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春分至後,春寒漸漸離去,四處皆是春暖花開。

謝五郎伫立在一株桃樹下,他仰着脖子,似是在輕嗅花香。半晌,寬袖滑下,手指輕輕地碰觸着柔軟的桃花花瓣。

阿墨立在一旁,靜等吩咐。

謝五郎閉起雙眼。

他在想象着桃花的顏色和形狀。打從謝五郎出生那一天起,他就患有眼疾,不曾見過這個世間。他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出生的那一刻,似乎見到了一道璀璨的亮光,燦爛之極。

可惜之後他的世界便是一片漆黑,從此光明不複存在。

他松開了桃花。

阿墨仔細打量他的神色,随後朗聲道:“郎主身前有一株桃樹,開滿了桃花,是水粉的顏色。桃樹上有蜂蝶,蝴蝶是黑藍相間的,方才還停在郎主的附近,現在飛走了。桃樹的十步開外是一個小山坡,過了山坡,便是明州聞名遐迩的明珠泉,聽當地的人到了秋季明珠泉便會倒映出五光十色來。”

頓了下,阿墨嘀咕了聲。

“不過我覺得還是燕陽城的桃花好看,泉水也是燕陽城的好。燕陽城的泉水烹出來的吃食,是這些州城遠遠比不上的。”

謝五郎沉默了片刻。

阿墨低聲問:“郎主可要前去明珠泉一觀?”

謝五郎道:“罷了,回去吧。”

阿墨應聲。

謝五郎到了明州青城後,便讓人包了最好的客棧,家仆侍婢仔細布置了一番,謝五郎方入住了。謝家在各大州的中心城都有別院,青城自是不例外,只不過謝五郎每次出游都不願住別院。

回了客棧後,便有侍婢奉上新茶和軟巾。

Advertisement

謝五郎擦了手,喝了茶,在食案前坐下。此時已經到了晌午,他微微有些餓了。阿墨當即讓侍婢奉上吃食。約摸有十來盤的吃食整整齊齊地擺在了謝五郎身前的食案上。

阿墨在一旁說道:“郎主,都是青城的特色吃食,郎主身前的是茶煮魚羹。茶煮魚羹旁的是糖烹肉……”阿墨一一将菜肴介紹完畢。

謝五郎卻是蹙起眉頭,說道:“阿墨,你呼吸變了。”

他心中咯噔一跳。

“阿……阿墨不明郎主所指,還請郎主明示。”

謝五郎慢聲道:“離開樊城後,你開始變得不對勁了,倒像是心虛的模樣。”他擡起頭,淡淡地道:“莫非你做了什麽心虛之事?”

阿墨的臉色微變,連忙搖頭。可剛搖頭,他又才意識到郎主看不見,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郎主,阿墨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只……只是近來春冬交際,喉嚨與鼻子不太舒服。又興許是與青城的水土不服。”

“是麽?”

“是,阿墨不敢隐瞞。”他擦了擦冷汗。

其實他的确是有些心虛。他到樊城時,難得見到一個能讓郎主感興趣的姑娘,而崔氏也确實聰慧,本來若無差錯的話,崔氏定能跟着郎主一道離開樊城的,最後回燕陽,成為郎主破葷的第一人。

可惜到最後卻讓郎主失望了,而且不僅僅是郎主,他也相當失望。

崔氏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郎主不提,她就敢提燕陽城了。他越想便越是不悅,離開樊城的時候,遣人送了五十金給崔氏。

在樊城的數月,可以看得出崔氏雖然貪婪,但也是個性子驕傲的姑娘,以郎主的名義贈她五十金,想來她會氣得臉色發青吧。

“糖烹肉。”

“是。”

阿墨連忙回神,夾了一片肉到謝五郎的碗裏。謝五郎吃了半口,皺眉道:“太甜。”話音落時,已有侍婢撤去這道吃食。

謝五郎驀然想起了崔氏做的雲片糕。

盡管那一日他是不耐煩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雲片糕的味道極好,恰好是他所喜歡的。也正因為如此,在他第一次對崔氏不耐煩後,後面接連幾次,他也讓人放崔氏進來了。平日裏他謝五郎所厭煩的人,想見他第二次,可是難如登天。

謝五郎擱下筷子。

他道:“速去樊城買雲片糕。”

