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梅花妝

校場, 整整齊齊的?呼喝聲震耳欲聾,士兵的?一招一式剛勁有力。

衛指揮使身?材魁梧,一雙虎目從上到下打量面前瘦弱的?人, “你就是新來的?士兵?”

傷勢愈合,與之前的?矜貴模樣相比,謝璨臉頰兩側略凹陷,身?量高挺如細竹, 看上去弱不禁風, “是。”

衛指揮使:“謝大将軍與你是何幹系?”

謝璨握拳, “我和他沒有幹系。”

他既然如此回答, 估計只是謝氏犄角旮旯的?旁支親戚, 衛指揮使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既然如此, 按照規定你得入新兵營訓練, 待會兒?會有人帶你過去領取必備的?生?活物資。”

衛指揮使走後,謝璨在校場等待, 寒風徹骨,旌旗獵獵, 與校場上一直不停訓練的?士兵不同, 他站在那兒?不過一會兒?就凍得四肢僵冷, 頭腦脹痛。

半個時辰後, 終于有個軍官将他帶走分去營帳。

大淵實行衛所制,分都指揮使司、衛指揮使司、千戶所、百戶所, 百戶所下設有兩個總旗和十個小旗。

每總旗有五十人, 每小旗有十人。

謝璨被分配到其中一個小旗, 恰好組成十人。

營帳以小旗為?單位,十人一帳, 睡在堅硬的?木床上,當晚謝璨就失眠了。

金柝敲響,他睡意?朦胧,硬撐着疲倦的?身?體去校場列隊訓練。

灰蒙蒙的?天色叫人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傍晚,不變的?是砭骨的?寒風。

“你們是今次招進來的?新兵,第一步就是要訓練膽力,現在十個小旗,共一百人輪流背負鐵人到一裏外的?終點往返,就算完成這項訓練。”

能進入衛所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即便是田埂裏種地的?泥腿子,什?麽都缺,也唯獨不缺一身?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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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人重約三百斤,有人舉重若輕,閑庭散步般往返;有人咬牙吃力扛起,一步一步動作?緩慢。

謝璨所在的?小旗,前九個人都合格達标,他是最後一個。

百戶揚鞭,厲聲道:“你,快去!”

鞭子落在腳邊,濺起灰土,謝璨撣了撣肩上的?灰,來到鐵人前。

隊伍裏有人竊竊私語。

“還挺講究……”

“看他那麽瘦,我打他跟踩死一只螞蟻沒差。”

“哈哈哈哈……”

謝璨下颌繃緊,雙臂摟住鐵人,猛然扛起。

輕笑的?人頓時噤聲。

謝璨不過扛着鐵人走了三步,就再?也支撐不住,“嘭”地砸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說他不行吧……”

“跟雞崽一樣,回去喝奶吧。”

謝璨頂着哄笑,用盡渾身?力氣,也只堪堪搬動鐵人,壓根邁不出半步。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縱然他脖頸青筋繃緊,鐵人紋絲不動。

“好了,笑什?麽笑!”百戶揮鞭,衆士兵止笑,個別幾人肩膀發顫。

一剎那,雙臂脫力酸軟的?痛都不算什?麽,衆人的?嘲笑在他臉上狠狠地掴了一耳光。向來不可一世的?謝家二?公?子,從沒有落到如今這般窘迫的?田地。

“你歸隊。”百戶走到謝璨所在的?小旗前,鞭子指向謝璨,“你們小旗不合格,今天不準吃飯。”

十人中有一身?材魁拔的?人,滿身?腱子肉,他叫李虎力氣極大,祖上殺豬為?生?。

此時李虎滿臉不爽地發問:“為?什?麽?”

“軍營講究同心協力,進入隊伍你們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整體,以後的?訓練倘若有一人不達标,他所在的?小旗都要受到處罰!”

百戶嚴厲,軍令不可違,他們九人被謝璨連坐,不敢把怒火撒在百戶身?上,就拿謝璨出氣。

夜幕降臨,營帳裏的?衆人都餓得睡不着,一想到還要挨餓一晚上,脾氣愈發暴躁。

“都怪那新來的?小子,讓俺們連飯都沒得吃!”

