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節課結束後,周存轉身離去
底下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快看,那個就是二殿下。”
“沒想到二殿下不僅文采斐然,連長相也是一絕啊!”
“你看過那篇挂在書院牆上的治世論言嗎,就是二殿下寫的。”
“依我看,他日二殿下若當了皇帝,我朝必能再現盛世之景。”
這二殿下偶爾來一來太和書院,倒是能收獲不少迷弟。
鹿鳴山上有兩人并肩而行,微風吹過,帶來絲絲清涼。
“你怎麽也會來此?”周存欣喜地望向來人。
李晗轉頭看着對方眼睛,而後含情脈脈道,“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青天白日,怎可如此輕狂。”周存有些微赧。
“自然是情難自禁。”
忽然李晗發現周存走了另一條道路,疑惑道,“老師,不是回府嗎?”
“雲栖山在附近,順道去看看硯之兄。”
張墨,字硯之,張畫師之子,能詩善畫,書畫第一,善墨竹,工山水,其人清雅絕決,白衣墨發,世人稱道。
雲栖山,位于皇城東面,地勢平坦,山勢低,山中多灌木,清泉。
看着滿山松樹,周存忽然念起一詩,“山有橋松,隰有游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
Advertisement
李晗聞言兩眼放光,“老師是說我長得好看嗎?“
“不是好看是狡猾。”周存故意拆臺道。
不一會,二人面前出現一竹屋,竹屋似主人,清雅脫俗,頗具風骨。
“周兄,二殿下,你們怎麽來了?”張墨從窗戶口看到二人,連忙出門迎去。
“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兩人客套一番後進了屋。
李晗看着桌上用過的茶盞,随口問道,“硯之師兄,剛剛是有客嗎?”
“恩,一恩人。”張墨答道。
恩人?
而後二人随張墨步入畫室,忽然周存看到桌上一畫,“嗯,硯之兄,你這是畫得哪位美人?”只見紙上一紅衣女子,巧笑倩兮,眉目如畫。
李晗聞言上前一看,“這不是孫婉姑娘嗎?”
這張墨倒是坦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山間,白雲悠悠,清風縷縷,有二人并肩而行。
“師兄怎會救張墨之父?”姬無殇好奇道。
“想知道?”姬無華拿着墨竹圖,一臉笑意。
“可知可不知。”
“事情原是如此。張墨的父親時任宮中禦前畫師,數月前奉皇命為皇後畫了畫像。誰知畫像于畫好當晚便無故失竊。這丢了皇後的畫像,輕則貶出皇宮,重則殺身之罪。”
“這麽說是師兄尋回了這畫像。”
“那日下山後,我在皇城近郊,看到一人遮遮掩掩,四處打聽畫像之人,一時好奇便出手奪了過來。”其實是他看到了畫像中人才出手奪過的。而後在城中打聽畫像中署名之人,最後清楚了來龍去脈,便将此畫歸還了張畫師。
“原來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不少吃瓜群衆表示,你們為什麽還不上床?!
好吧,快了,哈哈哈。
☆、出雙入對
天如水,團扇撲流螢。轉眼又是一年七夕。
每年的七夕是長安城中的青年男女最為期待的一天,因為這晚的湛河邊将會舉行河燈節。
河燈節上,每人将河燈置于水中,倘若你若看中了哪家姑娘,便将對方的河燈撈起。倘若對方有意,便是一段佳緣,倘若無意,對方可以索回河燈,但需陪撈起河燈者過完節日。
周府。
“周存,今天是七夕,你能陪我去河燈節嗎?”李晗滿心期待地望着對方。
“身為皇子,不可私自參與民間活動。”周存坐在庭院榕樹下,看着書,頭也不擡地說。
“我們偷偷去,你不說我不說,自然沒人知道。”
看着對方依舊無動于衷,李晗故意委屈道,“我這輩子就這麽一個願望,你都不能答應我嗎?”