他本想說,讓人把崔氏帶來當廚娘的,但是一想到她會無休止地纏着他,明着暗着地勾引他,他心中就有些煩躁。索性還是讓人去買。

他吃得出來,雲片糕中所需的食材只有初春才有。而雲片糕又是樊城的獨特糕點,崔氏能做出,定然還有其他人能做出來。

阿墨神色微變,冷不丁的心裏頭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青城至樊城,快馬加鞭走驿道的話,今日夜裏便能回來。謝五郎對甜食有種執着,身邊甚至有專門到全國各地搜尋甜食的随從,謝五郎親自取名為田郎,與“甜”諧音。

一旦發現有好吃的,田郎便快馬加鞭而至。

現下命令一出,田郎便輕車熟路,迅速奔往樊城。

戌時過後,田郎風塵仆仆地歸來。他跪在地上,由阿墨接過食盒,遞給了謝五郎。謝五郎等了一整日,終于盼到了,洗淨雙手,吃上了第一片。

然,此刻的謝五郎卻是皺起了眉頭。

阿墨只覺心驚膽戰,生怕郎主會覺得雲皮糕做得不及崔氏好吃,遂命人将崔氏接來。可此刻的他連咽唾沫的動作都不敢做,郎君雙目不能視,是以其餘四官格外敏感。他但凡有點異樣,郎君便能輕易發現他的不妥,繼而猜測出原因。

即便看不到,可郎君卻心如明鏡。

他緩緩地又吃了一片,這一回,他吃得特別慢,明明只是一兩口的事情,可他卻足足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在品嘗第二片雲片糕。

“田郎。”

“卑職在。”

“雲片糕何處買得?”

田郎說:“卑職問過樊城的當地人,說是雲片糕做得最好吃的是東街小巷的張氏雲片。聽聞春季到後,每日前去買雲片糕的人絡繹不絕,樊城僅此一家讓人流連忘返的糕點鋪子。”

阿墨清楚地見到郎主露出奇怪的表情,維持了僅僅彈指間的功夫,面色即刻轉青。

阿墨連忙道:“郎主,可是雲片糕有不妥?”

田郎也連忙道:“禀報郎主,雲片糕卑職已驗過毒。”

謝五郎幾乎是從牙齒間蹦出一句話來。

“即刻前往樊城,将崔氏帶來。”

田郎應聲。

阿墨面色變了又變,問:“郎主,可是雲片糕味道不好?”

謝五郎沒有回答,甩袖轉身離去。

他的味覺極其敏感,又豈會吃不出方才的雲片糕與崔氏做的一模一樣,田郎不會說謊,那便只有崔氏說謊。是了,那崔氏頭一回見他便滿口胡言。後來還說什麽為了他做了一整日的雲片糕,裏頭滿滿的一片癡心。

結果雲片糕不是她做的,不過是從別人手裏買來的。

依照崔氏的性子,話中十句起碼有九句是假的。

翌日,田郎回來了。

謝五郎冷哼一聲:“崔氏,是誰給你膽子糊弄我?”他又再次冷哼,“又是誰允許你接二連三地胡話連篇?”

他最後重重一哼。

“崔氏阿錦,怎麽?不敢說話了?你之前糊弄我的膽子被雲片糕給吃了?”

阿墨咽了口唾沫。

田郎覺得很是尴尬。他從未見過郎主這般不冷靜的模樣,他不過是剛進來,郎主便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話語像是珠子一樣一顆又一顆地迅速彈出,将他殺個措手不及。

田郎身邊的青衫姑娘嘴巴塞了布團,正在嗯嗯啊啊的,滿臉恐慌。只不過這青衫姑娘柳眉杏眸的,顯然不是……崔錦。

此時,阿墨對田郎輕輕地搖了搖頭。

田郎察覺到,心中驀然一驚。他用眼神示意,阿墨點了點頭。他咽了口唾沫,說道:“啓禀郎主,卑職有罪。”

阿墨小聲地說道:“郎主,田郎……抓錯人了。”

謝五郎蹙眉。

田郎連忙道:“回禀郎主,卑職從未見過崔氏,只知曉崔氏住在西廂房。而這位姑娘也的确是……住在西廂房,屋宅的住址也的确沒錯。只是……只是不知為何就抓錯人了。”簡直是他随從生涯的一大敗筆!

謝五郎問:“究竟是什麽回事?”

