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好學生 壞學生
“怎麽樣?爽吧。”
“爽。”
嚴亦坐在石頭上,背着風點了一支煙。
“人為什麽要抽煙?”蔣韻看着嚴亦指尖上忽明忽暗地煙絲出神。
“不知道,沒為什麽,就和你為什麽喜歡喝奶茶一樣。”
“給我來一支試試。”蔣韻伸手拿過放在地上的煙盒,從裏面抽出一支煙。
“小孩子抽什麽煙,拿來。”嚴亦把煙搶了過來。
“你也沒有比我大到哪裏去,別在這兒倚老賣老。”
“說你是小孩你就是小孩。”
“我就試一下。”蔣韻見電影裏的人,遇到煩心事時都會抽一支煙,她也想試一試看看尼古丁是不是真的能夠帶走憂愁。
嚴亦知道不讓蔣韻試一下她一定不會死心,就把那支煙遞給了她。
“會嗎?”嚴亦點燃了打火機。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蔣韻夾着煙朝着火苗探了過去。
一瞬間,苦澀和辛辣充滿了口腔,蔣韻輕輕咳嗽了兩下,覺得沒有想象得那樣嗆口。
嚴亦饒有興致地看着蔣韻,仿佛看見了自己第一次學抽煙的時候。嚴亦覺得蔣韻和他一樣,仿佛有抽煙的天賦,第一次抽,并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痛苦,很快就接受了煙草的味道。
蔣韻又試着吸了一口,并且試着把煙吸到了肺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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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亦奪過蔣韻手裏的煙,按在了石頭上,“試一次就算了。”
蔣韻覺得除了頭發懵以外,并沒有什麽其他的感覺,她的憂愁也沒能夠消散。
看來電影裏都是騙人的。
“你說我身上有那麽多優點你不學,偏偏學這些不良嗜好。”
“那我學什麽,學你的拳腳功夫?”
“我會的可不只是拳腳功夫,等着。”嚴亦說着跳回到了公路上,從摩托車邊箱裏取出了一個東西。
“相機?”蔣韻知道嚴亦手裏拿着的是一臺專業的單反相機。
“嗯。”嚴亦打開相機,“給你看看我拍的照片。”
蔣韻湊過去,好奇地看向屏幕。
山川、大海、夕陽、落日,還有川流不息的街道,校園裏的楊樹和臺階縫隙裏的一朵明黃色的小花。翻到後面,開始出現一些模特,每一張照片都像是報刊亭裏雜志的封面。
蔣韻被這些照片震撼到,每一張照片無論是黑白還是色彩的,都有着強烈的風格。
“這些都是你拍的?”蔣韻不可置信地問。
“嗯。”嚴亦對于蔣韻驚訝的态度很滿意。
“你在職校是學攝影的?”蔣韻還從沒問過嚴亦學的什麽專業。
“嗯。”
“這些照片很好看。”蔣韻繼續翻看着照片。
“那是,都是出自本大師之手。這些還是沒修過的呢,等有機會拿電腦給你看。”
“你還拍模特?”
“拍啊,很多雜志和攝影工作室都找我約片,我都不稀罕去。”
“真厲害。”蔣韻覺得自己和嚴亦相比,除了會一些書本上的知識以外,其他什麽也不會。
“給你拍一張。”嚴亦打開鏡頭蓋,把鏡頭對準蔣韻。
蔣韻也沒有躲閃,沒有刻意去看鏡頭,而是看向了遠方。山間的風吹亂了蔣韻的頭發,蔣韻略帶惆悵的氣質,讓整張照片傳遞出來了破碎感。
“你還挺上相。”嚴亦對自己拍的蔣韻很滿意。
“你為什麽喜歡拍照?”
