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衛令儀被封璟抱起, 在半道上又被他故意掂量了幾下。
這突然而來的動作迫使衛令儀圈住了封璟的脖頸,美人沒有繼續矯揉造作,只怒嗔着帝王。
見衛令儀這般作态, 仿佛是要破罐子破摔, 封璟的惡趣味達成,對上她奶兇奶兇的清冷美眸, 嗓音從胸腔發出, 朗聲笑出聲來, “哈哈哈, 當真妙哉。”
衛令儀一愣。
這厮是何意?
哪裏妙了?
昔日宿敵便就這般四目相對着, 各有思量、各懷心思。兩個極為聰慧之人,很難發生唯美的愛情。
衛令儀索性就閉口不言了, 她也不會委屈了自己,免得從封璟臂彎掉下,她圈緊了封璟的脖頸。
衛令儀很會往好處想。
縱使封璟再怎麽蠻橫無理,可的确生了一張讓天下女子輕易就能為之傾心的俊臉, 身段更是修韌卓絕。撇開體力過于消耗的因素不說,衛令儀倒是覺得, 封璟是極好的暖床之人。
她與慕容蘇一別兩寬之後,便發誓此生不再對任何男子用情,大不了給自己物/色幾個俊俏面首便是。她早就将餘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而如今, 她雖是沒能達成所願,可封璟與面首相比較,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此一想, 衛令儀并不覺得自己吃虧了。
她很會既來之則安之, 短暫的時間之內便說服好了她自己, 此一時彼一時, 人要學會變通。現下,與其反抗排斥,倒不如表面乖順的當一個寵妃。等到他日封璟移情,她再想法子逃離皇宮這座牢籠,從此天高任鳥飛。
千步廊下,帝王款步往前,步子十分穩當,抱着衛令儀仿佛不費吹灰之力,帝王垂眸,劍眉輕輕一挑,甚是戲谑,“梵梵又在想什麽鬼主意?”
衛令儀愕然擡眸,又與帝王對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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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
封璟還會讀心不成?
體力上,她拼不過他。
可若是攻心計,孰輸孰贏就未必可知了。
衛令儀狡黠一笑,表面不再裝作癡傻,甚至于眼神之中還流露出挑釁鋒芒,也學着封璟的樣子挑了挑眉梢,“梵梵的鬼主意可多了,皇上自己猜吧。”
封璟呵笑一聲,舌尖頂了頂口腔內壁,模樣肆意風流,與尋常時候的肅重冷漠截然不同。
封璟知道,衛令儀即将裝不下去了,可她又偏生倔傲的緊,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服軟。
果然是他看中的女子,普天之下再難尋找出第二個。
他恨她的小倔強,可又愛慘了她。
帝王又将美人放在臂彎掂了掂,故意調侃,“梵梵自入宮以來,豐/腴了不少,皆是朕的功勞。”一言至此,帝王的幽眸掠過美人傲然之處。
衛令儀自是立刻就聽明白了。
她豈會甘心示弱?
便抿唇竊笑,媚眼流波,“皇上近日來氣色極好,想來必然是我的功勞,竟讓皇上這般滋潤。”
封璟毫不反駁,“朕有梵梵,自是滋潤度日,夜/夜/笙簫。”
這話實在直接又露骨。
饒是衛令儀也陡然小臉一繃,但很快她又道:“那真是辛苦皇上了,夜/夜/侍奉梵梵!可千萬莫要累壞了皇上。”
封璟不怒反笑,“梵梵貌美如仙,朕甘之如饴。”
衛令儀已無話可說,她即便可以不要臉面,可封璟卻臉皮更厚。她沒道理與他比誰更不要臉。
小張子與阿七緊随其後,兩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眼神不可謂不複雜。
莫非,這便是傳說中的“打情罵俏”?
真叫他二人大開眼界。
時辰尚早,衛令儀被帶到了禦書房。
封璟明知小女子已恢複記憶,卻是半點不避諱她,直接将她放在龍椅上,帝王則在一旁批閱奏折。衛令儀卻懶得多看一眼各地的奏疏。
後宮不得涉政,無論她性子如何飒爽,絕不會輕易踏破底線。
她了解封璟,自是知道不能讓衛家幹政。
文臣不統軍,武将不涉政,這是規矩。
禦書房安靜到落針可聞,衛令儀神色恹恹,又來了困意,便徑直起身,去了一旁的軟塌上躺着,随手扯了一件帝王的雪色狐裘鬥篷搭在身上,就那般昏睡了過去。自打她決定放飛自我,心情也不再沉重,變得甚是輕松。
縱使封璟懷疑她恢複記憶又怎樣?