此時,青衫姑娘使勁地搖頭。

阿墨說道:“郎主,那位姑娘似乎想說些什麽。”

謝五郎颔首。

阿墨便道:“松綁。”

布團一出,那青衫姑娘涕淚同流,連忙磕了幾個響頭,說道:“大人,我不是崔氏呀,你們抓錯人了。我真的不是崔氏呀。我是近來才與家人搬來樊城的,大人口中的崔氏早就不在樊城裏住了。”

阿墨問:“崔氏去哪裏了?”

青衫姑娘說:“好……好像舉家搬往了秦州,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崔家離得很急,屋中的家具物什幾乎沒帶多少。”

謝五郎愣住了。

阿墨察言觀色,問:“郎主,可需去秦州将崔氏抓來?”

半晌,謝五郎方冷道:“不,田郎,你即刻去秦州查探。”

“是,卑職定會将功贖罪。”

之後阿墨讓人将青衫姑娘送回樊城,他轉身回屋,侍候謝五郎就寝。他很仔細地觀察謝五郎的神情,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可惜他跟了郎主這麽久,如今依舊不能完全摸透郎主的性子和想法。

他更加不明白,郎主到底是看上崔氏哪一點了?之前還算是崔氏在死纏爛打,可如今反倒是郎主更像在死纏爛打了。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亂說。

他又有種預感了,總覺得崔氏遲早有一日會再次出現在郎主身邊。

而此時的崔錦已經與阿宇還有阿欣一同到達秦州洛豐。

洛豐城遍地繁華,曾經出過五門高姓之一,文人騷客極是向往此地,其繁華程度堪比都城燕陽。阿宇早已在洛豐待了一月有餘,可盡管如此,再次見到洛豐城,他心中依舊是激動不已,尤其是想到自己即将要住在這裏,即便刻意壓制,他的眼神仍舊能看出興奮之色。

而阿欣更是看得目不暇接,一張小臉蛋漲得通紅。

“大姑娘,你瞧你瞧,四周都是馬車呀,幾乎連一輛牛車也見不到。”

崔錦之前也來過洛豐的,只不過當時是跟着崔元去的。崔元喜愛游玩,又喜愛喝酒,出遠門原想帶着崔湛的,可偏偏崔湛又是個不愛出門的,而崔錦鬧着要去,因此崔元在無奈之下只好帶上崔錦。

興許便是如此,才讓将崔錦養成這般好動的性子。

她聽了阿欣的話,不由失笑。

“莫要大驚小怪的。”

阿欣吐吐舌頭,連忙捂嘴嘴巴,順手将車簾放下。約摸小半個時辰後,崔錦終于來到了她的新家。守門的小厮在元叟的叮囑之下,一早就記住了崔錦的容貌。

崔錦一下車,小厮便響亮地喊道:“小人拜見大姑娘!”

崔錦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

小厮問:“大姑娘,小人馬上喚人過來。”

崔錦說:“不必了,我自己走便可。”

她走進屋宅,還沒走多久,便見到了珍嬷匆匆走來。珍嬷說道:“大姑娘總算回來了,謝天謝地謝鬼神。”她松了口氣。

崔錦問:“阿嬷,可是爹娘出了何事?”

珍嬷看看周圍,說道:“我們比大姑娘早到了七日,起初老爺來了後還是高興的。可沒幾日老爺便悶悶不樂了,還一直喝着悶酒。老爺一不高興,夫人也便也開始憂心了。大姑娘您也知道夫人是憂心不得的,一憂心就容易得病,這下都憂心了三四日了,若是憂心出病來了該如何是好?大郎也勸過老爺和夫人的,可是不太見效。如今大姑娘回來了,當真是太好了。大姑娘您一開口,老爺便高興了。”

崔錦無需問,也曉得阿爹在悶悶不樂什麽。

她嘆了口氣,說道:“阿嬷,你去跟阿娘說,還請阿娘放寬心。阿爹這邊,我會解決的。”

珍嬷聽後,興高采烈地說道:“太好了,老奴這就去與夫人說。”

崔元在書房裏。

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洛豐的酒果真名不虛傳,樊城的酒遠遠是及不上的。有美酒,有新屋宅,有美嬌娘,還有一雙争氣的兒女,從某方面而言,崔元覺得其實自己的人生沒有什麽遺憾了。

然而,他知道的,即使自己一直不願承認,家中不管是誰一提起汾陽崔氏他便翻臉,可他也曉得自己還是渴望着回去的,期盼着自己的爹娘還有崔家能夠重新接納他,以及他視為珍寶的家人。

