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瓶草莓啤酒

兩個人的喊叫聲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好多人笑着朝着柯以難說“生日快樂”。

“你們兩個低調一點!”柯以難壓低嗓音說,心裏卻十分開心。

“蛋糕咱們一會吃吧,先來玩一會三國殺!”丁一把牌拿出來,三個人玩起了三國殺。

“你剛才應該先給他‘畫地為牢’,再‘順手牽羊’的!”蔣韻着急地沖着丁一嚷。

“你剛才應該和他‘決鬥’啊!”丁一也不甘示弱。

“你連‘借刀殺人’都不會用還敢嚷我!”蔣韻一把将丁一按在地上,用手臂鎖住他的脖子。

“你連‘桃’都不給我用!看着我死!我懷疑你和阿難是一夥的!”丁一掙紮着,用手拽住蔣韻頭發。

兩個人一下午被柯以難虐得一把都沒贏,氣急敗壞地厮打在一起。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打了!”柯以難本來坐在一旁看熱鬧,結果發現情形不對,趕緊上來拉架。

“阿一你松手啊!”

“蔣蔣,丁一要被你勒死了!”

兩個人就像聾了一樣,聽不見柯以難的聲音,誰也不肯先松手。

“要不要吃蛋糕?”柯以難把蛋糕拿了出來。

“要!”兩個人瞬間松開對方,滿臉通紅地看着柯以難手裏的蛋糕。

柯以難感嘆,看來對付“吃貨”就要用特定的方式才有效。

“給!”蔣韻整理了一下頭發,把禮物遞給柯以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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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丁一也置氣般将禮物遞給柯以難。

“謝謝。”柯以難覺得今天生日能有兩個人陪伴覺得開心。

“插上蠟燭!”蔣韻将帽子折好扣在了柯以難的頭上,又在蛋糕上插上了十三根蠟燭。

“打火機呢?”蔣韻朝丁一問。

“哎呀!我忘拿打火機了!”丁一猛拍了一下大腿。

“你是豬嗎!?”蔣韻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去了旁邊。

“姐姐,你們有打火機嗎?借用一下。”旁邊有許多年輕人在燒烤,蔣韻剛剛看見了有一個男生在抽煙。

“呦,小妹妹,和男朋友出來玩啊。”一個紅頭發花臂戴着唇釘的男生遞給蔣韻一個打火機。

“你別吓到人家小孩子。”其中的一個女孩把紅發男孩扯到了一旁,“小妹妹,拿去用,別搭理他。”女孩将打火機遞給蔣韻。

“謝謝姐姐。”蔣韻禮貌地道謝。

“那兩個小帥哥哪個是你男朋友啊?”女孩一臉八卦地問蔣韻。

什麽!?男朋友?哪來的男朋友?蔣韻一臉問號。

“你是說樹底下那兩個人?我們三個是朋友。”蔣韻雖然很喜歡看瓊瑤言情劇,但是作為一個五年級小學生,還未情窦初開,更別說是喜歡樹下那兩個和自己拜了把子的“傻瓜”了。

“我覺得那個左邊那個好,你選他,準沒錯。”女孩指着丁一說。

“胡說!明明是右面的更帥,以後肯定是大帥哥。”紅頭發男孩突然湊了過來,手搭在了蔣韻的肩上。

蔣韻臉“騰”的一下紅了,有些不自在地把肩膀挪開了。

“姐姐再見!”蔣韻拿着打火機趕緊跑回了丁一和柯以難身邊。

“聊什麽呢?這麽半天。”丁一拿過打火機,把蛋糕上的蠟燭一一點燃。

“沒聊什麽。”蔣韻的臉還在發燙,心裏想着都怪那個姐姐說了奇怪的話,才讓她現在心裏別別扭扭的。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蔣韻端着蛋糕放在柯以難面前,和丁一一起唱着歌。

天色将晚,夕陽西沉,燭火微微發亮,随着風輕柔地擺動,在浪漫的晚風中,柯以難度過了他十三歲的生日。

“許願!許願!”

在兩個人的起哄聲裏,柯以難閉上了眼睛。

就許,我們三個能夠再有一個“十年”吧。

柯以難不敢貪心,他不敢奢求能夠擁有相伴一生的友情,只希望在二十三歲時,蔣韻和丁一還能在自己的身邊。

“好了沒?”