……
夜晚,與湛河北面相臨的河前街,早有商人小販賣起了河燈。
不過,為避人耳目,李晗拉着周存去了另一條人煙稀少的河西街。
“你不是要看燈嗎,這裏黑燈瞎火的看什麽?”周存停下腳步,一臉無語地望向李晗。
今晚月色淡淡,寂寂如華。
“老師,那邊人多會被認出來。”
“你等着,我去買兩個昆侖面具。”
“不行,我不等。”李晗拉住對方衣袖不肯放開。
……
“你跟我來,我知道有一處高臺可以俯瞰整個河燈節。”李晗拉過對方的手,快速朝前跑去。
湛河南面有一處高臺,由于高臺年久失修,甚為破敗,很多人路過都視而不見。
李晗拉着周存跑向高臺。
站在臨河高臺上,只見 河面點點紅光,随波蕩漾 ,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
“六兒,快給我把這個紅色的河燈撈起來。”湛河邊,陳放站在岸邊指揮着小六。
陳放,兵部尚書陳知行之子,不學無術,驕橫跋扈。
“少爺,河燈節有規定,一次只能撈一個。”名叫小六的少年看着自己少爺有些為難。
“管他什麽破規定,你盡管給我撈。”
“小姐,我們也去放河燈吧。”
“放什麽放,沒見陳家那個纨绔少爺也在嗎!”
李晗靜靜地望了會河面,忽然轉過身撲向周存,而後雙手抱住對方脖子,一臉柔情。
周存一時未注意,連連後退好幾步才站穩。
“吓我一跳。”周存伸手抱住對方,驚慌道。
李晗不由分說地朝對方吻去。
周存伸出手微微推拒,奈何對方抱得太緊,竟絲毫未能掙脫。
罷了。
李晗推着周存往長椅上坐去,而後傾身上前。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
忽然有腳步聲由遠至近,周存連忙偏開頭,“等一下,有人。”
“我不等。”
“別胡鬧。”
話剛完,果見有人拾級而上。
“喲,周大人,好巧啊。”
“無華兄,真是巧啊。”周存連忙推開李晗,一臉尴尬。也不知他們看到沒有。
“黑燈瞎火的倒是十分适合情人幽會。”姬無華調侃道。
“哪裏哪裏,适合情人幽會的應該是放河燈才是,不然要這河燈節做什麽。”
姬無殇聞言一愣,“放河燈不是祈福嗎?”
“沒有啊,無殇大哥,誰這麽騙你的。”李晗一臉認真的說道。
姬無殇聞言瞪向身旁之人。
“那個,我們就別站在這裏了,這裏黑燈瞎火的多不安全。”
四人走在湛河北面的街上,一時相對無言。
此時,對岸已是河燈如晝。
忽然從旁邊草叢中傳來幾聲□□聲,四人頓時尴尬。
到了街道岔口,周存違心地說道,“此時為時已晚,無華兄,無殇兄,就此別過。”
“那周大人好生歇息。告辭。”
姬無華二人離去後,周存與李晗轉入長安街。
此時長安街上,燈火璀璨,車馬如織。
“恩,老師,你看前面那人,好像是硯之大哥。”
周存順着對方的目光望去,“他身邊的是孫婉姑娘吧。才子佳人,實乃佳話。”
另一邊,河前街上有兩人正在發生争執。
“這位公子,這是我家小姐的河燈,還請歸還。”說話的是王庭珺的丫鬟春蘭。
王庭珺 ,王太傅幼女,王彥之妹,雖是豆蔻年華,卻已然出落得婷婷玉立,加之熟讀詩書,自小便是名門典範。
王庭珺久聞河燈節盛況,忍不住好奇,便拉着丫鬟偷偷溜出了府。
“我若不還呢。”見對方伸手來拿,陳放立馬将河燈往身後藏去。
“你!”春蘭無計可施,轉頭對她家小姐說道,“小姐,這人無賴。我要不要派人去把大公子請來。”
“這點小事何需勞煩大哥。”
王庭珺見對方不肯歸還,軟語相勸道,
“這位公子,你已有河燈,可否将我的那盞歸還。”
陳放聞言将另一盞丢入河中,擺擺手道,
“你看,我現在只有一盞河燈。”
王庭珺看着眼前之人,頗為無奈,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只見一個帶着面具的錦衣公子,乘陳放不備,将對方手中的河燈奪了過去。
而後,将河燈遞還給了王庭珺。
“姑娘,請拿好。”
“多謝公子。”春蘭連忙雙手接過。
陳放看着河燈被搶,氣急敗壞道,“把河燈還給我,萬事有個先來後到,是我先撈得河燈。”
春蘭聞言譏笑道,“哼,無賴。這時候你到講起道理來了。剛剛可是你先壞規矩的。在場的都可見證。”
看着對方人多勢衆,陳放只好負氣離開。
“六兒,你去幫我查查,這是誰家的姑娘,我要叫我爹提親去。”等你嫁給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小六聞言回望了身後一眼,看那姑娘舉止與行頭,定然非富即貴。此事怕是不好辦。
“剛剛多謝公子出手。” 王庭珺側身以一禮。
“姑娘無需放在心上。”錦衣公子回以一禮。
“公子也是來放河燈的嗎?”