因着無人叨擾,衛令儀睡到昏天暗地,今日不知何夕。
許是這幾日着實累壞了,還微微打了輕鼾。
封璟收筆之時,擡眼看向軟塌,薄涼的唇溢出溫和笑意,就見衛令儀直接将帝王的披風夾在雙/腿之間,這畫面着實纏綿不已。
小張子守在一側,不知進退,試探性的壓低聲音,問道:“皇上,可需傳膳?”
封璟知道衛令儀嗜睡,打小就有起床氣。
他從前對她瘋魔一般的癡迷,命人打聽了所有有關衛令儀的事,印象最深的一樁,便是她嗜睡的小癖好。
彼時,封璟就在想,若是讓他抱得美人歸,他定讓衛令儀想在榻上待多久,那便待多久。
她若是睡得無聊了,他可以陪着她一塊睡。
那些年封璟幻想過無數畫面,皆是關于衛令儀。那些不可言說的、難以啓齒的、風流無度之事,他皆憧憬過。
封璟揮手,示意小張子退下。
雖到了午膳時辰,可若是睡不飽,再美味的佳肴也沒法取悅人心。
待內殿僅剩下帝王與貴妃,封璟從龍椅上下來,行至軟塌,俯身深吸了一口楚楚女兒香,大掌緩緩探向他魂牽夢繞之處……
不消片刻,衛令儀睜開眼來。她是被鬧醒的。
而此時,封璟正詫異的拿着那條雪色狐裘披風,上面的斑斑血漬如紅梅綻放,竟無比明麗,“你……”
衛令儀一愣。
難怪她身子羸弱,又嗜睡體乏。竟是月事來了。
雖然身子略有不适,可衛令儀後知後覺,徹底的松了口氣,睡眼蓬松轉為淺笑,“哎呀,皇上,臣妾的月事來了。”如此,總算是能夠消停幾日。
封璟正來了興致,也命太醫院備了助孕湯,本打算接着繁衍子嗣。聞言,他也看出了衛令儀的僥幸心情,帝王眼神幽幽的看了一眼狐裘上的月事痕跡,“朕的孩子又沒了”
衛令儀,“……”這厮為何要總心心念念着孩子?
她瞧着封璟,着實不像喜歡孩子的男子。
她自己也從未想過會生下封璟的龍嗣……
當晚,衛令儀得了太平,但湯藥卻是沒有避免,封璟親眼看着她喝下一整碗大補湯,以及一顆禦用的安宮牛黃丸,這才肯罷休。
翌日有早朝,帝王天光未亮便已起榻,因着動作輕柔,并未擾到衛令儀,也不曾留意到榻上淩亂光景。
可一個多時辰後,衛令儀卻自己醒來了,只覺得身下一陣黏膩,稍一動作便察覺到“奔流而下”之感。
衛令儀一愣,“……快、快來人!”
她沒甚弱點,膽大人野。在戰場上也毫不含糊,偏生最是厭惡月事,每月這幾日皆如霜打的茄子,叫她好生煎熬。這也是衛令儀初/潮之後一直想做一個男子的緣故。
阿七聞聲,便帶着宮婢魚貫而入,得知貴妃娘娘發生了何事,又連忙命人準備溫水,幹淨衣裳,以及被褥。
好一番折騰之後,衛令儀才身子舒爽的躺在了撲了虎皮的軟榻上,她今日都沒甚心情繼續和封璟鬥智鬥勇了。
人一旦安逸久了,果然會消磨鬥志。
她從前可不會這般嬌氣。
貴妃之尊讓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連耐力也大不如前。
封璟一下朝便直接來了太平殿,又宣了禦醫過來診脈,得出診斷結果便是——
貴妃滋補過剩,這才導致月事過量。
禦醫,“皇上放心,貴妃娘娘身子無恙,修養幾日便可,不過……房事還需得克制一二,待貴妃完全恢複,才可繼續。”一言至此,禦醫心中暗暗納罕。
帝王年輕氣盛,後宮又如同虛設,僅貴妃一人只怕是招架不住。
今年開春的選秀亦不知到底幾時才能開始。後宮妃嫔不豐,太醫院一直閑得慌。
封璟立于廊庑下,狹長鳳眸中的目光晦暗不明,叫人看不出具體神色,語氣更是冷沉,“那以你之言,貴妃的身子究竟是補?還是不補?貴妃的體力幾時才能跟上朕的步調?”
