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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璟不勝酒力, 衛定修亦然。
衛家軍素來全軍禁酒,故此,就算飯桌上擺了佳釀, 也只能是白白浪費了。
衛令儀看似不經意的推開了帝王, 她兀自落座,将注意轉移到美食之上。
方才被封璟緊摟着, 彼此似乎對彼此的氣息, 以及身體輪廓皆十分熟悉。衛令儀被男子強而有力的體魄包圍, 一下就喚醒了那可怕的本能。
不可否認, 至少眼下看來, 衛令儀對封璟的俊美容貌已沒甚抵抗力,被他稍一撩撥, 她就很輕易被他引/誘。
總之,再無從前的排斥與厭惡。
衛令儀裝作大快朵頤。
故意不再正眼看向帝王。
免得眼神交流的瞬間,會引起諸多不必要的猜忌。
封璟也撩袍落座,就坐在了衛令儀身側, 他特意命人給衛令儀備了梅子酒。
帝王居心叵測,他知道衛令儀之前饞酒, 這梅子酒雖一開始沒多大的刺激,但後勁十足。或許美人醉酒之後,又會別有一番情/趣也說不定。
在衛令儀之前, 封璟一直清心寡欲,如世外修道高人。
可眼下,諸多風/月/情/趣上的事, 他卻是無師自通。
從前并非是不通情調, 只是沒碰見讓他破戒的女子罷了。
衛定修最後落座, 他倒是餓了, 總算可以開飯果腹,免得繼續看皇上與貴妃恩愛逾常。
他一個尚未定親的單身漢子實在見不得這種膩歪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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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衛定修正等着帝王與貴妃動第一筷,卻見帝王捏起一杯梅子酒,先兀自飲入口中,再湊到貴妃臉側,另一只手捏住貴妃下巴,直接對準她的唇,哺了進去。
衛令儀捏着竹箸的手指捏緊,唇瓣上的力道她早已習以為常,微甜的梅子酒入口,她沒有拒絕,哪怕是這個關鍵之時,衛令儀還是能想到癡兒的行徑,吞咽下梅子酒的同時,故意輕咬了帝王的唇。
她稍一用力,拉扯了帝王的些許唇瓣。
畫面當真缱绻,又刺激。
這種疼痛對封璟而言算不得什麽。
他更想知道這小女子到底能夠有多野。
衛定修還沒吃上一口宮廷佳肴,就仿佛已吃得飽飽的了……
分明前一刻還饑腸辘辘,怎的此刻就仿佛撐了呢?
衛定修幾時見過這種光景?!
他棄了手中竹箸,豁然起身,随即就抱拳,急匆匆朗聲道:“皇上,娘娘,臣突然想起家中還有急事,這便就此告辭!”
封璟哪裏是想邀請衛定修共享午膳?
他不過只是想試試衛令儀。
但眼下看來,工具人已沒甚利用價值了。
封璟擺擺手,允許衛定修就此退下。
衛定修仿佛如釋重負,這便垂眸立刻退下,可謂是逃之夭夭。
他再也不想單獨與皇上、貴妃,一道用膳了!
純情的衛家少将軍,如是的想着。
不過,從好處想,只要皇上在房中多多勤勉,他定能早日抱上大外甥。
衛定修一離開,衛令儀緊張到後背微微濕汗。
可她到底不是尋常女子,單單是定力便足可以熬到最後。
被封璟哺過一口梅子酒之後,衛令儀不再自行繼續飲酒,免得喝醉了露出破綻。
她化緊張為食欲,任何喜歡吃的,亦或是不喜歡的,逐一品嘗一遍。因着過分緊張,她的味蕾甚至不曾嘗到味道。
就在衛令儀吃下一塊小羊排時,封璟狹長鳳眸稍稍眯了眯,眼底掠過一抹十分耐人尋味的神色,仿佛是篤定了什麽。
但帝王并未當場拆穿。
癡兒此前是從不吃小羊排,因着她厭惡羊/騷/氣味。
封璟吃相儒雅,食用了一些清淡菜肴,小張子奉旨端來一碗大補湯之時,還特意笑着道:“皇上,您要的十全大補湯熬好了。”
衛令儀食飯的動作猛地一滞,可下一刻又被迫繼續正常用膳。
十全大補……?