“我來此尋人。”
“公子若還有事,庭珺便不打擾了。”
“你一人回去,我怕剛才那人又來糾纏。我送你至長安街吧。”
“如此便有勞公子了。”
長安街上,行人如織,車馬不斷。
“長安街上有禦林軍巡邏,姑娘大可放心。李某就此別過。”
看着對方轉身欲走,王庭珺猶豫地叫住對方,“李,李公子......可否,可否摘下面具讓庭珺一見。”
只見對方猶豫片刻,緩緩摘下了面具。
“多謝公子,庭珺告辭。”
等對方走遠,李榮忍不住擔憂道,“殿下卸下面具,讓人瞧見了真容,若被某些人見了傳入宮中,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罰。”
回到周府,戌時才至一半(晚8點)。
“老師,現在為時尚早,不如我們下盤圍棋。”李晗随周存步入書房,提議道。
“不下。”周存拒絕道。
“我讓你兩子。”
“說不下就不下。”每次下都輸,讓他顏面何存。
“那我們來繼續讨論上次提起的宮殿建築群設計。”
“好。”
“大人,已經子時了。”周管家在門外提醒道。
兩人讨論地過于盡興,居然忘了時間。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
“我今天不想回去。”李晗望着周存,不容置疑地說。
“我能說不行嗎?”周存笑道。
“不可以。”
李晗早早洗漱好躺在床上,一手支着頭等着周存。
周存回屋走到床邊,推了推對方,“睡裏面去。”
李晗也不為難,聽話地朝裏靠了靠。
這麽配合?周存略顯詫異。
不過等到對方當着他的面開始脫衣服的時候,周存立刻不淡定了。
李晗三兩下就将自己脫了個精光,而後笑眼盈盈朝對方靠去。
周存見狀立馬拿起被子将對方裹成了粽子。
李晗一臉郁悶。
“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了。”周存拿過衣服遞給對方。
“不穿。”李晗一口回絕。
“行,随你。”周存聞言躺下開始睡覺。
過了片刻,聽到身後之人,翻來覆去,甚是不安分,周存轉過頭氣道,“大晚上的,你能別折騰了嗎?”
“你抱着我睡我就不亂動。”
“那你把衣服穿上。”
“好。”
看到懷中的人終于安分了,周存難掩睡意漸漸閉上了眼。
第二天天微微亮,周存開始轉醒。
忽然察覺被中二人未着寸縷,頓時一陣心慌。而後一陣冷靜思索後才複又鎮定。
周存看着趴在他懷裏睡得像個天使一樣的少年,伸出手輕輕撥弄了一下對方的眼睫毛,嘴裏罵了一聲小混蛋。
李晗醒過來後發現自己穿好了衣服,頓時疑惑,他明明記得自己昨天脫光了兩人的的衣服。難道是在做夢?可是為什麽在夢裏自己居然什麽都沒做……
李晗剛一回府,李林就上前禀告道,“殿下,昨日貴妃娘娘親自來府上了,方才才離開。”
李晗聞言腳步微鈍,略一皺眉道,“你可有說我去了何處?”
李林低了頭,“回殿下,奴才瞞不過娘娘。”
走入正廳,李晗轉過頭複又問李林,“母後昨日來所謂何事?”