謀略上兩人倒是勢均力敵。
只可惜,心上人在榻上過于嬌弱,這讓封璟為之頭疼。眼下,他已察覺自己與衛令儀當真天造地設,十分般配,處處皆非常搭。若是房事步調達成一致,那便更是錦上添花。
禦醫,“……”恕他醫術淺薄,竟從未鑽研過這一方面。
禦醫為保烏紗,當機立斷順着帝王心思,道:“皇上與貴妃多多協調,便可步調一致。臣這就回去熬制大補湯藥,繼續給貴妃娘娘滋補。”
封璟在衛令儀身上的确重/欲,但也必然顧及她的身子安危,沉聲吩咐,“調理不好貴妃的身子,爾等提頭來見。”
帝王嗓音低沉,卻是威懾力十足。
禦醫,“……”
新帝登基三載期間,太醫院還是首次被帝王威脅。
接下來幾日,衛令儀繼續安心自在的躺着,封璟偶會逮着她耳鬓厮磨一番,但好歹不會真正如何。
每日湯藥滋補,衛令儀的氣色甚好,半點不像正處于月事中的女子。
這一天,封璟下朝過來,衛令儀一聽見動靜,立刻又側躺在榻上,随手拾起一冊話本翻閱。她雖已恢複記憶,但裝模作樣的習慣已經養成了。
封璟尚未褪下冠冕,他俯身過來時,象征着皇權的冠冕流珠輕晃,正好落在衛令儀的面頰上。
封璟的一只大掌,順勢捂住了衛令儀平坦的小腹,這裏面遲遲懷不上他的龍嗣,讓封璟對自己的實力産生了懷疑。
但帝王又豈能讓自己的實力受到任何質疑呢?
開枝散葉是迫在眉睫之事。
封璟已素寡了幾日,當下半點受不得撩撥,嗅着楚楚女兒香,封璟嗓音一度喑啞,“梵梵月事可好了?”
衛令儀捏着書冊的手一緊,直言,“還未好呢。”
封璟自是不信,但并未直接對衛令儀下手,而是将她直接從軟塌拉了起來,用正常的口吻,道:“陪朕去見見師兄,一會梵梵幫朕留住蘇娘子。”
衛令儀狐疑,“為何?”
封璟,“留住了蘇娘子,師兄只能留在京都替朕辦事。梵梵從前與師兄勢均力敵,你眼下可還記得?”
帝王明知故問。
衛令儀避重就輕,“我必定十分厲害,必有過人之處。”
封璟唇角微不可見的輕輕一扯,拉着美人柔荑,伸到自己頭顱的位置,“梵梵伺/候朕卸下冠冕。”
封璟垂下腦袋來,以方便衛令儀動作。
帝王這是将頭顱交出來了啊。
衛令儀目測了一下,若是她這個時候對封璟下手,直接可以取下他的項上人頭。
封璟就這麽信任自己?
衛令儀心中掠過一絲古怪,順從的取下了冠冕。她看着這頂略有些沉重的帝王發冠,微微失神。她猛然驚覺,彼時她厭惡、排斥封璟,并非是因着他奪了帝王之位,無論是誰坐在龍椅之上,衛令儀都不甚在意。
她之所以一開始厭惡封璟,是親眼目睹過他的殺戮。就仿佛他所到之處,皆是亡魂無數、血流成河。
但奇怪的是,衛令儀眼下卻又換了念頭。
若無殺戮,又何來太平盛世?
當初是立場不同,故此,才只能站在對立面。
她從前終究是過于仁慈。可慈不掌兵,善不掌權。她內心深處十分清楚,舊朝早已滿目瘡痍,非得徹底清除濃瘡,才能真正重新來過。
“梵梵又在想什麽?”封璟低着頭,唇近乎要貼近衛令儀光滑細膩的額頭。
衛令儀回過神來,愕然擡首,對上帝王清隽俊美的面龐,她又猛然驚覺,當初封璟開始南征北戰之時,也才是個少年人啊。
他怕過麽?
又是否疼過?
她一箭射穿過他的身子,難道他就半點不恨她?