“禍害,他就是個禍害。”

“他是靠關系進來的?吧?這麽弱別一上戰場,就吓得屁滾尿流,求北戎饒命哈哈哈哈……”

火盆的?暖意?難以抵達寬闊的?通鋪角落,謝璨癱在冰冷的?被面,其餘人的?諷刺挖苦,他置若罔聞。

衆人饑餓的?五髒廟,不約而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讨,七嘴八舌更是停不下來。

“你瞧俺們這麽罵他,他都不敢吭聲,窩囊慫包樣兒?。”

“他要是敢罵回來,俺還覺得他有幾分血性。”

“嘿嘿嘿,就不知他和那個被大哥搶了新娘子的?孬種比一比,誰更窩囊一……”

“你說什?麽?”角落突兀地傳出聲音。

這還是謝璨與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他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其中那個被點到名的?人,身?材精瘦跟只猿猴一樣,他啐道:“老子說你窩囊,你不服?”

謝璨無所謂被罵窩囊、孬種、慫包,但沈珏是他的?逆鱗,謝瀾搶走沈珏,搶走屬于他的?大婚,更是他難以忘卻的?痛點!

謝璨從通鋪上下來,動作?精致絲毫不似他們這等莽夫俗人。

瘦猴繼續叫嚣,“咋地?你不服你有本事?就和老子打一架!”

一根通紅如烙鐵的?燒火棍,指住瘦猴的?眼睛,相差毫厘,眼球已經感受到灼熱,再?近一寸,他的?眼睛就廢了。

瘦猴張口結舌,一動不敢動。

“再?多?嘴多?舌,仔細你的?一雙招子。”

瘦猴的?臉皮如被潑水風幹後褪色的?面具,搖搖欲墜地挂在面上。

謝璨平舉的?手臂漸漸放下,忽然脖頸一緊,有人勒住了他。

“爺爺我早看你不爽,跟個弱雞崽子一樣,不回去喝奶來軍營過家家,害得爺爺我們都要跟你一起吃不上飯!”李虎從背後勒緊謝璨的?脖子,另一只手搶奪燒火棍。

他殺過幾百斤的?大公?豬,憑着一身?蠻力鎖公?豬的?喉嚨,沒有一頭豬能掙脫。

瘦猴見謝璨被制服,激動地在旁邊煽風點火,“李哥,教訓他,讓他知道誰才是我們帳裏的?老大!”

謝璨被他壓制,側臉貼在灰地,秾麗的?五官被擠變形,唯有一只手能動。

他一咬牙,遽然抓住燒火棍滾燙的?前端,伴随着“滋啦”聲,揮動搶奪來的?燒火棍。

殺豬匠李虎松開他,驚懼地滾落一旁,牛眼圓瞪,不敢置信。

空氣中迷漫着燒焦味道,謝璨掌心的?皮肉已經發黑。

李虎:“瘋子,他是個瘋子!”

怎會有人會用肉手去握燒紅的?棍子?

瘦猴也登時被駭得蔫頭耷腦,他适才惹惱了這個狠人,待會等他反應過來,不得弄死自?己?

瘦猴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謝璨身?上,打算悄悄地溜出營帳。

他半只腳甫一踏出去,就與外面的?士兵撞了個正着。

“敢在軍營裏打架鬥毆,全都抓起來!”

巡邏的?士兵聽到争鬥吵架聲,把他們通通抓起來,押去校場。

當晚,十人領軍杖二?十,以儆效尤。

領罰後,唯一受到燒傷的?謝璨被軍醫簡單處理包紮好,重新歸隊。

這一次,小旗裏其餘的?人都見識到他的?狠勁兒?,個個都不敢主動招惹。

但不代表他們就能忍下謝璨這個刺頭。

軍營裏的?士兵不僅需要排兵布陣,還需要幹雜活,數九寒天,輪到謝璨所在的?小旗挑水,需要打滿六十缸,給今日?軍營所有将士的?供水。

“你,用這個。”

一只水桶被踢到謝璨腳下,水桶粗制濫造,木板長短不一,板與板之間?存在縫隙,普通水桶打一桶水,相當于他打三桶。

謝璨只字未語,提起水桶奔赴江邊打水。

扁擔挑起兩桶滿滿的?水,走到夥房水缸時,不足三分之一。

六十個粗陶大水缸,每人只需打滿六缸,然而他們九個人都默契地留下一缸。

從黎明到子夜,謝璨才将十五缸水打滿。

丢掉水桶,謝璨看着水面自?己的?倒影,沉默良久。

一拳砸在水面,倒影破碎。

他一聲不吭地回到營帳,其餘的?人早已熟睡,呼嚕震天。

謝璨躺在粗糙冷冰的?被窩,難以入眠。

當年珏兒?也是住在粗陋寒冷的?後罩房吧,是不是和他一樣冷得睡不着?