李林立馬跑到桌前,拿起一畫軸遞與對方。
李晗将系帶一松,畫軸立現全容。只見畫中一女子,眉清目秀,端莊典雅,頗有名門典範。這女子正是王太傅幼女王庭筠。
看清畫中女子後,李晗頓時領悟了他母後的來意,只是……
作者有話要說: 幾人勢力劃分。
李昭,陸丞相,戶部,禮部
李晗,李将軍,工部,刑部
李晖,監察史,兵部,吏部
☆、流言蜚語
剛一下朝,兵部尚書又一臉不懷好意朝周存走去。
“周大人真是好本事啊,居然能讓二殿下對您唯命是從,陳某深感佩服。”陳知行意有所指道。
周存聞言腳步一頓,而後淡淡一笑,“哪裏比得過陳大人。陳大人對監察禦史裴大人那才叫言聽計從。周某亦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二皇子府。
李林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道,“殿下,最近長安城中有些流言蜚語。”
“哦?說來聽聽。”
“說周大人有違師表,引誘殿下。”
“真是胡言亂語。”明明是他引誘周存。
……
不過如今他能得到消息,周存定然也知道了。不知道他聽到流言後會作何感想。
天一閣,陸行遠聽到流言把桌子一掀,
“在人背後道是非,是君子所為嗎?!”
“這又不是我傳出來的,這位壯士你可要明察。”
“那是誰說的,你告訴老子,老子非把他打得哭爹喊娘。”陸壯士目露兇光。
“壯士饒命,小的也不不知道啊。”
周府。
“王彥兄,何事需你特意前來?”周存起身為對方倒了茶。
“自然是為那些流言。”
周存聞言倒茶的手一頓,而後淡淡地說道,“既然是流言,又何需在意。”
“你倒是看得開。不過這謠言來得蹊跷,想必不是要害你就是要害二殿下,你日後且注意些。”
“多謝提醒。對了,上次你讓我為你設計的蘇式庭院已經畫好了,你順道一起帶走吧。”說完,周存轉身出了屋。
這周存剛進書房,李晗也跟着進了。
“周存。”李晗一把抱住眼前之人。
“你怎麽來了?”周存轉頭看見對方一臉委屈樣。
“怕你難過,來看看你。”
周存剛拉下對方圈在他脖子中的手,對方複又纏了上去。
李晗頭靠在對方肩頸,一臉凝重。
這到底是誰難過?
周存嘆息着伸出手,回抱了一下對方。
忽然餘光瞥見門口站了一人,頓時滿臉通紅。
李晗察覺對方異樣,順着對方目光望去。
王彥等了一會未見周存,以為對方有事要忙,便想着自己去拿圖紙,豈料還未進屋就瞧見了眼前這幕。
這進也不是,出也不是,他此時怕是比屋內二人還尴尬。
周存一時有些慌亂,“嗯,那什麽,王彥兄這是要走了嗎?哦,對了,你的設計圖。”周存立馬轉身翻找桌面。
“老師,那個設計圖在書櫃上。”
王彥拿了設計圖起身告辭,臨了還不忘再三提醒,“周兄,萬事需謹慎。”
晚間,下起了小雨。李晗撐着傘來到周府。
細雨下,屋內昏黃的燭火也變得朦胧起來。
周存站在書房窗邊,看着來人與他對望,而後只見對方微微一笑,收了傘步入屋內。
李晗進入房間伸手為對方關了窗,“怎麽站在此處,也不怕淋了雨。”
周存聞言也不回頭,“小雨罷了,無妨。”
李晗也不多言,轉身從別處找了幹淨的棉布往對方頭上一放,雙手開始為對方擦拭發上的水珠。
一瞬間屋內靜了下來,只剩下屋外細細的雨聲。
忽然李晗伸手擁住了眼前的人,頭靠在對方肩頸,緩緩啓唇道,“我知道,你面上雖不說,心裏定然是難過的。”
周存聞言微微一嘆,“那就陪我喝會酒吧。”
屋內,昏暗燭火下,有二人相對而坐。
李晗靜靜地看着面前之人,一杯複一杯。
夜漸深,雨漸密。
酒過三巡,周存緩緩望桌上躺去。
李晗看着趴在桌上的人,起身緩步來到那人面前。
明黃燭火下,那人輪廓竟與記憶中相疊。
那年周存受命建皇家園林,為趕工期,周存日以繼夜據守上林院。
上林院的藏書室內,周存遍翻典籍,一方面了解皇林所在地的地貌地形,另一方面,參考先人建園典例,而後将所獲靈感一一畫于紙上。
那一日也是此般,小雨細細。
李晗走進藏書室時,見一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遠遠望去,那人衣服上沾染了些許墨汁,四周還散了一堆紙團。
李晗一時好奇,提步向前。
等到走近,才發現是當初那個說他驕橫之人。
此時,那人睡着了,輕輕淺淺的眉目在燭火下忽明忽暗,讓人看不真切。
李晗站在那人跟前看了一會,而後心起一念。
嗯,我要給他留個紀念。
李晗提筆在對方臉上畫了幾筆,片刻後,一只烏龜活靈活現。
看着自己的傑作,李晗頓時嘴角上揚。
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桌上那人忽然睜開了眼。
回過神,李晗擡手将人橫抱而起,而後朝隔壁卧室走去。
屋外秋風夾雜着細雨,竟然生起了絲絲涼意。
李晗将周存放入床內,剛想抽出手,就見周存睜開了眼,而後抱着他的頭吻了上去。
李晗見狀複也回吻。
兩人吻着吻着就開始拉扯彼此的衣服,不一會,床邊就散了一堆衣服。
周存翻身将李晗壓在身下,雙眼有些迷蒙地望向對方。
李晗雙手握在對方手肘,輕笑道,“周存,你可認得我是誰?”
