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初秋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從君越回到宿舍的,平安無事的和鞠景白她們過了好幾天,她躺在床上越想那中午的事情越覺得不對勁,大中午的翻來覆去竟是躺出了一身冷汗。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不甘心的詢問:“甜甜,你就沒覺得小白和似水不太對勁麽?他們倆肯定有事情瞞着我們。”
“姐,我叫你一聲姐可以麽?”
倪甜甜坐在桌子上叼着薯條,敲打着電腦,她已經漸漸走出了思雨折離世的陰影當中,開始整合粉絲的力量,和其他粉頭一起策劃一場盛大的哀悼會,她們姐姐就算是離開也一定要離開的轟轟烈烈,她打字的手不停。
“你從前兩天開始,就在糾結小白和警察認識的事情,人家有點額外的社交圈怎麽了。另外關于似水,她爸媽是有點惡心,但她不是也接受不了麽,我看她這兩天夠難受了,你可別再提那天的事了。”
初秋焦急的說道:“不是,你是沒看到,何似水那天在臺上好像抱着一個小孩,我看的可清楚了,她還自言自語呢。”
“要是我遇到我爸媽想把我拿去獻祭的這種事情,我可不只是自言自語了,早都哭暈過去了。”倪甜甜從抽屜裏拿出一包薯片拆開,走過去遞給初秋說道,“你吃點東西,就別糾結了。我看你也是被吓着了,幸虧我早出來了,我們折折真是人美心善,去世了還救我一條狗命呢。”
初秋想了想崔岩道長和何媽媽對峙的場景,又想想和警察一起進來的鞠景白,還有站在臺上傷心的不行的何似水,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她說道:“行吧,我可能是被那個邪門道士影響了,他們兩個下課之後去哪了,怎麽一直沒回來?”
“去游樂園了啊,小白有兼職,讓似水跟着散散心。”倪甜甜坐回書桌前面,拆開一根棒棒糖含進嘴裏,含混不清的說道。
濱海游樂園,恐怖屋前的休息椅處。
鞠景白将自己的目光放在湛藍的天空上,盡量不看到旁邊的青年鬼,一臉無奈的叫道:“大黑,你離我遠一點,你信不信你再靠近,我就去找老板了。”
“別呀,小姐姐,我特意把人支開的,我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沒見過和你一樣好看的人類,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村村長藏東西的地方。”青年鬼叫大黑,他賴在鞠景白旁邊說道。
“小白,你要是配合警方破案,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了?”何似水雖然看不見另一只鬼,但她能從鞠景白的話中摸索出來鬼究竟說什麽了,她說着說着忽然疑惑,“不對,警察他們不是也有這種部門麽,怎麽還有那麽多破不了的案子?”
“因為不能用鬼破案啊,陰陽相隔,人有定數。再說就算可以讓鬼幫忙,鬼也有願意偏袒的人啊,不信你問嘟嘟,嘟嘟,要是似水幹了壞事,你會告訴警察叔叔麽?”鞠景白問道。
嘟嘟就站在何似水腿邊上,他聽見連忙搖頭:“妹妹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肯定不會幹壞事的,我才不會告訴警察叔叔。”
何似水若有所思的點頭,摸摸嘟嘟毛茸茸的小腦袋,問道:“許老板他什麽時候把哥哥送走?臨走之前我要帶哥哥去壽衣店看看,他肯定有喜歡的東西,大黑也可以一起去啊?”
“不需要,大黑不管你怎麽誇,你要是不告訴你真正的死因,我是絕對不會帶你去任何地方的。”鞠景白嚴厲道,許歌去警察局和袁安開會了,恐怖屋由許歌雇傭的人在管理,而她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套出大黑的過往經歷。
她必須得盡心盡力還人情。
那天在君越酒店裏,何爸爸何媽媽是被救護車接走的。
袁安盤問過幾個人和鬼的供詞後,就迅速結案,收隊離開的時候,是要把嘟嘟帶走的,是她讓許歌幫忙,把嘟嘟留下來和何似水多留幾天的。
嘟嘟這才能留下來,有了代表身份的約束手環。
晚上嘟嘟也是和許歌一起住的,最後也會由許歌開鬼門,把嘟嘟他們送走。所以一整合下來,她欠許歌一個大人情。
第二天她來恐怖屋的時候,許歌就強烈要求她還人情,人情的要求是務必搞清楚大黑究竟是怎麽死的,他的心結是什麽。
她還以為許歌是照顧她,怕她欠人情什麽的不自在。
沒想到好幾天了,大黑就是個鋸嘴葫蘆,除了聽到好幾天彩虹屁,剩下的什麽都沒打聽出來。
“好,我們就去壽衣店吧,小姐姐去了我就告訴你,我對壽衣店很有好感的,生前我可是經常去。”大黑聲音裏帶着笑意,他飄起來轉了個圈圈,“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我家仙女姐姐常帶我去,我就帶你們去看看吧?”
“那就這麽說定了。”鞠景白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墨鏡戴上,她做過多種實驗發現,純黑色的墨鏡是最能掩飾住鬼本身色彩的,在墨鏡裏面貼上符箓,安全性能也是最好的。
她起身拉起何似水,道:“似水大黑說有一家特別不錯的壽衣店,別等以後了,咱們現在就去吧。”
大黑帶她們去的壽衣店是在舊城區,舊城區的商業圈早就不如新城區的繁華了,現在又不是節假日,因此街上三三兩兩的人群顯得冷冷清清的。
壽衣店在馬路拐角,一個更加不起眼的小胡同裏。
“嘉嘉壽衣店。”何似水念道,“也不是太陰森啊,我還以為大黑帶我們過來的會是什麽木質招牌,地面一踩嘎吱作響的那種店呢。”
“喂喂,你恐怖片看多了吧。”鞠景白挽着何似水胳膊,透過墨鏡的縫隙看地面道,“前面有臺階麽?”
“有兩節,你現在這樣子就應該多看點恐怖片,進行脫敏治療。”何似水攙着鞠景白上去,“哥哥,你想買什麽?衣服還是蠟燭啊?”
“我沒什麽想要的。”何似水順着嘟嘟的目光看過去,是一個穿着校服背着書包走出去的小女孩,“妹妹,其實上幼兒園也挺好的,我以前不想去,但現在還挺懷念的。”嘟嘟嘆了口氣,失落的說道:“許哥哥昨天晚上說,知識是任何財富都比不了的,死了也能帶走,我們四個就我沒上過學了。”
大黑不樂意了,怼道:“誰說的,我連幼兒園都沒上過好麽,我還不是很有知識,許歌那人就是個大忽悠,我死後才開始學習也學得很好嘛!”
“那哥哥你真厲害呀!”
“那是,我連我和小姐姐有生殖隔離,生殖隔離這種冷門知識都知道的,要不然我能慫恿許歌追人,不自己上??!”大黑抑揚頓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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