封璟那身子哪裏還需要滋補?!
其實,封璟的确無需滋補,可他不知起了什麽壞心思,想吓唬一下這小女子。
封璟當場将大補湯一飲而盡。
衛令儀耳目聰達,光是聽着帝王飲下大補湯的動靜,她就一陣頭皮發麻。
今晨雖只胡鬧了一遭,可她很清楚自己的體力已撐到了極限。
衛令儀咀嚼的動作也變小了,封璟飲完一碗參湯,長臂扣住美人細/腰,以強勢姿态将她攬入懷中,附耳輕笑,故意哈了口氣,“梵梵之前一直念叨話本裏的角兒一/夜/七次,朕今晚也陪你試試,你是不是很歡喜?”
衛令儀脊椎骨都僵了。
帝王磁性低沉的嗓音仿佛從她的耳蝸灌入,又頃刻傳遍四肢百骸,讓她的魂兒都為之顫抖。
從前的衛令儀總是思量的太多。
故此,在外人看來,她不茍言笑,神色肅重。
但其實,衛令儀骨子裏便是個性情活脫、不服管教、任性妄為的女子。
失智之後,或許她行徑幼稚荒唐。
但事實上,又或者是她真性情的另外一種袒露方式。
衛令儀被男人捏住下巴,被迫擡首,與封璟四目相對,二人仿佛一瞬間皆能看見彼此靈魂深處的小心機。
但又互不揭穿。
聰明人之間的拉扯,總是千轉百回、跌宕起伏。
封璟故意逼問,嗓音依舊徐徐道來,低沉磁性到了極致,“梵梵怎麽不說話?你此前可是一直盼着朕一度崛起呢。”
帝王還需要再崛起麽?大可不必了吧。已是百尺竿頭了呢。
衛令儀沒有出事之前,鮮少會哭。
她骨子裏就有一股忍冬花的韌勁。
可此刻,她當真想哭。
有種被架在火堆上烘烤的無可奈何之感。
衛令儀露出腼腆笑意,宛若羞澀的小婦人,“皇上呀,我又不是/好/色的女子,你可萬不能這般污蔑我。”
她拿捏的恰到好處。
将癡兒的神色表露的正正好。
演技可謂是一絕。
小手還十分配合的在帝王胸口的衣襟上畫圈圈。
無疑,細節拿捏的更是精湛。
封璟幽眸掠過一絲微光,薄唇斜斜揚了揚,像狩獵之王碰見了難得一見的稀奇獵物,激發起了他的勃勃野心。
“梵梵說得是,不是梵梵好/色,是朕饞着梵梵。”
帝王嗓音徐徐,自帶魅惑。
像專門用嗓音迷惑人心智的海妖。
衛令儀的耳垂與面頰又迅速漲紅。
她只垂首故作嬌羞的笑笑,真是恨不能撞牆,再度讓自己癡傻才好。
封璟卻明知故問,“梵梵的臉怎的紅了?”
衛令儀焦灼的思量措辭。
可下一刻,帝王大掌擱置在了她的心髒之處,掌心還不輕不重的攏了攏,宛若無事人一般,“梵梵的心髒也跳得十分紊亂,讓朕好生擔心。”
驀然,衛令儀內心的小人徹底龜裂。
此刻,她進退兩難,摁住了帝王的大掌,怒嗔道:“還不都是因着皇上秀色可餐,着實叫我癡迷。”
封璟一噎。
被心上人這般誇贊,他還真是差點沒繃住。
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子,如此輕易又将了他一軍。
封璟察覺到衛令儀小巧的瓊鼻上急出了薄薄一層汗,心機帝王終于良心發現,打算暫時放過衛令儀。
用過午膳,宮婢端來添加了食鹽的清茶,給帝王與貴妃漱口。
衛令儀只覺得自己方才是有驚無險,她端起茶盞,漱口時故意喝嗆了幾聲。
封瑾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着她,見狀,自是細心體貼的給美人輕拍後背,柔聲安撫,“梵梵若是嗆壞了,朕就下令殺了泡茶之人。”
聞言,衛令儀陡然停了咳嗽,生生被她壓制住了。
而此時,方才那泡茶的宮婢噗通跪地,垂首/弓/身,瑟瑟發抖,“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呀!”