忽然對方說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名字。
李晗聞言立馬氣得推開了對方。而後拿起枕頭往外丢去。
周存連忙伸手抱住對方,而後輕嘆一聲,“你這亂丢東西的毛病什麽時候能好。”
“只要有你在,就好不了。”李晗氣呼呼地說道。
周存連忙安撫道,“剛剛不過是在逗你,別當真。”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李晗耷拉着腦袋。露出難過的表情。
“怎麽會。”周存笑着朝對方眼睛吻去。
李晗見狀立馬将周存撲倒在床,而後望着對方,深情款款地說,“周存,我想要你。”
周存望着滿心期待地人,說了一句好。
第二日,天微亮,周管家叫了幾聲大人未見回聲,便推門而入。
屋內,床邊散落了一堆衣服。周管家站在床外邊,目不斜視道,“大人,該起了。卯時還要上朝呢。”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周存轉身朝外對着來人說道。
李晗聞言從對方懷裏鑽出來,“今天你就稱病,別去早朝了。”
“豈可無故缺席早朝。”周存起身,微不可察地一頓。
李晗看見自己在對方身上留的傑作,頓時滿臉笑意。
周存順着對方的目光,看見自己身上的抓痕咬痕,一時好笑道,“你這是跟那只貓學的嗎?”
“那你又是跟哪只貓學的。”李晗指指自己的後背,只見上面顏色深深地落了好幾條指印。
……
辰時下朝,周存并未回府,而是轉身去了華陰街。
華陰街上有一處閣樓,隐于竹林叢翠中,甚是隐蔽。
此閣樓名璇玑閣,專門收集情報。
而璇玑閣的閣主甚是神秘,一人多面,時而芝蘭玉樹謙謙公子,時而邪魅狂狷冷面殺手,江湖人稱璇玑公子。
“這位公子可有預約?”樓中一小童向前迎去。
周存拿出一物遞于對方,“在下周存,前來求見璇玑公子。”
小童一見那物,立馬将周存引入樓內,“公子小等片刻,閣主馬上就來。”
周存坐在屋內,開始細細打量四周,古色古香的建築倒是那人的風格。
忽然門外進來一人,來人一臉邪魅,笑得花枝亂顫。“呀,原來是阿存。”
周存望着來人,回以一笑,“阿玉,你這女扮男裝這麽多年了竟然無人知曉?”
“你少拿這事威脅我。”名叫阿玉的女子扇子一合有些惱怒,忽然想到什麽,複又展開扇,得意道,“阿存,你今日來,可是為了你與二殿下的流言?”
沒想到對方居然主動提起,周存便也不再迂回,“你可知道謠言從何而起?”
“我就知道你會來問這事。不過,我這璇玑閣向來不做虧本的生意,阿存,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問。”
周存聽後,緩緩啓唇道,“不久前,蜀中來信,信上說有一名叫蘇珩的人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你說我是不是要回信告訴一聲你在此處。”
周玉聞言傷心道,“阿存,你居然罔顧咱倆十多年的交情。你真是傷透了阿玉的心。”
“好了,說正事吧。我的答案呢?”
