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想親她
一夜大雨, 江沁禾醒來的時候,院中只剩下小小的積水潭還能證明昨夜的那場雨。
空氣清新,飄着青草鮮花的味道。
裴承喻也推門出來, 頂着有些淩亂的頭發看着站在院子裏張開雙臂的人。
“你在做求雨儀式?”
“……”
江沁禾放下雙臂, 回頭看他。
大概是昨晚沒睡好,裴承喻眼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 一只眼睛半眯,另一只眼睛微微睜開看她。
“沒。”
“你昨晚睡得怎麽樣?”
江沁禾視線微偏,盡量放松語氣問他。
裴承喻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伸了個懶腰, 語氣平平:“還行。”
見她松了口氣, 裴承喻再次開口,頗有些陰陽怪氣的調子:“腰間盤應該是突出了。”
“啊?”江沁禾愣了,不可置信地問:“你腰間盤還突出啊?”
她之前怎麽不知道,也沒聽王秘書和章阿姨提起過。如果真的腰間盤突出, 那昨晚下雨彎着腰睡了一夜,應該很難受吧?
心裏突然湧上一絲愧疚, 江沁禾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到裴承喻扯了下唇角,随意地補充道:“開個玩笑。”
“你不會信了吧?”裴大公子攤手, 故作驚訝地看着她。
“狗才信。”
江沁禾氣哼。
“哦。”裴承喻若有所思,“我覺得巧克力也不會相信的。”
江沁禾:“……”
她不想說話了,餘光看到汪阿姨走出來, 江沁禾立刻走了過去。
“汪阿姨。”
汪阿姨看到兩人, 笑着說:“洗漱好就過來主屋吃飯吧, 今天特意煮了姜湯, 驅驅寒氣。”
“好。”
洗漱過後, 江沁禾和裴承喻一起去了主屋吃飯。
和昨天一樣的位置安排。
江沁禾喝了口姜湯,立刻就品出是外婆的手藝,“外婆,你今早……”
“食不言寝不語。”
江漣打斷。
江沁禾把後半句“起那麽早就是為了做姜湯”咽了下去,然後端着碗悄悄回了句知道了。
明明昨晚吃飯的時候還在說話。
今早就不可以了。
直到在回明水灣的路上,聽到裴承喻打了個噴嚏,江沁禾才明白了外婆剛才那會兒為什麽打斷她說話。
外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着看不順眼裴承喻,安排裴承喻去睡了小廂房,但實際心是軟的,見裴承喻對她不錯,也不由得減少了幾分偏見和不喜。
早上起來,還特意煮了姜湯。
這樣想着,包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江沁禾打開微信。
[白老師:沁禾,打擾了。]
[白老師:下周能來一趟非遺中心嗎?我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江沁禾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下來。
把手機放回去,江沁禾突然又摸到一張卡片,拿出來一看,發現是昨天在商場時裴承喻塞給她的那張卡。
不知道有多少存款,只是可以随随便便刷出十多萬的卡,還是太貴重了。
“裴承喻。”江沁禾緊緊攥着卡,“那個,你有卡在我這裏。”
裴承喻聞言看她一眼,“哪一張?”
“昨天那張。”
江沁禾将手中的銀行卡遞過去,“還給你。”
“還給我?”裴承喻沒懂她的意思,下颌微繃:“我裴承喻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太貴重了。”
江沁禾對上他的有些冷的目光,語氣堅定:“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這張卡我拿着不太合适。”
趙文賓的糾纏,複原工作室,還有李翕然。
每一件事,江沁禾都記在心裏,可收下裴承喻的這張卡,她有點做不到,這樣子好像對裴承喻不公平。
她賣掉以前的房子用來幫助非遺中心渡過難關,然後搬進明水灣,和裴承喻結婚,也有這重考慮,不全是趙文賓的緣故。
在江沁禾心裏,和裴承喻結婚,是自己占了便宜。這張卡,她還是不能接受。
“江老師。”
裴承喻語氣不善,陰陽怪氣地說:“需要我提醒你,我們是在同一張戶口本上的夫妻嗎?”
