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緋紅順着男人蕭挺的面頰一路往下蔓延。

于封璟而言, 這一幕早已不陌生,他在夢中體驗過數次。

內殿地龍溫熱,此刻, 封璟已堅守到了強弩之末了。

可饒是如此, 帝王卻俯身,湊到美人耳畔, 低低啞聲問道:“可知道朕是誰?你看清朕了麽?記住誰才是你男人。”

衛令儀潋滟的桃花眼十分迷離, 原本就是明媚至極的容色, 此刻面頰染上桃花粉, 眼梢媚态千萬, 小手無力的撓了撓帝王,又在支支吾吾, “你是璟哥哥,是皇上,是我男人呀。”

癡兒含糊其辭的寥寥幾語,給了封璟莫大的肯定。

這個時候便是天王老子來了, 他亦是再不能冷靜自持了。

免得癡兒又嚷嚷,封璟的唇/瓣/移到美人朱唇旁, 索性堵住了她。

今時今日起,他終于徹底得到了肖想數年的女子,從年少懵懂情愫, 到了成年後的熾熱/情/欲,一切皆始于衛令儀,也終于在她身上找到了圓滿。

下一刻, 封璟摁着床榻的手掌抓緊了被褥, 手背青筋凸起, 似有萬千情緒湧入腦中。

竟是差一點就……

封璟擡首, 看着眸中潤淚的衛令儀,在她眉梢蹭了蹭,正經肅重如他,又附耳說了幾句羞人的情話。

情話雖短,卻是帝王初次宣之于口。

帷幔低垂,暗影灼灼。

守在殿外的小張子聽見了十分明顯的動靜,這可是衛美人入宮以來頭一次,小張子大喜過望,守在廊下來回走動,又當即命人去備衣物與熱水。

皇上他終于是拿下衛美人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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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可真是皇上不急,早就急煞了太監!

……

時辰轉瞬到了晌午,內殿動靜不歇,小張子也不方便傳膳,就讓禦膳房那邊一直溫着飯菜。

此時,內殿浮香之中混雜着些許暧昧的氣息,衛令儀已過了迷離的那個階段,現下已稍稍蘇醒,感受着一切的同時,她又想到了話本與小人書上的內容,機靈如她,這下是真正全悟了,也終于明白帝王那處并非是礙事之物。

理應是……孽障!

瞧把她折騰成啥樣了?

衛令儀只覺得自己仿佛正受酷刑,紅豔明麗的唇撇了撇,将哭未哭。

汗珠砸下,落在她眼梢,稍許沒入眼底,又澀又疼。

癡兒啞着小嗓子哭嚷,“這日子……還真是沒法過了。”

封璟被她一刺激,下一瞬,衛令儀的腦袋差點撞上紫檀木柱,虧得封璟眼疾手快伸手替她擋住了。

男人輕笑,嗓音又低又啞,像染上了濃郁夜色,叫人聞之,心生一陣迷離,“這就不行了?是誰整天纏着朕的?”