衛令儀終是沒有問出口,她不是尋常閨中女子,不擅長綿延悱恻的兒女情長。
衛令儀将冠冕塞給封璟,白玉一般的膚色逐漸泛紅,撇開臉去,“才不告訴你。”
封璟輕笑,将美人的小脾氣視作情調兒了。
顧長安人逢喜事精神爽,穿着打扮更是透着一股風流氣韻。
一襲月白色錦緞長袍,用的是暗繡,能看到隐隐浮動的銀色刺繡,玉鈎鑲嵌了成質極好的羊脂玉,額頭兩撇發絲蕩來蕩去。
他身上用了十分惹人注意的香料,随着清風一吹,俱是香氣。
總之,顧長安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個花花風流公子。
但這些也只是表面。
帝王牽着衛令儀過來時,就見顧長安正帶着蘇故裏放紙鳶,全程呵護有加。
“皇上駕到——”
帝王的到來,打破了和諧場面。
顧長安眉目之間掠過一絲不爽快。
蘇故裏雖失了近十年記憶,但心智是正常人,如少女般腼腆順從,神色嬌憨。
顧長安本想牽個小手,卻是被蘇故裏小心翼翼推開了。
封璟看得真切,忽然呵笑了一聲,他自己倒是正大剌剌的牽着貴妃的柔荑。
顧長安,“……”皇上是在向他炫耀麽?
這廂,顧長安帶着蘇故裏行禮,“皇上萬歲,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蘇故裏眉目怯怯,擡首偷窺衛令儀,好像并不認識她了。衛令儀莞爾一笑,她并沒有讓太醫院極力醫治蘇故裏,大抵在她看來,有時候忘記一些經歷未必不是一樁好事。
封璟擡手,“師兄,蘇娘子,你二人不必多禮,且入座。”
顧長安去意已決,他如今才意識到曾經荒廢了太多時光,眼下能再次與紅顏重逢,他已是萬般滿足。
顧長安再度行禮,向帝王辭行。
然而,封璟卻只是對他淡淡一笑,“師兄,你與朕是同門師兄弟,師父在世之前交代你全力輔佐朕,你該不會忘了吧?朕幾時收複天下,師兄幾時離開。”
一言至此,封璟看向身側的衛令儀,溫和一笑,“梵梵,蘇娘子近日就勞煩你多多照拂了。”說着,反複揉着美人柔荑。
衛令儀,“……”好生奸詐的帝王,讓她困住蘇姐姐,為的就是讓顧長安全力效忠朝廷。惡人全讓她給當了。
不過,扪心自問,衛令儀也盼着天下早日大定,免了諸多殺戮。
只要蘇故裏在宮裏,饒是顧長安如何放蕩不羁愛自由,也沒法抽/身而去。
此刻,衛令儀破天荒的贊成封璟的舉動,也眯着眼笑了笑,像只狡猾的狐貍,“甚好,也可讓蘇姐姐陪伴本宮。”
封璟又笑,“師兄,想來你必然沒有意見吧。”
顧長安,“……”真真是要被這對心機男女給氣煞了。
皇上和貴妃聯手了?
這二人一個比一個狡詐,看來,他暫時只能留在京都。
四人圍坐石案,品茗了片刻。
蘇故裏一看見衛令儀就覺得十分熟悉,就在封璟要帶着衛令儀離開之時,蘇故裏突然伸手拉住了衛令儀的貴妃留仙裙衣袖,一雙圓潤的水眸眨了又眨,“我想……跟娘娘離開。”
衛令儀自然十分願意,當場就應下。
是以,蘇故裏歡喜了,笑出兩只小梨渦。
顧長安一愣,像是看見天光乍現,他已太久不曾見過蘇故裏如此開懷一笑,當下也任由她跟着衛令儀離開。
兩名女子手拉手邁向長廊時,顧長安壓低了聲音,在封璟身側道:“皇上,你不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封璟,“……”
女子之間一旦建立起深厚情誼,還有男子甚麽事呀?!