柯以難睜開了眼睛。

“呼!”三個人一起吹滅了蠟燭。

蛋糕是丁一媽媽親手做的,是蔣韻最喜歡的奶油蛋糕,上面和蛋糕坯夾層裏都放了超多的芒果,蔣韻迫不及待地切開了蛋糕。

柯以難看着蔣韻發光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趁她不注意,将寫着“阿難,生日快樂”的巧克力板塞進了蔣韻的嘴裏。

“你幹嘛!”蔣韻囫囵地說,嘴裏嚼着巧克力,一臉滿足的樣子,嘴角上還流着黑黑的巧克力。

“小妹妹,打火機用完了嗎?”隔壁的女孩端着幾串雞翅坐到了蔣韻的這邊,“看你們玩得這麽開心,給你們幾串雞翅,剛烤好的,趁熱吃。”

蔣韻趕緊将打火機遞過去,“姐姐,給你嘗嘗我朋友媽媽做的蛋糕,特別好吃!”蔣韻覺得不能白收別人的東西,切下兩塊蛋糕遞給女孩。

“謝謝。”女孩接了蛋糕,坐在蔣韻身邊吃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看着丁一和柯以難。

蔣韻拿了一串雞翅吃了起來,可是入口的瞬間,感覺到了灼熱的疼痛。

“好辣啊!”蔣韻不能吃辣,一丁點兒辣椒都會讓她很痛苦。可是這串雞翅看起來并沒有辣椒啊,怎麽吃起來會這麽辣!

“果汁!果汁!”蔣韻面露痛苦,滿臉通紅,鼻尖上滲着汗珠,手裏拍打着丁一。

“果汁喝光了,我去買。”柯以難也是第一次知道蔣韻原來吃不了辣。

“喝這個。”女孩遞給蔣韻一瓶粉色的“飲料”。

蔣韻也來不及看,拿起瓶子喝了起來。冰涼的液體流過舌頭,充滿口腔,緩解了辛辣。可是瞬間,有一種灼熱感從胃部倒流,來到喉嚨,流過面頰,最後在大腦中轟炸了。

“這是什麽汽水啊?怎麽怪怪的?”蔣韻又吃了一塊蛋糕才感覺活了過來。

“草莓啤酒。”女孩一邊吃蛋糕,漫不經心地說。

“酒!?這是酒?”蔣韻驚訝地瞪着大眼睛看向女孩。

“沒什麽度數的,小妹妹,謝謝你的蛋糕啊。”女孩拿着蛋糕離開了,回到了紅發男孩的身邊。

“你還好吧?”丁一看着蔣韻的狀态覺得有點兒不太對。

“我好像……有點兒暈。”蔣韻剛剛一口氣喝了半瓶下去,現在腦袋昏沉,覺得眼前的柯以難變成了雙影,一頭栽在了丁一的肩膀上。

“阿韻?”柯以難突然緊張了起來,起身扶住蔣韻。

“她不會是酒精過敏暈過去了吧!?”丁一神情緊張地觀察蔣韻的狀态。

“不會,就是單純喝醉了。”柯以難見蔣韻呼吸沉重,臉上皮膚泛着紅,額頭上都是細小的汗珠,判斷蔣韻應該是喝醉了。

“把這裏收拾一下,咱們走吧。”兩個人合力讓蔣韻靠在了樹幹上,收拾好衛生之後,兩個人看着抱着樹幹睡覺的蔣韻一時沒了主意。

“怎麽辦?”丁一試圖搖晃了一下蔣韻,發現她沒反應。

“你拿着東西,我背她,咱們打車回去。”柯以難俯身,在丁一的幫助下,蔣韻癱在了柯以難的背上。

“她沉不沉啊?”丁一身材單薄,想要背蔣韻卻有心無力。

“不沉,很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柯以難比蔣韻高了許多,也壯實了很多,背着瘦弱的蔣韻竟然毫不費力。

