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鐘情她
“沁禾。”
裴承喻吻了下她的手指, 帶着哄的意思,“你太累了,先好好休息。”
說完, 裴承喻又扶着江沁禾躺下。
晚餐裴承喻喂江沁禾吃了紅棗粥, 等到江沁禾睡下,把陳舒迩送到酒店後, 他重新回到醫院。
江沁禾已經睡下,躺在床上發出綿長的呼吸聲。
走廊內十分寂靜,裴承喻靠在椅子上,後背隐隐作痛, 拿出手機給裴啓銘回了個電話。
裴啓銘很快接起電話, 但沒有說話。
屏幕上的通話時長一分一秒地增加,裴承喻吸了口涼氣,笑着問:“找我沒事了嗎?”
“有事。”
裴啓銘語氣有些沉重,再三思慮後開口:“真的要離開景川嗎?”
“嗯。”裴承喻很輕地嗯了一聲, 然後繼續說道:“今天突然決定的,打算帶沁禾回家。”
裴啓銘默了一會兒, 良久以後又問:“背後的傷好了嗎?下次不要和父親起沖突,你也…”
剩下的話突然就哽在喉嚨裏,裴啓銘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種勸說的話根本不會進他的耳朵, 從前是,現在也是。受家法,跪祠堂, 裴承喻沒少受。裴啓銘将原本要說的話通通咽了回去, 最後也只能艱澀地說出一句關懷。
“公司那邊我會安排人先接替, 等你什麽時候想回公司, 告訴我一聲就好。”
裴啓銘不會關心人, 人前永遠都是不茍言笑的樣子,聽到他的話時,裴承喻沒忍住笑了下。
“謝謝你。”
“不用謝。”裴啓銘等了會兒,繼續說:“既然事情解決,那我就先挂斷了。”
“好。”在挂斷的前一秒,裴承喻清了下嗓子,很認真地又說了次謝謝。
“謝謝你,哥。”
一通電話結束,裴承喻剛阖眼,掌心又傳來震動的觸覺。
是陳年的電話。
陳年一知道裴承喻趕去青州市,立刻就給裴啓銘打了電話了解情況,在得知裴承喻要離開景川後,直到現在,他才決定打這通電話。
“裴承喻。”
陳年看着窗外的飄雪,問道:“你離開景川,你要去哪裏。公司呢,你不打算繼續做了嗎?”
對面的人沉默着,靜得像是窗外被大雪覆蓋的地面,行人走過,聲音都被削弱到最低。
“回溫江城,和江沁禾一起。”
聽到溫江城,回憶的盒子再次被打開,陳年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之前的所有細節。
“溫江城?”陳年問電話那頭的人:“大學研學時去過的地方,是江沁禾的家?”
“嗯。”
裴承喻睜開眼,看了眼病房的方向,聲音也不自覺地溫柔下來:“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那年去研學的時候,我去了趟當地的一處繡院。”
陳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另一邊傳來的呼吸聲。
“在那個地方,我第一次見到她。”
像是又回到那個午後,他又看到了那個小院。精致的雕花木門敞着,院子裏擺着層層重疊的輕薄屏風,隔着飄渺的雲霧,他看到了江沁禾的那雙眼睛。
純潔,明亮。
對視的一瞬間,裴承喻聽到了自己轟鳴的心跳聲。
後來江沁禾成了老太太的老師,借口去接老太太回家的很多次,他都在偷偷看她。
從老太太口中,他了解到那雙眼睛下更多的她。
她答應和他結婚的那一天,時間,周圍的一切都被靜止,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那一天,是我喜歡她的第一天。”
裴承喻的回憶到此為止,窗外飛雪飄舞,陳年頓時了然,“什麽時候回來?”
他像是氣笑了,暗罵一聲,“算你能耐,你沒完成的工作我這邊幫你接替上,你別想着離開景川就能當甩手掌櫃。”
“謝了。”
十一月底。
江沁禾出院,出院後的第一天,江沁禾提交了退出申請。陳舒迩來幫她搬東西時,問了她一句話。
“你不會後悔嗎?”
