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謝璨失明

六月的南疆濕熱難擋, 白日驕陽曝曬,一到夜晚更是悶熱透不過氣,葳蕤的草木與濕悶的氣候極易滋生蚊蟲。

十二?人穿着相?同的服飾, 彩布織成、身佩銀飾,獨具南疆衣着特色,他們結成一隊,前後?各六人護送當中的一個黑袍男子。

護送隊皆是南疆本土人士, 對于氣候地形熟記于心, 連夜趕路也不忘在皮膚上塗擦驅蟲的藥粉。

可這就苦了大淵的跟蹤隊伍, 避免暴露蹤跡, 不得使用驅蟲藥粉, 被叢林的毒蟲咬出一個個大膿包,也得強忍着癢痛。

南疆護送隊白日趕路, 夜晚休憩, 但今夜子時他們都沒?有要休息的打算。

“再走五十裏路就是南疆都城,他們是打算一口氣趕完。”大淵士兵道。

謝璨是十人小隊的隊長, 參軍以來,他憑着一股狠勁, 接連幾次運用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攻勢, 立下累累戰功, 成為此次平亂軍中的黑馬, 從最底層的士兵爬到百夫長。

三?日前,大帳下令派人跟蹤襄王逃亡隊伍, 明辨真假, 謝璨身處的左翼軍接到指令後?抽調人手, 如?鄧唯所料,他身為百夫長, 一心渴望立下功勳,主動請纓。

而今跟蹤了三?日,已有一隊明确跟随的襄王乃是替身,眼下真正?的襄王就在他和?另一隊伍中。

但天一亮護送隊到達南疆都城,他們也就無法再跟蹤下去。

怎麽辦?

有士兵虛聲問出,與謝璨的心聲重疊。問他?他也不知?,整整三?日,那個“襄王”全身掩在黑袍,帽檐寬大遮住面容,就連吃飯喝水都不曾摘下。

“等、等等……”黑袍人忽而出聲。

南疆人皆停下來看他,黑袍襄王氣息不穩,“本王要休息。”

“還當你是夜州的王呢?”南疆人操着一口不甚娴熟的中原話兒,濃濃的諷刺不加掩飾,“前方五十裏就到都城了,晚一點留在都城外,你被大淵擒住的幾率就更大一分,你确定?”

“本王要休息!不然?等不到大淵軍趕來,本王現在就會死在這裏!”襄王撩開黑袍,露出裏面破爛血污的蟒袍,腰側一道擦傷、皮肉翻滾流膿潰爛。

那是他逃離夜州時被流箭所傷,來不及包紮處理就遇到南疆王派來的人,氣也不帶喘地開始逃亡之路。

他實在忍不住傷痛,才會打破三?日都不言不語的沉默。

南疆人見他已是強弩之末,即便不休息也會拖慢趕路的速度,大手一揮就地整頓。

遠處的一幕落在謝璨的眼中,他扯唇一笑,矜傲驕驕仿佛又回到了上京城,“這不就有辦法了?”

南疆人選擇一處蟲蟻較少處,灑下藥粉,靠石倚樹而憩。許是三?日來的風平浪靜,加上都城近在咫尺,他們放松戒備,沒?有如?往夜一般嚴防死守。

漫長的夜,只有風呼扯草木的聲響,時間被拉長凝滞,仿佛沒?有黎明。

聽聞謝璨的計策後?,其中一個士兵十分不贊同,“既然?探明了他是真的襄王,我們就該撤退與大軍彙合。”

謝璨反唇相?譏,“你要是怕了,自可回去,其餘有心建功立業的兄弟可與我一齊殺了南疆賊人,生擒襄王。”

“你、你這是忤逆軍令!”

“生擒襄王乃是大功,屆時功過相?抵,又有何懼?”謝璨睨向搖擺不定的其餘士兵,“你們就甘願當一輩子的偵察兵?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都不敢伸手抓住?”

謝璨并非唬人,他就是多次劍走偏鋒、兵行險招,才短短時間爬到百夫長的位置。

最鞭策他的是珏兒不會等他太?久,他也不敢讓珏兒等太?長,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超越謝瀾。

十人隊中有不少人都聽過他的名聲和?事跡,被謝璨一頓激将法後?更是心潮澎湃,有不少人都同意?生擒襄王,最開始不同意?的士兵也有些動搖。

“好!我們跟您一起建功立業!”

