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看個熱鬧

從桃花村回來後沒兩天便是殿試的日子,本朝殿試一般采取皇帝當場考核,然後欽定一甲前三名,即狀元,榜眼,探花。而殿試完之後下午一甲三人便會被安排在京城進行一次游街,既是為了讓大家認識本朝狀元,畢竟以後就是身為父母官了,當然也是為了測一測狀元榜眼和探花的人品有沒有問題,游街之後是否有人舉報。

府裏的下人一直守在張貼皇榜的地方,就等名次一下來然後回來告訴裴府的人。

周氏倒是一點不關心,不過裴續從早上便出去了,打算在附近茶樓坐坐,也可以更快得到消息。

青莺還從未見過狀元游街的陣仗,于是便與裴續一起去了茶樓。

茶樓大廳人都是滿的,不過裴續早早訂好了雅間,攜青莺一同去了二樓雅間。

青莺站在窗邊,看到下面全都是人,不遠處張貼皇榜的地方更是裏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而這還沒到張貼皇榜的時候。

青莺感嘆了一句“人可真多啊”。

裴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端着茶杯走到青莺身旁,也看向窗外,他喝了口茶,對青莺說道:“這還不算最多的時候。”

青莺擡頭看向對面,見對面也有許多人同她一樣站在窗邊。青莺視線掃過去的時候,對面有幾個年輕男子便對青莺點頭致意了一下,不過青莺覺得不認識,便也沒理會。

裴續又接着說道:“若是等下狀元從下面經過,怕是人更多。”

青莺問裴續:“我見對面許多女子手裏都有香囊和花球,狀元真的會娶給她丢香囊和花球的人嗎?”

“其他人有可能,不過當今狀元不行。”

“為什麽?”

裴續只是笑笑不說話,将手裏的茶水喝完後又回到座位上,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正當兩人站在窗邊看外面的情況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裴續帶來的人在外面禀報說盧府二公子拜訪。

裴續和青莺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走到桌邊坐下,裴續對外面的人說道:“快請人進來。”

外面的人應了一聲,随即門便被推開,盧告爾走進來,對裴續拱手道:“晚輩見過裴大人。”說完後又對青莺點頭致意了下。

裴續對盧告爾說道:“如今我又無官職在身,不必叫我大人,盧二公子,請坐。”

盧告爾便坐下來,又對裴續說道:“那如此晚輩便鬥膽叫一聲伯父了,伯父叫小子告爾便可。”

“也行。”裴續道,“告爾怎會過來找我們。”

“家妹喜看熱鬧,得知今日狀元游街便想着出來湊湊熱鬧,恰好今日不上朝,我便陪着她出來看看了,在對面的酒樓恰巧看見了站在窗邊的伯父和青莺小姐,于是便想着過來拜見一下,冒昧打擾,還望伯父見諒。”

青莺坐在一旁聽兩人講話,順便幫盧告爾倒了一杯茶,然後推給他,在盧告爾對她說了聲多謝的時候對他輕柔地笑了一下,不說話,又将頭低下。

裴續道一聲:“原來如此,這本沒什麽見諒不見諒的,難得告爾有心了。”

盧告爾繼續說道:“伯父過獎,這是晚輩應盡的禮數。”

坐在一旁的青莺突然開口問道:“盧公子,秋亞還在對面酒樓嗎?”

盧告爾答道:“還在,本來她也想過來與青莺小姐見見,不過她怕那雅間被不長眼的人強霸了去,便讓我一個人過來,順便幫她給青莺小姐問個好。”

青莺略帶遺憾地說道:“今日青莺兩個哥哥都參加殿試,青莺心裏有些緊張,實在不敢分心去做其他的,不然肯定要去見秋亞一面了。”

盧告爾便道:“伯父學識淵博,文采斐然,兩位公子必然不會差到哪去,青莺小姐也不必過于擔憂。”

青莺對他笑笑:“那就借盧公子吉言啦。”

随後盧告爾又與裴續說了幾句,然後便提出了告辭,裴續也沒有挽留,只是說了句慢走。

在盧告爾剛走不久下面的人群就開始騷動起來了,原來是張貼皇榜的人過來了。

青莺一直往那邊看,可惜什麽也看不見,裴續淡定地站在她身邊喝茶。

青莺見狀便問道:“父親您不擔心二哥三個的名次嗎?”

裴續便道:“這有何可擔憂的,能做官便做,不能做總也不會餓死。”

青莺便不說話了。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後,外面下人進來通報說看成績的人過來了,已經看到了澤仲澤季的名次。雖然不是青莺自己考,不過青莺還是有些激動,忙讓人進來。

“怎麽樣了?”青莺問道。

“回老爺、小姐,二公子和三公子名次出來了,是三甲。”下人的表情有些心虛,畢竟這個名次并不怎麽好看,而給主家傳遞消息,最不好辦的就是傳遞壞消息,誰知道別人會不會突然一個不高興便要罰了自己。

不過裴續沒說什麽,只是讓他先出去。

青莺見裴續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不過她還是安慰裴續道:“二哥三哥已經很厲害了,我聽說有許多人連舉人也考不上,更別說參加殿試了。”

裴續笑了一下,“我又沒說什麽。”

青莺哦了一聲,又問他:“那父親,狀元什麽時候開始游街啊?”

