瑤看得有些癡了，伯夷第一式舞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差距何止天與地，師尊的動作，他的整個身體仿佛都與這天地合而為一，每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無論是力道、角度還是所控的靈力，這一場舞劍看上去就如同一場引人眼球的盛宴一般讓人挪不開目光。

更不說舞劍之人那天人之姿。

伯夷舞出第一式輕雲蔽月之時，那籠罩在他頂上的一整片劍光，奪目得讓青瑤甚至睜不開眼睛。而流風回雪之時，那密集的劍光如同遮天蔽日一般閃爍着。

三式流雲蘊月，原本看上去就是沒有什麽花俏的單體殺招，而伯夷每個動作都銜接得太過完美，挑不出任何瑕疵，一劍刺出之時，青瑤和影湖更是感覺到，似乎那劍之所向的空間都扭曲了一下。

而第四式撥雲見月時，莫邪劍在伯夷的掌控之下，輕巧地撥動着，那速度和靈巧不是青瑤能夠達到的高度，他竟是将劍在身前撥動舞出了扇子一般形狀的光影。

收勢之時也毫無拖沓，收劍站定負手而立，衣袂翩翩器宇軒昂。

青瑤好半天回不過神來，直到伯夷已經走到她的旁邊，“瑤兒，你之前說那因材施教，現在看來如何？”

伯夷原本也是聽了她那話，覺得或許的确是看到了才是最直觀的，只是哪知這丫頭竟是嘴巴一癟，擡起頭來哀怨地看着他，“師尊……您這劍法一出，天下何人還敢練劍？”

聽了青瑤這話，伯夷沒有說話，眼神靜靜地看着她，好半天心中終于是生出無奈的情緒來，輕嘆一聲，“小比若是敗北，回來就自己去燒爐子，若是奪魁，為師便允你下山回去探親一次。”

青瑤怔了片刻，再想說話他已經消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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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剛開了個頭的話端就戛然而止了。

“小瑤，尊上走了呢，想來是修煉去了。”這來無影去無蹤，影湖也已經習慣了，“小比你一定能贏的，就能回去探親了，尊上賞罰分明，看來上一次你問贏了的獎勵是什麽的時候，尊上雖是走了，卻還是聽在心上呢。”

青瑤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擡起頭看着影湖，說道，“湖湖，你剛才也看見師尊舞劍了，我和他差距何止天差地別那麽遠啊，好打擊人的。”

“誰讓你要巴着他讨教呢？世人皆知尊上的劍法天下無雙，就連墨黎上尊在劍法造詣上都是不敢和尊上比對的。”影湖伸手捏了青瑤鼻子一下，捏得她連連皺眉。

“算了，人就是在打擊中成長的，而且旁的人想受這個打擊都沒這機會呢。”青瑤很能調整自己的心态，化失落為力量，聽着影湖提到墨黎，也想到了方才師尊與墨黎的争吵，“你說那墨黎是不是有病？他有時間不去修煉老來找我們止雲嶺的麻煩幹什麽？活該他修為敵不過師尊。”

影湖溫和地笑着，他向來就是這樣與人為善，明明知道墨黎是針對自己來的，心中也不惱，還勸着青瑤，“好了丫頭，別憤憤然的了，畢竟當初尊上帶我回來的時候墨黎上尊就是不同意的，最近顯然是我父族情況有變，所以他想到這茬了過來找找麻煩也算是合情合理，而且尊上不是護着我麽，你還氣什麽呢？”

青瑤想着他的和善性子，撅了撅嘴，“要是人都像你這般好相與，還不得被欺負死麽？”

接下來幾日都是影湖在和青瑤對練，影湖雖然修為尚算可以，畢竟已經吸納靈氣這麽多年，都已經可以化為人形了，自然不算太差，只是他并非伯夷的徒弟，所以伯夷也不曾傳授他個一招半式，他現在所會的招式，倒是青瑤教于他的。

青瑤和影湖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所以對這個狐貍倒是沒有什麽保留，一般情況下伯夷教了她什麽，只要影湖有點興趣，她都會傾囊相授。

就連伯夷先前所授的五行訣和流雲蘊月劍法青瑤也是教給了他的，影湖練五行訣練得是極好的，他本就是月影狐族，對天地靈氣最為敏感，這些屬于天地之間的五行元素的感應自然也是非常不錯的，所以天火訣練得甚至比青瑤還略勝一籌，落雷訣也與她不相上下。

但是劍法就稍許差些，總得說來是他并沒有青霄那麽一柄好劍，只是影湖向來對這些就有些無欲無求，執着一口只是凡品的鋒利長劍，他的身法是不錯的，原形是個迅捷矯健的狐貍，身法差不到哪裏去，但是與青瑤對練劍法時依舊是被青霄劍壓了風頭未曾勝個一招半式。

眼見賀豐節就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