不一會出租車到了,柯以難小心翼翼地将蔣韻放在後座,順勢坐在了她旁邊。

“你說剛才那個姐姐,明明知道咱們是小孩子,還給阿韻喝酒!”丁一憤憤不平地說。

“好在度數應該不高,睡一覺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怎麽和奶奶交代。”柯以難害怕楊叢清會擔心,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蔣韻的頭不由自主地向下沉,司機師傅一個轉彎,蔣韻的臉被甩到了玻璃上,發出“哐當”一聲,瞬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阿韻?”柯以難以為蔣韻醒了。

突然間,蔣韻一頭躺到了柯以難的腿上,把他的腿當枕頭,一手抱住腿,臉在他的腿上蹭了蹭,一臉舒服的表情。

柯以難瞬間石化,雙手舉在空中不知道該放哪,也不敢動蔣韻。

“哈哈,她是把車座當床了吧。”丁一在副駕駛一臉看熱鬧的樣子。

“她還把我的腿當枕頭了。”柯以難額頭上有三條黑線。

等到地方的時候,蔣韻的口水盡數流到了柯以難的腿上,褲子上一大灘水漬。

“蔣韻!等你醒了我饒不了你!”柯以難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去看腿上嘴角流着口水的蔣韻。

到了地方,兩個人合力将蔣韻擡到了卧室的床上。

“這是怎麽了?”楊叢清一看門看見蔣韻趴在柯以難的背上,不自主地開始擔心,上前查看蔣韻情況。

“奶奶,你別擔心,阿韻不小心喝了半瓶啤酒,現在應該是有些醉,睡着了。”柯以難生怕楊叢清一激動會發生意外,趕緊安撫她。

“哎喲,祖宗啊,怎麽能喝酒呢,你們還是小孩子。阿難,你去幫我看着她,別讓她吐在床上,我去給她煮點解酒湯。”

安置好蔣韻,柯以難讓丁一先回去了,他坐在椅子上,看蔣韻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不吃辣,酒量也差,睡相更差。”柯以難拿出手機,對着蔣韻的醜态拍了張照片,拍完心滿意足地看着照片笑了出來。他拿過背包,打開從裏面取出蔣韻送給他的禮物。

拆開包裝紙,柯以難不敢相信,蔣韻竟然送給了他一臺MP3。他小心翼翼打開包裝,一枚小巧的橘色機器映入眼簾。

柯以難戴上耳機,按下了開關,陳奕迅的《十年》傳入耳朵。禮物深得柯以難的心,并且裏面的歌曲,都是柯以難喜歡的。

為了下載歌曲,蔣韻拿着MP3,壯着膽子來到了學校後面的黑網吧,她記得吳楓葉說過這裏不需要刷身份證,班級裏許多同學會偷偷來到這裏上網。但是介于之前丁一在這裏被高年級“劫持”并威脅的事件,蔣韻還是心有餘悸,從來不敢到這附近轉悠。蔣韻向下拉了一下帽檐,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一走進進網吧,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蔣韻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老板,開一臺電腦。”蔣韻捂住鼻子說。

“兩塊一小時。”老板在臭氣熏點的環境中低着頭吃着泡面。

蔣韻在吧臺上扔了兩塊錢,徑直走向一臺電腦。

周圍坐着很多穿着二中校服的男生,正叼着煙朝着屏幕大喊大叫,手裏瘋狂砸着鼠标,鍵盤上落滿了煙灰。

蔣韻嗅到了一絲危險氣息,想着下載完歌曲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蔣韻知道柯以難喜歡陳奕迅和楊千嬅,選了幾首歌曲下載導入到MP3中,又選了幾首自己喜歡的歌,想着上學放學的路上可以和柯以難一起聽。

聽完了《十年》,柯以難來到床邊,蹲下來對着熟睡的蔣韻輕聲說了一句:“謝謝,禮物很喜歡。”

“不謝,不謝……”蔣韻翻了個身,嘴裏不住呢喃着。

柯以難深深懷疑,蔣韻是在裝醉。

看着牆上貼着蔣韻小時候的照片,柯以難覺得之前把蔣韻當成男孩子并不能怪自己,又黑又瘦,梳着寸頭的小蔣韻,很難将她和女孩子聯系在一起。牆上的合照裏,要麽是蔣韻和爺爺奶奶的合照,要麽只有她自己,沒有一張是和父母的合照。

柯以難摘下一張小蔣韻在蕩秋千的照片,放進了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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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 等一下會有一個短篇更新 對 沒錯 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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