“嗯,這答案你聽了可莫傷心。”周玉俯身在對方耳邊說了三個字。
周存聽後愣在當場。
“你看,我就說你要傷心。”
周存得了答案起身離去。
二皇子府。
“李林,那日派你查探謠言之事,可以頭緒?”
“回殿下,說也蹊跷,等我去查的時候,那散播謠言之人早已杳無音信了。”
這謠言傳了兩三日竟然無疾而終了。
三皇子府。
“殿下,您為何要派人去平息謠言呢?不是應該讓謠言越傳越廣才好。”
“母後說了,狗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花好月圓
仲秋(農歷8月)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這日,王太傅四十大壽,宴享一衆親朋好友以及三位皇子。當然,明眼人都知道,這王太傅定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坊間一直流傳,說這王太傅之女王庭珺,龍睛鳳目,日後定是要母儀天下的。
王太傅四十大壽,王府一片喜氣洋洋。
今日周存先一步到于王府,而後二殿下姍姍而來。
“二殿下,裏邊請。”王太傅一臉笑意地望着來人。
“庭珺,快來見過二殿下。”
王庭珺聞言着一身淺黃紗裙緩步而來。
“庭君見過二殿下。”
“妹妹無需多禮。”
二人客套間,門外又進來一人。
王太傅見到太子,倒不似見到二殿下那般,只是禮節性地一說,“庭珺,這是太子殿下。”
王庭珺與太子兩相照面,皆是一驚。
是她。
是他。
王庭珺驚愕一秒,而後側身行了禮,略顯嬌羞道,“庭珺見過太子殿下。”
“庭珺姑娘有禮了。”太子回以一禮。
另一邊,周存看着門口那一幕轉頭問向王彥,“王彥兄,看家妹的樣子似是見過太子殿下。”
王彥順着周存目光望去。只見他妹妹見到太子殿下一臉驚喜。
“我竟不知庭珺何時與太子殿下相識。”
“緣分一字倒是巧妙。”
王彥聞言微微一嘆,“你也知道,家父向來對二殿下贊賞有加,此番也是希望庭珺嫁于二殿下。如今二人皆已另覓良緣,家父知道了,怕是要傷一傷心。”
這王太傅一心想撮合王庭珺和李晗,于是領着二人便往小庭院走去。
“二殿下,庭珺說有事情想與您讨教一下。你倆好生聊着,等開宴了我自會來叫你二人。”
這王太傅一走,二人頓時有些尴尬。
庭院中樹木繁茂,郁郁蔥蔥。
兩人沉默片刻後,李晗開口道,“庭珺,你認識太子殿下?”
“嗯,七夕的時候在河燈節上遇見的。當時我并不知道他是太子。”
“他亦不知你身份嗎?”李晗小心翼翼地問道。
“應,應是不知。”王庭珺有些遲疑道。
李晗微微一嘆,“他若不知到好,倘若是有心接近于你……”
王庭珺聽到此話,一時低了頭,有些難過。
李晗見狀不可思議道,“你倆才見過一面,你就對他死心塌地了?你以前不是老說要嫁給我的嗎?”
“以前的話哪能作數。況且你又不會娶我,我可聽說了,你喜歡周大哥。怪不得以前周大哥來找我哥的時候,你總是跟來,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的呢。”
自從聽了坊間流言後,王庭珺無師自通,一下想明白了很多事。
“好了,既然你我都心有所屬,但鑒于別人都希望咱倆在一起,咱們就先假裝一下,瞞一下別人,你看如何?”
“好。”
壽宴開始,李晗和王庭珺回了大廳。
李晗一回到大廳,立馬奔到周存旁邊。
王庭珺見狀頗為無語。
她以前是怎麽會以為二殿下喜歡她的。
衆人落座後,王太傅起身,握着酒杯道,“今日感謝衆位親朋好友前來捧場,王某先幹為敬。”
衆人見狀也紛紛起身敬酒,“恭祝王太傅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禮數過後,衆人紛紛落座後。
忽然,三皇子李晖向他們走來。
“二哥,周大人,二位可真是師徒情深,到哪都在一塊。”
“自然不似三弟,事事都要像你母後報備。”李晗反唇相譏道。
“二哥,你可別高興得太早。”
李晖走後,又有幾人前來敬酒。周存和王彥一一回敬。
等敬酒之人走後,王彥為周存蘸滿酒,起身說道,“周兄,來,我也敬你一杯。祝你官運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多謝王大人吉言,請。”周存一飲而盡。
李晗見周存一杯一杯喝了些許,伸手拉了拉對方,“別喝醉了。”
“無事,不過才幾杯。”周存微微一笑示意對方。
王彥輕聲一咳,“你倆注意點。”
李晗聞言一臉不悅,“你妹妹與太子殿下眉來眼去你怎麽不說?”