他還讓管事?克扣她的?炭火,也就是那個時候,她再?也感受不到國公?府的?溫情?,選擇投河自?盡吧?

謝璨無比後悔,可覆水難收,他惟有一點一滴嘗盡她當初的?苦難。

新歲來臨,衛所放了長假,封閉一整年的?士兵們終于能回家與親人團圓。

但衛所不可能人走樓空,必須要有人巡邏值守。

謝璨自?請留下。

霜月如鈎,夜枭啼鳴。

哨崗上,謝璨與另一個年輕的?士兵站崗守夜。

“兄弟,你不回家過年麽?”年輕士兵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虎頭虎腦的?,他與謝璨不是一個百戶所,并不知曉謝璨之前發生?的?事?兒?。

士兵望着上京的?萬家燈火,黑黝黝的?面容露出一絲緬懷,“我老家是北方的?,北戎來犯那一年,我全家都沒了,只剩下我一個躲在水缸裏逃過一劫,自?然也就不用回家過年了。”

畢竟,家都沒了。

謝璨側目,桃花眼暗了暗。

他何嘗不是那樣?親父不管,後母不愛,衛國公?府哪裏還有他的?立足之地?他回去做什?麽?親眼目睹珏兒?與那人的?卿卿我我嗎?

腦海裏浮現出珏兒?依偎在謝瀾懷裏的?場景,心痛地無以複加,與其相比,就連軍營裏吃的?苦都不算什?麽。

一簇簇流星自?地面升空,在藏藍的?天幕下綻開成璀璨的?煙花。

國公?府的?後園鵝卵石小徑兩旁的?百花纏枝繞石燈也一一點上,芙蓉落盡、榴花凋零,只剩枝頭寒梅傲霜欺雪。

團圓飯後,沈珏與謝瀾攜手并行,賞景觀花,身?後有青棠碧雲停雲等仆人跟随。

自?謝璨去衛所歷練後,阖府上下漸漸安寧祥和。

柳氏再?不願,也不會食言而肥,沈珏如願獲得三間?鋪子。即使如今落在她手上的?産業不多?,但旗開得勝,相信柳氏總有一天會把管家之權交予她。

飲下屠蘇酒,吃過五辛盤,這年也算過得差不多?了,謝瀾毫不吝啬地誇贊她,“從月初忙到新歲、接銀幡、饋春盤、接飛帖,每一樣珏兒?都做得盡善盡美,倒真是辛苦你了。”

說完,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尖。

沈珏甜滋滋地歪頭,靠在他的?臂外,“才不辛苦呢,第一次為?新歲做準備,才知曉裏面的?門道這麽多?,倒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對了!”她擡起頭,詳實地描述,“去年我還收到長輩的?壓勝錢,今年就該我發壓勝錢了。不過去年的?壓勝錢我也忘不掉,那可是一塊兒?真材實料的?金子做的?花錢诶!”

謝瀾啞笑,“那珏兒?喜歡嗎?”

“喜歡,我到現在都還放在妝奁的?最底下。”

表面不動聲色,實則心裏竊喜不已,謝瀾從未想過他借祖母之手贈與珏兒?的?壓勝錢,會被她珍視如厮。

後園裏參天的?松柏不論四季更替,依舊萬古長青,只見它高高低低的?枝桠挂滿了色彩斑斓的?花燈,猶如在夜色中發光。

沈珏腦袋後仰再?後仰,脖子都快拗過去,也沒能見到樹冠頂端,不禁問:“這棵樹有什?麽來歷嗎?”