如今三叔親自給他寫信了。

盡管不是本家,可他也打心底地高興。

雖然後來他看出了,三叔對自己未必有多重視,想來是聽了女兒的傳聞,才會想接他們一家回去,但是他心底仍舊有一絲喜悅。

只不過随着日子的流逝,他們大張旗鼓地來到秦州洛豐,而三叔卻絲毫反應也沒有,甚至連派個家仆上門也沒有。

他心中便開始郁結了。

崔元又喝了一杯酒。

此時,外頭有敲門聲響起。“阿爹,是我。”

聽到女兒的聲音,崔元心中的郁結消散了些許。他說道:“進來。”他打量着女兒,問:“這些時日去哪兒了?”

崔錦含笑道:“女兒見陽城景色佳,便去了陽城一趟,只可惜未見得海上奇景。”

她嗅了嗅,皺起鼻子,随後又嗔笑道:“阿爹喝的酒名字可是喚作醉生夢死?”

崔元先是一愣,随後吹眉毛瞪眼睛的。

“膽子不小了,竟然敢打趣你爹。”

崔錦笑嘻嘻地道:“不叫醉生夢死,莫非叫一杯愁?”

崔元敲了下崔錦的頭。

此時,她正色道:“阿爹,女兒已經回來了。方才我在宅裏走了一圈,阿娘打理得井井有條,兄長也适應了洛豐城。女兒心想,我們既然已經安定下來了,不如擇日去拜訪三叔父?”

崔元撫掌道:“也好,我寫張拜帖,明日便讓人送去崔府。”

崔錦離開了書房。

臨走前,崔錦悄悄地看了自己阿爹一眼。方才喝一杯愁一下,如今愁雲皆散,一杯“愁”變成一杯“喜”了。

她放心地走了出去。

剛走幾步,冷不丁的,眼前冒出一道人影。

崔錦險些被吓了一大跳,她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氣,嗔道:“大兄,你險些吓壞阿錦了。每次都神出鬼沒的,再吓多幾次,大兄該去尋找阿錦的魂魄了。”

崔湛直勾勾地看着她。

崔錦被看得心裏發毛,語氣也軟了下來,“好啦好啦,阿錦的魂魄會自己找。大兄,你莫要這般盯着我,我心裏緊張。”

崔湛被逗笑了,可也是僅僅一瞬間,他又斂去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跟我過來。”

說着,兄妹倆走到一處僻靜之地。

瞧大兄如此鄭重,崔錦的臉色也不由凝重起來。

“大兄,可是發生了何事?”

崔湛低聲道:“我聽到了你與阿爹所說的話。”

一聽到阿妹回來了,他便立馬離開了屋子。阿妹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與他雖然不像趙三郎在時所有的隔閡,但阿妹越有本事,便與他離得越遠。

他也不知阿妹在外頭究竟做了什麽,擔心了許多時日。終于阿妹回家了,原想着好好跟她說一說話的,沒想到阿妹一轉眼便去了書房裏。

他無意間聽到了對話。

他蹙眉說道:“阿妹,這幾日我去外頭打聽了。三叔父與幾位阿叔壓根兒不記得我們,我們前去拜訪他們未必會因此而重視我們。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去看人家的冷臉?阿爹若是見到了,怕是會更加郁結,興許會後悔來了秦州洛豐。到時候若要回樊城了,我們也無法可施。”

崔錦聽後,心中一喜。

原來大兄來了洛豐後,并非是一直留在屋宅裏。果真大兄是逼一逼,才會有所行動。

她笑吟吟地道:“可是阿爹不去拜訪也不成,于三叔父而言,阿爹始終是晚輩,不去的話定會落下話柄。再說……”

她頓了下,正色道:“阿爹想念家人,可是……我們也是阿爹的家人。若說三叔父家與我們同時掉掉進水裏了,大兄,你說阿爹會救誰?”

崔湛登時了然。

作者有話要說:崔錦:→_→五郎,你高興了,這章你的工資比我還多!

謝五郎:敢發顏表情→_→磨刀霍霍準備要去秦州宰割你了。

闵恭:沒有工資沒有工資沒有工資→_→→_→→_→→_→→_→→_→

作者菌:你們別這樣好嗎,還有文下竟然有人說阿宇工資比男主多!另外今天因為上日語課所以更新遲了,明早會早一點的,後天大概就能有固定的更新時間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