勉強餍足的男子自是十分好說話。

美人的爪子無論如何造次,他都溫和的包容一切。

衛令儀身子骨極好,可近一個多時辰之後,還是迷糊了過去,意識尚且還算清晰之時,她暗暗腹诽:話本誠不欺我呀。

銅鈴響,小張子吩咐宮婢入殿侍奉。

能在太平殿當差的宮婢皆是精挑細選出來,手腳麻利,不該看的決然不會多看。

可一宮婢實在好奇,收拾落了一地的衣物時,稍一擡眼,正好透過帷幔縫隙看見裏面的一抹豔影。

只見衛美人墨發傾瀉軟枕,眼梢似有淚痕,雪肌/之上紅梅/點綴,正沉沉昏睡,便是這一眼也讓宮婢面紅耳赤,大抵世間最明豔的春/宮/圖也畫不出這等光景。

宮婢們不敢逗留,将熱水與衣物放下,這便捧着換下的衣裳,即刻魚貫而出。

封璟從淨房出來,拾了溫熱的帕子,上榻給衛令儀擦拭,見她似有鼻音哼哼了兩聲,封璟動作更是輕柔,可須臾眸色再度深沉。

他自知今日是失态了,也甚是禽獸,但這種事由不得他自己。

已過了傳膳時辰,封璟命人送來燕窩粥,喂了衛令儀幾口,見她一直昏昏欲睡,帝王難免掃興。

他這才……将将開始。

可衛令儀卻是已然數次過去。

封璟手掌探下去,取出那塊雪色绫羅帕,上面的嫣紅血漬讓他眸色更是深沉。

倒不是蓄意留下所謂的貞潔證據,他原本就不在意衛令儀任何過往,但事實無疑給了他天大的歡喜。

封璟收起绫羅帕,擱置在火爐旁的梅花枝幹上,待熏幹了好做保存,屆時衛令儀恢複記憶,這便是最好的證據,讓她無法反駁,也不能離他而去。

衛令儀是被熱醒的。

她已不知今夕是何夕,渾身酸脹讓她逐漸想起今日一切,睜開眼時,幔帳外面已點了火燭,大抵是天黑了。

她竟在榻上躺了整整一日。

耳畔是令她渾身酥酥麻麻的低語,衛令儀稍一動作,立刻傳來撕扯感,她轉過頭,正好對上了封璟幽深的狹長鳳眸,此刻的帝王褪去了平日裏的肅重冷沉,俊美面頰染上春意,仔細一瞧,左眼角竟還有一顆十分風/騷的小黑痣,雖不起眼,可近距離一看,又甚是惹眼。

帝王見美人蘇醒,便也不用慢慢吞吞,一個傾身壓了過來,繼續方才的事。

衛令儀吓哭了,“嗚……”

她并非不曾反抗。

而是所有的反抗都成了推波助瀾。

這下她算是真正明白了江湖險惡、人心叵測。真真是不能單憑一己之念就低看了對方。

封璟被逗笑了,“哭什麽?梵梵難道不喜歡朕這樣對你?這可是你哭着求來的。”

衛令儀自知已是籠中雀,她倒也識相,嗚鳴着問道:“皇上幾時能好?”

封璟神色微赧。

幾時?

若是三天三夜,他也能樂在其中。

帝王沒有給出答複,用了實際行動告知這癡兒。

衛令儀再也不能正視帝王,終究是她過于輕敵了,百忙之中,她還暗暗搓搓拿帝王與話本中的角兒做了對比。

此前覺得一/夜/七/次必是天之驕子,今日卻發現,話本中的角兒着實太過遜色。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拔了那嚣張的玩意兒!

衛令儀憤憤的想着。

夤夜。

封璟被懷中人的低泣惱醒了。

睜開一看,卻見這癡兒是在夢魇,亦不知夢見了甚麽,竟是這般委屈巴巴。

封璟原本打算放過她,可誰知,兩人只要一挨近,他便像是覺醒了某種可怖的本能,壓根就不能自抑。

他倒也不能當真禽獸,只好下榻去一趟淨房。

事過一半時,封璟仰面輕嘆,被自己的處境氣笑了。

他是帝王,坐擁後宮,竟是被逼到夜間自行/纾/解的境地。

沒有得手之前如此,得手之後亦是如此。

真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才叫他這般卑微。

待重新回到榻上,見衛令儀又夾着一只禦枕,小鼻頭泛紅,長睫上沾了淚漬,模樣煞是可憐。衛令儀側臉長出了嬰兒肥,如此一看,封璟還真覺得自己禽/獸了。

無奈上榻,帝王依舊抱緊了好不容易得手的雀兒。

長夜悠悠,帝王難眠。

今日之事已是木已成舟,等到他日,衛令儀恢複記憶,她會如何看待他?

封璟心思繁瑣。

翌日,大年初三,宮廷舉辦敬天儀式,封璟離開太平殿時,衛令儀還在酣睡,趁着癡兒無知無覺,封璟以最快的速度給她上好藥。

見傷口處依舊紅腫,封璟眉目微沉。

是他太過了?

可事實上,他自己還沒徹底餍足,一直都在自控。

小張子在殿外催促,“皇上,時辰快到了,禮部幾位大臣都在靜候呢。”

封璟神色一晃,竟是差點忘了大事。

若非親自體驗,他亦不會明白何為“從此帝王不早朝”。

臨行之前,封璟吩咐阿七寸步不離的守着衛令儀,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待這癡兒醒來,必定會吵鬧不休。

阿七應下,帝王一離開,她就多看了幾眼床榻上的人,只見衛美人還真是如同雨打過的栀子,處處透着凄楚淩亂之美,倒是叫人更為憐惜了。一想到內殿一天一夜的動靜,阿七難以想象曾經那個謀略過人的女軍師,竟能哭成那般凄慘。