“我不知道。”
研究所重新換了地方,所有的東西都被轉移到了新地點,之前住的地方向有關部門提交了拆除申請。
眼前都是忙忙碌碌的人群,江沁禾看到裴承喻正在幫她搬她用過的繃架,布料,還有她剩下的沒有用完的絲線。
他應該很累,衣服半敞。
“舒迩,我不知道。”江沁禾嘆了口氣,慢慢說道:“我以前是快樂的,可是我現在不那麽快樂了,再次做熟悉的工作時,我會很難過。”
陳舒迩聽她講完,沒有說話,只是給了她一個擁抱。
江沁禾正式退出民俗展覽的第二天,陳舒迩接替了她的工作,做起最後的收尾工作。
退出的第三天,和小思還有外婆告別後江沁禾踏上了回溫江城的旅途。
只有她和裴承喻兩個人。
小院長久無人居住,當時離開溫江城時,院內的屏風沒有搬走。經歷久長的風吹雨打,屏風早已經被風化,落下一地的木屑。
裴承喻提前安排了人收拾屋內,于是他先帶着江沁禾回了溫暖的房間。
“等等我可以嗎?”裴承喻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道:“我去收拾下外面。”
“好。”
江沁禾笑着回他,等裴承喻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後,她離開卧房,走向房外。
小院的所有都沒變,走廊只是褪色,花草被雪被覆蓋,看不出區別,每一處地方,都是記憶裏的樣子。
走着走着,江沁禾來到前院。
裴承喻清理掉了所有的木屑,正在院中盛放的山茶樹下休息,見她來了,那人就身子向後仰了仰,對着她張開雙臂。
院中的白山茶落了薄薄的一層雪,躺在翠綠的葉子上,白軟可愛。
“不冷嗎?”
江沁禾走過去,裴承喻順勢攬住她的後腰。
“不冷。”江沁禾擡手捏了捏他的側臉,感受到他有些涼的臉時,俯身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你呢?”
“你不冷嗎?”
裴承喻很喜歡她現在撒嬌的樣子,很軟很乖,和他當初想的一樣,江沁禾就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姑娘。
“不冷。”趁着懷裏的人還沒有直起身子,他又迅速地親了下姑娘的側臉,意有所指地說:“有小禾苗在,再冷都不算冷。”
“……”
幾乎是瞬間,江沁禾立刻直起身子,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紅,先是臉頰,然後逐漸蔓延到耳朵,脖頸,臉頰發燙,熱氣蒸騰。
“你……你怎麽知道的。”江沁禾有些慌張,匆忙避開裴承喻直勾勾的戲谑目光。
“知道什麽?”裴承喻故作疑惑,歪了下腦袋,“可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明知故問。
江沁禾下意識就想離開,結果後腰被緊緊摟住,她暗自使勁,裴承喻也悄悄收緊了胳膊,兩個人的距離變得更短。
“寶寶不告訴我。”裴承喻親了下她嫩白的手腕,慢慢悠悠地說:“我怎麽能知道寶寶問的是什麽呢?”
強詞奪理,揣着明白裝糊塗。
江沁禾咬了咬牙,沒說話,故意往他懷裏走,打算趁着裴承喻不注意的時候再掙脫。
剛走一步,江沁禾就感到後腰一陣力,腳下不穩,然後就朝着裴承喻懷裏撲去。
“寶寶,腿麻了?”
裴承喻接住她,然後将她徹底摟入懷中。
“不和你玩了。”裴承喻眉眼帶笑,揉了揉她的手,“聽外婆說的,她說以前陳舒迩經常這樣叫你。”
“外婆說,陳舒迩最喜歡來找小禾苗小朋友玩游戲了。”
随後裴承喻松開她,然後半蹲下身子,把後背朝向她。
“我背你回去。”
回去的這一段路不長,起碼來的時候江沁禾并不覺得算長,江沁禾趴在裴承喻背上,能夠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小禾苗,今晚想吃什麽?”
“不知道。”
“那請問江老師,今天晚上想吃什麽?”
江沁禾笑了下,裝作不懂繼續回他:“不知道。”
裴承喻知道背上的人在和他玩,裝出沉思的樣子,等了會兒才繼續問。
“那我能不能麻煩江老師問下叛逆的小禾苗同學,她今晚想吃什麽?”
裴承喻佯裝難過,“沒有小禾苗同學的指示,我很難決定今晚的菜單。”
最近天氣多變,短短的一段路,青灰色的天空又多了許多小雪花,悠悠揚揚地墜落。
裴承喻的頭發上也落了雪花,她伸手掃落雪花,卻弄亂了他的頭發。
江沁禾朝着手心哈了哈氣,等到掌心熱起來後,她捂上了裴承喻因冷風而看起來有些紅的耳朵。
耳朵被溫軟的手掌覆蓋住,隔絕了部分外界聲音,自己心裏的聲音也擋不住,反而更加明顯。
裴承喻微愣,笑意在胸腔震了下:“小禾苗同學是打算掩耳盜鈴嗎?”
“沒。”
江沁禾揉了揉他的耳朵,然後懶洋洋地趴在他耳側,“小禾苗同學知道今晚吃什麽了。”
她笑得開心。
“想吃點不凍耳朵的東西。”
話音剛落,江沁禾就感覺到手下的耳朵溫度正在升高,她又捏了下裴承喻的耳尖。
“你耳朵好熱。”
裴承喻輕咳了聲,耳尖紅得像是快要滴血,含着無奈開口:“寶寶,你乖一點。”
作者有話說:
晚安哦寶寶們!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