“你是好奇寶寶嗎?總要問為什麽。”嚴亦笑了笑,“因為人的記憶很有限,我們會忘記許多事情,可照片會幫們把這些都留住。”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照片表達嗎?我們的心情,或者是對一個人的思念”
“都可以,不信你試試。”嚴亦把相機遞給蔣韻。
“拍什麽?”蔣韻不知所措。
“拍你想拍的,對準了按這裏就可以。”嚴亦給蔣韻演示拍照方式。
蔣韻拿着相機,對準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按下了快門。
“拍得不錯。攝影還有許多門道,懂得越多,就可以更好地利用照片表達自己想要傳遞的信息,你要是有興趣,以後我可以教你。”嚴亦感覺到蔣韻似乎對攝影很感興趣。
夜晚山間的風還是有些涼,蔣韻只穿了一件t恤,感到有些冷後,用手來回搓了搓手臂。
嚴亦一把将身旁的外套扔給蔣韻。
“謝謝。”蔣韻穿上外套。嚴亦很高,蔣韻穿上他的外套像是穿了一套戲服,袖子長出一大截。
“蔣小韻,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這回換嚴亦變成了問題寶寶。
蔣韻沒有吭聲。
“你參加唱歌比賽那天,我就坐在臺下。你帶着一頭粉色假發,在舞臺上唱歌的那一瞬間,真的特別的酷,渾身寫滿了叛逆和不羁。就來我就和別人打聽你,不可思議的是,原來你不是太妹,竟是成績很好的好學生。”嚴亦到現在還能回想起那天蔣韻在臺上唱歌的畫面。
什麽是好學生?蔣韻心裏産生裏疑問。難道成績好的就都是好學生嗎?那嚴亦呢?他雖然渾身透露着土匪一樣霸道的氣息,剛剛還對不交房租的商戶大打出手,可他又會為了幫學生省錢,對學校周圍的商戶幾年也不漲房租。他的成績雖然不好,可他卻能夠拍出那麽多好看的照片。
而自己又是好學生嗎?她與自己的父親冷漠相對,和母親撒謊住校,實則住在了柯以難的家裏。今天她又騙柯以難住在丁一家裏,實則和嚴亦一起來到了這片山頂。
我不是個好學生。
這是蔣韻給自己下的定義。
“走吧。”嚴亦看了眼表,已經快十二點了。
“還有五個小時就日出了。”蔣韻呆呆地看着遠方。
“怎麽?想看日出了?”
蔣韻在嚴亦的相機裏看見了日出的照片,那絢爛的一刻,蔣韻也很想體會。
“那你睡吧,等太陽出來了我叫你。”嚴亦覺得蔣韻的提議很棒,他當然不會介意和喜歡的姑娘在一起過夜。
蔣韻把書包墊在石頭上,靠在上面閉上了眼睛。
半夜蔣韻被冷風吹醒,恍惚中她擔心嚴亦沒有外套會冷,眯着眼睛看向嚴亦,發現他靠在石頭上睡得很熟。
“醒醒。”蔣韻聽見嚴亦在叫她。
蔣韻睜開眼睛,看見了青色的天空中,太陽正在緩緩升起。
“要拍下來嗎?”嚴亦朝蔣韻晃了晃手裏的相機。
蔣韻拿過相機,朝着新生的太陽,拍下了一張照片。
嚴亦開車載着蔣韻下了山,來到了一家早餐鋪。
“老板,四屜包子,四根油條,兩個茶葉蛋,兩碗豆腐腦。”嚴亦熟練地點餐,從盒子裏抽出兩個勺子用紙巾擦拭幹淨,兩只手握住勺子乖乖等着。
“你吃這麽多?”蔣韻驚訝地看着嚴亦。
“咱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是得多吃點,這些我還不一定夠呢。”
“來喽。”老板把熱氣騰騰的早飯端了上來,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小嚴帶女朋友來吃早飯啊。”老板是一名中年大叔,笑盈盈地看着蔣韻。
“咋樣?”嚴亦往豆腐腦裏抓了一把香菜,得意地朝着老板挑了下眉毛。
蔣韻黑着臉,沒說話。
“一看就是好學生!”老板調侃了兩句趕忙兒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辣椒要嗎?”嚴亦往自己碗裏舀了一勺辣椒油。
蔣韻搖了搖頭。
“剛才我和老板說你是我女朋友,你怎麽不反駁啊?”嚴亦抓起一根油條吃了起來。
“懶得搭理你。”一夜之後,蔣韻覺得嚴亦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來,展現你當女朋友的體貼,給我親手剝個蛋。”嚴亦把茶葉蛋按在了蔣韻的面前。
“滾!”蔣韻受不了嚴亦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
“好學生怎麽還說髒話呢。”嚴亦拿過蛋,剝了一枚扔進了蔣韻的碗裏。
吃完早飯,蔣韻堅持沒讓嚴亦跟着,來到一家麥當勞,去廁所洗了臉,要了一杯牛奶,掏出作業做了起來,等着奶茶店開門再過去。
一進奶茶店,丁一就一臉嚴肅地将蔣韻拉到了吧臺裏,“你昨晚去哪了?”