風輕樹鳴,簌簌聲漸大,靴子踩過草地樹枝的輕微響動難以覺察。守夜的南疆護衛被兩人按住,掙紮中割過脖頸,鮮血噴灑,驚動了打着瞌睡的南疆人,眼一睜便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謝璨所帶的一隊人,皆是擅長隐匿身形的精兵,正?面迎敵不一定能贏,但暗中埋伏、待其松懈後?動手便能神不知?鬼不覺。

須臾,南疆護衛喪命十人,餘下的兩人包括領頭的南疆人,帶上襄王打算沖出包圍。

十人對三?人,其中一人還是個拖累,勝負已分。

謝璨甩了甩匕首的血漬,旋了個刀花,“勸你們束手就擒,別做無謂掙紮,白費力氣。”

兩個南疆人瞅着虎視眈眈的大淵士兵,低聲喁喁,謝璨不打算與他們拖延時間,命人上前捉拿。

到底是甕中捉鼈。

哪想大淵士兵欺近,“甕中鼈”從腰挎的小袋中灑出一包粉末,紫煙彌漫,撲了衆人一臉。離襄王最近的兩名士兵首當其沖,吸入大量粉末,昏厥在地。

襄王三?人趁亂逃出圍堵。

“事已至此,不能讓他們跑了!”謝璨一聲高喝,率先追趕上去。

神智清醒的士兵緊随其後?,徒留地上暈死過去的兩人,半晌,黑血從七竅流淌,再無生息。

南疆都城外有一紫竹林,不知?何故,飛禽走獸誤入皆會染病而死,百獸腐屍堆積,久而久之孕育出瘴氣,誤入者極難生還。

南疆人仗着對地形的熟悉,逃跑的時候不忘将身後?的大淵追兵引入紫竹林。待謝璨等人回過神,才知?他們走錯了路,襄王等人早已沿着竹林外圍逃跑。

經過一場厮殺,也該到黎明破曉時分,可擡頭一望,竹林茂密、遮天蔽日。而腳邊,一條蛇的骸骨在野獸的頭骨眼窩半隐半現。

“襄王逃了,此處詭異,我們還是找回中藥暈厥的弟兄,盡快回去吧。”

一人開啓了退縮的口子,其餘人便跟着附和?,面前的竹林是肉眼可見的詭異,況且他們的任務本就不用勞命傷神,送掉性命。

不少人已心生退意?,謝璨知?曉大勢已去,惟有歸隊。

他們想走,卻?不一定能走得掉。

紫竹林深處的瘴氣随着破曉四?處彌漫,他們走到外層竹林,已被晨霧一般的瘴氣包圍。

喉嚨與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般疼痛,就連意?識都在逐漸散去。

士兵們接二?連三?地倒地不起,謝璨也未能幸免。

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眼,灰蒙蒙的光線下,橫七豎八的竹枝如?張牙舞爪的鬼影。

**

大淵營帳。

一日前,謝瀾接到前線傳來的跟蹤襄王的線報,派出去的一小隊辨明了真襄王,但小隊長貿然?行動,非但沒?有擒住襄王、反而打草驚蛇讓其逃入都城。

按軍規,貿然?動作的小隊會受軍罰,以儆效尤,而領隊的小隊長在軍棍之下,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但眼下,還不等謝瀾下令懲戒,一隊的小隊長就已經半死不活。

謝璨平躺在簡易的床榻上,他面色青灰、唇色發紫、與死人無異,只有淺薄的呼吸彰顯着他微弱的生命力。

門帳掀開,進來一個偉岸的披甲長影,營帳裏的傷兵見到他都紛紛訝然?,回過神後?皆尊敬萬分道:“見過大将軍!”

謝瀾颔首以作回應,大步流星來到謝璨病榻前,看不出是何神色的眸子在謝璨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于一旁的軍醫上,“他的傷勢如?何?”