果不其然,衛令儀将蘇故裏帶去太平殿,便直接與她宿在了偏殿,直接将封璟給抛之腦後了。
這兩名女子亦不知在說些什麽,聊到興頭上,還發出噗嗤噗嗤的笑聲。
封璟雖不想獨自一人孤枕,但也沒法硬生生介入正談心的兩名小女子之間。
當晚,封璟又去尋了顧長安。
師兄弟兩人從某種程度上,算是難兄難弟。
兩人在情路上更有異曲同工之處。
石案上擺了一壺昨年的梨花釀,顧長安兀自倒了杯酒,又給帝王斟了半杯。
“皇上非要留下我,大可不必拿我夫人做要挾,眼下可好,皇上也同樣賠了夫人。”
顧長安的揶揄,并沒有對封璟造成任何不悅。
帝王薄涼的唇一直含笑,與往常肅重的模樣截然不同。
封璟這人不笑則已,一笑便仿佛是萬花叢中過的主兒,天生長了一張縱橫花叢的渣漢子的臉。
就仿佛,只要封璟渣起來,那便是世間無敵手。
顧長安簡直沒眼看帝王這副浪蕩的模樣。
即便不去詢問,也知道帝王近日來情路甚是順利。
顧長安偏不多問。
封璟卻主動道:“她恢複記憶了。”
顧長安擰眉,“……”
未及顧長安接話,封璟又兀自說,“她沒有離開朕。甚至……比失憶之時更熱切。她最喜在榻上纏着朕。”
顧長安,“……”行了!打住!他一個字也不想聽了!
封璟當然不會公開自己的房中事。
他只是着實無處炫耀。
但又憋不住。
縱使他年少老成,又饒是他素來肅重清冷,可在男女之事上,俨然就是個市井矛頭小夥。
顧長安冷着一張俊臉。
蘇故裏現下就像個懵懂小姑娘,碰一下小手都會臉紅半天,顧長安自是還未得手。
他原本不着急。
畢竟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要給她最大的尊重與呵護。
可被封璟一刺激,顧長安心中莫名酸楚了。
顧長安內心冷笑,面上嚴肅,“皇上,貴妃娘娘既恢複記憶,那她為何不承認?莫不是有什麽隐情?還是說,貴妃娘娘眼下只是故意讓皇上放松警惕,她其實在尋找機會,以逃離皇上?”
封璟唇角的笑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了去。
于是,接下來兩日,顧長安就連蘇故裏的面都見不着了。
此事給了顧長安一個血的教訓——
皇上小心眼,慣會記仇!
西南邊境。
銀月如鈎,月華傾瀉滿地,整個天地間仿佛籠上了一層薄薄銀輝。
野外營地,一只最大的帳篷內亮若白晝,隔着一層幕布,隐約可見帳篷內的光景。
漢陽王正在浴桶沐浴。
衛定修此次是奉旨前來,名義上是邀請獨孤沖參加今年春獵,實則是打算将此人困在京都,以免中原和柔然開戰之際,西南會從中作梗。
衛定修的确帶了兵馬前來,也的的确确是不太客氣的“邀請”了獨孤沖。
他只是萬沒想到,曾經那個總角孩童,如今生得這般妖裏妖氣。
真要是算起來,衛定修與獨孤沖還算是舊相識。彼時,老漢陽王還在世,獨孤沖作為世子在京都小住了幾載。衛定修至今還記得,這厮打小就奇奇怪怪,雖生得瘦弱,但性子剛烈、脾氣古怪。
數年未見,衛定修前日一看見獨孤沖便認了出來,但這厮變化也着實太大,騷裏騷氣。
哪有男子生得像只白斬雞?!
這也就罷了,竟還是個話痨子,這一路上,衛定修被他吵到胸悶氣短,眼下腦袋嗡嗡作響。
這時,一婢女疾步走來,“衛将軍,我家王爺喚将軍進去一趟。”
衛定修,“……”
這厮沐個浴怎也這般麻煩?
衛定修無可奈何,只想盡快将獨孤沖帶入京都,這便悶悶不樂的邁入營帳,隔着一張精致的雕花屏風,衛定修冷哼,“王爺,你有何事?但說無妨。”
頓了頓,屏風那頭才傳出一陣/歡/愉的笑聲,嗓音雌雄莫辨,“衛兄,你有所不知,本王沐浴需得新鮮花瓣,最好是剛開了一夜的嬌花。”
衛定修,“……!”
一個男子,哪來這樣多破事?!
衛定修深呼吸,反複告誡自己不可魯莽,這厮雖不着調,可西南還駐紮着二十萬兵馬呢。
衛定修走出營帳,朗聲吩咐随從,“你們幾個去采些花瓣過來!要昨夜才開過的嬌花!”
作者有話說:
衛定修:活久見,QAQ~
孤獨沖:少将軍就是嫉妒本王,23333~
編劇:那個,你倆是CP~祝早生貴子~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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