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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兒不喜束縛, 哪怕是這凜冬臘月,也不喜歡穿太多入睡,故此, 封璟命人一直燒着地龍。
此刻, 薄薄浮光之下,美人香肩外露, 曲腿盤坐的姿勢, 露出白皙勻稱的小腿, 以及兩只可人的腳丫子。這些還不算什麽, 尤其是癡兒的眼梢, 宛若少女懷春,已沒了一開始失智之時的懵懂無知, 她不開口說話時,封璟差點以為她已恢複記憶。
可下一刻,封璟又清醒過來。
若是衛令儀已想起一切,她不會用這股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自己。
胸腔像是被什麽重物敲擊了一下, 封璟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忘卻了呼吸。
許是一見鐘情,又或是見/色/起意, 他就是偏好衛令儀這一口。上瘾一般入骨入髓。
什麽北方兵變、西南流匪,這些讓他頭疼的政務,瞬間就被抛之腦後了, 且就這一刻順應心意,讓自己暢快一些吧。
封璟唇角微微揚起,看見美人吞咽口水, 便知這癡兒是惦記上了自己的美貌。
這一刻, 封璟竟然慶幸自己生了一張俊美的臉。
女為悅己者容, 男子亦然。
封璟伸手, 指尖輕觸美人香肩,享受着指尖細膩觸感,嗓音低低沉沉,“愛妃,軟塌已備好,朕還特意命人給你準備了虎皮被褥,你定然會喜歡,朕抱你過去可好?”
虎皮是皇上叫人準備?
可她這般香香軟軟的美人,哪能睡虎皮?她又不是山大王。
皇上眼光不太行呀。
衛令儀一邊內心腹诽,一邊暗自不痛快。皇上此前不允許她分床,眼下應該繼續霸道蠻橫呀。讓她這樣的大美人孤枕難眠,他難道就不心痛麽?
衛令儀不想離開,可癡兒已有了心思,不再像之前那樣直來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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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哎呀了一聲,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帝王的長臂上,“皇上呀,我胸口憋悶,有些不适,皇上幫我看看可好?”
這是甚麽虎狼之詞?!
封璟沒有道理委屈了他自己,送上嘴的美味豈能不好好品嘗。
封璟本想與癡兒多多周旋一番,就算是情/調了。
可被這虎狼之詞一刺/激,封璟二話不說,自是身體力行的滿足了癡兒。
衛令儀沒能隐藏好自己的小情緒,眉梢含笑,被封璟吻上朱/唇,一番牛嚼牡丹之後,她還笑出聲來。
坦蕩又熱烈。
封璟擡首,狹長鳳眸再無平素的威嚴冷沉,取而代之的是缱绻風情,他細細打量着自己的小姑娘,這陣子仿佛見證着她一日日成長,像是彌補上了錯過的時光,陪伴着她一路從幼時走到韶華。
這感覺就仿佛是經歷了一場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過程。
衛令儀眨眨眼,眼底晶亮,正無聲的渴望着什麽。
可這時,封璟又捉住了一雙五指姑娘,衛令儀臉上的神色說變即便,“你……太壞了!”
封璟故意附耳哈氣,輕笑着揶揄道:“朕哪裏壞了?愛妃不喜歡朕那樣,那朕只能如此,朕所做的一切都是如你所願。”
帝王的話毫無錯處。
可令儀打算不認賬,才不會承認她之前對帝王的排斥,桃花眼滴流打轉,“唔……誰說我不喜歡?皇上這是污蔑。”
美人這是松口了。
封璟欲情故縱了這樣久,目的總算是達成。
衛令儀就是小狐貍,而他則是身經百戰的老狐貍。
兩只狐貍之間太容易達成默契。
看似是較量,實則是彼此之間十分配合。
帝王覆身過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就別怪他了。
是以,兩只狐貍俱達成所願,這種事情最是講究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于封璟而言,癡兒的主動與熾熱,便是滋補的良藥,一日煩悶瞬間消失殆盡。
有了上回的經歷,衛令儀這一次倒也能稍稍忍受。
封璟也特意慢成烏龜,便是為了防止癡兒又不允許他挨近。
待到時機一成熟,封璟才堵住了衛令儀的唇。
下一刻便共赴仙境……
小張子今晚守夜,聽見內殿恭敬,他看了一眼北面的星辰,揣測着時辰,再有兩個時辰就要天明了,明日還有早朝呢,皇上雖年輕也得仔細着龍體啊。
他雖與皇上年歲相仿,卻是完全沒有帝王的體力。
阿七與宮婢前去備了熱湯、衣物,靜等內殿停歇。她們還是頭一次聽見貴妃娘娘這般的嗓音,真真是千般回旋輾轉,加之貴妃的嗓音本就沁甜,這嬌滴滴的哭腔,叫女子聽了也為之心神蕩漾。
嬌嬌軟軟,又機靈的美人,誰會不喜歡呢。
女子見了,也心生憐愛之心。
一個時辰過後,準備好的熱湯徹底涼了,只能重新去換熱水。
可內殿遲遲不消停,衆人亦不知要守到幾時。
阿七見此景,突然就想到幾年前一場大戰之中,彼時,還是封家庶子的封璟帶千名兵卒連戰舊朝上萬兵馬,那場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封璟不曾合眼。
此時此刻,阿七莫名憂心貴妃娘娘的身子骨。
雖說貴妃娘娘失心智之前十分擅謀,可男女體力懸殊頗大,貴妃娘娘一看就是個嬌滴滴的弱女子。
偶爾虎一下,也只是表面強勢。
鬥轉星移,東邊天際之間隐現魚肚白,殿外守夜之處的火爐子已逐漸熄滅,衆人神色頹唐的打了哈欠,都快站不穩了,真不知帝王到底是甚麽體格,可憐了嬌弱的貴妃娘娘。
因着今日有早朝,小張子不得不大煞風景的提醒,隔着門扇,恭敬道:“皇上,該早朝了。”
每次早朝,帝王都是寅時起榻,平素這個時辰,封璟早已去校場舞劍,今個兒算是帝王禦極之後,第一次“賴床”。
從此帝王不早朝,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小張子暗暗唏噓,他曾經總是勸說皇上早些歇息,莫要被政務勞壞了身子,眼下看來他的勸說哪裏及美人靠譜?