敬天儀式的時辰過長,衛令儀蘇醒時,聽見隐約的號角聲,倒是沒有瞧見她夢中的羅剎。無數記憶紛沓而來,衛令儀委屈巴巴的看向阿七,當場淚落兩行,啞着嗓子,以過來人的身份,道:“阿七呀,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可千萬不要上當。”

阿七默了默,“……”

她可不敢說皇上是壞東西。

後宮女子哪個不想得到皇上寵/幸,怎的到了衛美人這裏,卻成了受刑似的。

衛令儀支起身子,試圖下榻,可下一刻雙腿一軟,跌趴在了腳踏上,這種窘境讓她又惱又羞。

原來,書上說被折磨到下不了榻都是真的!

阿七忙上前攙扶,“娘娘,仔細着身子。”

衛令儀哭嚷,“皇上心狠至厮,當真叫我下不了榻了。嗚嗚嗚,阿七呀,你可知何為禽獸?”

阿七不敢答,不敢問,亦是不敢多想。

殿外傳來動靜,是守門小太監再向帝王行禮,衛令儀聽見聲響,立刻重新爬上榻,如孩童般爬向床腳,縮在角落,一雙桃花眼十分防備的看着月門的方向。直到帝王款步走來,衛令儀抱緊了弱小又無辜的自己,下巴抵在雙膝上,墨發散開,可憐又倔傲。

封璟尚未換衣,頭戴帝王冠冕,身上是繡金龍紋的龍袍,見美人畏畏縮縮,将自己視若猛獸,封璟無意識的擡手撓了撓高挺鼻梁,行至腳踏朝着美人伸出了大掌,“過來。”

衛令儀雙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帝王。

封璟今日極有耐心,俯身過去時,冠冕流珠輕晃,洩出的浮光打在帝王清隽俊美的臉上,讓他的眼神極具欺騙性。

有那麽一瞬,衛令儀十分沒出息的看癡了。

可一想到昨日酷刑,她又暗暗收斂心神,萬不能被皇上這張臉給迷惑了心智。

封璟卻很是堅持。

不久之前在敬天儀式上,他滿腦子都是衛令儀,很想知道她此刻想法與感受,又是否對自己也有了別樣的牽挂。

封璟又欺身稍許,長臂伸得更遠,“到朕身邊來,你以為你又能逃到哪裏去?”

衛令儀抿着唇,看着眼前的帝王,她腦子裏冒出四個字:衣冠禽獸。

瞧瞧帝王儀表堂堂之态,可脫了衣裳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衛令儀慢慢吞吞爬了過去,癡兒一肚子小心思,就在被帝王握住手腕,将她往懷中拉時,她另外一只手十分麻利伸向帝王腰/腹下面,準确無誤的抓住了。

還惡狠狠道:“且拔了吧!”如此,她才能好。

封璟萬沒想到這一出。

阿七登時渾身一凜,打了一個寒顫,當即轉過身去,非禮勿視。

封璟第一次被人逮住命脈,低低一喝,“放手!”嗓音摻和着明顯的隐忍。

衛令儀被這一喝,立刻又委屈上頭,撇撇嘴,卻又哭不出來。

她素來睚眦必報,就是容不下那物。

封璟深吸了口氣,嗓音放緩,“乖乖,放手。”

衛令儀倔強的搖搖頭,小手逐漸用力,封璟見狀,不疑有他,當機立斷點了衛令儀的穴道,這才将小封璟解救了出來,男人低低一聲長吟,被氣笑了,“你好大的膽子!”

衛令儀瞪着封璟,“我要回碧落閣!”索性便分開吧,反正她已半點不癡戀了。

封璟哪裏會讓這癡兒離開,他與她好不容易成了真正夫妻,“朕不準。”

衛令儀嘟嘴,“哼!我跟皇上根本不适合。”

封璟唇角一抽,明知故問,“哪裏不合适?”

衛令儀羞于啓齒,才不會承認她不是皇上的對手,嚷嚷道:“哪兒哪兒都不合适!我與皇上算是有緣無分了吧。今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美人的話愈發無理取鬧。

封璟眼下正是滿腔愛意之時,哪裏聽得了這種混話,低喝,“再鬧即刻再辦了你!”

衛令儀仰面,十分不服輸,“可我還是個癡兒呀,皇上如何能下得了手?!”

封璟,“……閉嘴!”

作者有話說:

衛令儀:我們不合适,離婚吧,QAQ~

封璟:朕覺得十分合适。

顧長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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