德叔等了很久,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才提醒道:“那個,先生太太,已經到明水灣了。”
“嗯。”
裴承喻先下車,那張卡就停在空中,過了半晌江沁禾重新收回和德叔道謝後下了車。
那張銀行卡還是沒能還給他,江沁禾去了三樓繡房,打開燈後坐下來開始刺繡。
她不知道自己想繡什麽,只是胡亂抽了幾根絲線,合線後就開始在繡布上刺繡。
一針又一針。
腦子裏很亂,全都是剛才裴承喻反問她時的表情。
他沒笑,說話也是冷嘲熱諷。反問她的時候,像是經年不化的雪頂,很冷,讓人不敢靠近。
白老師說過,婚姻關系裏至親至疏。
只要等到關系需要破碎的那一天,無論在外人看來有多恩愛,兩個人絕對會劃清界限,清清楚楚。
就像母親和趙文賓,趙文賓從前也是人人稱贊的模範丈夫。
可母親一離世,他就立刻再婚,還有了個和她一樣歲數的女兒。
母親在趙文賓口中,是從不會體貼人的鐵石心腸,她在趙文賓口中,是不聽管教的逆女,江家的所有人,在他口中都是拖他後腿的包袱。
指尖突然傳來刺痛,一滴血落在雪白的繡布上,很快就在布上洇出一團明顯的紅色痕跡。
江沁禾下意識地想擦去痕跡,然而血液早已經幹涸,不偏不倚地落在繡品上。
她繡的,是裴承喻的裴字。
線條稀松,走線潦草。
海風迎面,夜幕下的海水變成了深黑色。
陳年剛下車,就看到裴承喻一個人坐在海邊,身邊擺着幾瓶已經喝空了的酒瓶。
裴承喻穿着白色短袖,一條黑色的工裝褲,頭低垂着,雙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整個人都沉着,如同夜色下的深海。
十幾米外,陳年父親的燒烤攤熱鬧異常,和裴承喻這邊像是隔了厚厚的一堵牆,斷絕了所有聲音。
“喂。”
陳年也不管身上還穿着西裝,直接就坐了下來,“你沒事吧,大晚上在這裏裝深沉?”
他剛才還在酒局上,一接到裴承喻的電話就立刻趕了過來,結果就看到他一副丢了魂的樣子坐在這兒。
“你覺得。”
裴承喻張口,聲音嘶啞的要命。斟酌幾番,他換了種問法:“你覺得,我算好人嗎?”
陳年仔細想了下,給出一個中肯的評價:“應該算。”
“那你覺得,我算好丈夫嗎?”
“啊?”陳年驚訝,“這是什麽問題?”
他又不知道裴承喻和江沁禾平常怎麽相處,再說了,好丈夫的标準他也不知道。
只是裴承喻這一問,陳年立刻就明白這人的反常一定和江沁禾有關。
于是心下一狠,陳年想了個最壞的結果:“江沁禾要和你離婚?”
話音剛落,陳年額頭一痛,挨了裴承喻的一個腦瓜蹦。
“沒。”
“我今天好像不該生氣。”裴承喻頓了下,嗓音也是悶悶的:“我知道她想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是我忍不住。”
江沁禾對婚姻很不信任,他和江沁禾,更像是朋友。
陳年接着問:“所以你就忍不住和她生氣了?”
“吵架了嗎?”
“沒。”裴承喻的手在沙灘上畫圈,一圈又一圈。
“我今天和她說話,有點陰陽怪氣的。”
“哦。”
陳年點頭,想着裴承喻那出神入化的陰陽功力,突然就有點擔心江沁禾那邊。
“我想親她。”
“咳咳咳……”陳年被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吓了一大跳,被嗆了幾下:“我說,這句話和你剛才說的有什麽關系。”
“沒關系。”裴承喻嗓音淡淡的,手下繼續畫圈:“我喜歡她很久了,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能喜歡我。”
“我不希望我和她變得和裴锺還有林華英一樣,永遠被綁在沒有一點感情的婚姻裏,過得那樣煎熬。”
他看夠了,裴锺和林華英一起過了半輩子,永遠都被家族利益捆綁着,兩個人同床異夢,關系比陌生人還要疏離。
然後完成任務一樣,生下再養大他和裴啓銘。
和江沁禾結婚後,本來想着讓江沁禾喜歡上自己,結果現在好像越走越偏,江沁禾好像把他當朋友了。
“那你想讓江沁禾徹底喜歡上你嗎?”
陳年揚了一把沙子,把裴承喻那會兒畫的圈全部蓋了起來,沙子拱成一個小土堆。
徹底喜歡。
這句話的誘惑力威力十足,陳年看到裴承喻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态。
“你要學會放風筝,你太着急了,你試着冷下來,給江沁禾留足時間去感受缺少你的生活。”
陳年伸出手,在空中擺出放風筝的姿勢。
陳年說的頭頭是道,空中兩只手的距離拉近,像是扯風筝一樣,“等到她覺得不習慣的時候,你再重新拉線。”
“多謝。”
裴承喻拍了拍身上的沙子,道謝後就朝着停車的方向走去。
陳年還沉浸在大少爺從金口說出的多謝二字,可目光觸及身側七倒八歪的酒瓶時,臉色瞬間一變,連忙起身朝着裴承喻那邊跑過去。
“喂!裴承喻!”
“喝酒了不能開車!”
作者有話說:
惡狼也要學習pull and push。
小小別扭,兩個寶寶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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