“李晗,不可無禮。”
“是,老師。”
……
幾日之後,中秋佳節至。
周府。
“大人,沈大人派人傳話,叫您晚間前去赴宴。”
周存聞言放下手中紙筆,“嗯,知道了。”
這沈大人何許人也,自然是周存的頂頭上司,工部尚書沈望。
沈府。
“師兄,中秋快樂,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周存擡手将賀禮遞給沈望。
“阿存,怎麽還如此客氣。溪石,快過來。快來見過你周存叔叔。”
“周存叔叔。”明叫溪石的少年起身行了禮。
“一年不見溪石又長高了。”周存俯身摸摸少年的頭。
沈府庭院,三人月下共坐。明亮的月光靜靜地穿過樹枝,灑在石桌上。
“師兄,前段時間你回蜀中,可去見了老師。”周存拿過對方倒的酒,問道。
“不僅見了恩師,還見到了傾城姑娘。這傾城姑娘可一直打聽你呢。”沈望打趣道。
“師兄說笑了。”
“嗯,還有老師一直念叨你讓你去看看他。說你是他教過最好的學生。”
周存聞言有些傷感,“自從來了京,回家次數也少了。”
“你若想回去,我可以給你放一個月的秋假。”沈望見他師弟神情厭厭,怕是思鄉了。
“多謝師兄好意。對了,溪石今年可有去哪游歷了?”周存瞬間調整了心情,而後笑問少年。
這沈溪石從小立志要行遍大疆,編著地理志。
“去了金陵。我還在那裏遇到了一個好朋友,可惜我待了一個月就離開了金陵。”少年起初一陣喜悅,說到後面就有些悶悶不樂。
周存連忙寬慰道,“海內存知己 ,天涯若比鄰。”
今晚月華如練,涼風習習。
周存和他師兄不知不覺就聊的多了,自然酒喝得也多了。
戌時一過,周存有些頭疼得按了按太陽穴,而後告辭道,“師兄,多謝今晚的美酒佳肴。”
沈望望着對方有些微醺的臉頰,提議道, “可要派人送你回去?”
“多謝師兄好意。幾步之遙何需如此麻煩。”
周存起身出了沈府,剛走出沒幾步,就見前方昏暗的燈光下,站着一人。
那人見到他出來,立馬快步向前跑來。
“你怎麽在這?”周存看見來人一臉驚喜。
“宮宴結束後,去了你府上,周管家說你來了此處。”昏暗的燈光照得李晗的神情也柔和起來。
“讓你久等了。”周存有些歉意。
看着對方腳步有些虛浮,李晗連忙上前攙扶。
“你喝酒了?”
“嗯,聊得盡興自然就喝多了。”
“周存。”
“嗯?”
“我背你回去吧。”
“好。”
沈府與周府一街之隔。
周存頭靠在對方頸間,忽然有些自嘲道,居然要小他四歲的李晗來背他,他真是……
兩人仿佛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周存都開始懷疑,眼前這昏暗的燈光,溫暖的氣息不過是一場夢,一場華而不實的夢。
迷蒙間,周存聽見李晗輕聲說了一句“其實你也背過我。”
嗯?自己什麽時候背過他?
周存确實背過李晗。
那是兩年前,李晗和李晖比試膽量。
二人約定誰先拿到新建皇室園林中的七彩砂,誰就贏。
那天李晗和李晖分別隐蔽在草叢中。忽然李晖踩到什麽,發出一聲脆響。
這晚,周存折返拿遺落的圖紙,路過一處忽然聽到聲音,立馬出聲道,“誰在那裏?”
李晖發現行跡敗露,一溜煙地跑了。
李晗為了拿砂石,慌亂間,踩了碎石,不僅磕了腳,還崴了腳。
周存走近看清來人,頓時好笑,“二殿下大晚上的來此觀光?”
李晗聞言別過頭,“不關你事。”
周存看着對方捂着腳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