“這是謝家先祖親手種下的?,象征謝家香火永傳,流芳百世。”

“原來是這樣。”有好幾次,沈珏都不禁想問,可惜還沒來得及問祖母,就被趕到後罩房,相見時也多?是聊些菊花芙蓉。

細致入微的?謝瀾發現她手爐裏的?炭火燃盡,便把冷卻的?手爐遞給下人,将她的?手捉進懷裏,用體溫熨暖,“夜深了,我們回去吧。”

明亮的?燭火透過燈紗,滑過她低垂的?眼睫,沈珏甜糯糯地說:“好,夫君。”

一轉身?,迎面撞上一個人。

周瑤經過松柏,不曾想竟碰到他們,目睹他們的?如膠似漆,與自?己近來遭受的?冷落一對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衛國公?府出了兄奪弟妻的?醜聞後,老太君從早到晚都跪在歸燕堂的?小佛堂裏打坐誦經,很少主動提起她。

謝璨離府,她只好再?去找老太君,但她不像沈珏,養得一手好花草,與老太君有許多?可以探讨的?地方。

周瑤失去依仗,在府裏過得不如以前舒心,下人亦是看人下菜,居然有一次被她捉到偷吃自?己的?燕窩補品。

就在這般糟糕境遇的?時候,周瑤不會想見到沈珏。

謝瀾眉頭壓了壓,青棠便心領神?會地說:“見到世子妃連行禮都不會嗎?”

是啊,沈珏一躍枝頭變鳳凰,再?也不是以前任人欺淩的?表姑娘了。

尖銳的?指甲陷進掌肉,周瑤不甘不願地矮身?,“見過世子,世子妃。”

如視空氣,謝瀾攬過沈珏徑直離開。

丫鬟與長随緊跟其後,擠得周瑤不得不往小徑邊後退。

待他們走後,周瑤精致的?妝容浮現出慘淡的?笑,她什?麽時候竟然淪落到要給下人讓步的?境地了?

妒恨的?眼神?如針紮在離去的?倩影後心。

沈珏似有所感,回望而去。

昏昧燈火下,周瑤背光而立看不見臉,只見她身?子如風中落葉顫抖,被貼身?丫鬟扶住。

在落水後的?夢裏,沈珏如願嫁給謝璨,卻被謝璨寵妾滅妻,被周瑤害得胎死腹中,血崩而亡。

噩夢驚醒,周瑤卻仍舊不放棄陷害她,所幸遇到謝世子,她的?人生?軌跡全然改變。

她不會特意?欺壓周瑤,可也不會救她于水深火熱,與自?己相比,周瑤所經歷的?苦難不及十分之一。

夜涼如水,星月相眠。

轉眼,新歲過半,初七來臨。

珍珠琉璃珠簾後,人影朦胧,依稀可見黃花梨喜鵲登梅鏡臺前,有兩人一坐一立。

“要不別畫了吧?”沈珏仰臉,素面朝天,只沾了一點兒?淡淡的?口脂提提氣色。

“那可不行,‘初七人日?又立春,梅花點額顏色新’,不點梅花萬萬不行。”

謝瀾玉長的?手執着一支飽蘸胭脂的?朱筆,以紅點額,點出梅花形狀。

傳說前朝有一公?主,在初七的?日?子握在軒窗旁的?美人榻上,檐下的?梅花被風吹散,不偏不倚正巧落在她的?眉心,人比花嬌、盡态極妍。

此後,宮娥紛紛效仿,直至流傳民間?,成為?一種風俗,謂之“初七點飾梅花妝”。

沈珏維持着仰面的?姿勢,脖頸僵硬,嬌聲嬌氣地催道:“那還要多?久呀?要不直接貼金箔花钿好了。”

謝瀾不允,“貼的?哪有畫的?別致?”

沈珏也不生?氣,甜糯糯地撒起嬌,“那夫君快點好不好?”

他謝瀾還未畫過眉,第一次就要上手比畫眉還難數倍的?點妝,平素沉穩的?謝大将軍,禁不住右手發抖,在心底思量許久,才敢落下一筆。

謝瀾屏息凝神?,卻還是分出精力回她,“珏兒?乖,為?夫也是第一次畫,若是能多?加練習就好了。”

“那夫君先在畫紙上練習好,再?來給珏兒?點妝,怎麽樣?”

小娘子的?眼睛烏黑圓潤如奶貓兒?,櫻唇微撅,明豔中帶着清純,讓人心湖泛動。

謝瀾停下描畫,嗓音微啞,“畫紙焉能與雪膚相比?”

沉溺于他深邃的?漆眸,沈珏的?衣帶不知何時解開,因地龍曛得屋子溫暖如春,單薄的?上衫墜地,後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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