美人一纏,皇上索性就不起榻了。
內殿火燭熹微。
幔帳一角被一直玉足劃開,衛令儀迷迷糊糊也聽見了小張子的嗓音,可她着實睜不開眼來,談不上難受煎熬,卻是疲乏到了極致,若是讓她一直昏睡下去,她恐怕可以睡到天荒地老。
封璟離開時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她聽得不是很真切,只“乖乖”二字格外缱绻風流。
那一刻,哪怕衛令儀沒有睜眼看封璟,她腦子裏也有封璟情迷時的樣子。
她真告知全天下,她男人,甚是俊美。
小張子入殿侍奉,帝王已從淨房出來,穿着洗漱皆是親力親為。
小張子難免好奇,擡眸看了一眼帝王,見帝王豐神俊朗、如沐春風,不由得暗暗驚嘆皇上的好體格。
恭敬的遞上冠冕,小張子笑着說,“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啊。”如今總算是真正抱得美人歸。
但封璟唇角淺笑卻稍稍凝滞。
總會在歡喜的一瞬間想到曾經的衛令儀,又從而推算出她恢複記憶後的态度。
封璟戴上冠冕,琉璃珠之下,那雙幽眸肅重冷沉,離開太平殿之前回頭望了一眼寝房的方向,眼中神色如炬。
小張子不經意又看了一眼,總覺得帝王這神色仿佛是篤定了某樁事,眸中野心赫赫。
他猜測,貴妃娘娘縱使恢複記憶,此生怕是難逃帝王掌心。
清河崔氏一家子已被接入京都,加之年前靖王剛剛薨逝,朝堂文武百官大抵可以猜出帝王意圖。
縱使原先身為太後一黨的官員們,眼下也都開始藏拙,不敢直接置喙帝王。
朝堂之上,看上去一片風平浪靜,但實則暗潮洶湧。
這個節骨眼下,與柔然武士的較量是重中之重,幾位大臣上書過後,便再無人有奏。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小張子陰柔的嗓子高聲唱禮。
群臣自知帝王眼下憂心之事,柔然太子膽敢向帝王索要貴妃娘娘,這不是上杆子找死麽?
就算中原是禮儀之邦,就又算新帝打算讓邊陲休養生息、養精蓄銳幾年,可柔然如此挑釁,以新帝的性子,只怕是已開始謀劃一場大戰。
前日,柔然衆人的遭遇,便就是最好的證據。
眼下,群臣都還以為,柔然人那天夜裏當街失控,是帝王的手筆,無人聯想到貴妃娘娘身上去。
下朝之際,文武官員分列兩隊退朝,皇太後一黨的官員總覺得後背有股涼風襲過,讓他們脊背發寒。
傅青加快了步子,湊到衛定修身側,胳膊肘撞了一下衛定修。
這厮是個精明人,知道貴妃娘娘前途無量,将來還有大造化,故此,提前與衛定修打好關系,“衛将軍,柔然太子的罰銀,本官分你一半可好?”
衛定修差點暴跳如雷,但身側不少官員路過,他只能堪堪忍住,憋着嗓音道:“傅大人慎言!那罰銀該歸國庫,你這是慫恿我貪墨!”
天地良心,衛家兒郎絕不會貪朝廷半點油水。
傅青面色一沉。
若是不拉個同流合污之人,大理寺也不方便獨吞吶!
皇上又豈會不知這點罰銀的去向?只不過,皇上對這種小事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衛定修強調,“傅大人,我可警告你,不可貪朝廷一文錢!”那是屬于他大外甥的!
傅青,“……”
他找錯盟友了?
當官不貪墨,那他圖甚麽?