衛令儀神色赧然。
帝王這是要逼着她露餡麽?
難道自己恢複記憶的事,已經被發現了?
可她分明沒有露出馬腳。
倘若封璟當真察覺,為何又不揭穿她?
這下,衛令儀更是心亂如麻,滿腹愁緒。
她都是還會繼續再接再厲,柔柔的依附着帝王,“皇上,便饒了她吧,左右我并未受到任何損傷。”
跪地的宮婢松了口氣。
封璟握着美人柔荑,将她将圈椅上牽起,對宮婢道:“貴妃赦免你,那便罷了吧。”
宮婢連連磕頭,“宮婢謝娘娘恩典!”
衛令儀心中腹诽。
封璟看着不像昏君,從前雖是殘暴了些,但不殺無辜之人,今日此舉未免過于古怪了些。
午膳風波過後,衛令儀想尋了機會逃脫,“皇上,我想回寝殿看話本了。”
封璟勾唇一笑,笑意包含諸多深意,拉着美人柔荑,如閑庭散步般行走在千步廊下,“梵梵不是一直想懷朕的龍嗣麽?那便從今日開始胎教。朕的龍嗣将來要肩負江山社稷,要從最初時抓起。”
衛令儀,“……”
她還沒懷上,又談何胎教?!
一想到自己日後可能會懷上封璟的骨血,給他生兒育女,衛令儀只覺得一陣夢幻般的錯覺。
為何事情會發展到了今日的境地?!
當真叫她猝不及防。
可眼下似乎無路可走。
唯有硬着頭皮一步步往前。
較之衛令儀的萬千窘迫,封璟卻眉目自帶喜色。
他曾經幻想過最壞的可能。
衛令儀蘇醒後,恨他入骨,想方設法欲要離開皇宮,軟硬不吃,終是要奔赴慕容蘇的懷抱。
無疑,無論眼下狀況如何,都遠好比過他之前的預料。
思及此,封璟忽然一聲輕笑,止步彎腰,将美人打橫抱起,竟是不舍得讓衛令儀徒步走去禦書房。
衛令儀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可她素來穩重謹慎,不會輕易大呼小叫。
但穩重并非是癡兒的性情。
意識到自己剛才理應尖叫一聲,卻沒有叫出來,衛令儀又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封璟笑着看她,“梵梵膽子變大了,怎麽不叫?”
衛令儀,“……”
她就知道,封璟定會抓住細枝末節!
下一刻,衛令儀抱緊了封璟的脖頸,小臉在男人冷硬的面頰蹭了蹭,“我對皇上無比信任,自然膽大了。”
又是十分恰到好處的矯情。
封璟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不成想,他的心上人還有這等喬模喬樣的好本事。
從前,是他低估了她。
眼下,封璟對衛令儀更是好奇,他既像是得了一本奇書,越是往下翻,越是驚喜連連。
到了禦書房,封璟直接将衛令儀放在了龍椅上。
正常的衛令儀必然不會坐龍椅。
這可是大不敬!
禦史一本奏折就能将她推向風口浪尖。
可她現下還在裝癡兒,癡兒又哪裏懂得那樣多的規矩。
所以,衛令儀只能在龍椅上如坐針氈。
封璟打開屜籠,取了一卷圖紙出來,一邊将卷紙攤開,一邊說道:“朕的梵梵從前可是大才女,擅水利搭橋之術,今日且幫朕看看這一副圖紙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帝王話音一落,圖紙已全部攤開,工工整整的擺在了衛令儀的面前。
衛令儀美麗的眸子瞬間怔然。
好在,她又很快調整好自己,盡可能恢複如常。
這副圖紙分明就是出自她自己之手啊!她一眼認出。封璟幾時私藏了她之前的橋梁繪圖?
衛令儀手心冒汗。
封璟是在試探她麽?
殊不知,兩只狐貍的較量從今晨就已經開始。
一個總想着慢慢撕破另一個的真面目。
可另一只狐貍卻一味的逃避,試圖掩耳盜鈴。
作者有話說:
衛令儀:全劇終吧,QAQ~
封璟:朕突然覺得,人生變得十分有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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