須發皆白的軍醫哀嘆,“百夫長中的毒是南疆特有的屍腐瘴氣,不妙的是毒已深入心、肺,只能勉力用藥物吊着一口氣,能不能活過來還要看他的體魄能否扛過去,老?夫滅有太?大的把握能保證他醒來後?恢複如?初。”

謝瀾:“軍醫不必過于憂心,只要他活下來就行。”

“是,大将軍XX。”

軍醫躬身,他是軍隊裏德高望重的軍醫,被鄧小将軍提拎來給一個百夫長治病時還嘀嘀咕咕。

“老?夫手裏還有一個右腿離斷的病人!”

鄧唯急得火燒眉毛,連珠炮似地吐露真相?,“暫時讓您老?的徒弟去看看吧,當師父的總不能一直不讓徒弟練手吧?您老?先來看看這位,他可是大将軍的同胞兄弟,可不能讓他死了!要是讓大将軍知?道我是故意?讓謝璨去喂蚊蟲,可得收拾我。”

在他看來,大将軍雖然?有個不争氣的胞弟,胞弟作惡多端,還與大将軍不對盤,但血濃于水,無論?怎樣他都是國公府的嫡次子,要是死在沙場上,大将軍該如?何給衛國公交代?

得知?隐秘的軍醫知?曉後?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在醫治謝璨上不可謂不上心,竭盡全力,只差沒?親自下鬼門關撈人了。

可他到底下不了鬼門關,也無法從鬼差手上撈人,擦擦額頭的細汗,索性講明白。

“此外,還有一個醫治方法需要大将軍決策——百夫長的眼睛與喉嚨被毒瘴侵害受損,好了後?,恐怕也會聲帶受損,最關鍵的是毒素會從眼睛侵入腦部,一旦如?此,便……大羅神仙也難救。”

“可有解決方法,阻止毒素進一步侵害?”

“有,挖、挖眼。”軍醫吞吞吐吐,要他親手挖掉大将軍胞弟的眼睛,想想就手顫。

謝瀾毫不猶疑:“軍醫動手便是。”

“啊?”他以為大将軍好歹會找其他方法,亦或是幾經猶豫,方能下定決心。

怎想,不,是想都沒?想就決定了!

謝瀾銳眸冷酷,黑若烏檀,斬釘截鐵道:“謝璨身為隊長,達成任務後?沒?有按軍令返回,而是魯莽行事,導致七名将士無辜枉死,他本應受軍規處置,非死即傷,而今能得軍醫妙手保住性命,失去一雙招子又算得了什麽!”

謝璨合該為他魯莽的性子付出代價,為死去的七名弟兄償命,念在謝家子孫與父親的面上,他才願意?饒他一命。

“軍醫您盡管治療,能不能撿回性命,就看他的造化。”

謝瀾說完便走了,從始至終,他的目光只停留在病榻一息。

軍醫讓徒弟下去準備烈酒、火焰、刀具。

**

天空與地面都是灰白色,分不清天地一體,還是天地倒轉。謝璨孑然?而立,舉目遠眺,千裏平曠,除他以外,竟沒?有一個活物。

他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發生了什麽?

踏出一步,身體沉重僵硬得不像話,他皺眉低頭,發現自己穿不的是緋紅錦袍而是布滿血跡的盔甲。

腦海裏被白光一閃,暈厥前的最後?一幕浮現——他想起來了,他想生擒襄王立功,卻?被騙進竹林,被毒霧迷暈。

一瓣杏花飄落左肩,與此同時,響起少女脆生生的嗓音——

“璨表哥!”

謝璨背過身,茫茫天地間,一棵雲蒸霞蔚的杏花樹生長在中央,杏花樹下一個曼妙的少女茕茕孑立。

她還是那麽愛穿紅色的紗裙,她也最适合那般秾麗的顏色。

十三?歲以前,謝璨只會在宴席上着緋袍,可後?來他的衣櫥裏滿是緋紅,只因她喜歡。

當她身影出現的一剎,謝璨再也看不見霧氣彌漫的天、霞蔚雲蒸的杏花。

他朝她奔去,身體的僵滞如?同冰消雪融,靈活輕盈起來。

杏花樹下的小姑娘越來越近,一步之遙時,謝璨驀然?停步。

他害怕這是一場夢幻泡影,稍稍貼近一些,呼吸大一點,就吹散了。

“璨表哥幫珏兒摘一朵杏花,別在頭發上好不好?”八歲的沈珏和?其他小姑娘一樣,愛美又活潑。

熟悉的話語勾起回憶,他記得小時候,珏兒只長到他的胸口,想去摘枝頭的杏花,卻?怎麽都夠不着,只好眼巴巴地央他。

後?來呢,他做了什麽?