“我……”蔣韻一時不知怎麽和丁一解釋。
“阿難晚上不放心,給我打電話,我說你已經睡了才幫你敷衍過去!老實交代,昨晚幹嗎去了!”
“我想着不想麻煩你和阿姨,打算去賓館住一宿,結果半路看見了嚴亦,就和他在山頂上待了一宿。”蔣韻不敢和丁一說謊,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蔣韻!你知道嚴亦是什麽人嗎!?就敢和他厮混在一起!我媽跟我說他們家是出了名的地痞混混,有好多套商品房,嚴亦從小就跟着他爸去收租金,打架鬥毆樣樣精通,活脫脫的小流氓!你和他去山頂上待了一晚上!他有沒有欺負你!?”丁一激動地斥責蔣韻,生怕範文芳會聽見,盡量壓低聲音,卻壓不住心裏的怒火和擔憂。
“他沒對我做什麽,我們倆……真的就是偶然碰見的。”蔣韻覺得越描越黑。
“那就好!”丁一有些生氣地說道:“以後別說什麽麻不麻煩的,就是來家裏住一宿有什麽麻煩的!我睡沙發,你睡我的床,多簡單的事,犯得着你睡山頭嗎。”
“知道了,以後不會了。”蔣韻低着頭,和丁一認錯。
“你啊!”丁一用勺子敲了一下蔣韻的天靈蓋。
下午柯以難來到了店裏。
“給你發消息一直都沒回,手機是沒電了嗎?”
“嗯。”蔣韻掏出手機,按了幾下按鍵在柯以難眼前晃了晃。
“我爸媽走了,去國外出差了,估計近一個月是不能回來。”柯以難臉上掩飾不住地開心。
“那我是可以放心大膽地住了嗎?”蔣韻搖着奶茶笑着問柯以難。
“你可以随意撒歡了。”
“嘗嘗我給你做的特調奶茶!包你喜歡!”蔣韻把奶茶插上吸管,放在柯以難面前。
柯以難嘗了一口,立刻面露痛苦,“這什麽啊?”
“這叫巧克力抹茶草莓紅豆珍珠椰果糯米奶茶,也叫蔣韻特調款,一般人都嘗不到,丁一求着我給他做一杯我都不給。”
丁一從後廚走過來,聽見蔣韻正在吹牛,“你那個東西和毒藥有一拼,拿刀逼着我都不喝!”丁一憤憤地說。
柯以難皺着眉又嘗了幾口,竟有些習慣了這個味道,索性喝了起來。
“你可真是壯士,等着晚上拉稀吧。”丁一看着柯以難這種“自殘”的行為,連連搖頭。
“走,回家。”柯以難走進吧臺拉着蔣韻向外走。
“可我還沒幹完活呢呀。”蔣韻匆忙地摘下圍裙。
“也不給你工錢,今天不幹了,罷工!”柯以難朝着丁一喊。
柯以難拉着蔣韻去肯德基買了一大包炸雞,又去便利店買了一袋子零食才回到家裏。
“要不要一起看個電影?”柯以難拍了拍沙發示意蔣韻坐過去。
蔣韻剛洗完澡,擦拭着頭發做了過去,盤着腿松弛地靠到了沙發上。
“看什麽?”柯以難翻着碟片。
“哈利波特!”蔣韻斬釘截鐵說。
“又是哈利波特。”上次兩個人一起看電影就看的哈利波特。
“上次看的是阿茲卡班的囚徒,這次咱們看火焰杯。”蔣韻抱着抱枕,打開一袋薯片吃了起來。
“行吧,都聽你的。”柯以難播放了電影。
“聽你說話鼻音這麽重,是不是感冒了?”柯以難轉頭看向蔣韻,結果發現蔣韻手裏還拿着一片薯片,人卻已經睡着了。
“蔣蔣?”柯以難湊過去小聲喚蔣韻。
就在這一瞬間,蔣韻靠在了柯以難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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