裴續道:“可能還得等一會兒。”

青莺便又站到窗邊去看下面的情況,下面的人變得越來越多臨街的窗戶邊也站了許多人。個個都在往下看,觀察下面的情況。

青莺在斜對面看見了站在窗戶邊的盧告爾,于是她便瞧瞧将手放在身前,朝盧告爾輕輕揮了一下,然後又迅速放下。盧告爾看見了,便也對她笑了笑。

見下面還沒有來人,青莺便走到裴續身邊同他一起坐着喝茶。

如此這般過了好些時候,青莺都想要放棄了時候,聽見下面鑼鼓喧天的聲音,青莺站起來問道:“父親,要開始了嗎?”

裴續點點頭,“開始了。”

青莺已經走到窗邊去看了,那坐在高頭大馬上的一個英俊男子在最前面,是當朝狀元,榜眼和探花慢他一些,在其兩側并列而行。

那狀元一股子書生氣息,長得極好。

青莺便問裴續:“父親,您知道狀元是誰嗎?”

裴續看了下外面,說道:“狀元啊,叫許居,京城人,但不知道哪個書院出來的人才,我倒是從未在京城讀書人的圈子裏聽說過此人。”

“竟然不是至尚書院的。”青莺感嘆道。

饒是如她這般後宅女子,也知這京城最出名的書院便是至尚書院,每年都有許多外地學子想要進書院讀書,畢竟從至尚書院出來的人考上功名的概率極高,朝中也有一些年輕官員是至尚書院的學子。

不過如今當朝狀元身為京城的人卻不是至尚書院的,這确實另她有些驚訝,而不僅僅是她,當看到皇帝欽點的狀元是許居時,大家也都驚呆了,畢竟在此之前壓根沒人聽過許居的名號,他們所有人都在猜測這次的狀元是否又是至尚書院的,當許居的名字出現在第一位時,着實讓他們驚訝。

青莺看向下面街道,兩邊圍了許多的人,大家都往中間騎着馬的狀元三人身上扔香囊。

不僅這次的狀元相貌英俊氣質斐然,榜眼和探花也很年輕,雖長得不如狀元那般耐看,但身上卻是有一股貴氣的,三人昂首挺胸坐在馬上,接受着來自百姓們的歡呼。

眼看着下面的人一路走遠,青莺便與裴續一起回了裴府。

而此時裴府大廳內周氏,吳氏和鄭氏以及澤仲和澤季都坐在那了。

裴續一進來便對衆人說道:“都知道名次了吧?”

澤仲和澤季站起來,對裴續說道:“是,孩兒無能。”

不是一甲前三的話,是不能直接做官的,除非後續有空位然後經過考核合格後才有機會上崗。因此吳氏便趕緊對裴續說道:“老爺,澤仲已經很努力了,身上也有了舉人的功名,他年紀也不小了,年底又要成親,您看,是不是讓澤仲找些事做?”

吳氏在委婉暗示裴續讓其托關系給澤仲安排一個官職,京城大官有限,但那名目繁多的小官位可多,吳氏覺得只要裴續肯,那一定會給自己兒子安排個差不多的位置。

一旁的鄭氏倒是也想為自己兒子争取一下,不過看了下裴續沒什麽表情的臉還是沉默了。

裴續坐在上首的位置,聽完吳氏的話後沒有應答,而是對澤仲澤季兩人說道:“你們兩個的意思呢?”

澤仲先說道:“我聽父親的話。”

澤季則說道:“父親,我想外出游學幾年。”

澤季這話一出裴府的人都驚訝地看向他。

裴續也有些意外,問他:“為什麽?”

“兒子雖然有幸得到舉人功名,不過後來愈發覺得自己學識能力還遠遠不夠,因此想要去外面看看。”澤季回答道。

裴續又去看坐在下方的鄭氏,問她:“澤季要出去游學,你看怎麽樣?”

鄭氏聽聞澤季的話後便驚訝地看着他,澤季從未與她說過自己的想法,她完全不知道澤季的打算,也因此,聽到裴續的問話後,鄭氏沉默了一下,然後才低着頭回道:“澤季大了,他想去便去吧。”

澤季便對着鄭氏說了一句:“謝謝娘。”

鄭氏便擡起頭,有些難過地對他笑了一下。

裴續又道:“既然你想出去,那便出去吧。至于澤仲,你還年輕,不急。”

吳氏的手狠狠攥緊,露出一個不怎麽好看的笑。

澤仲和澤季兩人謝過了裴續。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