二人正并肩行走在宮道上,小張子的得力手下急急忙忙走來,也同樣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但腿腳靈便,頭腦甚是靈活,“傅大人、衛将軍,且留步,皇上召見。”
衛定修再度眼神警告傅青。
傅青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衙門裏的那點俸祿,根本派不上多少用場,可若是沒有足夠的銀子,平時辦事查案都不甚方便,皇上是個精明人,又豈會不知其中緣由。皇上都不介意他貪墨,這個衛定修卻是嫉惡如仇。
傅青想要與衛定修深入結識的念頭,就此掐斷。
見到帝王時,帝王尚未褪去冠冕,直接甩出兩份剛拟出來的戰略。
傅青和衛定修一人拾起一本,翻看一看,竟然是欲向柔然讨回的賬目,以及禦兵之術。
這一文一武兩位官員立刻明了。
皇上這次是來真的。
衛定修直言,“皇上可是要踏平柔然?”
他盼着這一日可是太久了。
什麽狗屁禮儀之邦的大度?!
柔然鐵騎踏平邊陲,燒殺掠奪之事,是千真萬确,是血的教訓。
對待蠻夷,何必講究大度?!
封璟額前流蘇晃動,“衛愛卿,朕要你在半年之內,将五十萬兵馬操練到開戰狀态,你可能辦到?”
衛定修挺直了腰杆,這可真是他夢寐以求的結果,從前舊朝之時,他便對舊朝帝王的決策耿耿于懷,還是新帝的手腕讓他更是暢快。
“末将今日即刻命家臣前去邊陲,半年之內,定将兵馬恢複到随時進入戰鬥的狀态!”
封璟又道:“甚好!”
傅青很會賣弄文墨,抱拳道:“臣這邊也會聯合內閣幾位大臣,盡快撰寫文書,定将柔然蠻夷的惡行昭告天下,屆時就算是我朝先開戰,也無人會置喙。”
封璟薄唇淡淡一笑,眼底映着微光,是上位者俯瞰一切的眼神。
衛定修不經意察覺到了帝王目光,總覺得帝王似乎對柔然此番的舉動早就了如指掌。
衛定修離宮之前,單獨見了帝王,詢問了貴妃娘娘的胎相,以及大致的臨盆之日。
封璟只笑笑,“愛卿莫急,朕與梵梵還有許多孩子。”
衛定修,“……”
他急了麽?
就算日後皇上和妹妹生育好幾個子嗣,可第一個大外甥總歸是格外珍貴的。
衛定修,“那娘娘究竟幾時臨盆?”
封璟被問到語塞。
衛令儀現下能不能懷上還未必可知。
不過,封璟竟暫時不盼着她立刻懷上了,他才剛剛食髓知味,還想與他的乖乖單獨相處一陣子。
思及紙包不住火,封璟只能如實說,“梵梵此前并未有孕,只是個誤會。”
帝王不可能诓騙人。
衛定修聞言後,只覺得被人潑了一盆涼水。
怎麽?
大外甥沒了?!
妹妹不厚道啊!
他回去之後,要如何告知父親這個殘酷的真相?!
臨行之前,衛定修一改往日常态,對封璟更是看重,反而覺得自家妹妹不實誠,勸說道:“臣懇請皇上多多勤勉,讓貴妃娘娘盡快懷上龍嗣。”
封璟唇角一抽。
他當然想在榻上勤勉,這不是剛剛才将美人哄騙到手麽……
衛令儀睡得天昏地暗,夢境之中,她仿佛置身扁舟之上,浮浮沉沉,不由自主。
她還在夢中看見天光破雲而出,一身着雪色薄紗的天神從天而降,天神如斯俊美,與封璟的相貌一樣一樣。
看着天神身上的薄紗衣裳,衛令儀伸手就想撤了去。
這時,她聽見耳畔傳來磁性的輕笑聲,“乖乖,起來用膳了。”
衛令儀緩緩睜開眼,入目正是天神那張俊朗清隽的面龐,而下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蘇醒了,一只魔爪還被帝王握在掌中,又被他放在唇邊蹭了蹭。
衛令儀身上幹淨清爽,早就換上了簇新的衣裳,她并不覺得難受,只是有些乏力。
眼下看來,與皇上行風月之事,也并非不能接受。
她起初也是十分喜歡的。
衛令儀啞着嗓子道:“我要喝參湯大補,待我恢複體力,定要在上面。”
封璟被逗笑了。
這癡兒還真是好勝心極強,如彼時沒有失智之前一般無二,總想着勝他一籌。
封璟輕笑,“那朕盼着那一日。”
衛令儀起榻用晚膳時,見外面天色已黑,她竟昏睡了一整日,癡兒總覺得自己過于孱弱,輸在榻上實在不體面,必須要扳回一成。
京都一處客棧內,一身着鬥篷的男子立于窗前,迎面吹着寒風,眸光深沉幽冷。
身後心腹抱拳作揖,道:“殿下,一切已準備妥當,柔然太子讓屬下給殿下傳個話,說事成之後,讓殿下全力輔佐他上位。”
鬥篷男子默了默,沉冷的嗓音才傳出,“他若幫我達成目的,我自會協助他奪王位。”
作者有話說:
衛令儀:本宮一定會贏的!
封璟:朕靜等着~
反派:???請男女主認真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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