他摘下杏花,也順帶将樹枝上的毛毛蟲扔進花朵。

愛美的小姑娘喜滋滋地別上發髻,下一刻驚叫出聲,大哭一場,而他旁觀她的糗态,捧腹大笑。

現在想來,他真的很過分。

“好。”

如?記憶中一樣摘下那朵開得最盛的杏花的花枝,不單單一朵而是五六朵。

謝璨挑開上面的毛毛蟲,才遞給她。在他眼裏,她比杏花更好看。

小姑娘接過花枝,他期待她對自己展顏一笑,可不知?什麽時候起,見到自己,她的面上全是驚恐與淚花。

謝璨盯着她抿緊的唇角,就在唇角彎出弧度的一剎,雙目劇痛,視野殷紅似血。

再度陷入黑暗……

**

夜州襄王勾結南疆,妄圖颠覆大淵政權。京中派護國大将軍謝瀾前往南方鎮亂,一月餘平定夜州,四?月攻破南疆防線,兵臨城下。南疆王被迫交出叛賊襄王,并奉上投降诏書,願俯首臣稱。

十一月,大獲全勝的将士們班師回朝。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立冬後?鵝毛大雪一直未停歇,瑞雪兆豐年,未來可期。

農民期盼厚雪凍死害蟲,來年種出豐碩的糧食;百姓期盼戰事結束,家中男兒回京,全家團聚;聖上期盼大軍回京,帶來南疆的投降書,擴張大淵版圖,成為千古一帝。

沈珏身為大将軍家眷,特赦能站在城頭上迎接胡國大将軍的歸來。

從巍峨的城牆遠眺,軍隊如?黑海排山倒海,一個個士兵化作和?雪花一樣大小的黑點。

浩瀚大軍前,一人一馬當先,沈珏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他。森冷的玄鐵铠甲穿戴在身,背後?是猩紅好似鮮血染成的披風。

城頭下的謝瀾同樣見到她,肅穆的面容一觸即化,柔和?溫情。

她撐着一把二?十四?骨孟宗竹的油紙傘,外罩一件火紅狐毛大裘,在漫天飛雪尤為鮮豔。

謝瀾揚鞭,策馬疾馳;沈珏轉身,提領裙擺奔去。

兩人在城牆下相?對相?望,一時無言,亦或者有太?多太?多想傾吐的話兒,不知?該從何說起。

謝瀾伸出長臂,沈珏扔掉油紙傘,兩人緊緊擁了個滿懷。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沈珏都蓄起眼淚了,被他一抱,再聽他一說,不禁破涕為笑。

大雪紛飛,失了遮擋不一會兒烏雲發鬓上便開滿梨花。

謝瀾撿起傘,撐在她的頭上,“從此碎瓊落京城,一人撐傘兩人行。”

從此以後?,他們會一起走下去,面對風霜雨雪,直到白頭。

投降诏書率先被大臣送往皇宮,謝瀾想先回府邸,洗去風塵,聖人念在新人小別勝新婚上,開恩特許。

沈珏與謝璨共乘一騎回府,謝瀾先一步下馬,再将自己的妻子從馬背上抱腰下來。

兩人十指相?扣,拾階而上。

府門前,有一身着素衣、眼覆白綢之人,他身形瘦削、綢布外露出的皮膚比雪還白。

這個人有點熟悉又陌生,沈珏不免多看兩眼,想要詢問門房時又被謝瀾叫了去。

“珏兒。”

“嗯?”

“我想吃你做的雲州糕點。”

“好呀,你先去沐浴熱湯,我馬上去做……”

那眼覆白綢之人是謝璨,他因毒傷沒?有随軍入城,而是先一步被送到國公府。知?道沈珏出門迎接大将軍後?,他沒?有入屋,在府外一直等她歸來。

在南疆生死攸關之際,他迫不及待想見她。

就算他已經見不到她的模樣了……

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可她,像是沒?有見到自己,毫不在意?,如?同陌路人般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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